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地重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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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竹雲聽到副台長這句話,都有點呆了。

紀元海來到電視台後,沒有大吵大鬨,也沒有咆哮一番,僅僅是扯了扯兩個月前好麗來的事情,居然把事情變成了這樣?

王竹雲不用辭職離開電視台,反而可以掛職輕鬆離去,不用再來上班……這跟辭職後什麼都不剩,的確是截然不同的情況。

尤其是這件事心裡麵可感覺解氣。

這半禿頭的副台長耍這麼多壞心眼,還不是被紀元海給三言兩語給耍了?

紀元海對副台長嗬嗬一笑“好,就這麼辦。”

“就讓小王掛職吧。”

副台長點頭,紀元海又主動跟他聊起來上一次好麗來的事情。

聽紀元海說起來杜特行、甚至鹿爺,還有好麗來當天的情況,好像親眼看見,了解甚多,副台長更加不懷疑他的來曆。

如果不是當天算計好麗來的人,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當然還有另一種人知道的更清楚,那就是好麗來的自己人、管理層。

這一點,就是副台長怎麼也想象不出來的。

他怎麼能想出來,在他麵前侃侃而談,仿佛就是當初同夥的人,恰好就是好麗來最重要的股東和老板?

這換誰也想不通啊。

哪有這樣偽裝身份,從容自若的?

紀元海知道他這思路,因此說說笑笑片刻後,就示意王竹雲辦了掛職,今天就可以走了。

事情都辦好了,紀元海跟副台長告彆。

副台長笑著說道“替我向龔主任問聲好。”

紀元海臉色一板“你說錯了,我可從不認識什麼龔主任!”

副台長臉色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你不是——”

隨後又恍然這小子還真夠謹慎的,到現在不讓我知道他是誰,不承認自己是龔主任派來的!

“是是是,你從沒來過!我也不認識什麼……”

紀元海嗬嗬一笑,點頭離去。

他也不確定這個副台長是不是最後用什麼龔主任試探自己,龔主任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自己的回答就沒錯。

如果是真的,自己的回答也不能說有問題,也能糊弄過去。

從最後副台長的表情來看,他的確是成功地把這件事給糊弄了過去。

離開電視台後,紀元海和王竹雲回到小院,王竹雲歡喜地抱住了紀元海。

“元海,伱可真厲害!”

“副台長那家夥又壞又色,被你騙的一愣一愣的!”

“我還以為你說為我出氣,可能會把他的虛假麵具給扯下來,公之於眾呢。”

紀元海說道“那是人家的地盤,我無名無份,一個普通大學生,又不用彆人的人情,要怎麼扯下他的臉?”

“就算是我有真憑實據都未必能做到,更何況是我沒有這方麵的真憑實據?”

“再者說了,扯下他的臉,我就得把你的名字說出來吧?他才剛開始針對你,我說領導安排工作你不想乾,領導一定是想把你怎麼樣……這邏輯都沒辦法說通,他狡辯的餘地太大了。而且,對你個人的聲譽造成的破壞也太大了。”

“我們都知道你是清白無辜的,可一旦涉及到這種事情裡麵,女人的名聲首先被破壞的一乾二淨,你根本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聽到紀元海這樣考慮周全,王竹雲更是摟著他脖子不肯鬆開,癡纏著。

“難怪這麼多姑娘見了你走不動道。”

“元海啊元海,你可讓我喜歡了!你可在我心尖子上麵,叫我怎麼喜歡都喜歡不夠呢。”

紀元海親了親她“今天正好有空,就把彆的事情也一起辦了吧。”

“你既然掛職在家,我今天就把芳草軒和奇物軒都轉到你名下。”

“這樣一來,花鳥街的三處店鋪,都是歸你了。”

