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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內。
張皇後臥榻,本身沒多大的病,但她為了能勾住朱佑樘,裝出避病很重的樣子,這也是她的手段之一。
之前這招也很管用,但自從朱佑樘有了新寵之後,這些招數似乎就顯得有些拙劣,這次更是拖了很久,朱佑樘才過來探視她的病情,張皇後已經有兩三天沒見到丈夫,跟之前一天見三四次麵晚上形影不離已是大為不同。
“太醫沒過來看嗎?”朱佑樘坐在榻邊的椅子上,問了一句。
張皇後道:“太醫院的人來過,給開了方子,也沒見好。”
朱佑樘又問道:“寧家女沒過來嗎?宮裡女眷生病,朕讓她多留意一些,皇後你也不能諱疾忌醫。”
因為寧彤跟賢妃那邊關係緊密,張皇後對此有芥蒂,而朱佑樘也心知這一點,所以讓張皇後把心思放開一些,有病了要讓寧彤過來給診治。
張皇後有些生氣道:“寧氏來過,也問診不出個方案,她本來就沒學過幾天醫術,連太醫都診治不好的,她能有何本事?”
言語之間,張皇後對寧彤很不滿。
朱佑樘道:“說起來,寧家女也隻是於秉寬不在京時,做個替代者,再是宮中女眷的問診,讓秉寬來畢竟多有不便。如果她能多研習一段時間,或許也能在宮裡有所作為。”
張皇後問道:“臣妾儘量調理身子,隻是最近心煩意亂,見不到陛下也總會胡思亂想。”
“嗯。”
朱佑樘到底不是鐵石心腸,看到妻子對自己如此“依賴”,他多少還是有些憐惜的,他點頭道:“回頭讓秉寬來給你看看病。”
“多謝陛下關心。”
就算張皇後再抗拒寧彤和太醫,也明知道張周來了估計會看出自己是在裝病,但她還是不得不接受,因為皇帝肯把張周這個“大忙人”找來給自己看病,已算是丈夫最疼惜自己的表現。
畢竟連賢妃那邊,有病也隻是讓寧彤來瞧,自己的待遇比賢妃似乎要高很多。
“母後,我回來啦。”就在此時,朱秀榮蹦蹦跳跳從外麵進來。
手裡還拿著吃食,當進來後見到朱佑樘也在,朱秀榮急忙把吃食藏到了身後:“兒臣給父皇請安。”
朱佑樘皺眉道:“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用多吃飯,少在不晌不夜的時候去吃旁的?就是不聽!看看你現在都瘦成怎麼樣子了?”
以朱佑樘自幼的生活經曆,他就沒機會吃零食,對他而言吃飯就是很幸福的事情。
“知道了。”朱秀榮乖乖認錯。
“最近學業如何?可有進步?”朱佑樘問道。
朱秀榮抬頭瞄著張皇後,似乎還很奇怪為什麼母親會病到需要臥床不起的地步,明明我早晨過來的時候,母後還好端端的呀。
張皇後道:“女孩子家的,也學不得多少東西,陛下還是彆為難她了。”
“不行。”朱佑樘對於教育女兒這件事,似乎很堅持,“身為公主,除了要學習必要的四書五經,學會基礎的知識,還要以此來明事理,對於皇室之女來說,沒有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就好像永康,她就是因為以前學業不精,導致現在越來越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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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樘到底有時代的局限性。
從他的角度來看,永康這麼不通情達理,都是因為不好好學習所導致的,至於更細致的原因,朱佑樘也懶得理會。
張皇後對女兒道:“秀榮,聽到了嗎?你父皇讓你用功讀書,以後定要跟先生好好學。”
朱秀榮道:“父皇,為什麼皇兄可以有那麼多先生教他,兒臣沒有?”
