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看?”
靴子搭在一起,身子倚在翹起的凳子上,她眯起的眼睛看著諾克薩斯人時滿帶著不屑。
“”
諾克薩斯人的臉色變得鐵青,帶頭的那個看向酒保,就見到酒保也帶著槍走出吧台,正向著這處走來。
見狀,諾克薩斯領頭人沉聲朝著酒保道:“這就是你們祖安人的待客之道,是嗎?”
酒保笑眯眯的站在了藍發女孩的身後,“哢噠”一聲的拉動步槍,接著說道:“我說,你們諾克薩斯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這兩天德瑪西亞人的情況還沒能讓你們醒悟過來,是嗎?”
一邊說,一邊將槍放下,他接著說道:“德瑪西亞人被抓起來了,你們卻逃過了一劫。老實一點的話,那你們做過的事情大家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祖安是願意吞下這個苦果的,這個虧我們吃了,那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可是你現在還要跳出來,那你說你們是不是欠打了?”
“從昨天開始,祖安就已經不再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祖安了,以前對你們做的事,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李克大人回來了,還由得你們在這鬨事?”
酒保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玻璃瓶,彎身,他為女孩麵前空了一半的杯子裡倒上了果汁。
“我們沒打算鬨事,我們就是打算和德瑪西亞人聊聊,祖安連這也要管?”諾克薩斯人看著這一幕,先是沉默,接著上前一步說道。
他看了眼藍發女孩,就見她正捧起杯子,咬著吸管喝著果汁,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她猛地的抬起頭,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那笑容搭配上她臉上的淡妝,顯得有些病態美,有些神經質的味道。
然後,是女孩自顧自的聲音:“我就要管了,你們諾克薩斯人能怎麼樣?”
酒保在身後笑了,而後,是一群祖安人都笑了。
這段時間裡,他們早就看德瑪西亞人和諾克薩斯人不爽了,他們可是祖安人啊!而且還是福根酒館,是黑巷裡的祖安人!
這群王八蛋對,就是王八蛋!
在祖安還沒自治前,這幫家夥哪一個的手頭上沒有人命?哪一個沒有做過刀尖舔血的破事?說白了,這群人就是一群無法無天的家夥,而德瑪西亞和諾克薩斯人最近這段時間在祖安裡乾的破事,早就讓他們看的不爽了。
李克回來的當天,當天晚上執法局就出動,下城上城開始大肆抓捕德瑪西亞人,隻要你是德瑪西亞人,那你就滾進執法局裡錄筆錄,錄完筆錄發現你和最近這檔子事沒關係,那就放你走,有關係的那就坐局子裡吃牢飯吧。
而諾克薩斯人運氣好,沒被開刀,但是沒被開刀,不是祖安人不敢,而是沒能找到機會,你諾克薩斯人要往後老老實實的待著,遵守祖安的法律,那行,不抓你,但是你要還敢跑出來鬨事
嗬!
笑聲讓諾克薩斯人覺得找不回麵子,而後,就有一個諾克薩斯人大著膽子去抓拉克絲的手臂。
拉克絲一驚,正要躲避,就見眼前閃過一道藍光,然後,那個伸手的諾克薩斯人就慘叫了一聲,接著抱著手臂蹲下。
“去你媽的!”藍發女孩怒罵了一聲,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把小巧的手槍,小手槍圍繞著指節轉動,她接著一腳的就踹翻了身前的桌子。
“啪嗒——”
諾克薩斯人迅速將受傷的人拉回自己陣營裡,而後,領頭的諾克薩斯人往前走一步,大開雙臂做出攔截的動作,同時想說都冷靜一下,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隻手就猛地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女孩的身後,一個身高超過兩米,體型寬胖,臉上布滿紋身的大漢麵色猙獰,一手掐住對方的脖子,另一手不待對方說話,抬起直接就是一炮錘在了對方的麵門上。
“敢對金克絲動手!我看你們諾克薩斯是不想活了!”
“草,乾死這幫諾克薩斯人,他們敢對金克絲下手!”
“媽的,讓希爾科知道金克絲被諾克薩斯人找麻煩了,咱們的皮都得被扒下來!”
冷靜?
冷靜不了一點!
當她開槍的那一刻,槍聲就宣告著動手的信號。
祖安人早他媽看這幫諾克薩斯人不爽了,要不是希爾科和李克沒下達命令,這幫諾克薩斯人想進福根酒館喝酒?喝你媽去吧!
而現在,金克絲動手,有金克絲做背書,那打起來,有問題嗎?
沒有一點問題!
祖安裡誰不知道金克絲有多受寵啊?
