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之言。”
“必不可違！”
“陳懷信這樣做。”
“必將會導致天下大亂！”
國子監祭酒說得很是信誓旦旦。
姬長寧則是愣了一下，她似乎是沒有想到，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祭酒，竟會在此時站出來，反駁陳懷信的想法。
可是。
在她看來。
開啟民智。
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
又怎麼可能會讓江山大亂？！
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四皇女姬長兮，卻搶先一步說道：“祭酒所言太過了吧，昔日聖人都曾有教無類，難道這不也是開啟民智的一種？”
“因為那是聖人，聖人自然可以有教無類，但陳懷信又非是聖人，而且還對讀書人如此不看重，他想要開啟民智，必然會遭到文氣反噬！”祭酒輕哼一聲回答道。
而姬長兮聽到這番話後，便立刻明白自己無需再說下去了。
跟這樣的人辯駁，還不如多嘗試製造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她的目光看向鑒天鏡，期待著陳懷信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東西，那坐在上方的姬清珞，更是在聽到祭酒說出的第一句話後，就未曾朝他的方向看過一眼。
“還是繼續。”
“推演未來吧！”
【萬和三年，七月。】
【陳懷信徹底掌握了長安城。】
【雖然一些將士希望他能夠登基稱帝，將承國徹底掃進那曆史塵埃之中。】
【但陳懷信很清楚，現在的天下尚未太平，除了他所占據的北方之外，南方尚有許多地方軍閥割據，而且女帝姬長寧雖然自刎於城牆上，但大承宰相王千禾，卻已經在西南之地，將姬長寧的六妹擁簇為新帝。】
【“地方節度使未平。”】
【“南承未滅。”】
【“便匆忙登基稱帝。”】
【“這並非什麼好事呀。”】
【陳懷信的話讓下屬將士暫時收起了這種心思。】
【當然。】
【也是因為。】
【對於不少將士來說。】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功勞有多大。】
【若是陳懷信現在就登基稱帝，他們恐怕也無法得到多好的賞賜，不如趁此機會將天下平定，也為自己多爭取一些功勞！】
【“屬下願意前去平定南承！”】
【平盧節度使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相比於平定節度使，滅國之功無疑更大，而現在冤句軍的配置，彆說是南承了，就算其他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其他將士在聽到他的話後，也紛紛上前自薦，各個都想去剿滅南承，以搶奪滅國之功。】
【陳懷信按照各將士的特點能力，給他們分配了各自的任務。】
【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親自統帥，他要為戰後恢複去做安排。】
【但是。】
【在他想要離開之際。】
【那平盧節度使卻又忽然開口說道：“先生，您已二十有五，但卻尚未娶妻生子，還望您多為自身考慮呀！”】
【“還望先生多為自身考慮！”】
【其他將士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一時間。】
【陳懷信都有些無奈了。】
【如果他沒理解錯，按照腦海中知識的說法，這應該是叫催婚吧？】
【沒想到。】
【自己竟然也有這樣的一天！】
“陳懷信距離登基僅一步之遙。”
“其子嗣之事自然是無比重要。”
“若他始終無妻無子，甚至會讓軍心不穩，人心動蕩！”
“但是，有些人這處處爭搶的模樣，當真是讓人厭煩！”
有文官看向了平盧節度使，冷哼一聲的說道。
但那被攻擊的平盧節度使，這次卻沒有立刻反擊，反而還笑嘻嘻的，因為在他看來，那文官是因為嫉妒他，所以才會這樣說的！
“未來的我的眼光就是好！”
平盧節度使滿臉笑容。
他已經能夠看到，在陳懷信建立起新王朝後，未來的自己是如何的身居高位了！
隻是先前殿中眾人對這未來新王朝的點評，還是讓他的眼神深處帶上一絲不安。
“應該……不至於那麼快崩塌吧？！”
平盧節度使在心中祈禱著。
而二皇女姬長靈，則是若有所思的說道：“說起來，先前的多次推演中，每次大姐自刎後，除了我少數幾次能夠即位外，很多時候都是老六即位呢。”
“她的運氣著實有些太好了吧！”
姬長靈忍不住看向了處在皇女中的六妹。
年僅十三歲的六皇女則是在害羞的笑著。
姬清珞看了一眼這兩姐妹，便再次將那視線，投向了鑒天鏡。
【萬和三年，九月。】
【冤句軍一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即便地方的節度使聯合起來，卻依然擋不住冤句軍的攻勢。】
【甚至很多人說，現在阻攔冤句軍的，並非是城池，而是那各地道路！】
【冤句軍的絕大部分時間，並非是花在攻城中，而是在行軍的路上！】
【萬和四年，二月。】
【大半疆域已被冤句軍所占據。】
【隻是由於陳懷信的安排，那統領冤句軍的將領們，每占據一城，便將當地豪強大戶給屠戮乾淨，這讓陳懷信與冤句軍的名聲，在讀書人之中並不是那麼好。】
【但是在百姓眼裡，冤句軍卻是極好極好的，尤其是那艾草之事，更是隨著冤句軍的行軍，傳播到了承國各地，這讓冤句軍每到一處，都能得到百姓的鼎力相助。】
【萬和四年，八月。】
【南承隻剩最後一座城池。】
【平盧節度使所統帥的冤句軍，並沒有急著攻城，他學著陳懷信，利用熱氣球，向這城中散播真相，哪怕那守城之將在城牆上指著他破口大罵，他也隻是笑嘻嘻的不做任何行動。】
【如今。】
【所有人都知道。】
【大局已定。】
【陳懷信必將建立新的王朝。】
【哪怕是南承，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甚至還有許多人，暗中聯係平盧節度使，希望能夠投降於他，但儘皆被平盧節度使給拒絕了。】
【“除非那名字被先生寫在名單上，不然他就沒有投降的資格！”】
【平盧節度使很清楚自己該怎樣做。】
【萬和四年，十月。】
【南承滅亡。】
【天下徹底平定。】
【萬和四年，十二月。】
【處在長安城中的陳懷信，見到了平盧節度使送來的人。】
【“這是……承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