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英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將張秀蘭打量兩次,這期間劉家母子也看著她。
張秀蘭揪著衣角,忙道歉,“姐,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就是想出去轉轉,你不送我也沒事的。”
賴宛玉:“”
先是看張春英一臉嫌棄的將人打量一遍,再聽到張秀蘭的話,這姐妹倆還真是戲多啊。
不過這兩天她也發現了,張春英一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果不其然,張秀蘭的話剛落,張春英就說,“秀蘭,你彆挑理,打小在連隊裡,我就沒出去過,連場部都沒有去過,不像你總去場部,見識也廣,不好奇水果站長啥樣,你就當我自私吧,在有生之年,實在想完成自己的心願。”
說話時,張春英還雙手捧著她那張好看的‘不正經’的臉,張秀蘭看去時,她還無辜的眨眨眼,一副人家真的想有生之年完成心願的。
張秀蘭:“姐,我理解你。“
在聽到‘有生之年’後,賴宛玉已經知道這局張春英又贏了。
至於劉俊傑,在張秀蘭開口時,就已經大步先出去了,根本不想理會姐妹二人之間的爭鬥,對張家姐妹,他都不喜,但是家教又讓他做不到說出刻薄難聽的話。
那天晚上找張春英,已經是超出他性格的舉動了。
也是這二十五年來,他做的最出格的事。
走出家,門沒有帶上,透過門縫,屋裡的對話也一字不落的傳進了他耳朵裡。
看吧,張春英那個女人總是這樣虛偽愛裝可憐,說話時還用她的美色去迷惑對方。
吱的一聲。
木門被拉開,屋裡有人出來。
等在外麵的劉俊傑大步往前走,拐到樓梯處時,眼角的餘光看到張春英跟在張秀蘭的身後,穿著她那件滿是補丁的大花棉襖,臉上笑容璀璨,美麗的晃眼,容顏明亮的讓人直接忽視了她身上的衣著。
劉俊傑蹙眉,他竟然會走神,還是因為張春英那個女人。
三人走出家屬院,走到不遠處的公交站時,張春英想到今日出去的目的,她湊到劉俊傑身邊,“王叔在水果站是領導嗎?我聽說在水果站工作可好了,如果是倉庫保管員就更好了。”
劉俊傑眼睛看著馬路對麵,眉頭皺了一下,還是淡淡回道,“倉庫保管員。”
張春英笑的眼睛眯起來,“真的啊?哎呀,我就知道劉叔叔認識的人一定厲害。“
真是想啥來啥,老天爺都幫她啊。
張秀蘭安靜的站在一旁,心裡鄙視張春英,就會利用美色勾引男人,到城裡也改不掉這個毛病,以前她還說冤枉她,看看她現在的樣子,熱呼的恨不得貼到劉俊傑身上去。
張秀蘭又是嫉妒又是氣憤,她馬上就要回連隊了,張春英卻能留在這,連隊裡與王家的婚事也退了,她的學費怎麼辦?還有留在城裡的張春英一定會比她過的好。
憑什麼?
打小張春英長的好看,明明兩人是姐妹,她卻像金子一樣,怎麼弄也壓不住她的光,而她怎麼保護自己的皮膚和手,和在田裡勞作、風吹日曬的張春英站在一起,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