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抑鬱?”
白景悅聽到這兩個字,心裡頓時一緊。
在她看來,這世上誰都可能抑鬱,唯獨她的好姐妹初之心不可能抑鬱。
當年的心心,經曆了那麼多變故,先是家族破產,再是至親身亡,到最後和盛霆燁那段坎坷不斷的婚姻,她都扛過去了。
怎麼現在,明明一切都在變好,心心卻抑鬱了?
“是不是搞錯了?”
白景悅偷偷撇了一眼初之心,把醫生拉到更角落的地方,“我朋友是我見過最強大,最樂觀的人,她怎麼可能抑鬱呢?”
“這你就不懂了,抑鬱是病理性造成的,和一個人強不強大,樂不樂觀沒有關係,有些人每天看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實際上早就病入膏肓了,比如一顆蘋果你看著外麵光鮮亮麗,一旦開始腐爛,就是從心乾裡麵腐爛,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不堪設想。”
醫生長長歎了口氣,對初之心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以他這麼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初之心身體的狀態倒不是大問題,好好休養一陣日子,就能恢複到最佳狀態,反倒是她的心理狀態,她的情緒起伏,才是最應該注意的。
“我們醫院,也有專門的心理科,每年來看病的年輕人不少,有治好的,也有治不好,直接從樓上跳下去的,你要真是她的朋友,還是趁早帶她就醫保險一些。”
醫生說完之後,回到病房,又和初之心叮囑了幾句護眼相關的問題,就離開了病房。
此刻的初之心,較之剛才,要冷靜許多了,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猜測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心心”
白景悅走到初之心身邊,原本肚子裡有一堆牢騷,比如她為什麼這麼久都不聯係她,比如她為什麼不回家,比如她都不擔心他們會擔心她嗎?
這些牢騷,淤積在心裡這麼久了,成為了一個不太舒服的疙瘩,但這個疙瘩在她看到初之心的那一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不管什麼原因,她始終相信,初之心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絕不會故意不聯係他們。
“你剛剛跟那醫生,說了些什麼?”
初之心回過頭,看白景悅的表情,冰冷且犀利,不似從前那般溫柔有愛,充滿了陌生疏離的感覺。
這樣的眼神讓白景悅覺得害怕,有種曾經認識的摯友被奪舍的感覺。
“沒,沒說什麼啊!”
白景悅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和醫生都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就討論了一下你最近的狀態,醫生說你”
“不需要!”
初之心打斷白景悅的話,“我現在好得很,沒什麼好擔心的,那個醫生是林以柔的人,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彆聽他的,不要把我當成一個怪物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