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進入臘月的頭一天,馬儀和張銳的捷報,終於傳到了大同。
並在兩天之後,捷報就飛馳傳入京師,而此時朝中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忘了還有馬儀這路人馬,似乎當年冬天的這場戰事,已經隨著崔元和朱鳳在薊州北邊打了勝仗而結束。
誰也沒想到,戰事非但不是狗尾續貂,且還是來了個大的,比朱鳳和崔元的功勞還要大了幾倍。
消息到京師時,正好是正午。
朱佑樘正在用飯,本來他就胃口不佳,雖然在張周回京之後,他的病情已經大為好轉,但身子骨的虛弱仍舊是擺在那的,當陳寬帶著捷報送到他麵前時,朱佑樘看完後也隻是微微點點頭,露出個稍微欣然的神色。
陳寬倒沒怎麼看懂。
大喜似悲?還是說……當今這位陛下已經習慣了捷報傳來?
“把消息告訴秉寬。”朱佑樘本來已經打算放下筷子,去睡午覺了,但在看完捷報之後,又拿起筷子,再讓一旁的宮女給盛了一碗飯。
胃口似乎都好了很多。
陳寬道:“是。”
這邊陳寬正要退下。
朱佑樘努努嘴道:“把捷報帶上,不然去傳什麼?讓秉寬也知道贏了。就說秉寬不會讓朕失望,大明的將士也不會讓朕失望……東邊不亮西邊亮,現在是東西皆都亮!
“陛下,要不要將此消息,早些告知朝中的諸位臣工?”陳寬問道。
朱佑樘道:“告訴他們作甚?他們是能幫上什麼忙,還是能給朕分憂呢?每一次都還不夠添亂的!你倒是提醒朕了!告訴錦衣衛那邊,把謝遷可以重新押回去了!”
“陛下……”陳寬顯然不想遵照這號令。
那可是皇帝的先生,皇帝先前把老師押進詔獄,在名聲上已經不太好了,這次再押謝遷進詔獄的話,隻怕非要鬨出點事不可。
朱佑樘道:“為君者,不能以親疏遠近來決定事情,一切要按照法度,彆人都說朕是在偏袒秉寬,但其實,朕隻是在幫理。秉寬做對了,朕要嘉獎!他人做錯了,朕就一定要懲罰!這才是世間最基本的公義。”
“是。”
陳寬心裡在著急。
陛下您說得真輕巧,之前都以為這一戰無功而返的時候,您也要直接把那位蔡國公晉升為吏部尚書,怎麼就沒想過什麼“公義”?
現在得勢的是那位蔡國公,要打壓文臣舊派的時候,就扯到公義上來了?
第(1/3)頁
第(2/3)頁
朱佑樘又夾了口菜,悠然道:“突然覺得,年初是不是跟秉寬一起出征草原,也沒那麼緊要了!這才一年多時間,韃靼就已是日暮西山,或許都不用朕親自去,韃靼就要徹底作古了。”
陳寬道:“陛下不宜犯險。”
朱佑樘微笑道:“身為君者,如果事事都要他人挺身而出,朕豈不會被人笑話?秉寬也足以是睥睨天下的謀者,這世上之事,皆都在他掌控之中。有這般的謀者在,朕還怕什麼?快去吧!再沒什麼大事,也不必來打擾了!朕可以睡個好覺。”
……
……
該午睡,繼續午睡。
帶著好消息午睡,仿佛朱佑樘這個午覺也能睡得更香甜。
陳寬親自與李璋、牟斌等人,去張周府上拜訪,也算是一種禮數,要的就是那種對張周必恭必敬的態度,讓張周覺得,司禮監和宮廷體係上下,對他也是言聽計從的。
一堆人來,也不過隻是送一份捷報。
等張周把人送走,也到了他該去視察名下產業的時候,卻是這邊蔣蘋渝還給他準備了一些參茶,讓他補身體。
“用不上。”張周道。
蔣蘋渝問道:“那幾位宮廷裡的人,都了嗎?”
連蔣蘋渝都能看出來,來的人不是正經當官的,一個個說話的腔調都那麼與眾不同。
張周道:“走了!是來給送一份奏疏的,是西北奏捷的奏疏。我是兵部尚書,陛下怕我晚知道,耽誤了一些事的布置,所以讓他們親自來送給我。可彆小瞧了先前幾人,都是能在朝中呼風喚雨的。”
蔣蘋渝點頭道:“老爺也一樣。”
張周笑了笑。
雖然現在蔣蘋渝是足不出戶,卻也聽聞了她丈夫不少英雄事跡,也讓她意識到,原來曾經那個渾渾噩噩的世家大少,都隻是表象,原來是潛龍在淵,現在才是張周真實的狀態。
張周回到家也是來去匆匆的,也沒跟蔣蘋渝多說幾句,又帶著王明珊出門而去。
……
……
捷報傳到京師。
第(2/3)頁
第(3/3)頁
卻隻在宮廷內部流傳,朝中人隱約知道可能西北出了什麼事,但卻連福禍都不知,當天很多人也在打聽消息,卻發現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
“不太尋常。”
李東陽要回府時,路過吏部,但見馬文升後,二人上去交談幾句,馬文升便直接評價道。
李東陽正要再問問宮外有什麼事發生,這邊有謝府的人過來通傳,見到李東陽就好像找到救星一般道:“李老,大事不好,錦衣衛去到府上,我家老爺……又……嗚嗚。”
人說到最後,已經急得要哭出來。
馬文升急忙問道:“錦衣衛?他們不是……”
說話之間,馬文升也將目光落到李東陽身上。
李東陽吸一口涼氣道:“有些事負圖兄你或不知。幾時的事?與我邊走邊說。”
馬文升急忙問道:“賓之,你要去何處?”
“刑部。”李東陽道,“於喬進過一次詔獄,若再進,非要刑部出麵問詢案情不可!若什麼事都將朝臣蒙在鼓裡,那朝廷法度何在?”
“其實也沒那必要……”
馬文升想去勸說兩句。
但發現李東陽腳下步幅很大,顯然李東陽是不打算聽他的見解。
馬文升不由歎口氣。
他似乎也很明白,自己一個馬上要退休的老臣,也是在跟張周對抗中屢戰屢敗的敗軍之將,有什麼資格去獲得李東陽的認可呢?
反倒是這兩年他對一些事的妥協,讓傳統文臣在張周麵前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似乎也注定了,他在朝廷也隻能是個混事的人,當時機合適的時候,皇帝和傳統文臣一方都不會保他。
……
d qq
read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