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的嶽寧看著一片金黃的稻田,聞著空氣中泥土的芳香,對未來充滿了想象。
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古代風生水起的日子。
至於目前最缺的米、錢,她一個穿越者還怕搞不定這兩樣?
活人沒有讓屁憋死的道理。
不過她的興奮也就維持了這一會兒。
嶽寧搬出去住的房子是暫時向村裡借的。
那處原是一個寡婦帶著獨子一起住的,前幾年寡婦生病去世了,她兒子想出去闖一闖,就把房子和地賣給了村裡。
裡正瞧著他可憐,便允諾幫他把房子留著,等他回來再出錢買回去。
然而好多年過去了,那人出去了就再也沒消息,裡正也不打算再幫他留著這塊地了。
不過前兩年大旱,家家戶戶都沒多的錢,也就沒人買這院子。
嶽二福前幾年是村子裡的富戶,不少人找他借過錢,他出麵去借,裡正不好不給麵子,便答應了讓他們暫時住兩個月,兩個月後若是要繼續住,就得花錢把這地買下來。
兩家隔得不遠,都在村尾石砣山下,走路幾分鐘的距離,出門就能看到對方的房子。
嶽寧按照記憶裡的路線往回走,越走近心裡越沒底。
剛剛升起的鬥誌,全部被現實給按了回去。
她看的那些在種田文裡混的風生水起的女主,最低的配置就是一手好廚藝,要不就是會醫術,離譜一點的還會造武器。
而她一個文科生,畢業後當了狗仔的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唯一會做的就是煮方便麵。
這配置就不行啊!
嶽寧看著前方那破破爛爛的茅草房,心裡直罵嗶了狗了。
這哪是種田文,分明就是末日生存!
她不會真要去種地吧?
正好路過一塊剛澆了農家肥的菜地,刺鼻的味道襲來,嶽寧簡直生無可戀。
再一想到她連地都沒有,更加崩潰了。
嶽寧恨不得回到剛才給自己一巴掌。
她沒事逞什麼能啊?
啃老好,啃老妙,實在不行讓她回去住也行啊!
她非爭這口氣乾嘛?
就在嶽寧胡思亂想之時,劉秀秀突然噔噔噔追來。
“寧寧!”
嶽寧猛地回頭,兩眼放光。
“怎麼了,娘?”
劉秀秀一把抓住她的手,偷偷給她塞了什麼東西。
嶽寧感動不已。
果然是親娘,這是給她送錢來了吧?
雖說沒骨氣了點,但骨氣又不能當飯吃,先讓她活下來才是正事。
下一瞬,劉秀秀湊到她耳畔低語:“閨女,你回頭把這東西放在吃食裡,讓女婿吃下去。”
“?”
嶽寧低頭想看看是什麼,卻被劉秀秀死死捂著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彆看,藏好,千萬不要讓人發現了。”
嶽寧更好奇了,聲音不自覺地跟著放低:“娘,這是什麼啊?”
放吃的裡,不會是毒藥吧?
這這這,好歹花二十兩買回來的男人,不至於吧?
劉秀秀是個地道的莊稼人,皮膚有些黑,但此時耳根的紅卻很是明顯。
她故作淡定低聲道:“閨女,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都是那姓趙的眼瞎。你聽娘的,這次這個女婿可比那姓趙的長得更好看。你真喜歡的話,就彆跟以前那麼老實。這藥是你爹廢了老大勁才弄到手的,趁著他現在腿腳不便,你倆先把房圓了。男人嘛,都是那麼一回事,圓房後即使他腿腳好了,也不會舍得走了。”
嶽寧瞪大了雙眼,看了看她娘,又低頭盯著手裡的東西瞧了瞧,再看了看她娘。
天爺,這是春藥啊!
趙誌成以三年無所出休了原主,但事實上他壓根就沒碰過她。
兩人婚後,趙誌成執著於ua原主,但原主壓根不吃他這套,導致兩人時不時就吵架。
加上原主結婚時才十五歲,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根本就不懂。
她喜歡趙誌成完全就是喜歡他那張臉。
至於上不上床,她壓根不在乎。
以至於每次回娘家,她就隻是告狀趙誌成如何惹了她生氣,最關鍵的事那是一嘴沒提。
嶽二福夫妻倆見兩人鬨得這麼厲害,也就沒催過孩子的事。
直到原主被休回家,他倆才知道趙誌成乾的好事。
文二和原主結婚這一周多以來,兩人也未圓房,不過文二腿受著傷,嶽二福和劉秀秀也不好明著催,隻好想了這麼一損招。
給自家女婿下春藥……
嶽寧無語,是他倆能做出來的,難怪要捂得這麼嚴實。
“娘,我不要,他腿都還沒好呢!”
嶽寧將東西往劉秀秀手裡塞。
開什麼玩笑,她這還不知道接下來怎麼活下去呢,哪有功夫想這檔子事?
劉秀秀往她身後看了一眼,匆忙擺手:“女婿出來了,閨女我回去了,記得娘給你說的啊!早點把事辦了,最好今晚就辦。”
嶽寧:“……”
劉秀秀做賊心虛,一眨眼就跑出了老遠,完全不給嶽寧拒絕的機會。
嶽寧嘴角一抽,尷尬地攥緊了手心,轉身便撞進了一道深邃的眸光。
見到文二的這一刻,嶽寧的腦子裡就隻有兩個字——絕色。
文二長得很高,頭頂幾乎快觸到了門框,分明還拄著拐杖,但他仍舊站得筆直。
他穿著鄉下最常見的褐色短打,但鋪麵而來的矜貴感卻衝破了這身劣質的束縛。
即使隔了十米左右的距離,也能清楚地看清他身上的傲氣和清冷。
在原主的記憶裡,對於他的腿怎麼受傷的,文家夫婦沒說。
隻提過文二自幼體弱多病,常年在家調養身體,幾乎不怎麼出門,長這麼白倒是說得通,但這氣質……
怎麼看也跟體弱多病的鄉下人搭不上邊啊?
嶽寧心想,就他這長相,若是在現代,那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這鄉下水土這麼養人呢?
嶽寧疑惑的目光太過直白。
文二與她遠遠對視了一瞬,輕輕咳了兩聲,接著回了院子。
嶽寧搖了搖頭,將腦子裡雜亂的想法甩了出去,踏著夕陽往小院走去。
到了院門前,她才想起自己手中的東西,匆忙揣進袖袋裡,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