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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夜。
CBD區最熱鬨的地段,某棟金融大樓矗立在河畔。
頂層的董事長會客廳裡清一色的Minotti的辦公家具,牆上掛著簡約神秘的塗鴉畫作,Jo Malone香薰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透過會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整個CBD區霓虹閃爍。
都說會客廳往往就代表著一家公司的門麵,這家公司的董事長顯然也暗知此道,將整間會客廳布置的極致的簡約且奢華。
董事長柳嶽身著筆挺的西裝坐在主位,一邊不動聲色地為來客倒著茶,一邊悄悄的觀察著談判桌對麵的人。
這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甚至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年幼漂亮的女孩。
女孩從進入這間會客廳開始,她就一直很克製的打量著會客廳的陳設。
她穿著的一身職業ol裝,腳踏的一雙prada的紅色細高跟鞋。臉上畫著淡妝,不過這淡妝卻畫的老氣橫秋的,輕描的眼影閃閃發亮,亮色號紅唇美的驚心動魄。
根據柳嶽多年商場沉浮的經驗來判斷,他覺得對方這樣打扮的目的,似乎是想要掩蓋她真實的年齡。
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很多剛接手自己家業的富二代,或者剛進入商場打拚的年輕人,都喜歡把自己的妝造打扮弄的特彆成熟,以此為自己增添更多的信心,讓他們在麵對他人的時候不容易露怯。
隻是這種打扮始終隻能流露在表麵,真正的商場老手隻需要看一個人的眼睛,就能判斷對方是剛入行的行人還是不好對付的老手。
可是眼前的女孩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忽略掉女孩臉上老氣的妝容的話,根據柳嶽比較保守的估計,女孩的真實年紀或許隻有二十歲左右……
其實柳嶽甚至還有點懷疑眼前這位女孩到底有沒有年滿十八歲來著,因為女孩的臉看起來實在是她幼態,像是還沒有完全長開似的,和他女兒差不多。
但是在女孩彬彬有禮的眼神中,卻藏著一份不符年齡的恬淡和成熟,仿佛在商海沉浮多年。即便是公司裡很多三四十歲的女性高管,也沒有女孩這麼深邃的眼神。
這讓柳嶽又不敢把女孩的年齡估計的太低。
茶斟滿,藍天玉葉的茶水澄淨透亮。柳嶽剛準備把茶推給對麵的女孩,女孩卻忽然轉過頭來,看向他的身後。
“那是讓·米歇爾塗鴉畫的真跡麼?”女孩微笑著開口問道:“我也很喜歡他的畫作。雖然他隻活躍了大約10年,但是他是一位充滿活力的藝術家。”
柳嶽愣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真跡,我的夫人很喜歡讓·米歇爾的畫,這還是她前幾年的時候從蘇富比拍賣行拍回來的,送給我當作結婚十周年的禮物。”
“那您的婚姻想必很美滿。”女孩說道,“把令夫人送您的畫掛在會客室,每天工作的時候看看這幅畫,想必心情能愉悅不少。”
柳嶽有點想撓頭,心說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因為實在欣賞不來這種塗鴉藝術,所以才故意掛到會客廳這種平常不怎麼來的地方,而不是掛在辦公室的呢?
不過也不需要解釋了,因為下一刻,對方就已經話鋒一轉,切入正題了。
“對了,忘記先跟您介紹一下自己了。”
女孩歉意的點了點頭:“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蘇,叫蘇恩曦,來自華爾街的一家金融投資機構。您應該知道我的引薦人是蘇氏能源集團吧?”
