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婉妤點了點頭，那雙平靜無波的漂亮鳳眸中，也是掠過一絲驚異：
“隻一個時辰，你便將《傲雪融炁經》參悟三重，踏入九品門檻，很難說這不是一種天賜造化”
“非是天賜——”
“乃仙子所賜。”
感受著丹田內新生的炁流，與強大了十倍不止的體魄，顧知南此刻也是欣喜萬分，很樂意的拍了一個馬屁。
一個時辰從門外漢，晉升九品煉炁士！
這特麼比遊戲裡推圖刷級還快!
不愧是最終大boss啊！
版本理解，超出同時代天驕一個大檔！
“呃”
裴婉妤微微蹙眉：“你不必奉承我，我傳法於你，自是有自己的私心——”
說著，她朱唇微微翹起，掀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呐，你眼下已是一名踏入門檻的道門劍修了。”
“從今往後，我要你做我的劍奴。”
“劍奴？”
顧知南微微一怔。
按照遊戲中的設定。
劍奴作為劍修的仆從，平日主要的職責便是用自己的劍意，幫助後者溫養長劍，以保劍身不蝕，劍鋒時刻處於開鋒之態，讓主人可以隨時祭出殺敵。
除了地位卑微外，倒也不用消耗什麼勞力。
退一萬步講。
比在黑虎山當牛馬挖礦強吧！
“仙子，這個星不對，劍奴，我當定了！”
殘破的佛堂內，一片靜謐。
白衣女劍仙端坐蒲團，閉目潛修，又不言不語了。
眼見星月隱去，黎明將至，顧知南也懶得眯這一會兒了。
索性繼續參悟起《傲雪融炁經》。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衝擊八品築基境，開啟鏡花水月寶術！
剛翻閱完功法的第四卷，顧知南便心有明悟。
“我竟然這麼快就把第四卷的真義參領悟？”
“難道我也是天才？”
顧知南不由再度想到自己這一世的身份。
顧知南？
顧四公子？
不簡單啊，不簡單。
就算為了弄清「我是誰」這個經典的哲學問題，那西南鎮魔司總部，也非去不可了。
顧知南正琢磨著。
無意識的低下頭，猛然發現，裴婉妤不知何時，將她那柄覆著霜雪的仙劍「雪霽」，塞入了他的懷中！
“這就開始當牛馬了麼。”
他嘴角泛起苦笑，將雪霽負在背上的書簍上。
這一刻，他能感覺到自己衍生出的本源劍意，與那雪霽產生了某種曖昧的共鳴？
不過
劍意。
劍氣。
看著指尖滲透出的若有似無的青芒之氣。
切切實實體悟著這些在前世網文中出現的虛幻之物，顧知南還是覺得挺神奇的。
他前世遊玩《仙子》的時候，最常選的體係，是高貴的近戰法爺「道門」，以及可以隨時霸體，變身大佛高達形態的「佛門」。
可以說，遊戲中統共十六條飛升路徑，一代補丁一代神。
但劍修，從來沒有強過。
然而，諷刺的是，在這個世界觀下，未來唯一突破到絕巔，破開天門的女人——
她，竟是一個劍修。
“隻希望這一世能騎在裴仙子的身上，看到不一樣的劍道風景吧。”
想到遊戲裡，一品的劍仙被二品的佛陀boss，如同玩具般，捏在手心，顧知南暗自祈禱。
“知道我為何救你嗎。”
萬籟俱寂間，耳邊傳來清幽的女聲。
“嗯？”
顧知南反應了半天，才確定這聲音是從那道閉目打坐的白衣倩影傳來的。
確實，他心中也納悶。
裴婉妤或許會為了寶物，順手滅了兩名合歡宗妖女。
但以她從不管閒事，隻信奉弱肉強食的冷血性子，她隻會覺得合歡妖女殺了自己是應該，她滅了合歡妖女也是應該。
不至於那般及時出手，幫他滅了那頭肥豬啊。
“因為仙子待小生好”
顧知南給出了一個保守且穩健的回答。
“你高看自己了。”
裴婉妤搖頭道：“若非你最後時刻，奮起抗爭，以羸弱之軀，向那合歡妖女揮劍，我，斷然不會出手。”
“至少那一刻我覺得你跟我，很像。”
“某些方麵。”
她低著頭，又小聲補充了一句。
“仙子過獎了，我儒家門生，寧折不彎，豈容那合歡妖女玷辱清白？”
顧知南嘿嘿笑道。
他都不好意思說，當時主要是怕那大肥豬一屁股下來，把胯骨噶斷，橫豎都是一死
“行了，黎明已至，咱們也該啟程了。”
“好嘞！”
破曉之後。
第一縷金色的晨曦，穿過雲層，降臨山巔，驅散朦朧氤氳的晨霧。
佛堂外。
顧知南看著虎大王的屍首，目光凝重，心中暗道：
「阿虎，大概率我便是你一直想找的顧四公子了，我會記得你們都是善妖，更會記得為你們報仇。」
“昂——”
一陣清脆的嘶鳴聲，穿過山巔的晨霧，悠悠傳來。
顧知南循聲望去。
一匹通體雪白，四肢修長，蹄生霜炎的靈駒，踏空而來。
“這是我的小馬，名字叫「淩霜」。”
“你應當認識一下它。”
身旁一道風姿綽約的白衣倩影走過。
“助我上馬。”
“啊？”
顧知南先是一愣。
隨後陡然想到，對方腿上的束縛蠱毒，並未完全祓除，試探性的問道：“那小生要如何做？”
“趴下彆動。”白衣女劍仙回眸冷視，用命令的口吻道。
“這”
顧知南咬了咬牙，匍匐腰身。
隨後，便感覺到背脊傳來一陣柔軟的壓迫感！
她竟然用玉足踩自己！
瑪德。
能踩我，不能上馬是吧？
顧知南心中腹誹。
就在這時，女boss更加過分的聲音傳來：
“你既為我的奴仆。”
“給你一個承諾吧。”
“從這裡直到帝京這一段路，在任何人麵前，你都無需收斂，但在我的麵前——”
“你無需尊嚴。”
“可記好了？”
裴仙子冷冷說著，勒馬前行，一襲素淨白衣，在翻騰的雲海中若隱若現，顯得愈發仙氣昂然。
“小生記住了。”
顧知南咬牙切齒的跟了上去。
隨即，意識瞬間遁入鏡中世界，記下一行筆記：“拘束、鞭撻、中”
這些都是他激活鏡花水月寶術後，必須實施的計劃！
「她畢竟救我一命，我這樣是不是太傷她了？」
顧知南想了想，又改成了：“擁抱、強吻、揉”
還沒記完呢。
半山腰上，隱隱傳來一道哭泣聲：
“嗚嗚嗚，仙子！彆打了！小妖真不知道啊！”
咦。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