一把手是李克,二把手是希爾科,三把手是範德爾,四把手是蔚,而金克絲她是淩駕於這幾把手之上的存在!
打著保護金克絲的名號,彆說揍這群諾克薩斯人了,殺了丟進海裡喂鯊魚,希爾科知道了也隻會誇他們,給他們發紅包獎金!
金克絲就立在原地,明眸皓齒的在笑,笑的有些凶,她的身邊,身後的祖安人全都衝了上去,但衝過去暴打諾克薩斯人的時候也不會亂,而是注意位置,不會撞到金克絲。
“快過來,你還傻乎乎的站在那做什麼?”
拉克絲轉頭,看向說話的金克絲,就見金克絲正對著她招手,見狀,拉克絲連忙的跑了過去。
“嘖,我們倆可真是有緣分,我叫金克絲,你叫拉克絲,都有個絲誒。”
金克絲轉身,走向吧台,對身後的情況是頭也沒回,而拉克絲跟著她,卻一直在看身後的情況。
身為冕衛家的小公主,拉克絲倒不會因此就覺得金克絲有多高貴,畢竟德瑪西亞的人口遠超祖安,雄都裡的人口碾壓祖安數倍,冕衛可是皇室之下最大的家族,拉克絲在雄都的地位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讓拉克絲感到驚奇的是,金克絲給她的氣質,那是種拉克絲完全沒有的氣質,不,應該是說德瑪西亞人不會有的氣質。
而當拉克絲想要說,不阻止他們嗎,這樣下去不會出問題嗎的時候,酒館的大門猛地的被推開。
然後,是一群身穿製服的人衝了進來。
“都給我停手!”領頭的女人一頭粉發,上身是製服小馬甲,下身是修身有著數個口袋設計的長褲,吹著粉色的頭發,自然是蔚。
而她一進來,酒館裡正在圍毆諾克薩斯人的祖安人們就都停下了手。
“芬恩,你他媽的想死是吧,不老實的出海工作,竟然在福根鬨事?”
蔚看向人群裡一個瘦高的黃毛,嗬斥道。
芬恩被蔚罵了,嬉笑一聲,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動作,笑嘻嘻的說道:“不關我事啊,大姐頭,我今天休息,至於為什麼打他們,那誰讓這幫不長眼的傻逼們惹到了金克絲啊?”
蔚一聽,看向了吧台位置,看到了金克絲。
而金克絲看到蔚,則是背靠吧台,用右手抵著桌麵,她左手抬起,踮起腳時腰間衣服向上拉,露出了雪白的小蠻腰,左手的手指搖動間的笑嘻嘻和蔚打了個招呼。
“喲,姐姐~”
蔚的怒意瞬間消散了不少,轉而是露出了一絲無奈,她幾步上前,先是看了一眼拉克絲,然後再看向金克絲,開口道:“怎麼回事?”
“他們惹到我了,還當著我的麵動手,然後,然後我就開槍了唄。”金克絲將喝過一口的果汁遞到蔚麵前,蔚要伸手接過,金克絲卻晃了一下手。
蔚見狀,好笑的張開口,咬住吸管吸了一口,含著果汁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呀,剛回來就惹出了麻煩來了。”
“什麼叫我回來就惹出麻煩了啊?我都已經多久沒有搞過事了!”金克絲聽了蔚的話,炸毛反駁道。
開玩笑,現在的祖安也好,皮爾特沃夫也好,誰敢惹她,誰敢找她的麻煩?
也就這些外來的,不認識她的家夥敢了。
因此,蔚說是麻煩,金克絲卻認為是樂子。
她都已經好久沒當過黑道公主了誒~
“這個又是誰?”蔚看向拉克絲,問道。
拉克絲剛要回答,一旁的金克絲就隨口道:“剛認識的朋友,人挺不錯的,我很喜歡她。”
金克絲沒撒謊,從拉克絲被找麻煩,然後要離開,想著不能牽扯到金克絲的時候,金克絲就覺得拉克絲這個人蠻不錯的。
她確實莫名其妙的和拉克絲有些相投?就像是她剛剛說的一樣,她們倆是很有緣分的,因為名字特彆像的呢~
“德瑪西亞人?”蔚眯起眼睛。
“德瑪西亞人又怎麼了?我說了,姐姐,她是我剛剛交的朋友。”金克絲噘著嘴說道。
蔚聳聳肩,轉身,對著人群一邊說話一邊招手:“行了,帶他們過來。”
執法官馬上將一群諾克薩斯摁到了蔚的麵前。
看到蔚,眼冒金星,鼻青臉腫的諾克薩斯人馬上清醒過來,當即喊道:“執法官你們總算是來了,他們無端襲擊我們,破壞兩城友”
“行了,你有什麼冤,等會去局子裡,我會好好聽你說說的。”蔚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說話,然後,她伸手抓住了對方的頭發,用力的一扯,在對方吃痛下,接著蔚俯下身,冷冰冰的看著他說道:
“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你們剛剛是怎麼惹我妹妹不開心了?”
