“是啊,我也是昨日剛得到的消息。”
李執事的臉色不太好看。
“據說有惡徒半夜闖入孫老所在的府邸,殘忍將之虐殺!孫老新納的妾室及仆從十餘口也無一幸免,死狀淒慘!”
“奇怪的是,宗門發現孫老的臥房裡還有幾塊靈石和凡俗財物,惡徒卻並未劫走。”
王魃聽得心驚,想到初來山莊時孫老對他的照顧,忍不住質疑道:
“李執事,這不應該啊!孫老可是練成了《壯體經》第九層,氣力比普通人多出近千斤,凡俗匪人誰能動得了他?”
李執事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根據現場情況,疑似……有修行中人出手。”
“修行中人?上仙?可上仙怎麼會對孫老出手?”
王魃心中一震,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孫老臨走前留給他的那張記載著《陰神大夢經》的金紙。
“不知。”
李執事搖頭道:“不過不管如何,孫老也是咱們宗門的執事,宗門想必也不會罷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你若是知曉什麼,千萬記得告訴我。”
“是,是!”
王魃連連點頭。
李執事似乎也沒有閒心思和王魃閒扯什麼,盤點無誤之後,便帶著上供的珍雞、雞蛋匆匆離去。
甚至都沒有巡視一下山莊內的情況。
倒是讓特意藏好的甲一至甲六藏了個寂寞。
王魃卻陷入了沉思。
孫老暴斃,疑似有修行中人出手,究竟是偶然,還是蓄意?
若是偶然也就罷了。
若是蓄意的話,又是為了什麼?
有仇?
還是……為了那張金紙?
如果真是為了金紙,孫老在宗門待了五十年,回鄉不過才數個月就被人得到消息找上了門,這意味著對方極為重視這張金紙。
而以修行中人的手段,孫老一個凡人,多半是藏不住秘密的。
也就是說……
對方,很有可能已經知曉了自己的存在!
意識到這點的王魃,麵色瞬間白了幾分。
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要是想出宗門的話,會很危險!
對方,肯定也會像蹲守孫老那樣,蹲守著自己!
當然,這個猜測並不是那麼準確,甚至很大程度上有可能是王魃自己的杞人憂天。
況且,短期之內,王魃其實也並不準備出宗門。
但他向來謹小慎微,這件事還是在他的心裡落了根。
“靈根不成,絕不出宗門!”
接下來的日子,他乾脆一口氣將剩餘的十六隻公珍雞,全部進行了壽元突破。
之後汲取壽元、挨個殺了吃掉。
儘管靈雞身上的靈氣大部分都浪費了,可還是有不少的靈氣在觀想陰神的作用下,轉化為了陰神之力。
在陰神府中,又逐漸凝聚了第二滴、第三滴。
而伴隨著陰神之力的壯大,他對靈氣的觀察也越發細微。
隱隱能看出被他喂了靈石的二十隻珍雞中,有幾隻似乎靈氣更濃鬱了一些,其他的則是變化不大。
投喂的都一樣,卻出現了這樣的差彆,很顯然這幾隻珍雞的血脈更濃鬱一些。
資源有限,王魃乾脆放棄了一部分變化不大的,隻留下了六隻表現好的,再一次投喂了靈石粉末,植入了割筋線蟲,然後靜靜等待。
如此,一晃就過去了三個月。
老侯喘著粗氣,幫王魃將雞料抬上了山莊。
“累死了!”
“聽說了麼?宗門的那些年輕仙人們之前參加了一個什麼大會的,結果聽說咱們宗門的人拿了最後一名!”
老侯依舊會在每天送雞料時,和王魃嘮上幾句。
不過今天的話題,卻讓王魃提起了興趣:“這倒是沒聽說,不是說咱們東聖宗很強的麼?”
“誰知道呢!”
老侯卻是搖搖頭道:“要說強,聽說前些日子宗門有大人物和‘天門教’的一個長老動手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嘿!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我倒是覺得那天門教的更強些!”
“噓!”
王魃連忙在唇前豎起食指。
對這個天門教,他也在老侯的口中多次聽聞,據說是一個關心底層疾苦的善教宗門,近年來忽然冒起,卻神秘得很。
但隨著聲勢的漸漸壯大,和本地的幾個宗門似乎也有了一些齟齬。
更具體的,限於身份地位,老侯也所知不詳。
隻是最近從老侯的話語中,能看出他似乎對這個天門教頗有好感的樣子。
但不管如何,在宗門內誇讚另一個不太和睦的宗門,尤其是自己不過是個雜役,這就實在是太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