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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落入許青耳中,他的眼睛猛地睜大。
呼吸急促間隻覺得腦海轟鳴,能入帳聽課,這是他夢寐以求之事,此刻激動中他深吸口氣,向著帳篷深深一拜。
“多謝大師!”
這四個字,許青說的很認真。
許久才站起身,離開了帳篷。
這一天,他回頭沒有看見柏大師的身影,但聽到了帳篷內,柏大師對那少年男女的批評聲。
沒去理會這些,許青已經被強烈的激動充溢全身。
回到了住處時,他立刻就將此事告知了雷隊,而雷隊也很是驚喜,尤其是看到許青開心的樣子,他的笑容就更多了,心底也有感慨。
眼前這個孩子這段時間頻繁前往禁區的原因,雖沒有告訴自己,可他知道,對方是在為自己尋找那續命的天命花。
這樣一個有情有義,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孩子,在這冰冷的世界裡,他怎能不珍惜,隻是,他看著每次歸來都很疲憊的許青,於心不忍。
此刻看到許青開心,雷隊也很開心,於是當天,雷隊下廚給許青做了一頓頗為豐盛的晚餐,期間不斷地叮囑他要尊師重道,要對柏大師恭敬等等,許青很認真的一一記在心中。
直至吃完飯,回到了房間的許青,心情也還處於激動之中。
想著明天就可以去帳篷內聽課,許青期待的同時,有些輾轉難眠。
患得患失之中他忽然想到自己在貧民窟時,和其他的孩子,第一次拜見教書先生的一幕。
於是打開皮袋整理一番,最終取出一個較新的袋子,將大半的靈幣都放在裡麵,還有很多他的白丹。
在許青的認知裡,知識是無價的,自己的積蓄全部都給出去也不算什麼。
但他要考慮雷隊這邊,所以留了一半。
做完這些,他才長舒口氣,默默閉上了眼,開始修行吐納,等待天亮。
這一夜,對許青而言有些漫長。
直至初陽升空,許青少有的換了一件新衣服,又將雙手洗乾淨,隨後走出房間。
剛要離去時,被這段時間從不早起的雷隊叫住。
仔仔細細的叮囑許青一番,許青不厭其煩的點頭,認真的聽著,最後雷隊幫許青整理了一下衣服,又遞給了他一個皮袋。
“進入帳篷內聽課,不能空手的。”
“我有。”許青輕聲道。
雷隊一瞪眼,可看到許青目中的堅持,於是收起了皮袋,回房間拿出了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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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大師我知道的,喜歡喝酒,你帶著過去。”
這一次許青沒拒絕,接過了酒壺後,離開了院子,走了幾步他回頭,衝著站在那裡的雷隊揮了揮手,快跑幾步,直奔柏大師的帳篷。
看著許青的背影,雷隊笑了笑。
“這孩子,分配七葉草時也沒見他這麼開心。”
混雜著開心與緊張的情緒,許青來到了帳篷外這一個多月所站的地方,他深吸口氣,敲了敲帳篷的門。
“進來吧。”
聽著柏大師的聲音,許青低頭檢查了一下衣服,用力的拽了拽衣襟,使其看起來更整齊後,這才慢慢的推開門。看見了帳篷內除了侍衛外,坐在那裡的柏大師與少年少女。
許青看向他們時,他們也在看許青。
相對於柏大師的神色平靜,少年少女的表情豐富了很多,其中被稱為陳飛源的少年一臉的不服氣,而少女婷玉則是好奇居多。
許青收回目光,向著柏大師深深一拜,隨後取出準備好的皮袋與酒壺,學著在貧民窟時的做法,雙手遞出。
沒有抬頭的許青,不曾看到這一瞬的柏大師,平靜的目中多了一些柔和之意。
柏大師沒有去接皮袋,隻是將那壺酒接了過來,當著許青的麵,喝了一口,好似某種儀式。
“開始上課。”放下酒壺,柏大師緩緩傳出話語。
依舊是先審核,婷玉、陳飛源似與許青比上了,顯然昨夜做了功課,回答很是乾脆,答完後立刻看向許青。
