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的話音落下,眾人都不由地全都看向他。報警?孫德容頓時靈光一閃,也明白了當前最好的解決方法:“對!報警!”“讓警察來,就知道是誰下毒了!”也隻有警察來了,才能把嶽清給她按上的罪名給摘下來!她願意,嶽清、嶽偉國可不願意了,真要鬨到報警,他們就算是感覺沒有破綻,那心裡也虛!“報警,那可就鬨到所有人都知道了!老大,到時候小峰被奸夫淫婦下毒謀害,咱們嶽家的臉麵,可就一下子丟到了地裡麵了!”嶽偉國對嶽峰父親嶽偉民喊道。嶽偉民有八成懷疑他們家,卻也有兩成疑慮懷疑孫德容跟紀元海兩人。一想到真把事情鬨大,丟人現眼到那個地步,他也做不了決定。本來紀元海深受嶽峰夫妻倆信賴,他可以詢問一下紀元海,應該不會有錯;可現在紀元海和孫德容倆人有了讓人懷疑的可能性,嶽偉民左右為難,不敢相信他們。這時候,他沒擔當過大事,沒被培養過的缺點就被無限放大——他不知如何是好了。嶽清見到嶽偉民沒說話,又對著紀元海、孫德容叫嚷:“你們倆說報警就報警?指不定你們倆有什麼勾結,算計了什麼!”“你們倆可都是外姓!我們嶽家人關鍵時候可不能被你騙了!”他這麼一叫,情況卻又顯得分明——紀元海本來是站在孫德容等人前麵,代表嶽峰這邊的意見要報警,嶽峰父母遲疑不表態,李榮達在一旁也沒表態,頓時成了他和孫德容兩人麵對嶽清、嶽偉國一家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站在一起,又統一意見,越發看上去好像有什麼苟且、像是同進同退了。孫德容本以為紀元海說了報警之後,這件事應該就能通過報警來解決,怎麼也沒想到隻有自己跟紀元海同一態度,公公婆婆在這關鍵時候,居然猶豫退縮了。這種變化,簡直把孫德容氣的肺都快炸了。我實心實意地為嶽峰好,為嶽峰著想,你們還能聽嶽清他們的汙蔑,不相信我的清白?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一時間,孫德容隻感覺孤立無援,也無處容身——如果連他們都懷疑自己和紀元海是奸夫淫婦,其他人豈不是更加會認為自己和紀元海有問題?嶽清他們一家從“下毒”到“報警”一直胡攪蠻纏,孫德容到現在反倒是滿身汙水,既證明不了自己沒有下毒、和紀元海沒有關係、又沒人支持她報警。唯一一個要求報警的,居然是嶽清指出的“奸夫”紀元海。孫德容和紀元海兩人越是意見一致,越是顯得有問題了。一時間孫德容氣滿胸口,左思右想也沒有辦法,一咬牙流著淚叫道:“你們欺負人,我告訴我爸去!”聽到孫德容這麼一叫,嶽家幾人全都臉色微變,麵麵相覷,叫的最歡的嶽清,也不敢叫喊了。孫德容是嶽千山老爺子的老戰友的孫女,要不是嶽千山親自去外省把給嶽峰求親,孫德容真不一定會遠嫁到河山省來。而且跟嶽家的情況截然不同,孫家老爺子還健在,正在榮養之中,孫德容的父親級彆也已經高過嶽峰,是當地舉足輕重的人物。隻不過孫德容是遠嫁的姑娘,平時跟娘家聯係並不多,本身又比較賢惠低調,因此很少有人想起孫德容遠在外省的娘家,就算偶爾想起,“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鞭長莫及”這樣的道理也在眼前,孫德容娘家的威懾力並不是特彆大。孫德容這時候委屈至極,前所未有地主動喊出要找娘家告狀,是本人實在感覺沒辦法了。一時間,也當真產生了不小的威懾力。李榮達連忙開口:“弟妹的為人我一向知道,嶽清,你不要胡說八道!”他這時候站出來表態,當然也不算太晚。但是在孫德容眼中,在場眾人按照可靠程度分出來先後次序,紀元海自然是遙遙領先,彆人無可替代的可靠程度。嶽清不敢大喊大叫了,不過還是忍不住陰陽怪氣:“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紀元海見他還在滿口胡言,便知道不收拾他不行。而且今天一旦把嶽家一家人放走,讓他們家有了防備,接下來要收拾他們,不光是很難光明正大走程序,紀元海就算是能做到不合法的手段,本身嫌疑也必然會很大。因此,紀元海根本不搭腔嶽清,隻是看向李榮達、孫德容:“嫂子、李哥,你們倆去打電話吧。”“嫂子,你去報警,李哥,你去跟領導向上彙報。嶽哥被下毒這件事必須要鄭重處理,決不能在家裡,嘴裡說兩句就把蓋子捂上了。”