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佳看,那副弓弩是獸筋為動力的,一次發射一發箭簇,在二十步到三十步的距離,用它對著人體射擊,如果射中了脖子和心臟,殺傷力是有的。
不過,射中了人的四肢,或者甲胄,即使是射穿了甲胄接著身體受傷,殺傷力就差多了。
這讓她想起了,那種小巧的軍弩最遠射程二百米,那是斜著衝天發射到落地的距離。實際上,有效射程就五十米到八十米。
由於射出的弩箭簇初速太慢,又不能和從有膛線的槍口裡射出的子彈一樣,子彈是旋轉出膛的,彈道很穩定。
而弩箭頭是平行飛行的,沒有彈道的穩定性,在沒有大風的時候,也隻能射中三四十米左右的書本,如果有風的話,連四十米外的書本也射不準。
“袁康哥,你有沒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啊,如果有就塗抹在箭頭上……”
袁康稱讚她;“你還是聰明的,這事我也想到了,可惜去不了城裡的藥鋪就沒法找到,就是毒蛇的毒液,現在是冬天了也沒處找去。”
他娘親發愁的說:“丫頭啊,還找什麼毒藥啊,北國狼兵就在不遠處了,你不想著趕緊的逃命嗎?趕緊和我們一起跑吧,你說危險,咱們跑的遠遠地,遠離這個地方,看不見北國狼兵了不就得了。”
馬佳現在有了房子,有柵欄有手槍可以自保,也就不想奔波了。
再說了,還有三王爺也在這裡不願走,按說三王爺還是原身同父異母的哥哥,於情於理也不能撇下他不管了。
想留下母子倆在木屋裡一起住,又怕人家不願意。那些精致的木屋和柵欄,糊弄狗屁不懂的三王爺還可以,糊弄他們就怕說露陷。
因為有些借口,她倉促間還沒有想好。
她真誠的說:“伯母,袁康哥哥,謝謝你們關心我,可我不能和你們走,這裡地方偏僻少有人來很安全。”
“我估計,北國狼兵也不能到達這裡。再說了,這裡有三王爺還在這裡我不能不管。”
看她們臉色迷茫的不理解,她也怕她們娘兒倆想差了,她接著和她們解釋。
“那個三王爺,其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們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可也是有血緣關係的。他就是個廢物,我卻不能不管他。”
“現在,我意外得到了一筆錢,在山洞裡自備了許多吃的燒的,你們不用擔心我了……”
她這麼一說,母子倆也明白了,母子倆一開始看馬佳精心伺候三王爺,什麼都不讓三王爺去乾,都是自己動手,無怨無悔的,原來是有原因的。
一個長相不錯的姑娘家,和男主子這樣言聽計從的,母子兩人一開始還想到了彆處去了。
如果男主子是年歲相當且風流倜儻的,他們還不來氣。可那個三王爺是什麼啊?要長相沒長相,要年歲,三王爺比馬佳的年歲大了一倍了,還胡子邋遢,渾身臭乎乎的。
這次聽馬佳這樣說,母子心裡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馬佳這樣對待三王爺,是看重了血緣關係的,並非他們想的那樣齷齪。
雖然明白了,但皇家的事情她們不想參與,也不想了解太多,隻能是互道珍重了。
臨行,袁康把一支弩機遞給了她,讓她關鍵的時候可以自保。
馬佳早就想到了要贈送他槍了,又不想回柵欄裡麵取來了,就把懷裡帶著體溫的槍遞給了他,另外還有一個壓滿子彈的備用彈匣。
“袁康哥哥,你給我弓弩我很感激,但是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我把這把外國產的手槍送給你,手槍的殺傷力比弓弩還要好……”
馬佳教給他怎樣打開槍的保險,怎樣擊發,平常的維護維修擦拭槍內外,子彈和槍避免進水。
“最最重要的,無論手槍裡麵有沒有子彈,手槍的保險開了沒有,都不能把槍口對著自己或者彆人,手中槍如果走火了是很危險的,除非對方是敵人。手槍的有效殺傷距離有限,不要打太遠的目標。”
“如果是對自己有威脅敵人,就不要管他了,直接瞄準了敵人的胸口或者頭部要害,扣扳機擊發子彈把敵人射殺了就得了!”
“就這個小東西,還能把人一下子射殺了,我有點不信?”
