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風還依稀記得自己在昏睡之前,被一個臉盆砸在臉上的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如果沈長風沒有記錯的話,用臉盆砸自己的人,就是沈勝男。
那個在倉橋巷17號的勝男美容院的老板,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這德羅裡照相館的女兒,沈長風也真的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男人婆,甚至沈勝男的性格比男人還要男人,哪有一見麵,一言不合就用臉盆去招呼彆人的?
“吱呀·····”
門被推開了,一陣炫目的光線,照耀進來,沈長風用手去擋,他不過才剛剛睡醒罷了,昨天的這‘一盆之擊’,對於沈長風造成的打擊,還真的不算小。
如果沒有造成腦震蕩,那麼,沈長風大概就應該去燒香拜佛了。
“誰呀?”沈長風問到。
“你姑奶奶。”這人冷笑一聲,。
沈長風左思右想,自己明明就是一個孤兒,到底去哪裡冒出一個所謂的姑奶奶來,所以很快說到:“你少在這裡糊弄人,我從小就被老師收養,從來沒有聽過有一個所謂的姑奶奶,莫非,你這個人,有冒充彆人姑奶奶的癖好?”。
話音未落。
隻見得一個黑影向著沈長風撲麵而來。
“不好!!!”
沈長風趕緊往旁邊一躲,並且舉起棉被來擋住。
這個黑影其實又是一個臉盆,這臉盆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床柱子上,發出了‘哐啷哐啷哐啷’的一陣響動。
這下可好了,大概沈長風不必再問,也知道推門進來的人,到底是誰呢。
“你自己洗吧!懶鬼一個!”李勝男摔門而去,這力道,幾乎要拆家一樣。
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德裡羅照相館老板李雲的斥責聲:“小冤家!!!你又做神麼!?”。
李雲嘴裡牙膏亂飛,他也才剛剛起床,不得不說,整個的德羅裡照相館就李勝男起的最早,她早飯也不在這裡吃,自己匆匆的往勝男美容院去了。
隻有說此刻還躺在床上的沈長風,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像是一個被驚嚇過度的人,臉色煞白如紙,他知道他要趕緊離開這裡了。
但是,對於這件事情,顯然到了如今這個局麵,沈長風已經沒有了自由了,他起床之後,剛準備走出大門,德裡羅照相館的老板李雲就擋在了門口,笑裡藏刀的說到:“哪去呀?沈長風,你大概是忘記了,我們昨天可是說好了的,你現在已經是我下屬的一個情報人員了,我給你一個代號,叫做‘花魁’,你以後和我聯絡,傳遞情報,就用這個名字,我會給你一本密碼本,這個密碼本隻在少數幾個人手裡流通,我,你,還有你昨天見過的潘壯,更多的細節,我們先去吃早飯,邊吃邊聊。”。
沈長風就算是心裡不情不願,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局麵,他想吃早飯,不想吃子彈,所以說,沈長風也就隻好說是跟著這德羅裡照相館的老板李雲一起去了堂屋先吃早飯。
“關於密碼本的事情,你可以慢慢學,一定要注意,寧可慢一些,但是絕對消息傳遞要做好準確無誤,平時的話,你可以直接用明話來和我傳遞情報,我這裡並沒有暴露,你放心好了。”德裡羅老板李雲如此說到。
此刻,在沈長風麵前,有一碗小米粥,還有幾根油條,他吃的索然無味,有如嚼蠟,因為,他從一下船開始,其實就沒有想過會有今天這樣的複雜的局麵,因為沈長風在東京工業大學學的是機械製造,他對於搞情報做特工這一類的事情,實在不算很在行的呀。
沈長風給了沈長風一本《聊齋誌異》,然後又給了沈長風一個很薄的本子,這個本子上標注了超級多的數字,這些數字看起來是隨機的,但是,每一串的數字都是相對應這《聊齋誌異》裡的一個數字,而且,根據李雲所講,這些數字所代表的頁數,在真正的要在這《聊齋誌異》之中尋找所對應的字的時候,要把頁數往前再額外的加一頁,這也是對於密碼本的另外一種加密。
聽了這些介紹之後,沈長風才覺得,果然這樣看起來很土的密碼本,但是實用性卻出奇的高,尤其是這個加一頁紙的設計,更是幾乎做到了天衣無縫,因為,本來說往往情報就是很簡短的幾個字,如果這其中錯了一個字,有可能情況就千差萬彆,甚至無法成句了。
“好吧,李老板,我承認你很厲害,這種隱藏密碼的方式,我是第一次見,說實話,我內心是佩服的。”沈長風說的還真的都是真心話。
況且,現在的沈長風,在找不到曾城道老師的情況下,似乎能夠投靠在這德裡羅照相館老板李雲的門下,也算是一種讓自己在這大上海站穩腳跟的方式,總比讓沈長風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工作,然後身上又沒有足夠多的錢來支持在上海生活下去,從而破產要好的多的。
“我叫花魁?你叫什麼?”沈長風皺了皺眉毛。
雖然說沈長風之前從來沒有說從事過這地下情報工作,但是,隻要稍微的想一想,也就能夠知道,既然已經從事了情報工作,那麼,擁有一個內部的代號,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好像現在沈長風他就有了兩個名字了,第一個名字就是他本來的名字沈長風,另外一個名字,就是說他現在的上級李雲給他的名字花魁。
而且,對於這件事情,在不遠的將來,隻要沈長風能夠經受住考驗,那麼,李雲就完全可以把沈長風介紹入黨,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共黨員,這樣的話,沈長風將來在地下情報之路這條道路上,就會越走越寬,他現在唯一的上線就是這個德羅裡照相館的老板李雲了。
“天魁,我的代號是天魁,以後在傳遞任何的情報的時候,如果要用到名字,我們都是用代號的,你要記住,從此刻開始,你有了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生命,名為花魁。”李雲意味深長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