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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路明非坐在加長林肯的後座,冷不防的就打了一個噴嚏。
“一想二罵三念叨,這又是誰在想我了?”路明非坐直身體,摸著有些酡紅的鼻子,自言自語說道。
不過才剛說完,下一秒,路明非就又是個重重的噴嚏打了出來:“阿嚏!”
seka緊抿著嘴唇,目光悻悻的看著路明非,輕車熟路的打開車上的雜物盒,纖手抽出兩張衛生紙遞給他。
路明非接過紙:“你剛才是不是在笑我?”
“沒有,應該是您喝的有些醉了,所以才看錯了,路先生。”
seka忍笑的表情霎時間收斂,冷豔的五官立刻冰封如雪山,一本正色的說道:“我是專業的秘書,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嘲笑老板的。”
“……除非忍不住是吧?”
“確實可能出現那種情況,但是我確信我剛才肯定是忍住了的。”
“……”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這女秘書怎麼這麼叛逆。彆的女秘書該不正經的地方她正經,彆的女秘書該正經的地方,她又一點正經樣都沒有。
自己在她麵前哪像個老板?
倒像是個女老板被牽著鼻子走的小員工,或者被大姐姐戲弄的弟弟之類的。
不過seka也確實儘心儘力,在工作的專業性上表現得相當靠譜,在項目的競爭性談判的環節裡,表現的十分冷靜而沉著。
基本上路明非隻需要坐在那裡充當吉祥物,seka就幫他把所有的事項全部處理完畢了,毫無懸念的就把項目的事情給解決了。
就連柳嶽都直誇李嘉圖先生您這秘書找得好找得專業,比我都要會做生意了,來我們公司高低當個副總裁,不愧是從華爾街殺出來的。
seka卻隻是搖了搖頭:“柳總您謬讚了。談判其實很簡單,隻要你能在氣勢上和言語上壓製住對方,就能讓對方跟著你的想法走。”
路明非覺得兩個人再這麼說下去,大嶽父說不定就要當場挖人了,連忙打住叫停,輪番喝完眾人的幾杯敬酒之後,就以不勝酒力喝醉了為借口,讓seka挽著自己,從項目的慶功宴上抽身溜走了。
路明非階段回憶,轉過腦袋,仰頭看著窗外的夜空,天上雪花皚皚如絨,夢幻的簡直像是電影裡麵的場麵。
今年春節來得早,陽曆一月份已經是農曆的深冬了。這場寒流遲遲不來果然是有原因的,蓄謀這麼久或許就是為了醞釀這一場大雪。
街上空空蕩蕩,夜靜得隻剩下車窗外的風聲和底盤在雪路上艱難行駛時震動的微聲。
對他來說這大概也很難算得上是什麼好天氣吧?明天可是小毛丫頭的生日。下這麼大的雪……
路明非忽然想起來路鳴澤前幾天跟他說的話。
“對了哥哥,好心提醒你一句,最近天氣轉涼了,出門的時候記得多穿件衣服哦!”
當時他還覺得路鳴澤隻是隨口提一嘴,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從小魔鬼口中特意說出來的話,好像很少有吉利的。
“……”
路明非趕緊搖頭,把這個不安的想法從腦袋裡甩出去。
他早就決定好要為柳淼淼好好慶生了,怎麼能被小魔鬼這豎子壞了自己的道心?
他話放在這裡了,明天就是下大雪、暴雪、大暴雪,他路明非也得把柳淼淼的生日給安排好了!
“阿嚏!”路明非突然又打了個噴嚏,然後搓了搓手。
靠,真冷。
這時seka又適時地半勾著腰起身,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了一件貂皮大衣給路明非披上,還真是相當儘職的秘書。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大雪,您要記得注意保暖,要是您生病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也會很麻煩的。”
seka囑咐了一聲,聲音清清冷冷,隨即又扭過頭衝向司機開口:“空調溫度開高一點。”
空調的出風口呼哧呼哧的往外吹著氣,車內溫度慢慢往上回升。路明非摸著這衣服,覺得暖和歸暖和,隻是穿上貂皮大衣之後,他感覺自己看上去是不是更像是暴發戶了?
不過也無所謂了,像就像吧,反正他的商業大亨體驗卡今天晚上也就到期了。大背頭梳著也怪難受的,回去就要洗掉發蠟。
今天晚上就到期了……
路明非心念微動,抬頭悄悄看了一眼seka。對方也看著窗外繽紛場景。
或者是注意到了投注過來的視線,seka立刻轉過頭來,看見的卻隻是路明非泛著醉紅的側臉。
車在路明非家的小區門口停下,路明非先行一步下了車,seka披著羽絨服跟在路明非身後跳下,Givenchy高跟鞋在已經形成積雪的路麵上留下一深一淺的腳印。
“看您還走得挺穩的,應該不是太醉,還能夠自己回去吧?”走到門口後,seka轉過身,雙手交握在身前跟路明非說道。
“沒問題。”
“那就好,那我就不送您到家了。”seka鞠了個躬:“明天後天是周末,都休息,星期一再跟您見了。”
路明非心想那大概是沒有機會見麵了,等到今天過後,他的商業大亨體驗卡也就到期了,到時候他就要回歸自己的校園日(hou)常(ng)生活了,再後麵就得滿世界的飛來飛去屠龍,像今天這種商務場合這輩子大概是跟他沒有緣分了。
seka說完,就轉過身去,準備回到林肯轎車上,才剛邁出一步,這時候路明非的聲音卻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
“等一下。”
seka聞聲回頭,她疑惑地皺起眉頭:“您還有什麼事麼?”