“袁康哥哥,你認識我有半年多了,我在你麵前撒過謊嗎?我說的是真的。這把槍,關鍵時候可保你母子無恙,你要珍惜。平常不要開槍玩兒,裡麵的子彈很珍貴的……”
袁康可不知道手槍的威力,但馬佳已經教了他怎麼射擊了,隻能是感激的接過了帶著馬佳體溫的手槍。
其實,就這樣陌生的手槍,在他看來,就槍的外表都是他沒有見過的,隻是感覺很新鮮。再一個,這是馬佳姑娘送給他的,也算是姑娘給的一種禮物了。
“你把這東西給了我,你怎麼辦?”他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這裡你不用擔心,這樣的手槍我這裡還有,你每次用過了手槍以後,都要檢查一下彈匣裡麵的彈藥數量,做到心中有數,如果彈藥打沒了,還有敵人沒殺死的話會很麻煩的……”
袁康點頭,她們母子沒有問她手槍的來路,兩人猜是三王爺得到的。
三王爺雖然沒有了爵位,可有有些故舊的親戚,聽說他的皇妃的哥哥弟兄都是為官的,應該是他們暗中幫助了三王爺。
馬佳說的得到了一筆錢,估計是他們送給三王爺的。
因為當今皇上不喜歡人幫助三王爺,誰待三王爺好他就想搞死誰,估計三王爺不敢讓別人知道,在馬佳這裡有不要打聽了。
母子倆看勸她沒有用,也沒有進洞內看她的什麼柵欄和糧食,兩方依依惜彆。
如此一彆,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相見了。馬佳心裡有了一分惆悵,多淳樸的母子倆啊!在這亂世還不忘她,想著,不覺眼睛濕潤了……。
…………9…………
就為了她第二道柵欄裡麵的東西,裡麵現在有的,現在還沒有以後也會有,就得提前編了一套謊言,打算說給三王爺聽。
謊言的前提是故技重施,她給了三王爺一小壇子白酒,是摻了大量安眠藥的,讓他高高興興的痛飲。
除了白酒管夠以外,還外加一大金碗雞塊燉蘑菇,兩個大豬蹄子,一個燒雞。
就那常年見不到好酒菜的三王爺,有了這些,還不喝個昏天黑地嗎!
馬佳給他的酒酒精度夠五十五度,這個世界的烈酒不過才三十多度。三王爺看有好酒喝就高興,何況菜也難得,也不管這些東西的來曆。
他平常能喝土釀的低度酒就能喝一斤多,這次看酒是非常好的,好幾年都沒有這樣奢侈過了,下酒菜還很硬,平常還是吃不到的。
他一下子就喝了八九兩,立刻醉眼迷離的倒在木屋的地板上睡著了。
期間,馬佳還怕他去山洞裡麵住會凍死,就讓他在木屋的地板上睡下了,因為酒裡加了過量的安眠藥,他一下子就睡了三天零兩夜。
他仰麵躺著和死狗一樣,馬佳不希望他很快就醒來。
看他張著嘴冒臭氣,還給他倒進嘴裡不少加了安眠藥的酒,好讓他加長昏睡的時間。這期間馬佳抓緊時間乾活,把計劃崩出來的東西全部就位了。
當他兩天兩夜後醒了的時候,馬佳告訴他打好了底稿的謊言。
“大前天你醉倒了以後,又有一個一百多輛車的海外大商隊,路過山下的道路,忽然停滯不前了。他們上來山洞尋找水源,因為京城在打仗亂的很,也不想接著往京城走了。”
“洞裡的水源流出去都凍成了冰,就得順著冰一路的尋找上來,我才見到了他們。”
“商隊的人一開始是聽說咱京城打仗了,大德國京城被北國人圍攻,急缺火器抗敵,就帶來了許多的火器,想在戰場上賣個大價錢。這些火器數量多,他們估計能賺大錢,可商隊的人都得了同一種傳染病,有的還因病去世了。”
“大德國京城遭受了北國兵將的圍攻,他們害怕貨物被搶,加上瘟疫在商隊裡蔓延,他們怕有命賺金幣,沒有命花,就想儘快處理了帶來的火器,問我是否有錢收了他們的貨物?”
“他們給我送上來了樣品,殺傷力特彆大,反正我有錢,我就動心了。”
“東西都是來自海外的好東西,可現在不能去京城外圍了,如果有人接手了的話,也不賣高價了,就給兩箱子金幣就全部出手,還能幫助我把貨物運到八達洞裡麵。”
“我看他們的東西五花八門的,大多數是海外的火器,就用兩箱子金幣買下了。”
“啊,兩箱子金幣?”
一聽說馬佳一下子花出去這麼多,他就驚訝了。他可怕馬佳的金幣都花完了,沒有錢了後還得接著過苦日子。
“有些我不想要的,可東西是給了錢打包賣,不要就可惜了,也隻好讓他們把東西都搬來了八達洞裡藏起來了,估計以後會有用上的機會……”
“都有什麼東西呀,值當的你用兩箱子金幣去購買?”
“大都是些火器,你兩三天都醒不過來,我呆著無聊就熟悉了一下,很好用的。也不光是火器,也有許多鐵家夥,還有雜七雜八吃的用的有幾十種,都是我此前沒有見過的。”
“我就讓他們幫助我,把東西都放進了第二道柵欄裡麵去了。”
“我懶得管你,金幣是你發現的,隨你怎麼花吧。不過,可不能一下子都花光了啊?”
“嗯,我懂。”
如果是以前,三王爺看馬佳是奴才,就會把這些金幣和東西據為己有的,可自從馬佳漲了脾氣改了性子以後,他就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