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虛空遁地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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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瑞瑪的天氣變化極大,這也導致著在恕瑞瑪這片土地上,一天當中隻有著數個小時是可以勞作和跋涉行路的,分彆是在清晨時分,以及在傍晚前的一點時間。

而除此之外,其餘的時間當地人都是用來躲避高溫和寒冷。

但很明顯,這一規則對李克一行人來說並不作數。

花費了三天的功夫,在塔莉埡的魔法下,李克來到了自己想來的地方,一條存在於沙漠深處的河流。

“這可真是奇怪,李克,像是這種地方,為什麼也會有河流存在呢?”金克絲的小臉上有著個大號的墨鏡,戴著帽子,她將外套半穿在身,正伸手摘墨鏡,探頭看向前方流動的大河好奇的問道。

李克此刻也是在驚訝,他的表情看著可不比金克絲要好上多少。

因為當在沙漠裡走了幾天,每天都是與沙子接觸,然後突然的看到了一條河流的時候,那種感覺是真的很難用言語來形容的。

尤其是這條河周邊還沒有樹木,它真的就是立於黃沙之上,流動分支向西方,以李克的實力,神念外放後,也無法看到這條河流的流向儘頭,因此,李克也不知道它到底是通向了哪裡。

塔莉埡到了河邊,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水麵,然後含住了手指,吧唧了兩下嘴,她開口道:“這確實是淡水。”

她是恕瑞瑪的土著不錯,但是恕瑞瑪太大了,塔莉埡自小在部族裡長大,並沒有去過太多的地方,這條江河對塔莉埡而言也是很壯觀的。

唯有賈克斯,他頭盔下的多目裡露出了幾絲緬懷,見到眾人好奇這條河是怎麼來的,賈克斯開口科普道:“這條河,是來自於以緒塔爾。”

“那片原始叢林?”塔莉埡眨了眨眼睛,她聽父親說過,在恕瑞瑪的東方,有著一片狂野生長的原始叢林,在那個地方,一年四季裡,有三個季節都會是雨季。

“對,這條河從以緒塔爾流過來,在維考拉時出現分支,主乾河流向著法拉傑塞流去,而分支則是形成了兩條大河,一條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雷克江,另外一條就是可哈麗江。”

“雷克江”李克聽了賈克斯的話,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古怪起來。

雷克江雷克賽,等等,這難道也是個巧合嗎?

接著,李克就看向了賈克斯,開口追問道:“賈克斯,這條江是在什麼時候出現的?”

賈克斯思考了一番,開口道:“從恕瑞瑪誕生之初,數千年前,以緒塔爾的山脈叢林阻擋了水流,但是飛升武後瑟塔卡出手,斬斷了山脊,摧毀了雨林,引入了原始叢林的水,灌入恕瑞瑪,在恕瑞瑪上建造了無數綠洲。”

“其實,最初的恕瑞瑪帝國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乾涸窮困,在我所處的那個時代裡,恕瑞瑪繁榮昌盛,水資源極其豐富,甚至可以說,當時的恕瑞瑪版圖上,隔個幾裡地就能看到小型的綠洲,那個時候,水在恕瑞瑪並不是值錢的東西。”

賈克斯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感慨,接著說道:“以緒塔爾的河水,深在恕瑞瑪地底下的地泉,還有當時的飛升者以神力催生出來的綠洲。”