路明非撓了撓頭,又抓到了一手的發膠:“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一下。”
“什麼?”
“不過在此之前嘛,得先……”
還沒得seka反應過來,路明非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
就把她壁咚在了小區門口旁邊的牆壁上。
seka表現一怔,顯然是沒想到路明非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他這是什麼意思?喝多了假酒麼?但是剛才自己走路的時候明明很穩當的啊?但是如果不是喝醉酒的話,怎麼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纖弱無骨的手腕在路明非的手掌中輕輕扭動掙紮著,卻發現路明非握著她手腕的動作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緊,自己就像一條被抓住一隻腳提起來的小狐狸。
雪夜的路燈下,路明非的臉半明半暗,紅暈在明的那邊臉上分布的很有層次。
seka心臟微微跳動起來,身高175cm的她穿上高跟鞋之後,明明跟路明非差不多高,卻有一種被路明非壓住了好幾頭的感覺。
但她還是馬上調整好了狀態,一如既往的冷靜說道:“路先生,您喝醉了。”
聲音清清冷冷,說話的白氣升空。
路明非卻搖了搖頭:“不,我沒醉。”
他說的也是實話,混血種本來肝代謝功能就比普通人厲害,在高天原當牛郎的時候,他的酒量是少有的能夠喝過凱撒和楚子航這兩位頭牌的。隻是容易上臉,喝不了多少酒臉就會紅。靠著這一特質路明非在飯局上沒少逃過酒。
今天的慶功宴上,他雖然被眾人輪番敬了三圈酒,但是那點酒壓根不至於讓他做出醉後調戲女秘書這種行為,出身汗就揮發掉了。
“您沒醉的話為什麼會這樣做?”
seka發問:“沒醉的話就放開我,我應該跟您說過,我是正經的女秘書。”
路明非牢記seka說過的話:談判其實很簡單,隻要你能在氣勢上和言語上壓製住對方,就能讓對方跟著你的想法走。
於是更加向女生逼近一步,喉結微動,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那有沒有不正經的時候?”
seka被這份更加靠近的男性氣息逼的退無可退:“您真的有點喝醉了,而且我們現在在小區門口,請您注意一下影響……要不路先生您先放開我,我去附近的便利店給您買一杯冰水醒醒酒。”
“放開你?那怎麼行?”
路明非眨著眼睛:“放開你,你就逃走了。”
路明非說完,左手接著抓著seka的手腕按在槍手,右手伸出,捋向seka飄出來的幾縷額發。
seka渾身一緊,小心臟跳的更歡了,平穩的呼吸居然少見的有些淩亂起來。
而路明非看見seka眼底閃過的倉促神色,嘴角也抿出笑意,手從她的前額輕撫著慢慢往下滑落,然後……
就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抹掉了seka畫的眉毛;接著著撕掉了seka貼在眼睛上的雙眼皮貼;然後再用大拇指擦掉了她在鼻端用化妝筆勾勒出來的線條和陰影。
seka一愣,突然就意識到了路明非這是要做什麼了,立刻就想奮力擺脫路明非的控製。
但是一直等被按在牆上的她還沒來得及起身,路明非的雙手就已經接著往下滑,捏上了她的臉。
然後就把她花了老長時間,好不容易用瑜伽術改變的臉型,給一把蹂躪了回來。
“果然是你!”路明非眯眼看著正對麵的女孩,說道。
酒德麻衣咬著牙,有些憤憤的揉著自己的臉頰,心想這貨對待女孩子就不能夠溫柔一點嗎?哪有人這麼用力捏女生臉的……
額,不過她自己好像也是這麼捏薯片的?原來被彆人捏臉的感覺這麼不爽?難怪每次揉薯片臉的時候薯片總要反抗半天呢。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酒德麻衣看著路明非,不忿的冷冷開口。
易容本身就是忍者的必修課,她對自己的易容技巧一向很有自信。易容成伊斯蘭少女的時候路邊的貧苦的窮人甚至會把她當成聖女,跪倒在路兩邊向她的車頂禮膜拜,而她就往兩邊扔下硬幣或者糖果。
明明她已經用眼皮貼把自己改變成了另外一種眼型,眉毛也仔細勾勒修改過了,還特意在鼻翼兩端畫滿陰影把自己的鼻梁勾勒的跟疆域女孩那麼高,甚至還用印度瑜伽術少許改變了臉型。甚至走路的時候還特意佝僂了一點腰,讓自己顯得沒那麼高。
今天一整天明明也沒哪裡露餡的樣子,這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自己的偽裝的?
