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滿是金屬方塊連窗戶也無的詭異房屋裡,她其實是無法分清外麵此刻是白天還是黑夜的。
但外麵似乎一直都有人監視著她,她剛醒來就聽見了道機械音報時,告知她現在剛好是晚上八點,也是她最後一次的放風時間。
“幼苗99號,出來。”
麵具人這次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喊完話就站在門口將她的鎖鏈解除。
見狀, 溫久很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她也沒指望麵具人的態度有多好。
隨後她跟著對方按照白天的流程進行了一次放風,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次她還去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那個房間是用一種帶著紫色細閃的黑曜石構成的,裡麵是一層又一層化不開的濃重白霧,除此之外就隻有一顆黯淡無光的水晶球。
也不知道麵具人帶她去那裡是何意,當時隻讓她圍著水晶球走了幾圈,還命令她上前去撫摸那顆水晶球。
隻是一套流程下來水晶球是半點反應也無,最終麵具人隻失望地歎息了一聲把她帶離。
“幼苗99號,喝藥。”
似乎是因為麵具人的心情不太好,來送藥時的語氣都不似白天溫和了。
雖然他講話的語氣一直都很平淡,但溫久還是能從中聽出幾分不滿來。
不過麵具人高不高興和她也沒關係,反正對方也不能無緣無故地電她一頓。
因此溫久也沒有出聲詢問,隻乖乖接過藥就一飲而儘。
“明早八點會再次進行檢測,如果你的危險程度下降就能離開小黑屋。”
麵具人走之前冷冷地甩下了這句話,聽得原本有些困倦的溫久頓時來了精神。
原來她現在住的地方是小黑屋,也就是說還有彆的地方可以住。
那麼問題來了,她要怎麼降低自己的危險程度?
很可惜麵具人並不會為她解答,對方甩下這句話就帶著人離開了。
溫久倒是想繼續思考這個問題,隻是藥劑帶來的困意很快就將她淹沒,她還沒分析出什麼來就進入了夢鄉。
此時另一邊。
“還是沒有找到輕羽他們的下落嗎?”
婓學華活了近五十年,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萬般悔恨的時候,滿頭黑發在短短幾天生出了不少銀絲, 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老了十來歲般。
“還...還沒有。”
婓澤玉西裝革履地站在旁邊,一雙桃花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能看出他已經許久都沒睡好了。
自打婓輕羽在回家路上被綁走後, 他們一家整夜都在哀傷無法入眠。
尤其是他的母親方新月, 在得知消息後便昏了過去,昨天才在醫院裡清醒過來。
為此父親和他是整日奔波,能使用的人脈全都使用了,能搜查的消息也都搜查了,可就是找不到婓輕羽本人的下落。
若隻是單純的綁架敲詐也就算了,哪怕傾儘婓家的全部財產也行,隻要婓輕羽平安什麼都好說。
可問題就是這次並不是單純的綁架敲詐,當晚婓輕羽出事後沒多長時間,他的那幾個朋友就也失去了音訊。
婓澤玉正想著就收到了一條新消息,點開之後他不禁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隻是這絲詫異轉瞬即逝,很快就被憤怒所替代了。
“父親,這次的綁架案怕是跟柳家有關,而且懷特家族也沒少為此出力。”
他把光幕麵板放到了婓學華的麵前,上麵是他手下的人搜集得來的消息。
“他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婓學華隻掃了一眼就氣得將茶杯擲了出去,“又是柳家和懷特家族,真當我們婓家沒權沒勢嗎!”
見狀,婓澤玉趕緊從智戒空間裡掏出了一瓶藥劑,“父親你彆生氣,可彆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
話音落下,婓學華隻靠著椅子歎了口氣道:“我怎麼不生氣?那可是你的親弟弟,我的親兒子!你母親還在醫院裡以淚洗麵,你說我要如何才能冷靜下來?”
婓澤玉聞言不禁愣了愣,他知道父親母親都很傷心,他又何嘗不為此難過呢?
雖然他平時常和婓輕羽鬥嘴,還把對方當沙包欺負著玩。但現在真的出了事情,他隻覺得懊悔極了。
這幾天他把奧斯醫藥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助理,而他則是忙著四處搜集消息打聽婓輕羽的下落。
一連幾天折騰下來,好不容易才收到了一條有效的信息。
“我現在就去找柳家的人,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輕羽。”
婓學華越想越是怒火萬丈,他一拍桌子就想起身離去。
見狀,婓澤玉連忙把他按回了椅子上,“父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還是先去醫院看望一下母親吧,我保證會讓柳家把人交出來的。”
“不行,柳家的人最是狡猾陰險。還有那些懷特家族的人,尤其是布魯·懷特這個...”
婓學華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見有個陌生人走了進來。
他半眯著眼看著對方一步一步走近,這才發現來人原是自己認識的人。
“婓家主和婓少爺下午好,”徐望明胡子拉碴頭發亂糟糟的,“什麼事情動如此大的氣?”
見狀,婓澤玉不禁有些愣神。
他記得自己一周前看見徐望明時,對方還是衣冠楚楚斯文溫和的模樣,沒想到短短幾天就變成了這般不修邊幅的樣子。
不過他也能理解,先前3047醫院大火的時候徐望明並不在現場,後來搜救時才發現對方的愛人被火燒得麵目全非。
雖然找到時還尚存一絲生機,但經過搶救後仍是昏迷不醒。
若是換成他遇到這樣痛苦的事情,怕是也會陷入意誌消沉的狀態。
徐望明似乎知道自己這般模樣有些嚇人,但他隻將垂落下來的劉海撥弄了幾下,然後就隨意地癱坐在了婓家客廳的沙發上。
“徐醫生...你還好吧?”
來者是客,婓學華饒是再難過再痛苦,身為家主也要儘力保持冷靜。
他和徐望明隻見過一兩麵,因為對方曾擔任過婓輕羽的主治醫師。
聞言,徐望明隻自嘲地笑了笑回答:“吃不下睡不著算好嗎?”
“徐醫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於老師的事情...”婓澤玉一時間竟然想不到該如何安慰。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出聲打斷道:“於老師的事情不用你們擔心,我這次來是為了婓輕羽和其他孩子,你們想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話落,婓澤玉和婓學華皆露出了既驚喜又狐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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