說真的,賈克斯的話是真的變得多了不少。

從來到恕瑞瑪開始,賈克斯的情緒就有著明顯的波動,他不再是沉默的,一心隻想打架的武癡,而是一個身上充滿了故事,成了個時時都在思考著的人。

而聽了賈克斯的解釋後,李克也是明白了。

在阿茲爾的個人故事裡,希維爾因被蛇女背刺,重傷流出的血液成為了喚醒阿茲爾的祭品,但是當阿茲爾回歸時,他看到了自己的後代希維爾重傷昏厥,生死未卜。

當時的阿茲爾並未猶豫,而是直接就選擇了將生的希望給到了希維爾。

他將自己最後的,一絲用來複活自己的力量用去治愈希維爾,從而得到了太陽圓盤的認可,生前因澤拉斯而未成功的飛升儀式得到複蘇,阿茲爾獲取了飛升者之力。

然後,恕瑞瑪便湧出了地泉,形成大片的綠洲,大地震顫,神廟複蘇,以太陽圓盤為中心,發生了巨大的一場變化。

因此,賈克斯說的是真的。

數千年前的恕瑞瑪,水並不會是稀有的物資。

而雷克賽和雷克江的關係,李克認為,隻能說是當地人在見到了虛空生物後,又因這群生物隻在雷克江周圍活動,然後他們就給體型最大,族群中的女王取了個名字?

賈克斯也猜到了李克在想些什麼,開口道:“你要找的那頭虛空生物,雷克賽,她確實就是以這條江而命名的。”

眯起眼睛,賈克斯接著說道:“虛空生物大多數都沒有智慧,隻是依靠吞噬本能行動的野獸,如卡利克塞的虛空獸,那群被當地沙民叫做艾克賽的虛空種群,它們說白了就是一群地蟲,根本就沒有著智慧可言,而他們族群的女王,雷克賽,也隻不過是一頭有著野獸本能,有一點智慧的遁地獸。”

“除開少數強大的虛空生物會給自己命名外,其餘的虛空生物,都是我人類給命名的名字。”

李克聞言,點了點頭。

“走吧,李克,我們彆浪費時間了。”賈克斯開口道。

李克點頭,同時,腦海裡出現了亞托克斯的聲音。

“裝模作樣!”

就聽亞托克斯接著喊道:“李克,像是這種問題,你下次直接問偉大的亞托克斯就好了,他說的那些,都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可我不同,我可是親自參與了虛空戰爭,有關虛空的事,你問他,不問我,你是怎麼想的?”

來到恕瑞瑪,重回故地感慨萬分的人不隻是賈克斯,還有著亞托克斯。

不過和賈克斯不同,賈克斯一心為了恢複故土,驅趕虛空,數千年來從未迷茫過,可亞托克斯是墮落過的,還親手摧毀了自己的榮耀,因此,清醒狀態下的亞托克斯,在回到恕瑞瑪後就變得沉默不語。

前兩天的時候,李克不是沒問過亞托克斯有關恕瑞瑪和虛空的事,但亞托克斯根本就不回答李克的問題,而是一直保持著沉默。

畢竟,清醒時的亞托克斯,再次回到這片土地上,他的心中滿是內疚和懺悔。

而現在跑出來,大概是因為他見不慣賈克斯裝逼吧

“那亞托克斯,你這邊有有關雷克賽的情報嗎?”

李克好笑的問在心底裡問亞托克斯。

回答李克的是亞托克斯理直氣壯的聲音:“沒有。”

“?”

“那你讓我問什麼啊?”李克氣笑了。

“那種弱小的蟲子,我怎麼可能會去了解它?我當初打的是虛空監視者,是龐大無比,遮天蔽日的扭曲生物,它,最多最多也就是從我殺死的生物身下脫落下的碎片罷了。”

“這種家夥,根本就不值得我做調查,那是浪費我的時間!”亞托克斯嗤笑著說道。

他沒吹牛,作為飛升者軍團的大將軍,武後瑟塔卡下的最強者,亞托克斯當年在虛空戰場上是頂在最前麵的人,如雷克賽這種生物,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李克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亞托克斯,轉而是讓塔莉埡接著使用魔法行路,而塔莉埡也很聽話的用出了自己的魔力,向著西邊接著進發。

可在李克的腦海裡,亞托克斯卻還在不斷的接著怪叫。

“李克,用上我,殺虛空的蟲子,你必須得用上我!不然的話,我就跟你生氣!”

“聽到沒?!”

“用上我!”

路上,李克聽著腦海裡亞托克斯的怪叫聲,很是無奈。

媽的嗓門大就算了,還他媽是個話癆!