隻是她不知道,路明非其實不是用看出來的,而是用聞出來的。
酒德麻衣身上的那股異香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了,和他聞過的每一個女孩子的體香都不太一樣……
事先聲明!他其實也沒有聞過幾個女孩子的體香!也就諾諾零酒德麻衣夏彌繪梨衣蘇恩曦柳淼淼小天女陳雯雯等等少數幾位女生的罷了。
畢竟每個男生對自己的初吻對象,記憶都難免特彆深刻。所以在今天早上,化名為seka的酒德麻衣俯身幫他調整領帶的時候,他就馬上聞出來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不過路明非並不打算說出實情,萬一告訴酒德麻衣自己是跟小狗似的聞她氣味聞出來的,那她下一次換了香水再來騙自己,自己豈不是分辨不出來了麼?
更何況,他還想在語言上更加壓製住酒德麻衣一點,這樣才能逼問出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像你身材這麼好的女性,我這輩子也就見過你一個,記憶猶新。”
路明非想了想凱撒這時候應該會說的台詞,目光恐嚇似的落在酒德麻衣的胸前。
酒德麻衣愣了一下,接著雙手馬上抓緊羽絨服的衣領遮住ol職業裝的飽滿胸口,向路明非投來看變態似的目光。
“而且seka其實就是日語的酒字的發音吧,也就是你名字的第一個字。”路明非補充。
“你說得對。”酒德麻衣聳了聳肩膀:“你猜對了我的身份了,可喜可賀,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麼?還是說要讓我給你補發一個有獎競猜的獎品給你?”
“你回答我兩個問題就好。”
“什麼問題?”
路明非開口:“第一,昨天晚上躲在我房間衣櫃裡麵的人應該也是你吧?第二,為什麼今天會是你過來當我的秘書?”
“你怎麼知道我昨晚躲在你房間?”
“你房間的床上要是突然多了個沒見過的紙袋,你也會猜自己房間裡麵是不是來過彆人吧?”路明非無奈說道。
而且昨天你走之後,我一打開衣櫃就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路明非在心裡麵想道。
酒德麻衣一頓,靠,昨天晚上躲得太匆忙,居然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被發現就被發現咯。我雖然今天是你的女秘書,可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所有問題。”酒德麻衣打算對路明非問的任何問題都閉口不談。
就算他發現了什麼端倪,隻要自己不說,那就是不存在的。
路明非眨眼:“你就不怕我真把你變成不正經的女秘書?”
“你非要對可憐的小秘書下手,小秘書也反抗不了,誰叫你是我老板呢?”酒德麻衣聳了聳肩,說道。
在酒德麻衣的認知裡,路明非還是前幾個月那個連談戀愛都要自己幫忙撮合給助攻的衰仔,衰仔要是能變獅子……
然而她心裡麵的話都還沒有想完,路明非就已經伸出了手,抬起來了她的線條優美的下巴。
“你應該記得在葡萄牙的時候你還欠我什麼東西吧?”
路明非看著酒德麻衣漂亮的眼瞳,說道:“你要是不肯說的話……我局的現在好像是個要回欠債的好機會。”
酒德麻衣一愣,還真是倒反天罡母豬上樹了,小衰仔居然真的變成小獅子了?
等下,他不會是真想做什麼吧?在這種冰天雪地裡?
她看著路明非近在咫尺的臉和逐漸籠罩過來的氣息,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跳又躍動起來。
路明非自然不是真的想做什麼……隻是想以此嚇唬一下酒德麻衣,逼迫酒德麻衣說出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而已。
可是隨著他端起酒德麻衣的下巴,嘴唇逐漸靠近酒德麻衣的臉,而她卻一直緊閉雙唇隻字不說強作鎮定,隻是微微撇開視線,不和他對上目光。
兩人間的氣氛逐漸變得微妙了起來。
本來路明非也隻是想通過這樁行為,在氣勢上壓製酒德麻衣的。
現在卻演變成了……如果不真的親下去的話,一切就都會變得很難收場的曖昧局麵了。
兩人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路明非看著酒德麻衣粉潤飽滿的嘴唇,又想起來了自己初吻被奪的那一幕,喉結微微滾動……
“雖然我是不介意啦,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跟你接吻了。但我還是勸你一下,現在最好彆做這種事情哦,小哥。”
原本似乎已經認命的酒德麻衣,這時突然又回過目光,直視路明非開口說道。
路明非一愣,不知酒德麻衣為什麼瞬間有底氣了。
酒德麻衣抬起手,纖纖玉指指向兩人右邊的某處。
路明非循著酒德麻衣手指的方向看去。
酒德麻衣所指向的方向,路明非再眼熟不過,那裡是這個小區的保安室。每天上學放學回來,路明非都會跟保安大爺伸手打招呼。
隻是保安室雖然是保安室,但今天晚上,保安室裡麵的人卻好像不止保安大叔一個。
室內外溫差讓保安室上的玻璃結起了一層白霧,一片朦朧似霧麵玻璃的隔障中,路明非看見了裡麵的一堆人影。
小天女、陳雯雯、甚至楚子航……
以及,柳淼淼。
“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哦。”耳旁,酒德麻衣幽幽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