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住過黑風洞之前,雄丕進入高宅很可能會迷失了自己。
不過有過黑風洞那段居住體驗,雄丕的見識得到了長足的進步,見到內部這些豪華的裝修,並不會表現出一副沒見識的模樣。
在豬悟能的帶領下,雄丕被引到了一間會客的房間,其他的下人均被豬悟能叫走。
緊閉房門,回過頭來的豬悟能,雙手不再背負在身後,有些謹慎地看著雄丕。
到目前為止,雄丕隻表現出他是來自靈山的身份,但是他的具體身份,級彆,來的目的等等,都是一團謎。
豬悟能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不過同時也不需要太過謹慎。
他也有一些他的底氣,現在的和他可是自由的,之前和觀音的口頭約定,也沒簽什麼合同,他也不欠靈山什麼。
豬悟能坐到了雄丕對麵,非常熟練地煮起熱水,拆開一包茶葉。
“使者遠道而來,舟車勞累,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下,這可是今年的春茶。”
雄丕也不急著這一點時間,剛才吃了十個包子,確實是有點渴了。
他將腦袋上的帷帽摘了下來,露出那張黝黑的臉蛋。
安靜地等著豬悟能將茶衝好,雄丕嘗了一杯。
這茶非常清香,入口過後,還有一股回甘。
“好茶。”
雖然說雄丕不是特彆會品嘗,但也能喝出來,這茶的檔次不低。
【被天庭辭退,現在做了自己的包子鋪,賺這麼多錢,喝起高檔次的茶水。】
雄丕分析著豬悟能的狀態,說實話,如果換位過來,雄丕也不想加入西遊項目。
不過現在雄丕的位置,是西遊項目的負責人,他必須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無論如何都要將豬悟能給拉回來。
清茶入肚,解了口渴之後,雄丕決定進入正題了。現在唐僧他們正在往高老莊這邊過來,最好能快點將豬悟能這邊的事情解決。
“自我介紹下,我是南海珞珈山的守山大神,兼顧這次西遊項目普陀山方麵的負責人,雄丕。”
“久仰久仰!不知普陀山的使者這次過來,是有什麼指示麼?”
豬悟能為雄丕將茶杯滿上,態度非常客氣。
“關於西遊項目,之前是觀音菩薩親自與你達成合作共識的。不過現在菩薩有其他事情,將改為我來與你對接。”
“原來如此,還請雄丕使者多多關照。來,喝茶。”
在豬悟能的招待下,雄丕再次品嘗了一杯茶水,比起上一泡,這一泡味道沒有那麼濃,更加清香一些。
將空了的茶杯放下,雄丕繼續推進話題:“關於之前達成的合作模式,我已經在菩薩那了解過了,這次過來呢,主要是想和天蓬元帥你進一步對一下細節。”
天蓬元帥是豬悟能投胎前在天庭的職位,雄丕特意提及,希望能讓他想起一點曾經擁有權力的回憶。
不過豬悟能對天蓬元帥這個稱呼沒有什麼特殊感受,反而是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模樣。
“關於這個呢,其實我一直都想向菩薩反饋。”
“可是有什麼問題?元帥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提供一點幫助。”
“是這樣的”
豬悟能再次為雄丕添茶,等雄丕喝完之後,才猶猶豫豫地開口:“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我現在,想要取消這個合作。”
“為何?你隻需要與那孫悟空打一架,之後拜取經人為師,等西遊結束後,可是能直接加入靈山的。到時職級可不會比你在天庭低,靈山這些年來,年終獎金可都要比天庭那邊多不少。”
“這不是職級或者年終的問題。”
“那又是為何?除了天庭之外,可沒有其他能與靈山相當的地方了。”
“其實這是我個人的問題啦。”
豬悟能停下泡茶的動作,眼神變得深邃了一些。
“我這些日子想了許多,雖然加入靈山收入會非常穩定,社會地位也很高。但是相比於打工,我還是比較喜歡如今的生活。我這包子鋪的收入,雖然比不上以前擔任天蓬元帥時的年薪,但我現在每天過得都比以前快樂。不用看上級臉色,每天下班都還有時間和拙荊外出逛街,賺的每分收入都是我自己的。”
豬悟能的語速並不快,聲音裡聽出很豐富的情感,雄丕雖然無法完全理解,但還是安靜地傾聽著。
等到豬悟能說完,雄丕並沒有立刻開口,他深思了許久,尋找著能用來說服豬悟能的點。
“據我所知,這高老莊食品有限公司,老板應該是高太公,你在這裡,也同樣是給人打工吧。這種小公司,請原諒我說句稍微難聽點的,抗風險能力可是很弱的。”
“老板確實是高太公,不過高太公的,不也是我的麼。至於抗風險,天庭的崗位號稱鐵飯碗,我不也同樣被辭退了麼。”
“可是”
雄丕還想說什麼,不過豬悟能打斷了他:“現在這邊基本上離不開我,而且我還有計劃,明年要稍微擴張一些,將包子賣到隔壁莊去。還請雄丕使者回稟菩薩一番,就說我豬悟能承蒙菩薩厚愛,無緣消受,隻能放棄這個機會。”
豬悟能這話,將雄丕還想說的話都堵死了回去。
之前的合作約定,也隻是口頭上的約定,現在豬悟能要單方麵放棄,雄丕也無法采取任何強製的手段。
豬悟能已經表示得非常明確了,這裡的生意離不開他,他在這裡做得也很開心,並不想離開。
麵對這種情況,雄丕已經無計可施了。
在房間裡又喝了幾杯茶水之後,雄丕便向豬悟能告辭。
一離開高宅,雄丕立刻拿出千裡鏡呼叫起觀音,按照之前觀音的要求,這種風險需要及時拋出來。
不過在這個關鍵時刻,觀音的千裡鏡卻無法呼通。
“您好,你所呼叫的千裡鏡,此時正處於忙碌狀態,還請在聽到‘滴’的一聲後進行留言。”
雄丕焦急地掛斷,又再次進行呼叫,不過每一次都是在等待許久後,得到這無情的回複。
“怎麼辦?”
雄丕慌了,他隻是一個剛轉正的小熊,這種級彆的問題,就算他有其他想法,也沒有權力拍板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