突然的,李克真就有點想念那個剛進恕瑞瑪時沉默不語的亞托克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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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利克塞,這是條通往恕瑞瑪南部,直達商業城市澤瑞瑪的必經之路。

雖然近年來卡利克塞已經被恕瑞瑪的遊商探險者列為了禁區,但是仍舊有冒失的家夥會途徑這條路,因為在恕瑞瑪,危險是無處不在的。

而一條陌生的沙路,其危險性並不會比卡利克塞上的那些怪獸要來的小。

畢竟,誰也不知道在那條沙路上會有著怎樣的存在,比如說吃人的盜匪,亦或者蝕骨的毒蟲?

因此,即便卡利克塞上的艾克賽們凶名遠揚,但是依舊有北方沙民會踏上這條商路,他們本就是走投無路的人,為了生存下去,冒著生命危險去往澤瑞瑪,是他們現有的唯一選擇。

要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而就像是現在,下午時分天氣轉涼的沙路上,一隻小型商隊就在走進了這條危險的骸骨之海。

“注意自己的腳步,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命都拴在這隻沙駝上了,誰他媽的敢亂走引來了艾克賽,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他丟出去,讓他用自己的冒失來為大家爭取時間!”

臉上有著疤痕,頭上裹著紗巾的夏爾低聲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抬起一隻腳,他的腳上沒有穿鞋子,赤腳踩上砂礫,他眯起眼睛,感受著從腳掌傳來的火熱灼痛,大腳拇指深深的插進了砂礫中。

這是夏爾的經驗,作為一個橫穿過骸骨之海的老道沙民,他有著自己的智慧,邁出一步,他接著說道:“先讓大腳趾著進砂礫,然後,再讓整個腳掌落在地麵上,接著,再將身體的重量從後麵的腳移過來。”

這隻商隊的其他人學著夏爾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踏上了骸骨之海。

“夏爾,我們說話不會引來艾克賽嗎?”

“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夏爾搖頭,他接著的對眾人說道:“艾克賽的聽力是很強,但是那隻限於在黃沙之下,黃沙之上的聲音,它們是聽不到的。”

夏爾接著補充道:“而且就算是真的引來了艾克賽,那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冷靜下來,艾克賽沒有著視力,他們隻有嗅覺和聽覺,不然你們以為這段時間我一直往你們的身上抹刺掌汁液是圖什麼?因此到時候你們隻要能屏住呼吸,我拍沙駝的屁股,讓沙駝奔跑起來,艾克賽就會盲目的去追沙駝。”

聽到夏爾這樣說,眾人立馬的鬆了口氣,而隊伍中年輕一點的青年更是膽子大了不少。

因為艾克賽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它們似乎是很笨?

但是夏爾看出了那小子的僥幸,當即就怒罵道:“擺正你的態度,混蛋小子,這些年來像是你這樣自大的家夥,無不是都死在了艾克賽的嘴裡。”

“艾克賽確實是不可怕,但是雷克賽”

正說著,夏爾的臉色突然一僵,因為他插進砂礫裡的腳,腳背上突然就感覺到了刺癢感,夏爾經驗老道,他立馬分析出來,那是砂礫跳彈到腳背上時引來的瘙癢觸感。

“全都他媽的不許動!”

夏爾一聲爆喝,然後率先伸手捏住了鼻子,並將身上沾染了刺掌汁液的衣物往上裹了裹,避免因為氣味而引來艾克賽的攻擊。

看到夏爾的動作,其他人當即都學了起來,身體站直不敢動彈。

夏爾是對的。

因為就在眾人保持這個動作的半分鐘後,麵前的骸骨之海黃沙下,突然就出現了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坑洞,那些坑洞相連,構建出了一個奇異的地底世界。

凹陷下去的流沙間,隱約間能看到紫色的影子在流竄。

夏爾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慌亂,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這不是才剛進入骸骨之海嗎?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艾克賽都是在骸骨之海的深部,他們根本就不活躍在這個範圍裡!

