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離,我不喜歡看你不開心的樣子。”他說這話,目光裡帶著痛楚,“你不開心,我也很不開心……這是我那麼做的原因。”
他忽然說了這麼一長串煽情的話,讓我有些驚,但我驚訝的是,他目光裡很空,他……並不是在對我說,而是對著——
另一個人。
那個人,顯然是他一直糾纏我的原因,也許是我的前世?代餐文學?打住吧!
我眼底劃過一抹自嘲,沒回答他的話,拿下雙肩包,在包裡摸索著玉匣,一邊摸索一邊道:“下次,這種事情你不要強出頭,尤其是嫣然,她常去廟中求神拜佛,萬一被發現,小心她找人收了你!”
從前我是不信鬼神的,如今我信了,不得不提醒他。
顧清晨一愣,搖頭笑道:“沒關係,笙瀾很厲害的,他不會讓我被收走——阿離!你!”他笑盈盈地說著,在看到我手中的玉匣子之後猛地止住嘴,瞬間往後飄去,我打開玉匣,對準了他,他掙紮了兩下後,被吸了進去。
走出校門拐彎三百米才有站台。
我低頭走在路邊,踢著落葉,耳邊卻不斷傳來喇叭聲,有些憤怒地回過頭,是誰這麼神經病?卻一眼看見了駕駛位的顧笙瀾。
撞到我氣頭上來了。
我走了過去,拉著副駕駛就罵他——
“顧笙瀾!你昨晚什麼意思!”
顧笙瀾淡漠道:“紫淵帶在身上嗎。”
“在!我問你……”我氣惱擰眉瞪著他,“昨晚——”
他打斷我:“匕首也帶著吧。”
“嗯!昨晚——”
“很好,陪我去辦件事。”他說罷,我就自己進去了!
他方向一轉,往相反方向而去。
我隨著車門關閉,一時之間被他搞蒙了,反應過來後,趕緊拉上安全帶,皺緊眉頭,攥緊拳頭,“誰要跟你去了!”
我咬牙切齒眯眸望著他那張酷似顧清晨的臉,但是比顧清晨欠扁一萬倍的臉,道:“顧笙瀾,我問你昨天晚上——”
“沒看到。”
他終於肯回答我了,我鬆了一口氣後,又感覺哪裡不對勁,他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這玩意難道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沒想到他瞥向我,竟似看穿了我,冷哼,“你以為自己是絕世佳人嗎,看你我怕傷了眼。”
“……”我氣得不輕,手放在了車門把上:“顧笙瀾!你有種,再說一次我就跳下去你信不信!”
“跳,那就可以攢血備用了。”他淡淡的說著毫不在意。
我:“……”
我終於發現我討不到一點便宜……隻得氣憤地抱臂看向窗外,這一看,蒙了。
這家夥……把我帶到著名的火葬場來了!
他不會是要給我和顧清晨舉行婚禮吧?
我的手偷偷摸摸地摸向了背包,想著把顧清晨放出來也許救我一命,卻不想顧笙瀾看出我的意圖,我又不能動了。
該死,這個顧笙瀾!又要我做什麼!
我隻有眼睛能動,我瞄著窗外——
火葬場,過去了。
那麼……
他要帶我去的,難道是!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車子進了墓園。
這家夥,不是要把我活埋了?!
車子停在了半山腰上,我注意到這裡全部都是極為奢華的墓,不是非富就是即貴才能擁有的墓園。
他推開一側車門後,來到我這邊。
在他拉開車門時,我身上的束縛感猛然消失,我當即怒吼道:“顧笙瀾!你再定住我你試試看!我——”
“你想知道為什麼哥一直粘著你不放嗎。”
他目光冷淡地看著我,毫無愧疚之意。
我開始嘴硬反駁,然後,慫了
“我才……當然……想!”
一直被一隻深情的鬼纏著,並不如想象中美好,因為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發覺了。
包括剛才那番話,他每次說這話看著我,我都覺得他不是對我說的,更像是對著彆人說的,所以我無法接受他。
縱使他深愛,也不過是他人。
那人不是我鐘離。
我鐘離,全世界無代餐,獨一份。
愛不愛情的,沒有那麼看重,可是,既然遇到了,誰也不想當個“代餐”不是?何況這個代餐對我毫無好處,隻有個神經小叔子霸總上身!還辦事兒從不給錢!
顧笙瀾抬手腕掃了眼時間就走到了墓碑後麵,對我道:“馬上就是正午極陽之時,稍後我開墓你就下去,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拿出來。”
“什麼!”
我沒聽錯吧,這家夥讓我去墓裡?
“還愣著乾什麼,時間馬上到了!”
“這……這是誰的墓啊!你盜墓啊!”我快步走過去,看著墓碑上笑盈盈的照片時,稍稍一怔,是顧清晨。
目光繼續往下時,我嚇得倒退了兩步。
那墓碑上的名字分明是——
顧笙瀾。
“你!你到底……”我看著旁邊的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他卻不耐煩道:“快點!磨磨蹭蹭錯過了時間,明天還要來。”他不管我訝異的神色,抬手一指,我就渾身再次僵住,然後我的身子就飄了起來,飛向了他……
“嘭!”
他麵前是一個開好的洞口,我砰的一聲坐在了墓裡頭,但並不疼。
“用紫淵把你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裝進去,然後用匕首插著牆壁上來,”他在上麵發號施令,“你隻有三分鐘,如果你不出來,這墓關上得明天正午才能打開,現在還有兩分四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