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溝在最近的日子裡並不安穩,本來上城就鬨出了兩次大動靜,讓皮城與祖安的關係再次緊張了起來,而這次,地溝更是沒藏著掖著的直接在皮城麵前展露出了自己的另一麵。
從前些天的日子開始,地溝的普通人就足不出戶的藏在家中,但是即便如此,黑幫成員也會暴力的推開他們家的門,然後在說是安全搜查下開始大肆的進行搜刮,手腳不乾淨的從他們的家中帶走些什麼東西,對此,地溝的居民們是敢怒不敢言。
皮城的執法官沒直接介入進地溝的這次事件中,因為執法官們也很清楚,祖安深處這次出現的事,麻煩很大,也很危險,沒有上麵人下達的死命令,他們才不會冒險去執行每日巡邏呢。
一個月才給多少工資啊?有必要去賣命嗎?
而對於祖安人自己來說,這次的事件不過隻是希爾科上位後又一次的手段展現罷了,自打希爾科上位開始,祖安就徹底的變了個樣子,富是富起來了,但是亂也變得更亂了。
隻要權利依舊在自己的手中,那麼他對手底下人,尤其是小幫派間的火並並不在乎,甚至,希爾科還會有意的去推動這種事,用那些小幫派對彼此的仇恨,來轉移他們對自己的仇恨,以維持著自己的地位和權利。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地溝,一個新的幫派出現了
一群曾是黑巷的年輕人聚集在了一起,拿著看似破爛但作用強大的武器,開始快速的搶占地盤,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
而在他們搶下來的地盤上,往往都會有著一朵藍粉的花朵碎掰塗鴉。
但並沒有人在意,因為祖安每天都會有新的幫派出現。
福根酒館二樓,希爾科看著麵前的賽維卡,語氣中帶著怒意。
“我說,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是第十天了。”賽維卡低頭回答道,她臉上的塗鴉已經消失了一大半,但還留下了一些痕跡,金克絲那個死丫頭在她臉上用熒光筆畫上的圖案,維持時間可真是不短。
希爾科拿起了桌上一個由西邊微光工廠發來的文書,看著上頭的檔案記錄,他皺起了眉頭,並詢問賽維卡。
“人呢?”
賽維卡回答道:“他們已經不在地溝了,能找的地方我都已經找遍了,家家戶戶我們都翻了,連孤兒院都沒放過,根本沒有他們的蹤跡。”
“我以為你是不會找借口的人,但是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手指敲了敲桌麵,將文書放下,希爾科看向賽維卡:“地溝翻遍了,那麼就去中層廣場找,中層廣場也沒有,那麼你就去舞步走廊,就這點事還需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去做嗎?”
賽維卡沉默了,在沉默半響後,她抬起頭,和希爾科對視:“然後呢?如果中層廣場和舞步走廊也沒能找到金克絲,你是不是就要派人到上城去找?”
希爾科:“”
完好的眼睛微眯起來,希爾科的語氣冰冷:“我現在能認為,你是對我有著意見嗎?”
“不然呢?自打那個死丫頭長大以後,她鬨出了點什麼破事,你都在為她擦屁股,你是真以為她把你當成父親了?還是說是你現在已經離不開了這個女兒了?”賽維卡深呼吸一口氣,對上希爾科,接著說道:“現在這個時期,你要派人到中層廣場,還要到舞步走廊去找她?我們走私的貨物可他媽的還在上城的局子裡,不少人也被關在了監獄。”
“希爾科,在你的心裡,到底是她重要,還是祖安重要?你當初對我說的話,你現在自己還記得嗎?”賽維卡問出了自己這些年最想問的話。
從金克絲長大開始,不她其實現在也還沒長大,金克絲還隻是個孩子。
但是正因為是個愛惹麻煩的孩子,賽維卡可是沒少幫金克絲處理起她的那些麻煩,她惹出來的麻煩,沒能擦乾淨的屁股,希爾科全都會讓自己去幫她處理乾淨。
草他媽的,我他媽的是張衛生紙嗎?
“夠了。”希爾科的眼中滿是陰冷,宛如毒蛇一樣的看著賽維卡。
“我會原諒你,這一次,就當是為了那隻手臂。”希爾科看著賽維卡的手,接著又說道:“但是再有下一次的話,你就不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希爾科很認真的看著賽維卡,說道:“我會說到做到的。”
希爾科的威脅讓賽維卡沉默了。
但是她馬上又說道:“是嗎?那我真不知道,金克絲到時候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選擇?”
賽維卡是在說,金克絲會選擇李克,還是選擇他?
希爾科有些不屑,隨意的說道:“她和那個男孩在一起,不過隻是一時的,她就是這樣的性格,貪玩,隨性。”
“可我說的並不是李克。”
“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希爾科皺起了眉頭。
“是蔚,她回來了。”賽維卡冷冷說道。
伴著賽維卡的話落下,希爾科的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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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巷的一條街區,凱特琳背著手在來回踱步,低著頭的麵上憂心忡忡。
我應該放棄她嗎?
不,那不可以,她是我帶下來的人,那麼我就必須得帶她回去。
可是在祖安,我一個人又能夠做什麼呢?
我厭惡著吉拉曼恩家帶來的權利,認為人人平等,但是眼下,真沒了家族帶來的那份權利,我卻什麼事也做不了。
凱特琳感到了糾結,而在一旁的角落裡,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你能彆在我麵前走來走去了,這很煩人,明白嗎?”
“我該怎麼辦?”聽到蔚的聲音,凱特琳連忙走上前,蹲下身子看著她說道。
蔚睜開眼,咳嗽一聲說道:“什麼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你該怎麼辦?”
說著,蔚突然神色恍惚,看向了凱特琳的身後,她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眼神飄忽,聲音輕柔:“我不該扔下你的”
凱特琳神色一愣,取出毛巾按壓蔚的腹部,輕聲道:“沒關係,我能看的出來,你是個善良的人。”
伴著凱特琳的這句話,蔚的眼睛逐漸閉合。
見到蔚又陷入了昏迷中,凱特琳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但就在凱特琳發愣的時候,一群人突然走出並圍了上來。
他們身上穿著破爛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祖安人,但是精神狀態卻和凱特琳在這一路上碰到的人不同。
他們看著很瘦,但是精神狀態很好,尤其是打頭棕色頭發的青年,沒有被微光毒害?
見他們圍上來,凱特琳迅速取槍,對向了前方。
“站住!”
“我是執法官凱特琳!”
凱特琳緊張的說道。
不知怎麼,在這種時候,她竟然突然想起了在剛從靜水監獄出來時,蔚說她會被祖安人吃乾抹淨的這件事。
“執法官?”
“彆緊張,條子,我們沒有惡意。”打頭的青年舉起手,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說站住!再往前我要開槍了!”
“等等,請聽我說!”
“我是瑪爾森,是蔚的朋友,你身後的那個,是蔚,對吧?”
“我們認識她。”
凱特琳一愣,眨了眨眼睛。
打頭的青年,也就是瑪爾森,表情誠懇。
見狀,凱特琳慢慢的放下了槍。
“她受傷了。”凱特琳說道。
“我知道,我已經跟你們一路了。”
“我知道該怎麼治療她,威拉,曼祖,去把蔚扶起來,我們得回去。”瑪爾森指揮道。
而凱特琳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