孫德容聞言毫不猶豫,轉身走向醫院的電話處。李榮達張了張嘴,有很多話想要脫口而出——鐵然貿然打擾領導的前車之鑒,紀元海你忘了嗎?但是到底沒說出口。畢竟,從嶽老爺子到嶽峰,他李榮達也是有感情在的;紀元海本身又有其他助力和資源,並不是一吹就倒的毛頭小子。既然紀元海願意站出來,有這個擔當,李榮達照做就是了。眼看孫德容、李榮達都要去打電話,嶽清徹底急眼了:“紀元海、孫德容,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我親眼看見你們倆上床啦,就在我峰哥的大床上!你們下毒害了我峰哥!”他要不惜一切,把水攪渾,孫德容的娘家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有威脅,暫時真的顧不上了!眼看孫德容又要停下腳步,回頭爭辯,紀元海提醒道:“嫂子,打電話報警!警察會還你公道!”孫德容終於不再停頓,步履匆匆走向電話處。“你不能打電話!”嶽清大叫一聲就要衝過去。紀元海伸手一抓,就把他手臂抓住,隨手一摜,就把這三百斤重的肥胖身軀摔倒在地,令嶽清再也動彈不得。嶽偉國、嶽淩、嶽澈見這情況,全都上前鼓噪。“好啊,你敢打人!”紀元海眼看嶽淩對自己伸手,同樣是伸手抓住手臂,一把手拎起來,摔到地上。嶽澈衝上前來,同樣被他輕鬆同樣收拾。嶽偉國目瞪口呆,看著自己三個兒子,不出一分鐘,全部被摔在地上爬不起來,指著紀元海:“你,你敢……”紀元海眼神冷淡,聲音漠然:“我想打你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正好出口氣。”“你要不要也來?”嶽偉國估量自己也是老胳膊老腿,哪敢上前去逞英雄。他妻子本來在旁邊沒怎麼說話,這時候心疼三個兒子,也哭叫起來:“哎呀,你這個沒人性的狗東西——”紀元海雙眼一厲,凜然有神:“你敢罵,我就繼續打你兒子!”說著話,鞋子用力踩在嶽清臉上,讓他的臉頰死死貼在了冰涼的地板上。“不許起來,等警察來了再收拾你們!”嶽清努力掙紮,結果越掙紮越疼,在紀元海的腳下不斷發出慘嚎。嶽淩、嶽澈兩人狼狽地從一側爬起來,見到紀元海居然表現如此狠辣殘暴,也都嚇得一時間不敢上前。嶽偉國夫妻倆看紀元海用鞋踩著嶽清的臉,像是踩一條死狗一般,對著紀元海連聲警告:“你放開我兒子!”“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待我兒子!”紀元海平靜說道:“我是見義勇為,抓捕下毒嫌疑人。”“這個嫌疑人掙紮劇烈,不斷反抗,還試圖製造混亂場麵,我當然要抓住他,不讓他跑。”“你胡說!他明明已經不掙紮了,你還在用力踩臉!”嶽偉國叫道,“快放開我兒子!”紀元海抬起腳來,嶽清頓時想要起身。紀元海又把他的肥臉一腳踩下去,對著嶽偉國夫妻倆冷笑了一下:“你們看,他又反抗了!”嶽偉國夫妻倆大怒,呼喊著嶽淩、嶽澈上前救人。紀元海就像是大人拎起嬰兒似的,直接雙手齊出,又把嶽淩、嶽澈再次摔倒在地。“不要再搗亂了。”紀元海對嶽淩、嶽澈兩人說道:“你們好歹也是有編製在身的,第三次搗亂,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你們誰都彆想爬起來,都得跟嶽清一樣。”嶽淩、嶽澈兩人爬起來,眼中帶著畏懼,果然是不敢再上前了。嶽偉國夫妻倆也不敢上前,隻能退而求其次:“你彆再踩我兒子的臉了!”紀元海淡然一笑,伸手拎起臉上多處磨破皮,狼狽不堪的嶽清,就像是拎一團棉花似的輕易。“嶽清,還罵嗎?”嶽清的小眼睛裡麵,全是恐懼,急忙搖頭。“會不會逃跑?”紀元海又問。嶽清再次恐懼地搖頭。紀元海點了點頭:“那就老老實實抱著頭,蹲在地上,一動也不許動。”嶽清連忙點頭,生怕他又把自己按在地上踩臉。紀元海說完之後,鬆開嶽清。嶽清立刻縮成一團,蹲在地上抱頭,一動也不敢動。紀元海回頭再看眾人,嶽偉國夫妻、嶽淩、嶽澈都畏懼地後退一步,醫生和護士們都吃驚地看著熱鬨。嶽偉民夫妻倆也正呆呆看著紀元海,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打完電話的孫德容、李榮達兩人回來,見到紀元海將局勢這般掌控,也都呆住了。事情,怎麼會是這樣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