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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親拜閣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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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議在眾大臣心中極度的感慨中結束。

劉健立在那,怔神半天都沒收攝心神,在戴義走過來時他甚至都沒察覺。

“劉閣老,您有事?”

戴義語氣輕描淡寫問道。

劉健最後還是沒有把手伸進懷兜,那封上奏請旨延後審查《大明會典》的上奏,也就沒有提。

劉健道:“昨日陛下讓我等前去做的事,基本已有眉目,是否可以跟陛下陳奏?”

“可。”戴義笑道,“隨時都行,隻要彆有何誤會就好。那咱家就去給您通傳,看陛下是否方便相見。”

……

……

乾清宮內。

朱祐樘接見了張周、劉健、王鏊、謝遷和李東陽五人,並沒有傳召梁儲來見。

朱祐樘道:“之前秉寬跟朕說,這部《會典》是他參考翰苑目前修撰進度,加上他近乎廢寢忘食的增改之後,所完成,定然有諸多不儘不詳的地方,需要翰林院來完成最後的修撰並以刊行,卻不知翰林院在勘校方麵,需要多久?”

難題拋給了內閣三人。

在這種問題上,王鏊是不會去回答的。

說好了有黑鍋你們內閣自己背,我隻是個跑腿的,這種時候不會讓我頂上吧?

劉健不回答。

謝遷則開口道:“這就要問一下王學士。”

王鏊這才知道自己天真了。

政治可不是說好了怎樣就是怎樣,總有很多“權宜”,或者叫身不由己。

王鏊也不知該說是十天八天好,還是說兩三個月,再或者是乾脆彆精校就這麼刊行得了。

張周接過話茬道:“陛下,臣認為,這部書怎麼也需要個半年左右的時間,交給翰林院來做最後的編修,臣隻是儘了自己的一份力,剩下的……全要靠王學士他們了。”

半年?

這期限,讓劉健等人聽了很舒服。

但想到本來延長校對時間,目的就是為了限製張周的功勞,現在卻是張周主動提出延長期限,那意義就不同。

這還顯得張周“高風亮節”,反而是他們這些閣臣小肚雞腸了。

“半年,會不會太久?”朱祐樘似乎對這時限不太滿意。

朱祐樘對於弘治時期著述立傳,在文治方麵有功勳的事,還是非常在意的,任何時代修這種大型的典籍,都是足以吹牛逼的,皇帝也想成為流傳千古的明君,如果少了修書這一環,明君的名聲就會大打折扣。

劉健這次主動出來擔責道:“回陛下,一兩月,應該差不多。”

“好。”朱祐樘道,“那就以一個半月為期限,必須要將此書修撰完成,若是有重大紕漏可以再延長時限,否則的話……必須要按期呈遞。此事也就可在朝堂上公之於眾。”

“是。”

劉健領命,同時他知道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

期限延長了,剩下的估計就該是談條件,就是所謂的談判了。

劉健想到先前一次為張周定遼東功勞時的談判,就很頭疼,上次的功勳對他們內閣來說還有點“事不關己”,無論張周封侯還是繼續留在翰林院,都還威脅不到他們,但這次修書的事,卻是真切動了他們內閣的奶酪。

“三位閣老先回去繼續看看那些書,朕有些話想跟秉寬談談,等回頭朕再派人過去。”

劉健三人馬上也就明白,皇帝還是要仿照上次的規則,找司禮監的太監跟他們談。

……

……

劉健三人默不作聲回到了內閣值房,王鏊已經先一步回翰林院去了,當天上午還有東宮的進講,王鏊也不能耽誤了自己的差事。

他們坐下來後,抬頭互相對視一眼,多餘的話也不必說。

總的來講。

皇帝給他們的選擇,要麼接受,大家坐下來商量署名問題,你們利益有點犧牲,仍舊一團和氣。

要麼不接受,朕強行找人校對和刊印,那就撕破臉。

對劉健他們說,仍舊是沒有太好的選擇。

過不多久,皇帝果然派人來了,但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司禮監隻來了掌印太監戴義一人,不過事件的始作俑者張周,卻也親自到來。

“在下見過三位閣老。”張周倒顯得很客氣,就好像絲毫沒察覺謝遷正對著他翻白眼一樣。

“請。”劉健道一句。

這話卻像是對戴義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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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閣值房,戴義讓自己的扈從都退出去,如此一來殿閣內隻有張周這一個“外人”。

戴義道:“陛下之意,是要定修《會典》之功,陛下想以張侍講作為協助者,全權引導對於此《會典》的重校,有關考據部分,涉及到典籍的,也由其來指點和劃分職責,畢竟已是翰林侍講,陛下《會典》期許頗深,三位閣老應該沒問題吧?”

從劉健他們的角度來說,這點也是他們所能預料到的。

既然你們的人挑不出這部《會典》的毛病,那就要以張周作為執行總編纂,來完成《會典》的精校,並以此來刊行。

就算是挑毛病,以後也是張周自己挑自己的毛病,或者說叫修改,如此一來功勞就穩穩落在張周身上。

劉健道:“可!”