王竹雲也不忸怩,點點頭。

畢竟這都是說好的,而且前後說了兩次,每一次劉香蘭怎麼都不肯多接受一點好處,格外守“本分”,連紀元海都勸不動她,彆人更勸不動。

紀元海對於陸荷苓、王竹雲、劉香蘭都是極為信任,讓她們掌管自己的一部分資產、幫忙管理店鋪和公司,同樣也是自信的一種。

若是他到如今,還分不清彆人對自己的愛是真是假,連身邊的人都有可能跟他勾心鬥角同床異夢,那他也沒必要追求更好更高遠的事情了,直接就被腳底下的坑直接絆倒摔死算了。

不是絕對信任、真心喜歡,紀元海不會收攏到身邊。

如果不是這個原則,他完全可能找更多女人,過上更加奢靡的生活。

忙碌了整整一天,紀元海終於把奇物軒、芳草軒都過戶到王竹雲名下。

傍晚時候,王竹雲依偎在紀元海懷裡,舍不得他走。

今天紀元海為她奔波,將資產分給她,真是將愛意展露的極為濃重,王竹雲也很受感動。

在這種濃情蜜意的時候,愛人要走,她心中實在難舍。

紀元海也是不好違背了請假時間,解釋之後,王竹雲輕哼一聲,主動求戰。

紀元海也知道她跟劉香蘭相比並不耐久戰,因此讓她站著,匆匆愛憐一次,叫她身心漫灌,便準備離去。

剛把王竹雲放好,穿好衣服,劉香蘭就回來了。

紀元海打個招呼,離開了小院。

進屋見到王竹雲臉色酡紅,劉香蘭就笑了一聲,湊在低聲問了兩句。

得知王竹雲掛職,劉香蘭高興不已,又知道具體過程後,忍不住自豪驕傲“到底是咱家的元海,他這麼一出手,老狐狸也逃不了!”

又聽說紀元海已經把芳草軒、奇物軒轉給王竹雲,劉香蘭也是拍著波浪滾滾鬆了一口氣。

“元海對我是好的,可我總不能再占便宜啦……”

王竹雲起身抓住她的手掌,勸道“香蘭姐,你可彆再難為自己了!以前時候就說自己晦氣,現在又說自己出身低,配不上,咱們現在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配不上的?”

劉香蘭輕輕一笑,雙目抬起仰望屋頂,仿佛能看見日月星光。

“竹雲,你不知道。”

“元海就是我的天,我的命……我在世上除了閨女之外,剩下的啥東西都是他的……”

“等我閨女長大出家門,也有了工作,我也不指望她孝順我什麼,也不給她再操心了;到時候,她好好過她的日子,我就專心這輩子跟元海在一起了。”

說到這裡,劉香蘭轉過頭來,看向王竹雲“我其實也挺自私的,孩子養這麼大,想一想要離彆,也牽腸掛肚,連著心肝肺呢。”

“但是我也知道輕重,長大的孩子心眼子多,我咋能讓她再來分元海的好處跟家業?”

“我感覺,元海未必在乎。”王竹雲說道,“他對咱們都是真心的。”

劉香蘭點點頭,口中卻是這麼說“就是因為元海是真心的待我們好,我才不能占他更多便宜,不能讓閨女長大也占他便宜。”

“沒有元海,我們娘倆要麼被人打死了,要麼餓死了,要麼被土坯屋子倒塌砸死了!我們娘倆到現在,已經是受了元海天大的恩情,要是再不知足,還想要更多——老天爺都得打雷,天打雷劈了我們啊。”

王竹雲聽著她這樣的心中剖析,忽然感覺手上一涼。

“香蘭姐,你怎麼說著說著還哭起來了?”

