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妙被封子杭帶上了車。
“我們去哪?”
“回家。”
“不是,回什麼家啊?哪裡的家?我們不熟!”
宋妙妙對封子杭的記憶,僅僅留在了當年那個跟在她身後的小屁孩。
說實話的,他們相處時間也並不多。
雖然有著名義上的娃娃親,
但宋妙妙沒有當真過。
“不回家,難道你有地方睡?”
“打個商量,借你一點錢,我先去酒店住著。”宋妙妙嘗試商量著。
“嗬,我不給有違約風險的人借錢。”
“你說什麼?我宋妙妙是這種人嗎?”宋妙妙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人。不是,她自問在師門風評都很好的啊。
“我手上的資料顯示,你的銀行卡全部被凍結。手上在合作的工作,酬勞是直接打進去他的公司的。而現在已經拖了兩個月沒給你了。”
封子杭上下掃了宋妙妙一眼。
“而且看你樣子,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能帶出來吧。”
這話宋妙妙無話可反駁。
“所以我不相信你有償還能力。”封子杭冷靜分析。
而且,封子杭心裡默默想,
當年跟你定下娃娃親約定的是我,
轉身就被拐跑了,
宋妙妙你這不是違約了嗎?
宋妙妙:
“所以,我既不能借錢給你,又不能辜負紫霄宗的托付。我要照顧你,隻能把你接回家。”
頓了頓,又說。
“看著你,你才不會跑。”
這一套理論宋妙妙暫時找不出反駁的點。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封子杭見此,心情好得嘴角不由地往上扯。
“而且,誰讓你耍笨。不簽約我的寰美影視。”
寰美影視,就是封子杭的經紀公司。
誰也不知,這是封子杭專門為宋妙妙設立的公司,
等的就是這一天。
在前麵開車的司機,
忍不住從後視鏡瞄向自家老板。
套用一句俗套的話,
他好久沒看老板對一個藝人說那麼多話了
“專心開車。”
封子杭連一絲的眼神都沒分給司機,卻直接將話就這樣說出來了。
司機趕緊將目光收回。
坐直身體。
連握著方向盤的兩隻手都繃直了。
然後他就看見駕駛前座和後座的隔音擋板升了起來。
喲,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家老板升起這個擋板。
以往老板跟自己下麵的藝人談話,
都會有第三個人在的。
正確來說,
老板這輛車,
他當了那麼久的司機,
就沒見彆的藝人或者雌性動物坐上來過。
車輛無聲地朝著封子杭的家駛過去。
隻見封子杭又拿出了一遝合同。
“簽我的公司。”
宋妙妙拿起合同,快速翻看。
不得不說,這合同的條件開得很好。
不單是宋妙妙的分成比例極高,而且她全權擁有商務決定權。
也就是說,
她能自己決定,接哪些戲,上哪些節目,出席哪些活動。
這在以前的合同,是不可能的。
這麼漂亮的合同,漂亮得宋妙妙沒辦法裝作不見。
這麼大的自由度,
通常是給頂流女星的條件。
而她一個滿身黑料的小咖,何德何能。
“你是為了師門才簽我的嗎?這條件太好了。這對你很吃虧。”
宋妙妙如實說。
封子杭望著她,心裡想的卻是,她還是那麼善良。
可說出口的卻是,
“我是商人,你想多了。寰美影視今年對外會有很大的資本動作,我需要一根定心針。你的堪輿占卜送財絕活,可以幫助我的資本拓展更順利。我相信你也不想隻當花瓶,這份合約,就是我的誠意。”
“可那也不至於開這麼好的條件啊。”宋妙妙狐疑地望著他。
封子杭托了下眼鏡,說道,
“還有,我最近對宋家很不爽,難道你不想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嗎?”
想,當然想。
沒有人不想在被羞辱後爭回一口氣。
然後宋妙妙便想起最近看的新聞,
宋家跟封子杭爭一塊地皮,
小道消息是宋家用不正當手段在封子杭口袋中硬是將那塊地皮挖了出來。
大概就是這件事了吧。
但封子杭想的卻是,
他不至於為了一點運勢和一塊地簽一個藝人。
但此時,卻是封子杭想到挽留宋妙妙的唯一借口。
這次一定要先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封子航內心堅定地想。
“你剛是對他們兩做了些啥對嗎?”封子航因為自幼跟紫霄宗接觸,
雖然不懂玄門術法,但多少也看得出點門道。
宋妙妙點頭。
“我隻是將對他們兩個的祝福收了起來而已。”
這是宋妙妙最後從紫霄宗帶出來的東西。
最全心全意對待郭明昊的時候,
她將自己畢生的絕學都用在他身上了。
紫霄宗的人曾斷言,郭明昊的命
宋妙妙搖了搖頭,
要不是自己給他強行改命,
他也不會那麼快當上影帝,短時間名利雙收。
也因為此,
她這幾年都格外倒黴。
竟然如此,那就讓郭明昊走回他應有的路子,自己承受反噬的後果!
“怎樣?快簽。我時間很寶貴。”封子杭將合同往前推了推。
“可是,郭明昊不會那麼輕易將我的合約終止的。”宋妙妙好心提醒。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天她放出了想要轉公司的消息,
卻沒一家敢來聯係她的原因。
郭明昊,一定會獅子大開口,
無論是誰接收了她,
一定會狠狠吸一大口血,咬上一大口肉才罷休的。
“嗬,姐姐。”一個稱呼,讓宋妙妙一個激靈。
這是封子杭,以前跟在她身後喊的。
現在人長大了,聲音也從原先的稚嫩轉變為成熟低沉的男聲,
帶著顆粒感,
摩擦著宋妙妙的耳骨。
這人!!
“你丟不丟人!你才小我一歲!”宋妙妙找補嚷嚷。
“是你要求我叫你姐姐的啊。”封子杭裝作一臉無辜。
又叫了一聲姐姐。
“那是以前!!”宋妙妙無語極了!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能當真嗎?!
“以前是以前,但現在我已經不是當年躲你身後的小弟弟了。那種渣滓手段,我從不放在眼裡。”
路燈照在封子杭的鏡片折射出淡黃的光暈,
給他黑色的瞳孔照出點點星光。
看得宋妙妙莫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