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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府的深山老林之中,張周正立在山頭上,用望遠鏡望著二裡之外的炸礦。
「轟!」
隨著一聲巨響,遠處的山腰炸得山石亂飛,有種地動山搖的驚心動魄,而在這種情況下,李榮拖著自己年邁疲憊的身軀,從石頭後麵鑽出來,好似個待嫁小媳婦一般怯生生立在張周的身後。
「完了?」李榮剛到,就見識到了這麼一幕。
對李榮來說,老心臟有點受不了,以前沒見過這麼牛逼的場麵,大概到入土之前也不會再見到了。
張周點頭:「這一輪結束了。」
李榮這才鬆口氣道:「張先生還是讓人佩服,光是看這架勢,地下有什麼東西都能給翻上來,有您這一套,什麼好礦也能找到。」
就差說,彆人開礦的模式簡直不堪入目,可說是弱爆了。
您這個才叫專業。
張周開礦靠的是什麼?
一來是知道礦產產區在何處,未來幾百年的發展,很多礦山都被發掘出來,張周也不是每一處都知道,但至少大致的位置是清楚的,剩下的就靠……黃火藥去炸。
有這東西,真就如李榮所說的,地都能給你翻開,下麵幾米十幾米甚至是幾十米有什麼,經過一連串的狂轟亂炸也能清楚,時間和人力成本大大降低。
而彆人想模仿他的方式去開礦,光是沒有黃火藥這一條,近乎就要斷了這群人發財的美夢。
張周不怕彆人跟他搶,因為真的搶不來,在礦場開起來之後,黃火藥的應用也近乎貫穿到日常,想靠黑火藥來完成……近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況這還涉及到礦場安全性的問題。
張周道:「為了早些實現陛下的宏願,做臣子的也要努力啊。」
李榮一怔。
這馬屁話,怎麼會說到現在?你要拍馬屁,也應該到皇帝麵前去說,難道想讓我這把老骨頭去給你轉告?
「對了李公公,你先前說的有關永平府城內的事是如何?」
張周這才想起來,要跟李榮談談東廠所關心的事。
「大人,前麵已經炸開了一道口子,已經派人上去找礦石的樣本,加上之前開的兩個,今晚就能把更多的樣本送到您這裡來。」
說話的是孫上器。
孫上器雖然之前受了箭傷,但受傷的部位畢竟是手臂,所以他基本已經能跟著一起出來做事。
但張周儘可能想讓他去休息,因為這時代受了外傷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傷口感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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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眼下還是盛夏酷暑。
張周道:「那就先移步到臨時的帳篷內,也是辛苦李公公要跟我到此來。」
「不辛苦,請。」李榮嘴上一邊說,一邊在想,你少折騰我就是給麵子了,說這風涼話乾嘛?
回到駐地。
周圍大批的官兵荷槍實彈,也是在防備地方上的人有不軌的企圖。
馬上到日落黃昏時,駐地也是軍營,各處都在生火,而因為有張周親臨,無論是隨行的錦衣衛還是京營士兵,都顯得精神抖擻,一切都是按照戰時的標準駐紮營地,整個駐地也顯得秩序井然。
還有人在搬礦石,張周還要先等人都整理好之後才過去看,而他則先跟李榮進到帳篷內,喝上涼茶的同時,也順帶把李榮轉交的一些兵部的公文給查閱一番。
本來這並不是李榮的差事,正好李榮要上山,就由他這邊順帶給運上來了。
「路不太還走,一路都是山路,坑坑窪窪的不必說,就說這高低起伏,咱家這把老骨頭也的確是有些經受不住。」李榮坐下來之後,也稍微抱怨了一下。
他是希望張周能這體諒和照
顧他,彆讓他到處走。
張周道:「那李公公或許更應該留在周圍縣城,或是去往府城內,有事派人互相聯係便可。」
「不可。」李榮道,「皇命在身,誰敢耽擱呢?這不……永平府內的情況,到如今看來還算是順利,錦衣衛指揮使牟斌已經去了,聽說……令兄也在那。」
「誰?」張周一時還有些不解。
這模樣,李榮也不知道張周是不是裝的。
李榮道:「張先生,令兄到了永平府城之後,可是很活躍,聽說跟地方官府打成一片,甚至還為地方官紳出頭,您不知道?」
張周歎息道:「我這兄長啊,自幼跟著家父出去闖蕩,也算是有些門道,但為人呢也並不是什麼正直者,如果我明知道他出來做事會敗壞我的名聲,還讓他出來的話,那我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李榮稍微鬆口氣,大概的意思是,不是你讓他來的就好。
「說得也對。」李榮道,「先生的名聲很重要,不過令兄也是及時撥亂反正,後續他沒有插手錦衣衛的事務,但先前他收了不少的禮,就怕有人說閒話。」
「啪!」
張周突然一拍桌子,把李榮嚇了一跳。
張周道:「好一個不思進取的人,本以為他得到朝廷的委命,在朝做事,能安心本份為朝廷做點事情,竟然千裡迢迢跑永平府來搞事情!收受贓銀,無論是否改過,都是違背朝廷律法的,還請李公公幫我好好教訓一下他。」
「啊?這……這還是算了。」李榮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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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當弟弟的,居然讓外人替你去教訓兄長?
先說孝不孝的問題,就說你讓外人來懲治你家人,誰知道你回頭會不會替你兄長報仇?畢竟你們兄弟倆砸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張周道:「他是以何明目來的?」
李榮回答道:「聽說是以造船的名義而來,跟渤海的船廠有關,這件事咱家也是才剛知悉,卻不知他到來之後……能為此事做些什麼?」
「這樣吧。」張周道,「李公公你看,他為人不太穩妥,就打發他到渤海的船廠去,讓他去當個看營地的,讓他吃一些苦頭,也算是對他的一種曆練,你意下如何?」
李榮一想。
這船廠還沒影子呢,也就是說,一切都是從零開始。
如果真讓張掖去這種地方當個看管營地的,那跟被發配邊疆沒什麼區彆,就說這大夏天的,北方荒地裡的蛇蟲鼠蟻也不少,一呆一兩年都是少的,如果再混個幾年下來,就算沒死,都不能算是脫一層皮,那簡直是脫幾根骨頭了。
李榮心說,說狠還是你狠,估計你兄長北上的事,也是你安排的。
故意讓他撈點油水,不聞不問,然後等他犯了事讓人知曉,再趁機把你兄長給打發到邊陲的地方去吃苦,你這當弟弟的「用心良苦」啊。
「若張先生您有安排好了,不必跟咱家商議,本來造船之事,也需要有人過去打點。」李榮陪笑道。
張周滿意點頭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說起來我這兄長也實在是不爭氣,比之安邊侯可差遠了,話說最近安邊侯也有些無所事事,應該安排他跟著李公公多加曆練一番。」
李榮趕緊擺手道:「不可,咱家沒那本事教安邊侯,還有很多事……要向您兩位多加求教呢。」
「那李公公還有旁的事嗎?」張周問道。
李榮笑道:「就剩下地方官紳的事,這次陛下有吩咐在先,對永平府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可說是要下狠手,很多田產什麼的可能都會空出來,您看……是否要給您留一些?」
張周好奇道:「這算是巧取豪奪嗎?」
李榮嚇了一跳,急忙道:「這怎麼能算?不過是有人犯了事,抄沒家產而已。」
張周道:「既是犯事,還是走正規流程為好,我作為旁觀者,這跟我有何關係呢?」
「是。」李榮笑著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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