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選擇的瑞亞軍校,正好就位於克洛諾斯星。
姚峰雲給她發的消息就到這裡為止了,畢竟對方可以活動的範圍實在是有限,能拿到這麼多情報已經是竭儘全力了。
於是她給姚峰雲回了個謝謝,又處理了其他人發來的消息。
一直到四長老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她才關掉了光幕麵板。
“你個老東西可算是來了!”白虎是第一個發現四長老的,“你都不曉得我們幾個等了你多久,你要是早點來的話我就不會挨打了。”
主要是他剛才一直癱在草地上,因此他一偏頭就看見了四長老。
雖然他對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頑固沒興趣,但他之前來過許多次帝休穀,所以他自然是認得四長老的。
聞言,原本飄蕩在半空的蜃星河落了下來。
他看著滿臉滄桑的四長老,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對方不該是這樣的。
他記憶中的四長老是鮮活的,可眼前的對方卻是死氣沉沉的,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
“抱歉,來的路上出了點小問題,所以來晚了些。”四長老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他刻意放輕了自己的聲音,還把腳步聲也壓低了一些,免得吵到那些小動物休息。
他一眼就看見了旁邊盤腿坐著的溫久,不過他並沒有要上前陰陽怪氣的想法。
因為他前兩天和大長老談了許久,也算是解除了之前對溫久的誤會。可這不代表他想和對方過多接觸,所以他並沒有要去打招呼的意思。
隻是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見到溫久就開啟懟人模式。
聞言,白虎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老四你快點兒過來,把之前的事告訴蜃星河,免得他一直押著我,不讓我回猛虎嶺去。猛虎嶺還有那麼多妖族等著我,我咋個可能留在帝休穀不走嘛。”
“什麼之前的事?”四長老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他就聽見白虎說了句,“就是一百多兩百年前,有人類來青草園的事。我那個時候一直賴在猛虎嶺不肯出門,所以我不清楚當初青草園發生了什麼,隻好把你叫過來給蜃星河回憶回憶了。”
他一聽這話就有種逃跑的衝動,早知道他今天就裝病不出門了。
他原以為蜃星河是想幫溫久出頭,畢竟他之前對溫久的態度有些過。
而蜃星河這段時間和溫久走得很近,對方想幫忙化解一下矛盾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他還想了很多種可能性,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蜃星河居然想問當年的那件大事。
不過單這一點還不足以驚到他說不出話,他主要是震驚對方居然連這事也能忘記。
雖然他知道蜃星河失憶忘記了很多事情,但這事可以說是他和對方心裡永遠的痛。
他正是因為此事才會多年鬱鬱寡歡努力贖罪,所以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講述才好。
同樣,蜃星河也在猶豫是否要主動詢問,這便導致氣氛一瞬間尷尬了起來。
好在這裡有個不懼尷尬的白虎,“你們兩個到底聊不聊嘛!來都來了,有啥子話就攤開了說噻!彆在這裡裝莽行不行?老子還要等你們聊完了回家,老子可不想睡在草這個壩壩頭。”
“.好吧,”最終還是四長老主動聊了起來,“就是當年有一群人類誤入了青草園,我那個時候年少不懂事結識了他們,還帶他們進入了帝休穀住在玉兔族。”
“不曾想他們竟然敢對玉兔族的小兔崽子們下手,而且還安排了人對其他在青草園的妖族幼崽下手.”
四長老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哽咽,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也泛起了水光。
見狀,溫久隻單手撐著下巴認真聆聽,並沒有出聲詢問什麼。
因為她也很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能從中得到重要線索。
“一開始我還沒有發現他們做的惡事,還被蒙在鼓裡帶他們認識其他妖族。還是大長老發現了族內幼崽丟失一事,順著蛛絲馬跡才揭露了那些人的嘴臉。我我真的很後悔我那個時候太年輕,不懂得人心的險惡.”
說著說著,四長老的臉上就流下了兩行清淚,他著急忙慌地抬起手隨意擦了擦,然後又說了許多反省自己的話來。
他真的很後悔自己當初識人不清,害得那麼多妖族幼崽被人類偷去。
這也是他先前看見溫久與小兔崽子們接觸,會情緒失控用激烈的言語傷害對方的原因。
話落,一旁的白虎也沒有了之前的瀟灑,他的耳朵和尾巴齊齊耷拉了下來,本想說出口打趣的話也咽了下去。
因為他著實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他本以為是蜃星河和人類起了衝突,所以對方當年才會身受重傷。
哪知道此事竟然這般曲折,還涉及了各個妖族的幼崽。
難怪他之前聽花豹族的花豹說,青草園把族內的幼崽看得很緊,一見到凶猛的妖族就拿武器趕。
他當時還笑青草園的妖族膽子小,他們猛虎嶺的幼崽隨時放養在外,根本就不擔心有凶猛的大妖襲擊。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
“老四你先彆急著把鍋往身上背,”他突然想起了蜃星河受傷的事,“你先說說蜃星河是咋個受傷的,是不是那些瓜麻批人類打傷的?早曉得老子就把那些人類全打死,狗日的居然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
他越想就越是覺得生氣,他都活了幾千上萬年了,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人類。
可從前生活在這裡的人類,都是把他們當神供起來的,哪敢有人類對他們大不敬。
時過境遷,雖然他們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比肩神明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任人拿捏的孬種。
然而旁邊的四長老卻是搖了搖頭,還用糾結萬分的神情看了過來道:“不打傷蜃大人和帝休大人的並不是人類,而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