這也是為什麼夏爾會在這裡教那些新兵蛋子的原因,因為這地方不危險,但現在一群紫色的影子在地底下亂竄。

它們在竄動間,就見黃沙流失,而夏爾的腳也是因此深陷進了黃沙下,那感覺就像是陷入了沼澤中一樣。

“不想死的,就都給我忍住!”見狀,夏爾趕忙的又喊了一聲。

跑是不可能跑的,艾克賽的速度極快,即便是騎馬也不可能逃過它們的追捕,隻有忍下來,等艾克賽離開,他們才有活下來的希望。

聽了夏爾的話,站立的人群裡,有差點忍不住想抬腳的人忍耐了下來。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因為黃沙流失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就沒過了膝蓋,而後,就是向著腰部的位置長去。

這樣下去,不用艾克賽吃掉他們,他們就會因為呼吸困難而死在這裡。

夏爾咬住了牙,強行忍耐,但是隊伍裡一個年輕的孩子卻忍耐不下來了,死亡的恐懼讓他喪失了理智,在一隻艾克賽從他的身旁不遠處竄出去的時候,他當即就崩潰了,大喊了一聲的就用雙手撐著沙麵,開始用力的掙紮了起來。

而那隻掠過它的艾克賽也迅速回頭,周遭的艾克賽也瞬間擺動方位,對向了他。

“不,我不要錢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我不要死,不要吃我!”

大喊著,他爬出砂礫,向著骸骨之海的反方向奔跑,企圖跑出這片恐怖的地方。

“噗——”

黃沙卷動,數頭巨大的生物衝黃沙下飛撲了出來,體長大概在三四米,頭胖尾小,單看外表,宛若半人半蟲。

它們有著一雙巨大的“手”,利爪外翻,全身覆蓋著堅硬的紫色和深藍色的甲殼,甲殼上布滿了尖銳的骨刺和裂縫,裂縫間隱約流動著一點紫色的光芒,頭部呈現為三角形,麵部處看不見明顯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類似於感知聲音波動的器官,巨大的下顎布滿利齒,正張開著的撲向那個精神崩潰的青年。

夏爾見狀,心下當即一涼。

果不其然,在見到他被艾克賽圍殺的場景,隊伍裡的其他人也都被嚇壞了,恐懼之餘,本就站立不穩的身體開始搖晃,在一瞬間的就吸引到了另外的艾克賽注意。

“跑!”

夏爾當即就大喊了一聲,現在,已經不是裝木頭人就能躲過危險的時候了,現在隻有跑,跑,才能擁有一線生機!

該死,新兵蛋子果然他媽的害人!

而就在夏爾也從流沙裡拔出自己的身體,四肢著地準備起身奔跑,並以為那個青年就要死在艾克賽口中的時候,他卻見到一道突兀的紅色光芒閃爍出現。

隻是眨眼的一瞬間,一把黑紅色的重劍就從天而降,垂直的落下,直接貫穿了一頭艾克賽的身體,那頭艾克賽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身體就瞬間炸開,紫色的血液濺在沙地上,周遭的艾克賽也是瞬間狂暴,發出了恐怖的嚎叫聲。

肉眼可見的血絲從那把巨大的重劍上散布出去,接著的就彌漫在了沙地的周遭,黑紅重劍的正中間更是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眼睛,那隻眼睛狂暴而混亂。

夏爾愣住了,然後,讓他更不能理解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把黑紅色的重劍它,它說話了?!

“李克!你媽的,我是讓你用我殺死這些蟲子,不是讓你把我丟出來!”

“我可是偉大的亞托克斯,你怎敢這樣對待我!”

亞,亞托克斯?

這個名字夏爾一瞬間的有些迷茫,甚至是忘記了危機。

這個名字,他莫名的有些熟悉。

而後,一個聲音響起,讓夏爾清醒。

那聲音溫和,帶著笑意。

“彆鬨,亞托克斯,這不也是殺死了嗎?”

夏爾抬頭,就見空中飛著一個青年,一頭黑發,相貌清秀,正背著一隻手的看著那把黑紅色重劍。

黑紅色重劍聞言,怒聲大罵了起來,彌漫的血色絲線恍惚間仿佛是勾勒出了兩隻手,正叉在劍身上,而黑紅重劍的瞳孔也是看著天空的黑發青年,放聲怒罵:

“去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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