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克感覺到了麵部瘙癢,伸手輕拍了麵門幾下,李克動了動身體接著睡。
“嘻。”
但是當耳邊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李克立馬的睜開了眼睛。
向旁看去,李克就看到金克絲正單手撐著下巴,另一手用一簇藍色的發絲掃過李克的麵門,捏著發絲的專門往著李克的鼻子掃去。
見狀,李克伸手撩開金克絲的頭發,睡意徹底全無,看著她輕聲道:“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金克絲將頭發收回,隨意的說道:“我們關係一直都是那麼好,不是嗎?小的時候你還給過我糖吃的。”
“還有這種事嗎?”李克還真有些想不起來了,他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麵門。
適應能力拉滿的他,能在前天一天就接受了穿越,金手指,被錘石惦記這種事,那麼現在能接受和黑道瘋批小千金睡在一張床上起來,也好像沒什麼奇怪的?
畢竟比起瘋,比起危險,難道金克絲還能危險的過錘石嗎?
當然不可能啊
金克絲則是有些認真的說道:“有的,我記得很清楚。”
“還有,李克,你該起來了,我的肚子餓了。”金克絲接著對李克說道。
“所以?”
“所以你去給我買飯,我沒錢。”金克絲說道。
“我也沒多少錢。”李克回答道。
瑪爾森給他留下來的錢,隻足夠他一人幾天的飯錢,但是現在算上了金克絲,那要不了兩天就得花光了。
“好吧,那麼我去搞錢?彆擔心,我知道怎麼搞錢是最快的。”金克絲掏出槍,手指轉悠著扳機,李克看著是真的怕走火了。
而聯想到金克絲搞錢的辦法,李克歎口氣。
金克絲也好,蔚也好,祖安人搞錢的方式往往隻有著三種,一種是老老實實為皮佬們打工,從皮佬手上賺點辛苦錢,另一種是組團去皮佬的家裡,偷點什麼東西出來賣,而最後一種,則是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
很明顯,金克絲搞錢的方式是第三種。
“我知道了,我會去弄飯的,你在這裡等著我。”李克起身,將一旁的外套取下,然後穿上。
金克絲則是又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聞聲抬了抬雙腿,雙手撐著細腰的在床上,那動作像是在示意李克自己聽到了。
李克也是不多說,轉身推門而出。
————
走向餐館的路上,李克沿路看到了不少黑幫,看著他們,又聯想到正躺在自己床上的金克絲,李克有些無奈。
要是讓希爾科知道金克絲躺在了他的床上,他會得到什麼樣的結局呢?
嗯
最好的情況大概就是被一槍打死,最壞的情況就是被希爾科派人用去釣鯊魚?
李克毫不懷疑這一點。
雖然看雙城之戰的時候,他覺得希爾科很有魅力,也挺喜歡的希爾科的,但是真的來到祖安,有著這兒的記憶,李克知道希爾科給祖安帶來了些什麼。
暴力統治下的祖安,底層人對希爾科的感情是又怕又恨,不存在一點的感激之情。
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未來的祖安在希爾科的帶領下真的獨立了,可此刻受苦的祖安人,他們的苦痛又如何排解呢?
隻看結果,不看過程,往往會丟失掉很多的東西。
也因此,李克有時候真覺得,希爾科和範德爾要是能融合在一起就好了,那樣的話祖安一定能變得更好,希爾科的鐵血手腕搭配上範德爾的精神理念,祖安會真正的團結起來,而不是現在的這個模樣
改革需要鮮血和痛苦,但付出這一切的不是他們。
“嘿,行行好吧,大人,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大人,要微光嗎?是最新款的我打包票,這玩意沒有副作用!”
“不要!請不要抓走我的孩子!”
苦痛的聲音傳進李克的耳朵裡,李克視若無睹,來到了餐館門前,推開門,進去點了兩份食物。
一份水煮魔沼蛙腿肉,一份摻雜上了碎石頭和雜質的麵包。
帶著食物,李克回了家。
“哇!是魔沼蛙腿肉?”
