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聽完錄音筆裡的留言,心裡蔓延開一陣冰冷的寒意。
少女最後的聲音裡滿是絕望,甚至能想象出她被強行拖上金屬床前,所進行過的無力反抗。
有那麼一瞬間,傅長欽覺得,這棟酒店就是一座地獄
而紅傘少女則是遊走在地獄中的一隻厲鬼。
李凱喃喃開口:
“我懂了,根本沒有人願意主動進這些房間,他們都是被騙上來的。
“二樓、三樓隻是在進行刪選。
“客人也好,酒店老板也好,他們會物色出最想要虐待的女孩,一步一步哄她們到四層。
“等到她們進到房間之後,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
傅長欽麵色陰沉如水,打量著手中的錄音筆,心情沉重。
“是的,酒店的經營者正是利用女孩們內心中的貪婪,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
“單純肉體上的宣泄已經滿足不了客人們變態的需求,在玩膩之後,再用各種刑具殘忍殺害,這才是他們的終極目的。
“他們更像是在享受釣魚的過程。
“這些人,已經連鬼都不如。”
李凱拳頭捏得緊緊的,一陣齜牙咧嘴,額角青筋暴凸。
傅長欽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道:
“結合我在三樓找到的筆記本,以及剛才的錄音內容,紅傘少女顯然跟其他少女不是同一類人。
“但酒店裡沒有其他少女的冤魂,反倒是她這個局外人在給我們製造殺機,這到底是為什麼?
“所以這段錄音裡麵,有一句話我仍表示懷疑。
“紅傘少女真的隻是來勸阻自己的同學們嗎?”
說完,他帶著滿肚子的疑惑,再次出門。
當然,出門前,他又看了眼手中燭火的顏色。
慶幸的是,顏色正常。
二人是從走廊中段的電梯位置出來的,很快便探索完左手邊的區域。
在走廊的儘頭,傅長欽麵色凝重地盯著被封死的牆壁。
旁邊的李凱一副“不應該如此”的樣子,嘴裡念叨著:
“這不對吧,從這裡上不到五樓,電梯也到達不了,那貴賓們怎麼上去的?
“難不成,還有密道我們沒有找到?”
傅長欽眼睛微微眯起,回憶之前探索過的每個房間,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遺漏什麼。
如果說密道在某個房間內,憑借他的縝密與仔細,肯定不會錯過。
到底問題出在哪呢?
昏暗的走廊筆直延伸著。
“四樓還剩下最後一段走廊沒有探索,能不能找到上樓的方式,就看這一部分了。”
燭火搖曳,人影晃動,二人謹慎行走。
在重新路過電梯位置時,傅長欽悄悄瞟了眼畫中的少女。
每次見到這些畫,都讓他心裡長毛一般。
若有若無間,畫中角色腦袋的角度,總好像有細微的偏差。
仿佛隨著二人的走動,在悄悄扭頭觀察一般。
這一回,傅長欽二人進到了一間擺放著“鐵處女”的房間。
李凱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他敲了敲硬邦邦的外殼,不懂就問道:
“這個房間看上去稍微好點,這東西怎麼玩?”
傅長欽瞪了他一眼,似乎對“玩”這個詞,表示有些反感,但還是耐心解釋道:
“‘鐵處女’是一種中世紀的酷刑工具,外麵通常澆鑄成女性雕像,但是內部裝有尖刺或者其他折磨人的工具。
“它是鐵麵具的升級版。”
一邊說著,一邊小心謹慎地將鐵處女打開。
下一秒,映入眼簾的景象,再次讓李凱渾身一震。
這恐怖的畫麵,直接讓他終身難忘。
隻見在燭火的映照下,鐵處女內部是一具高度腐爛發臭,又千瘡百孔的屍體。
無數根鋼針將屍體洞穿,鋼針又從骨骼的縫隙中刺出。
李凱甚至看到,有一枚鋼針赫然已將頭顱頂穿。
她就像一具標本一般,被固定在了鐵處女的內部。
“靠,握草!”
噔噔噔由於突然之間近距離見到這一情景,李凱是一邊口吐芬芳,一邊連退三步。
傅長欽在見到屍體出現的那一刻,反倒是眼前一亮。
這具屍體出現得太及時了,他的能力,又有了用武之地。
隻見傅長欽當著李凱的麵,開始將屍體從鋼針摘下。
期間,他已經讀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視線中,他看到自己正在藏東西,同樣是一本筆記。
就在自己剛剛藏好的那一刻,房門被“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帶著變態的笑容,背負雙手,踱步入內。
接下來,對方便拉起自己的頭發,強行將自己塞進了“鐵處女”當中。
無論自己怎麼反抗,結局都一樣。
最後一格畫麵,是鐵處女內部的鋼針,刺向自己頭顱的那一幕。
傅長欽站在原地一陣急促喘息,心裡則暗暗罵了一句:
“靠,接二連三地體驗彆人的死亡,會讓我精神崩潰的,短短幾小時內,都已經死三回了。”
後麵的李凱疑惑道:
“大哥,怎麼了?不舒服?”
“嗯,今天工作超負荷了!”傅長欽答非所問。
隨後在李凱茫然的目光中,將屍體摘出,恭恭敬敬地放平在地毯上。
“大哥,你這是乾嘛,職業病嗎?”
職業病?傅長青輕嗬了一聲,瞎扯道:
“這是整棟樓裡,唯一一具保存還算完好的屍體。
“如果沒發現,那也便算了。
“但現在既然見到了,我若繼續將她關在鐵處女裡麵,讓她死後也繼續承受折磨。
“我不確定會不會因此再誕生出一隻厲鬼,保險起見,還是處理下比較好。”
李凱被縛長欽的腦回路直接給整懵逼了。
尋常人見到這東西,躲都來不及,他卻擔心對方會詐屍。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牛逼,我永遠認你是大哥!”
然而下一秒,傅長欽假裝餘光一瞥,瞥到了鐵處女後麵的某樣東西,麵露驚訝地探指取出。
赫然是有著房間編號的筆記。
這一發現,讓李凱心頭為之一振。
“你看,福報是不是就來了,”傅長欽朝著李凱揚了揚手中的筆記,道:
“這本筆記被塞在這麼隱蔽的地方,一般人如果不是細致到搜查所有角落,還真不會發現。”
李凱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傅長欽艱難地將本子翻開,發現因為有血水從鐵處女中滲出,早已將筆記浸透,許多文字顯得模糊不清。
而且大部分頁麵都粘在了一起,翻閱時還能聽到清脆的“哧啦”聲。
李凱湊過腦袋,借著燭光一起閱讀。
【我太喜歡這個遊戲了,在關上鐵處女的那一瞬間,她臉上驚恐無助的表情,讓我興奮地想要高呼】
【我聽到了裡麵傳出的慘叫聲,我聽到她在拍打求救,哈哈哈,我就是不開】
【聲音漸漸停歇了,縫隙處有大量的鮮血漫出,我摸了一下,還是熱的,我貼著縫隙吸吮著,哈,真是鮮美啊,原來這就是少女之血嘛】
【聽說樓上的室,偶爾會舉行蜘蛛派對,據說在派對上,接受懲罰的少女,會受到一種我從沒聽過的刑罰】
【我終於拿到參加派對的名額了,我會把參加的經曆記錄下來,你們這些沒資格現場觀賞的人,就等著羨慕吧】
筆記閱讀到這裡,就連傅長欽的鼻息都不由自主地沉重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急忙向下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