“她是您的妹妹?”諾克薩斯的領頭人一愣,臉上滿是錯愕表情,順帶著的看了金克絲一眼。
而金克絲笑眯眯的跟他招手。
“你說你們惹誰不好,偏偏是惹到了她在這座城裡,她是你們最惹不起的人,明白嗎?”蔚歎了口氣,她當執法局長也是有挺長時間了,所以她能看得出來,這群諾克薩斯人是真的有冤,他們或許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但是要說他們敢挑釁祖安人,敢在祖安對祖安人出手什麼的那蔚是不相信的。
但是那又怎樣?
比起諾克薩斯人的委屈,蔚自然是更偏向金克絲的。
諾克薩斯人沉默了,蔚就差明著說他們完蛋了。
於是片刻後,他開口問道:“她到底是誰?”
他現在隻想知道這個,從頭到尾,他們都沒表現出祖安人的敵意,甚至有些認慫的味道了。
要知道他們可是諾克薩斯人,在瓦羅蘭橫行霸道多年的諾克薩斯人!
能主動給祖安人麵子,認慫,這在他來看已經是自己做到的極限了,而這群祖安人卻為了那個女孩,冒著和諾克薩斯起外交糾紛的風險?
所以,她到底是誰?
“她是誰?你聽好了。”
“她叫金克絲,是希爾科和範德爾的女兒,祖安之主李克的妻子,我的妹妹,擔任著皮城大學教授,祖安武器局局長等要職,所以你現在能明白,你差點惹出多大的麻煩了嗎?”
“好了,彆想那些沒有用的了,想那些,你倒不如好好想想,到時候我們去追責斯維因,問斯維因到底是怎麼想的時候,你到時候該怎麼去和斯維因對話吧。”
蔚說完,擺擺手。
執法官們迅速將這批人帶走。
“喲,都在呢?”
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酒館裡,每個祖安人迅速都的看向了他,每個人都站得筆直,目光裡滿是敬仰,有膽子大的還主動的打起了招呼。
那人也笑嗬嗬的和他們點頭,問好。
“發生什麼了?到吃飯時間了,我來接金克絲回家,你們怎麼都這個表情。”
進來的人是李克,他正好奇的看著蔚,又看看一臉笑容的金克絲。
看到李克來了,金克絲臉上帶點神經質的笑容馬上消失了,轉而是露出了明媚的,真誠的開心的笑容。
那笑容有點像是傻笑,連帶著讓拉克絲覺得金克絲身上那特有的氣質也變消失,留下的隻是個看著就會冒出粉色泡泡的養眼青春美少女
金克絲小跑向李克,然後當著酒館裡所有人的麵,呱唧一下的八爪魚似的纏在了李克身上,李克伸手抱住金克絲,他啊,也早就習慣了在公眾下和小金做些親熱的動作。
畢竟金克絲的喜歡是不會隱藏的,她表達愛意的時候,彆說是在福根酒館裡了,就算是在皮爾特沃夫人山人海的商業廣場上也是一樣!
李克揉弄金克絲的頭發,笑著道:“你又惹事了?”
“屁的惹事!是他們先惹的我。”金克絲開口道,然後,她轉頭看向拉克絲,開口道:“是他們找我剛交的朋友麻煩。”
李克順著看去,然後,愣住了。
接著,他哭笑不得的說道:“蔚,把這群人帶回局子裡的時候,你順帶著去告訴希爾科,告訴他人找到了,確實在祖安。”
蔚一愣,點點頭,多看了拉克絲幾眼,嘀咕道:“知道了。”
李克就那麼抱著金克絲走到了拉克絲的麵前,因為被李克抱在身前,金克絲看不到拉克絲,於是她就一條腿伸到地上,然後挪啊蹬啊,轉動身體變成了被李克背著的姿勢。
從李克右肩膀處探出小腦袋,看著拉克絲。
拉克絲直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看著李克過來,她還是很有禮貌的微微躬身,然後就要介紹自己。
但還沒能等她開口,她就聽到了李克的聲音,那聲音好聽,溫和,還帶著點無奈的笑意。
“請問,是德瑪西亞的拉克珊娜·冕衛女士嗎?”
拉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