意思是,厚此薄彼,我不服。
朱佑樘道:“朕不是讓東宮講官也給你講了嗎?你年歲也不小了,認字之外,先把四書學會,如果有更深的知識,朕會再找人教。就這樣,朕還要跟你母後說點事情,你先退下吧。”
“哦。”
朱秀榮行禮之後就要走,手裡還死死攥住自己的吃食。
等見到父親看過來的目光帶著幾分嚴峻時,她隻能不情不願把零食交給了一旁的女官,憋屈著嘴離開。
“陛下,對秀榮,還是不必太苛責了。”張皇後有點心疼女兒。
慈母多敗兒,張皇後對朱厚照和對朱秀榮的態度基本一樣,都是縱容和寵溺,她沒有刻意去教導孩子。
正因為她的“強勢”,也導致了朱佑樘對朱厚照管束上的不足。
當然有了張周之後,情況有大為好轉,除了張周可以當朱厚照半個老父親,朱佑樘也多了自信,終於可以不用忌諱妻子的反應,事事都以嚴格要求去對待朱厚照。
即便如此,朱厚照的性子也難以束縛。
朱佑樘道:“太子頑劣,朕不相信幾個孩子都會跟朕不一樣,隻有克己複禮,將來才有作為。朕對他們的要求一樣,太子當如此,公主也該如此。”
……
……
寧夏鎮。
楊一清領兵回到了鎮所所在,而與他麾下兵馬一起過來的,還有李鄌和鄭英的兩路人馬,此時李鄌和鄭英都想跟朱暉劃清關係,所以他們壓根就沒聽從朱暉的軍令,而選擇聽楊一清和背後秦紘的調遣。
崔元本身就不是領兵者,在抵達寧夏鎮之後,沒有什麼公務給他做。
他在休整了一天之後,就跑到鎮所城池內閒逛,並購買了一些東西,準備帶回去給妻子和親朋當禮物。
他還是抱著一定遊覽的心思而來。
下午他從集市上回來時,跟隨他立功的軍將徐甚早在做等候,見麵急忙迎上去,興奮道:“崔駙馬,卑職如今已受命調榆林衛為遊擊將軍,特地是等您回來跟您辭行,明日一早就動身。”
徐甚本就隻是個副千戶虛職兼實職的百戶官,戰時充任守備,一般領兵也就一百人,若有需要會再給調兩個百戶隊伍給他帶著,但絕對不到能領一千人的地步。
這次直接升遊擊將軍,而遊擊將軍並不是常設職位,跟總兵官一樣都是臨時所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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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遊擊將軍基本是要衛指揮僉事級彆以上,才能擔當,而徐甚隻是一次戰時的功勞,就直接從副千戶的虛職跳過正千戶,而晉升為衛指揮僉事,這已經屬於越級提拔,而是直接到延綏鎮駐地榆林衛去到秦紘身邊當將領,這地位提升可是很明顯的。
徐甚似乎也很清楚自己晉升是依靠於誰,所以他跑來跟崔元道彆,同時也是來獻殷勤的。
崔元道:“那恭喜了。”
徐甚臉上也有些興奮,跟崔元攀談之後,很快就談到了崔元的軍功犒賞問題。
崔元歎道:“還在等朝廷的通知,也不知為何,你這邊這麼快。”
徐甚道:“聽襄城伯跟卑職說,是秦老部堂親自點名,將卑職調去榆林衛,具體的軍功犒賞之事,想來朝廷還在認定,戰事剛休,按照以往的慣例,三四個月等軍功到,也都是平常事。現在才過去還不到十天,崔駙馬您不必著急,以卑職想來,您至少也能晉升侯伯之爵,得誥券。”
“不敢想。”崔元汗顏。
我還沒等怎麼回事,不過是有勇氣,在戰前號召一起往前衝,甚至戰場上我都沒遇到什麼像樣的危險,也沒親自去跟韃靼人拚命,就給我封個我前半輩子都不敢想的爵位?
算了吧。
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不做那妄想,也就不會失望了。
徐甚又道:“襄城伯想要見您,要不卑職引您去見?”
“嗯。”
崔元還以為李鄌有什麼要緊的公務要找他,將自己買回來的東西放下之後,便與徐甚一起出門,往城東的軍營而去。
……
……
崔元見到李鄌之後,徐甚就急忙告辭而去。
李鄌甚至將親隨都屏退,把崔元叫到內堂,給崔元看過幾份本地的上奏。
“這是……何意?”崔元沒明白過來。
李鄌道:“崔駙馬功勳在身,不必擔心事後被追責,但軍中上下現在不少人在自危,陛下光是派兵進河套,就有五路兵馬,加上寧夏、固原、陝西等處的地方兵馬,少說也有十幾路,雜七雜八近十萬兵馬,可跟韃靼人交手的兵馬尚且還不到三萬。功勞不得,就怕得了一身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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