蘇恩曦起身,微笑著遞上了一張名片。
柳嶽也趕緊起身接過名片,當然知道引薦這位蘇小姐進入自家公司的是本地的上市公司巨頭,蘇氏能源集團。甚至還是集團董事長蘇振麒親自給他打來的電話。
他和蘇振麒其實沒有太多的業務往來,柳嶽從事的是金融行業,而蘇振麒從事的是實體能源行業,兩個行業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之所以彼此還有對方的電話,那是因為兩個人的女兒都在仕蘭中學讀書,甚至還在一個班上。
但是蘇振麒和他雖然沒有業務往來,但是對方顯然和他是同行,而且還來自華爾街……
雖然柳嶽的公司也不算小,在本市也算得上是頭部企業了,並且近兩年還已經在著手準備上市。但是準備上市終究隻是準備上市,和華爾街那些金融巨孽的怪物公司比起來,簡直是蚊子和大炮的區彆。
“當然知道。隻是不知道蘇小姐您來訪的目的是……”柳嶽慎重著詢問道。
蘇恩曦從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摸出一份牛皮紙的文件袋,按在桌上推向柳嶽:“這是一份商業計劃書,您可以看看,我的領導對貴公司很有興趣……”
柳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不好意思,無論是跨國收購,還是跨國入股,都需要先經過有關機構的審批,還要經過反壟斷局的調查,確定一切行為合法合規,手續齊全之後才能進行。而且我們公司暫時也沒有出售股份或者吸納新股東的計劃……”
蘇恩曦輕輕一笑:“您誤會了,我們機構對貴公司沒有收購的計劃,機構也暫時沒有在華夏增添新業務的打算。我隻是來跟您談合作的,並且合作的一切手續都通過蘇氏集團走,不需要審批也保證合規合法。”
“合作?”柳嶽一頓。
“是的。”蘇恩曦點頭:“您可以先看看具體的計劃書,覺得合適的話,我們再繼續往下談。”
柳嶽半信半疑的拆開信封,裡麵果然是一份很厚的商業計劃書。
他翻開計劃書,從頭到尾認真仔細的看了一遍,卻更懵了。倒不是因為計劃書寫的一塌糊塗,相反,對方的計劃書編寫的相當規範和合理,甚至一些爭議款項也羅列的相當清晰。。隻能說不愧是華爾街金融機構的從業者。
之所以柳嶽有些懵逼……是因為裡麵的那些條款,對於柳嶽他們公司來說實在是太有利了。有利到柳嶽簡直有些懷疑人生。
多有利呢?打個比方的話,就相當於是電視機上的方便麵廣告裡,方便麵上有一塊塊很大的牛肉。而廣告的左下角寫著:圖片絕對真實,一切解釋權歸觀眾所有。
而且柳嶽還特意仔細的看了,以他多年的閱曆,也沒有從中看出來任何的陷阱。
柳嶽有些躊躇,對於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實在是不敢相信:“但是您這等於把利潤全讓給我們了……貴公司又圖什麼呢?”
蘇恩曦揮了揮手,似乎是懶得解釋,直接開口說道:“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直接將款項先支付給貴公司,合作的合同也可以由貴公司全權擬定。”
“這是一張渣打銀行的本票,一億人民幣,另外一億在簽署合同當天交付。”蘇恩曦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本支票本,用原子筆簽名之後甩再桌子上。
沉默。
柳嶽低頭,忽然有點懷疑人生,自從成為公司董事長之後,這麼多年來就隻有他用錢打彆人臉的份,沒想到今天居然被彆人用錢打臉了。
兩億人民幣聽上去可能不多,畢竟他現在的身價也有近十億了,等到公司運營上市之後這個數字還會翻幾個番……可這可是兩億現金。
現金流跟股權期權這玩意,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他的近十億身家是算上了所有股權和不動產的,如果想要快速轉現變賣的話,估計也就隻能賣出兩三億。
甚至一家市值數十億的上市公司,短時間之內都未必湊得齊兩億現金。
但是對方卻這麼輕飄飄的就把一億現金扔在了桌子上,甚至還不是來談收購的,隻是來談某個項目上的合作。
“好吧蘇小姐,我很歡迎您成為我們公司的合作夥伴。”柳嶽微笑著默默收下支票,“但是就合作的細節,恐怕我還要召集高管,和你詳細洽談一下。”
“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理了,我相信你。”蘇恩曦直接從座位上款身站起,亭亭玉立,“我這邊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柳嶽愣了一下,這種全權把一切事項交給乙方的甲方,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但是想了想,對方似乎就是這幅行事風格。
畢竟這次合作的九成利潤都歸自己公司所有了,對方隻要一成利潤,簡直像是來做慈善的。那麼對方懶得開會似乎也很能理解了。
柳嶽甚至都在想對方是不是華爾街某位華人大亨的女兒……或者妻子,來找自己合作,純粹隻是來玩真實的模擬經營遊戲,體驗人生的。
隻不過他也沒必要管這麼多,反正有錢賺就行。
蘇恩曦在女秘書的陪伴下離開了金融大樓,單手駕駛著白色的奧迪R8在夜色中揚長而去,女秘書望著車輛的尾燈,直感歎這麼有錢的女強人居然隻開兩百多萬的便宜車……
蘇恩曦在窗戶吹進來的寒風中撥通了酒德麻衣的電話,準備彙報任務進度,忽然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蘇恩曦用拿手機的手揉了揉鼻子,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喂,長腿妞麼?我這邊已經搞定了,你那邊執行的怎麼樣?”
