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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鎮。
城門口,王守仁布置了一眾將士準備迎接路過此處往偏頭關去的張懋,據說是中午便會抵達,可一直等到快日落,仍舊不見張懋一行的蹤影。
王守仁作為宣大總製,這次算是給足了張懋麵子,卻是張懋那邊仍舊不領情,這也讓他有些懊惱。
“大人。”新任的大同總兵馬儀策馬而來,跟王守仁說明了情況,“英國公親率的人馬,在距離城關二十五裡處駐紮,說是要過府而不入,說這是行軍的規矩。卑職已懇請他到大同鎮來說事,但他仍舊不肯前來。”
馬儀是跟著王守仁發跡的。
過去兩年,馬儀一直都被安排到江南船廠去當將領,在江南也算是做出點成績,後來他幾次請示要調去兩廣做總兵,卻還是在最近運送出海貨物到京時,被調到大同為總兵,繼續給王守仁做事。
這也說明,皇帝是打算在西北有所作為,所以才會把馬儀重新給調回來,即便連皇帝都知道馬儀這個人有不少貪贓枉法的劣跡。
王守仁道:“軍務上的事,本還要跟他商討一番,卻是如此倔犟,也罷!”
馬儀道:“大人,要不您……”
沒明說,但其實是想提醒王守仁,要不你去拜會一下英國公。
反正也不遠,來回兩個時辰足夠,有什麼事能商量好,尤其誰都知道你新建伯是為將來調回京師做準備。
這種巴結首席勳臣的機會,也很少有。
王守仁一擺手,他的親衛便已經開始往城內而去,他自己也一躍上馬道:“倒也不必非與他商討,他帶他的兵,我布我的局,彼此何乾呢?但既然他的人過大同,也不能毫不理會,那就派人去送一些勞軍之用,就當是過了禮數吧!”
“是。”
馬儀看出來,好像王守仁是生氣了。
他自己也在琢磨。
這個英國公難道看不出來,眼下這位新建伯可是大明牛逼轟轟的人物,你擺什麼臭譜?
本來過來見一麵,彼此做一下麵子上的交際,以後也容易相處,結果非要擺架子,這下連新建伯都生氣了……你英國公再牛逼,你試試在宣大的地麵上,沒有宣大總製的相助,看你還怎麼取勝!
……
……
軍營中的張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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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王守仁親自來拜會自己,這樣他就能以前輩的身份,去給王守仁上一課。
誰知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王守仁的身影,隻聽說是城裡給送來一些肉食、糧食等物,這也讓張懋意想不到。
隨軍而來的安遠侯柳景,一邊咳嗽一邊出現在張懋跟前,一臉沮喪之色道:“公爺,剛問過,說是來給送慰勞品的,新建伯並未前來,送東西的人把馬車留下就走了,還說要是這邊再有何需求,隻管派人去跟偏關的人打招呼,大同這邊也愛莫能助!”
“砰!”
張懋氣憤將放在桌上的頭盔扒拉到地上,怒氣衝衝道,“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
柳景道:“在下也覺得奇怪,照理說這位新建伯,為了等您到來,聽說在城門口等了半天,結果隻是聽說您沒進城,就這麼……掃您的臉麵,那實在是……不應該啊。”
柳景想抨擊一下王守仁,但想到現在王守仁可是三邊總製,既是文臣也是武勳,那地位比他柳景還高。
以後他柳景很可能要仰人鼻息,這種話就算隻是在張懋一個人麵前說,他還是要收斂一點。
張懋氣呼呼道:“都是張秉寬教出來的,一個個都是驢脾氣,老夫是奉旨領兵前去偏關的,豈能中途隨便入他大同府城?卻說他這個小輩也是不懂禮數,還不如他爹呢!”
柳景笑著問道:“看來公爺您應該是跟王翰林很熟,那何不派人再送封信過去?要是公爺您有不方便的地方,在下願意帶這封信去,做一下溝通。”
張懋一時沉默。
他似乎也在琢磨,自己身為長輩,且還是前輩,要不要自貶身價派人去跟王守仁建立溝通渠道。
最後他還是耐住性子,道:“那老夫便修書一封,你連夜帶進城,老夫要想打勝仗,或還真需要他鼎力相助,也不必把關係鬨得太僵!”
“好。”
柳景似乎很願意接受此等差事。
……
……
結果在翌日張懋早起,準備帶兵繼續西行時,卻見柳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
“剛回?”張懋問道。
柳景見到張懋,便哭喪著臉道:“公爺,在下辱了您的使命,莫說是進城給新建伯送信,就連城門,都沒進去!大同總兵馬儀跑來跟在下說,行軍之事一切聽命於朝廷,此番公爺出兵跟大同本地的布防並無關聯,且也無統屬關係,所以就隻是……儘一些禮數上的周到,並無商討軍情的必要。”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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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懋這下是氣急敗壞了。
本來想給王守仁個下馬威,讓王守仁知道誰主誰次,本來一切走勢都還不錯,王守仁甚至擺開架勢恭候他大駕。
也是聽說王守仁身段擺得很低,他張懋才會蹬鼻子上臉,結果……
就因為自己在棋盤上多考慮了一步,導致了王守仁居然好似是跟他賭氣一般,現在不給麵子的人變成王守仁了。
“咳咳咳……”
柳景劇烈咳嗽道,“公爺,在下已經儘力了!在下最近身體……很不適,已上奏陛下,請旨留在大同養病,您看……”
張懋瞄了柳景一眼道:“老柳啊,你這身子骨不行啊,之前老夫在京師時,就以為你死在西北了呢,誰知道你還活著回去了,這次你居然還主動跑出來,之前坑了一次姓朱的,這次不會連我姓張的,也要被你坑吧?你到底是出來領兵的,還是來搗亂的?”
“……”柳景瞬間很無語。
你張老頭果然是不會給人麵子,說話咋這麼難聽呢?
不過柳景也不好反駁什麼。
畢竟他柳景之前的確是跟朱暉走得更近,要不是朱暉倒台,或許他柳景壓根也不會往張懋這邊靠攏。
且他柳景之前一次出兵河套,也的確是沒什麼表現。
也僅僅是因為皇帝懲治了首惡朱暉,加上他柳景有周太後出麵力保,才保全了爵祿,甚至這次還有機會隨軍出征,但他身體的確是扛不住了。
“王伯安這小子,學壞了!以後休想讓老夫相助他一絲一毫,這仇老夫可算是記下了!等著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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