劉香蘭搖了搖頭,什麼也不再說。

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多麼遺憾,為什麼不能從一開始,在最乾淨的時候遇上元海,為他生兒育女,子孫滿堂。

…………………………………………

回到省大學,紀元海跟陸荷苓說一聲王竹雲的事情解決情況。

陸荷苓聽後也鬆了一口氣。

這樣就很好了。

“你跟馮雪也說實話嗎?”陸荷苓詢問紀元海。

紀元海點頭“也跟她說實話吧,畢竟馮雪已經知道我有了你和竹雲……”

陸荷苓聽的都有點吸氣自家男人很厲害,可也厲害的過分,把這樣出身的姑娘,給迷成這樣……

“元海,你可小心點兒,馮雪可不是一般人,真惹急了她,咱們要出大事的。”

紀元海點點頭,表示明白。

在尚未真正與馮雪完全互相信任,心連心之前,紀元海是不會貿然奪取這個姑娘的雛子花冠,形成實質關係的。

隻是談戀愛,至少還有回旋餘地,就算是終究失敗了,紀元海也可以另尋其他機會再起。要是真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就沒有回旋餘地了。

周二上課之後,馮雪果然問起了紀元海請假的事情,得知紀元海是幫助王竹雲處理麻煩,這小醋壇子果然是酸得不行,對著紀元海陰陽怪氣,夾槍帶棍的。

整整一天時間都沒恢複。

到了周三,馮雪見紀元海微微皺眉,才暗罵這混蛋一通,心裡麵出了氣,不跟他計較了。

周六,紀元海、陸荷苓、馮雪又去芳草軒。

因為約會的時間來之不易,馮雪也是悄悄催促紀元海趕緊離開芳草軒,兩人到老地方約會了半天,可算是把這小醋壇子變成了蜜壇子。

嶽峰忙碌得很,壓力又大,沒空來芳草軒也是理所當然的。

孟昭英大概也是忙碌,這周六也沒來。

紀元海下午便送馮雪回了省大學。

臨彆時候,馮雪意猶未儘,小聲說道“真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等到分彆之後,她的雪白小臉又掛上裝飾性微笑,讓人不能輕易看出她真實心意了。

晚上,紀元海、陸荷苓領著劉詩蓮回到小院,才從劉香蘭和王竹雲口中得知一件事,王竹雲正在接受好麗來服裝商場的上崗前培訓,準備上班。

陸荷苓驚訝道“竹雲,你還用得著上崗前培訓?”

“這件事咱們說一聲不就行了?”

王竹雲笑了笑“那可不行!自從好麗來服裝商場正式開業之後,沒有任何一個員工,是可以不經過上崗培訓,直接上崗的。”

“我可不能打破了這個規矩。”

紀元海對此並未心疼憐惜,而是讚許地點頭。

“竹雲、香蘭,這件事情你們想的很周到,我感覺很好。”

“好麗來服裝商場最重要的就是規矩,這規矩如果執行不嚴格,有了漏洞,好麗來也就不再是那個擁有金字招牌的地方;今天破一點,明天破一點,後天好麗來就是個破豬圈。”

“對顧客要儘可能寬容,給予幫助;對員工給予尊重和高福利的同時,咱們的約束和規矩也不能少,不是為了節約成本,也不是為了提升賣貨效率,隻是為了良好的秩序,工作環境,還有更好的服務。”

紀元海說了這麼多,陸荷苓少有地感覺到很不好意思。

果然,好麗來服裝商場的中心還是紀元海,這些事情也隻能他來做才能夠做的好。

如果沒有他堅持原則,掌控方向,好麗來一點一點突破規矩,開始單純向著賺錢看,那麼又跟其他的商場有什麼區彆?