許青沒去看他們,而是望著柏大師,將對方的審核一一回答,很是全麵後,柏大師點了點頭,開啟了正式的課程。
許青聽得極為認真,他很珍惜進入帳篷的機會,整個過程沒有絲毫分神。
而陳飛源和婷玉同樣這般,這使得柏大師心底多少,有了一些笑意。
就這樣,又過去了十多天,許青也習慣了帳篷內的聽課,但認真的程度不曾減少絲毫,收獲的知識也越發豐厚。
不過相比於他,陳飛源沒幾天就恢複了老樣子,唯獨婷玉依舊在和許青比較,極為認真。
不過在課後,二人話語也多了一些,但大都是婷玉好奇的問詢營地內的生活,許青寡言,隻是簡單的回答幾句。
而陳飛源則從頭到尾,都對許青不服氣,說話也沒幾句。
許青對此沒有在意,他本就不擅交際,所以每次下課後都會儘快離開前往禁區,讓許青每天去禁區的原因,如今多了草木這一點。
在不了解草木知識前,禁區的一切花草樹木,在他目中沒有什麼區彆,而如今不一樣了。
許青經常能發現一些自己所知曉的藥草,而每一次這樣的發現,都會讓他對草木的認知加深不少。
不過許青也慢慢發現,禁區內的大都是陰邪毒草,正陽藥草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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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對於藥草的研究,從一開始就是以毒為主。
隨著那些毒草被他采摘,他在小峽穀內,也搭建了一間簡易的屋舍,用做鑽研毒草的藥房。
而憑著他可以化解毒素的體質,許青在毒草的研究上很是大膽,嘗試各種搭配與組合後,終於被他配出了一種未知的毒液。
這種毒液是集合了八種毒草混入後,又添加了蛇毒,以這九種物質配出。
毒素內蘊含了強烈的腐蝕,許青嘗試過,一滴落入血肉內,就可讓實驗的異獸屍體,在五個呼吸內化作血水。
但隻對屍體才會這麼快,活物的話,不知什麼原因,時間會增加很多。
雖如此,可對於自己人生中調配出的這第一種毒液,許青已經很滿意。
他將其曬乾成粉後,命名為毀屍散。
至於正陽藥草,雖很少,但配合陰陽兩極之法,許青還是簡單的調配出一些半成品的藥液。
其中一小部分混入七葉草,具備一些壓製異質的作用,許青曾拿著問過柏大師是否能配合其藥方,對雷隊有更好的效果。
柏大師告知他,除了天命花,其他無用,而他的藥方,也終有失效之時。
事實也的確如此,雷隊哪怕每天準時吃藥,但身體的虛弱還是肉眼可見的出現,許青看在眼中,心裡默然。
直至這一天,二人在吃飯時,雷隊欲言又止後,還是告訴了許青,他覺得自身不適合繼續留在拾荒者營地了,準備近期去買一個附近城池的居住權。
“小孩,我知道你的路絕不會止步在這一個小營地,你的未來會更遠,所以我就不喊你一起和我去養老了。”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吃東西的許青動作一頓,半晌後低下了頭,沉默了很久,輕聲問了一句。
“你還回來嗎?”
“當然了,我偶爾會回來的。”雷隊笑著抬手,第一次摸向許青的頭,心底感慨,他不想讓許青再為自己去禁區叢林冒險了。
許青本能想要避開,但看了眼雷隊,沒動,使雷隊的手順利的落在他的頭上,輕輕撫摸間,雷隊笑道。
“況且,你也可以隨時來看我呀。”
許青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許青修行時多次睜開眼,看向雷隊的房間。
這種情緒,直至數日後才被許青默默埋在心底,每天除了去柏大師那裡聽課外,去禁區的時間更多,努力的尋找天命花。
隻是這種花,如柏大師所說,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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