“一切順利。”酒德麻衣說道:“豪車西裝儀仗隊都已經雇傭好了,明天一下課我們的勞斯萊斯車隊就會開到仕蘭中學門口,然後把路少爺敲暈帶走換上定製的意大利手工西裝,等他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已經坐在招商會現場了。”
“敲暈帶走?那萬一他還沒來得及念咒語怎麼辦?”
“沒念就沒念咯,反正都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在幕後鞍前馬後的不還是我們兩個?”
蘇恩曦撇了撇嘴,自己好友的行事風格還是一貫的簡單粗暴。
“不跟你打電話了,我現在還在路明非的家裡麵呢,再不走的話估計要正麵撞上路明非了。”酒德麻衣說道。
“在路明非的家裡?你怎麼跑他家裡去了?”蘇恩曦疑惑地問道:“你難道想搶在三無之前近水樓台先得月?”
“靠,薯片你滿腦子都在想些什麼?我不去路明非的家裡把他的衣服偷出來,怎麼知道他的西裝該做多大的尺碼?”酒德麻衣翻了個白眼:“不說了,我得閃人了,回頭再給你打,拜。”
沒等蘇恩曦回“拜”,酒德麻衣就把電話按斷。
隻能說還好路明非自己也有西裝,給路明非定製手工西裝隻需要量一下這件西裝的尺碼就好,不然如果隻要普通衣服的話,還真有點棘手。
就是西裝裁縫辦事效率也太慢了點。下午的時候酒德麻衣就趁路明非上課的間隙,撬開了他家的門鎖,把這件西裝偷出來,結果裁縫光比照尺碼就比照了半天,搞得她現在才把這套衣服給還回來。也不知道一晚上的時間,裁縫能不能把路明非的西裝給趕製出來。
好在今天晚上夏彌沒有做飯,兩個人出去吃飯去了,不然她還真的有點難辦。
酒德麻衣從手提袋裡拿出路明非的那件kiton的西裝,打開衣櫃,剛把西裝給掛了回去,忽然就聽見門口傳來什麼動靜。
酒德麻衣一愣,立刻躲進了衣櫃裡麵,輕手輕腳的快速合上衣櫃。
接著,她就聽到了夏彌和路明非的對話聲從門口傳來。
“師兄你明天想吃什麼菜。”
“你做的菜我都喜歡吃。”
“師兄你知不知道你的這句話很敷衍哦,就跟女孩子問你哪件衣服更好看,你回答都好看一樣。”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希望師妹你做點正常的菜,彆再天天做什麼韭菜炒雞蛋蒜蓉生蠔了。”
“那怎麼行!話說師兄你有沒有看過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啊?裡麵的女主角綠子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
“什麼台詞?”
“吃得飽飽的,造得多多的!”
“……”
兩人一邊漫無邊際的對著話,一邊腳步聲往房間靠近
酒德麻衣心“咯噔”一沉。完蛋!路明非和夏彌還真回來了。
全都怪薯片!如果她不給自己打電話的話,自己剛好可以趕在路明非回家之前,把衣服還回來,然後溜之大吉。
現在這種狀況……酒德麻衣隻能夠找個合適的機會從窗戶逃走了。
雖然路明非家住有十幾層之高,但是這種高度對於頂尖的女忍者來說倒不是大事。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路明非他們會不會打開衣櫃,雖然在路明非他們進門的一瞬間,酒德麻衣就已經開啟了言靈·冥照,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但是冥照的壞處就是沒辦法自行控製範圍,隻要路明非一打開衣櫃,就會看見衣櫃裡黑壓壓的一團霧,到時候就全露餡了。
隻能希望路明非暫時不會到衣櫃這邊來吧。
酒德麻衣在心裡默默祈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