得到紀元海的誇獎,王竹雲和劉香蘭都很高興。

不過等到吃過晚飯,紀元海說要好好獎勵她們倆,王竹雲和劉香蘭都哭笑不得起來。

好吧,也算是獎勵吧。

至少,如登仙境、渾然忘我,也是半點不假的。

……………………………………………………

周日,嶽清居然又來了芳草軒。

他周日來,也是特意的,避開了嶽峰和孟昭英經常來的時間。

令紀元海比較意外的是,已經胖的豬一樣的嶽清身後,多了一個瘦的跟猴子似的人。

仔細端詳之後,紀元海才發現那是馬向前。

嶽清這家夥,真就挺不是玩意兒。

他真把昔日的“好朋友”,變成了奴才跟班,並且領到芳草軒這個地方來故地重遊。

紀元海敏銳地察覺到馬向前迅速把頭低下去,然後把拳頭握緊,又迅速鬆開。

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是帶著討好的笑容。

苦難不值得追求和提倡,但是經曆苦難,的確是讓人成長的最快方式。

馬向前家事敗落,如今居然學會了隱忍,學會了唾麵自乾尋找機會。他要是早能夠這樣,何至於現在落魄?

紀元海依舊記得馬向前家出事的導火索是什麼——馬向前察覺到唐豔紅和魏赫德的事情,卻自以為是地去撩撥唐豔紅,感覺撩撥一個賤貨不會有什麼後果,卻不料把魏赫德的敏感神經一下子撩撥到最大,弄了個大招,把他全家給突襲了。

但凡他不搞那一出,說不定逍遙的日子還過著呢。

“小紀老板,你看看,我帶誰來了?”

嶽清哈哈笑著,歪著身子,把手掌往馬向前身前一比量。

早在之前,嶽清和馬向前都還是人模人樣,頗有迷惑性,能騙騙姑娘什麼的。現在的嶽清像是胖豬,馬向前像是瘦猴,兩人真是絕佳的變化。

紀元海故作茫然,上前一步“誰啊?”

嶽清頓時哈哈大笑,笑得更加得意“認不出來了吧?這是馬向前!”

紀元海一臉吃驚“啊?馬向前?”

嶽清笑著點頭,馬向前臉色發紅,難堪地點點頭。

“哎呀,還真是馬向前!”紀元海伸手過去,“馬向前,好久不見,你最近如何?”

馬向前怔了一下,伸手跟紀元海握了一下。

小紀老板,到底還是個好人啊,還挺尊重我的。

“我……我也沒乾什麼,最近跟嶽……老板混日子。”

他說話有點艱澀,顯然,嶽老板後麵的“老板”兩個字,他也是實在很難說出口。

曾經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如今是他的老板。

馬向前又不傻,當然知道嶽清這小子名義上照顧自己,其實就是專門來拿自己當玩意兒,讓他自己心裡舒坦的。

就比如今天,嶽清帶著他來芳草軒故地重遊,不就是顯擺給小紀老板看?不就是想要表示他自己多麼風光,而馬向前多麼落魄嗎?

馬向前心裡麵發著狠,但是為了不得罪嶽清,也為了些許微渺的希望,還是陪著笑臉。

“小紀老板,你看看,論起來厲害,還是馬向前厲害。”

“你說我要是以後這樣,我肯定做不到這麼簡單輕鬆。”

嶽清又哈哈笑著說道。

紀元海看他一眼,也笑了笑,心說你這條賭狗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往後後患無窮。

甚至於,搞不好會把本來開始滑落的嶽家搞成山體崩塌,還自以為能好到哪裡去?

抬手讓嶽清、馬向前兩人坐下說話,紀元海繼續一邊做生意,一邊跟他們聊天。

馬向前見他對待自己依舊跟以前一樣,心中難免再度感慨。

正準備坐下,忽然聽到一聲咳嗽。

嶽清捂著嘴“嗯——咳!”

馬向前頓時明白了,低著頭,站在了嶽清的座椅背後,拳頭迅速握緊了又鬆開。

嶽清自在愜意地點點頭,開口看一眼馬向前站著,再看一眼紀元海忙著,心裡美啊,連欠著彆人賭債都快忘了。

“馬向前,話說回來,你當初因為什麼才出事來著?”

嶽清笑著,把老話重提。

馬向前沉默,心裡麵早把他祖宗八輩都罵開了花。

之後才說道“還是我當時沒在意,得罪了魏赫德和他的姘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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