剛進門,金克絲就到了李克的跟前,俯身探頭,她的小鼻子一動一動的在聞著餐盒散發出來的味道,抬起頭,明亮的藍色瞳孔裡帶著一絲興奮,金克絲大聲道:“我可好久沒吃這個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希爾科可不讓我吃這些東西,說是不乾淨,經常都是他親自做飯給我吃,但是他的廚藝可真不怎麼樣。”金克絲伸手搶過餐盒,兩根手指一探,就捏起了一塊腿肉,放到頭頂,張開嘴的鬆開了手,然後呱唧呱唧的吃起了腿肉。
李克:“”
“喜歡就好,這裡還有份麵包。”李克將一旁的麵包遞上。
“我才不吃那個,不好吃。”金克絲看了一眼,嫌棄的說道。
她吃的麵包都是來源於上城的麵包,鬆軟,可口,香甜,這種乾硬的麵包,她才不要吃呢。
李克聽了,也不在意,撕下麵包塞入自己的口中,咀嚼了起來。
帶著木頭的碎屑,還有泥沙,李克將麵包下咽進肚裡,然後看向了金克絲,問道:“你打算在這待多少天?”
“你要趕我走?”金克絲偏頭看向了李克,表情十分平靜。
但吃東西的手卻停住了,身體也轉向了李克。
“算了,你要待多久就待多久吧。”李克揉了揉咀嚼麵包發酸的麵頰。
“好誒!”金克絲高興了起來,又伸手去抓魔沼蛙,取出條蛙腿,然後遞到了李克的麵前。
“吃。”她對李克說道。
李克剛要伸手接過,金克絲卻躲開了,然後又把手放到了李克麵前,看著李克:“吃。”
李克愣了愣,張開嘴,金克絲便伸手,“捅”進了李克的嘴裡。
魔沼蛙肉軟膩,帶著股難言的腥味,口感怪異,李克合嘴的時候,還碰到了金克絲的手指。
“挺好吃的。”艱難的咽下,李克說道。
金克絲眉開眼笑起來。
李克則是又嚼起了自己的乾麵包。
深夜,祖安黑巷的核心地帶,這個地方看著可要比黑巷的外圍富裕的多了,人流聚集在最中心的位置上,戴著禮帽的富商,紋滿紋身的黑幫成員,巨大的雕塑前,人們張開口喝著從雕塑上噴灑而出的紫色液體。
在最中心處,是一個酒館,門口怪異的招牌上布滿了塗鴉,讓招牌看上去像是個亮堂的大眼睛,祖安人都管它叫福根酒館。
掠過一樓閃爍的霓虹,躁動的音樂,抽著微光,飛著du品的酒客們,身上有著個機械臂,麵容剛毅的女人徑直的走上了福根酒館的禁區二樓。
在二樓的門外敲了敲門,片刻後,低沉的聲音響起。
“進。”
推開門,福根酒館的二樓遍布各種怪異的塗鴉,辦公桌上,書本,杯子,各種各樣的東西上都被畫上了可愛的藍粉圖畫。
在老舊的椅子上,一個男人正靜靜的坐在那,穿著貼身的馬甲,內襯紅色的衣裳,頭發被梳理的一絲不苟,正背對著女人,拿著個鏡子畫著什麼。
仔細一看,會發現他正在化妝,對著鏡子的在畫著自己的半邊臉,那半張臉上有著各種傷痕,但伴著他手上的動作,那些傷疤逐漸被遮住,抬了抬手,將鏡子對向身後,猩紅的眼睛看了眼鏡子,他放下鏡子,伸手摸向桌上,摸到了一個被畫了兩個微笑眼睛圖案的火機。
一根雪茄放入口中,雪茄被點燃。
男人轉動了椅子,雙手合十的置放在小腹上,他看著優雅極了。
“回來了?”
希爾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