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南頭城設立為示範區後。】
【陳懷信便再也沒有理會過那邊。】
【因為。】
【商律這東西。】
【並非隻是在南頭城推行。】
【它最終是要成為煜國的律法之一的!】
【“若是多加乾涉。”】
【“說不定會影響那商律實施的效果。”】
【“甚至會導致我們未能發現其中的隱患!”】
【“所以對其放任自由才是最合適的方式!”】
【這是陳懷信一開始的想法。】
【朝廷內自然也沒有誰敢多做什麼。】
【而戶部尚書則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觀察一次南頭城的變化。】
【自從去年年中開始,那南頭城就已經比煜國很多地方更繁華了,而等到海外貿易徹底成為南頭城的主流後,就連蘇杭的稅收都被它給超過!】
【現在那裡不隻是有煜國商人出海,也能偶爾見到些許小國的商人,通過南頭城來煜國做生意!】
【“而且。”】
【“它並非隻是自己發展了起來。”】
【“那旁邊的其他城鎮也因此而受益。”】
【“就連廣州府都跟著得到了許多好處!”】
【戶部尚書最為欣喜的便是這一點!】
【沒有將周圍城鎮給吸乾,還能夠幫助它們發展,這可是比稅收增加還要讓他滿意的事情!】
【至於在商律正式推行前,就影響到了周圍城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南頭城並非是單獨的個體,它與周圍還是息息相關的,沒影響到那才是奇怪!】
【“如今。”】
【“南頭城周圍的城鎮。”】
【“包括那廣州府在內。”】
【“已經有許多商人希望,朝廷能夠在這裡也實施商律。”】
【“因為兩地所采取的律法不同,導致經常會有麻煩事情發生。”】
【戶部尚書對著陳懷信彙報的說道。】
【這或許便是示範區的缺點之一,會讓非示範區與示範區的交流變得麻煩。】
【若非廣州府等地的官員,都知曉陳懷信對商律的看重,恐怕會有人借助商律未在本地實施的借口,來在暗地裡做一些手腳。】
【所以戶部尚書很是希望,這商律可以正式推行至整個煜國,反正它已經在南頭城驗證兩年了,也是時候推行了。】
【但陳懷信並未立刻回答,而是先看起了那具體的情況。】
【南頭城在借助海洋貿易發展起來後,越來越多的人湧向了它那裡,致使城市本身不斷擴大,也導致了一些問題與隱患的出現。】
【不過當地官府也知道,這既是麻煩,也是機遇,若是做得好,必然會讓自己進入陛下眼中,所以在他們的努力下,這些問題倒也很快得到解決。】
【“但是。”】
【“倭寇的數量。”】
【“也在不斷增長。”】
【“讓百姓與商人的安全受到影響。”】
【陳懷信眉頭微微皺著。】
【根據他的了解,一般倭寇這種存在,除了極少數是真浪人之外,大部分應該是有人為了利益而冒充的!】
【如今那南頭城商貿增多、城市擴大、但官府將士並沒有增加,應該是有人覺得,打劫比做貿易來錢快,所以便裝成倭寇,將責任丟到倭寇頭上!】
【而除此之外,便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找個將軍帶領士卒,去到南頭城附近駐紮。”】
【“不過也不用駐紮太久。”】
【“等到明年。”】
【“造船廠也該有船隻建造完畢了。”】
【“到那時候無論是海上還是陸地,都能將一大批倭寇清理掉!”】
【陳懷信冷哼一聲。】
【他才不管那些倭寇是真浪人還是假浪人,明明如今的煜國到處是機會,有手有腳就不會餓死,但還敢如此阻礙煜國的發展,那就是在跟他過不去!】
【而在注意到,戶部尚書還在眼巴巴看著自己時,他點了點頭。】
【“還有就是這商律,可以在煜國正式推行了。”】
【聽到這話。】
【戶部尚書頓時滿臉狂喜。】
【“臣遵旨!”】
金鑾殿中。
韋泰和看著那推演的未來,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多了幾分難看!
因為這商律的正式推行,就等於他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隻要。”
“這商律。”
“讓那煜國的經濟比之前提升一點。”
“那我……就徹底完了!”
韋泰和的雙腿在顫抖著。
身為戶部尚書。
他很清楚。
這種事情是有極大概率發生的!
那南頭城的現狀就證明了這點!
也就是說。
他的生命已經如同風中殘燭!
或許在下一刻他就要被拖出去當場處決!
想到這裡。
韋泰和看向朝中的一些臣子,希望他們能夠救一下自己,可那些人卻是用眼神警告著他後,便站在原地沒有言語。
他頓感絕望。
而姬長靈的聲音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韋尚書。”
“那商律所推行的南頭城,同樣遭受到了倭寇的滋擾。”
“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它的稅收都能比蘇杭還要高!”
“但在我們承國。”
“怎麼就隻有區區不到十萬兩白銀呢?!”
姬長靈看向了韋泰和。
她可沒有忘記,先前韋泰和可是將那海外貿易稅收如此之少的責任,歸結到了她那死去的爹與倭寇的身上!
雖然她也有過父慈女孝,口無遮攔的說過幾次她爹,但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她能說,不代表彆人也能將責任丟給他!
“而且。”
“煜國所遭受的倭寇之禍,可是讓陳懷信都要派遣軍隊前去駐紮。”
“我承國的沿海倭寇,卻連陛下都不曾知曉,可見其規模並不大。”
“那為何煜國能夠發展起海貿,我承國卻跟禁海沒區彆呢?!”
姬長靈的視線,從在場的眾臣身上掃過。
而那坐在上方的姬清珞,更是一直看著韋泰和,看著他雙腿顫抖,隨時都有可能癱倒在地,那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譏諷,聲音則是淡漠的說道。
“韋尚書。”
“思考了那麼久。”
“你可曾記起了那海外稅收之事的真正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