“嗯。”戴義對劉健的回答很滿意,微笑道,“翰林院中會辦事的人,咱家不知道都有誰,到時也讓張先生來調度人手為好。不過從對朝廷臣僚的口徑來說,還是以伱們三位閣老為總編撰,三位應該沒問題吧?”

劉健搖搖頭道:“老夫愧不敢當。”

就差說,既然皇帝這麼信任張周,乾脆直接讓他當總編得了,還要我們掛名乾嘛?

戴義笑道:“同殿為臣,何分那麼細致呢?等書成之後,陛下對於諸位閣老,還有翰林院中臣僚的賞賜,也不會少,但就是在張先生這邊,或許也要更進一步。明日陛下就想在朝堂上說,書成之日,便拔擢其為侍讀學士,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這才是重點。

三人心裡都在想,皇帝兜兜轉轉,其實不就是再想升張周的官嗎?

謝遷道:“楊介夫成化十四年進士,入朝二十多年,如今都還隻是侍講,便要以張秉寬入朝一年不到,秩不滿三年,便要進為侍讀學士,是否會亂了翰林院考評的章程?”

“嗬嗬。”

張周就坐旁邊,然後就那麼明晃晃在那笑。

謝遷瞅張周就有點不順眼,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秉寬,你也覺得自己應當升侍讀學士嗎?”

張周笑道:“陛下論功行賞,不對嗎?在下倒是沒有爭功的意思,但若是有功而不賞,大概對於章程的破壞,會更甚。”

謝遷沒好氣道:“你就該進都督府!”

言下之意,既像是在跟張周拌嘴,又像是在做爭論。

張周聳聳肩:“若是我進了都督府,《會典》修不成,雙方算是皆大歡喜,隻是陛下那邊怕要失望了。”

“嘿!”

謝遷白了張周一眼。

彆看他平時在公開態度中,對張周意見那麼大,但要說他對張周有什麼“恨意”,那也不至於。

張周做了什麼讓他覺得非常氣憤的事情嗎?

張周從入朝開始,哪樁哪件也沒刻意針對他謝於喬,他謝於喬嘴上不饒人,但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他講理,吵不過也不會記仇。

戴義看出現場火藥味基本就沒有,或者說爭鋒的重點根本不在這一張桌子上,內閣三人也知道,在這裡針對張周也沒用,一切決定都是皇帝所下。

戴義笑道:“張先生所言不差,陛下對於《會典》的事,可說是寄予厚望。所以陛下也要嚴格勘校此書,陛下想以前翰林學士程敏政回翰林院,以私人身份相協助,不知幾位閣老可有何意見?”

張周升侍讀學士的事,也隻是由謝遷提出了一點反對意見,隨後內閣三人也都順理成章順著戴義的話茬,把關注點放在了程敏政身上。

與其說這是在談判。

還不如說這是在皇帝單方麵跟內閣開條件,其實劉健他們也知道,隻需要聽著,看皇帝需要多少“好處”,才能把《大明會典》修撰的功勞,從張周一人之功,變成以張周為首整個翰林院的功勞這件事上。

“可!”劉健又是官話。

程敏政回來幫修書,聽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戴義道:“書成之後,陛下想以程學士官複原職,但也並不留在京師,調南京翰林院掌院事,並以原先掌南京翰林院事的南侍讀學士張元禎,調京敘用。三位閣老以為如何?”

劉健這次沒直接去回答。

程敏政這才卸職幾天?

就要官複原職?

這是張周在暗地裡幫程敏政?程敏政跟張周同時卷入到鬻題案,張周有必要這麼不避嫌疑去幫程敏政?

還是說這是皇帝的意思,而隻是借助了張周修書這件事,皇帝想幫程敏政複出呢?

“三位。”戴義見內閣三人對此不太願意接受,不由繼續勸說道,“程學士之前在朝為官,也可說是兢兢業業,未曾做出任何有悖綱常之事,若單是因市井一些謠言,便要令他背負罵名,從此不問朝堂之事,這對朝堂來說是很大的損失。而調他去南京,陛下也充分考慮過他的‘失察’和‘不避嫌疑’,也是為對他的懲戒。”

“以其修書之功,令其將功折罪,三位閣老何以還要苦苦為難?”

劉健看過李東陽和謝遷,發現二人都沒有要對此發表見解的意願,便點頭道:“也可!”

戴義聽到這裡,算是徹底鬆口氣,笑道:“剩下的,就是翰林院參與到修《會典》的,都會以書成之功,官升一級,原先有過修書但暫且不在翰苑的,也酌情升賞。修書之細節,明日朝堂論定,三位閣老這次不會有何意見吧?”

戴義還算是客氣的。

每說一件,不管是不是對內閣等傳統文官有益的,他都會認真問詢。

這也是方便他回去一件一件跟皇帝複述。

“嗯。”這次劉健隻是點頭表示同意。

戴義笑道:“那咱家便要回稟於陛下,有關修書的細節,不妨讓張先生跟三位閣老細說。這也是陛下的吩咐,三位閣老、張先生,咱家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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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戴義得到其滿意的答案,回去找皇帝回稟。

卻把張周留下來。

送走戴義,劉健三人也沒拿出對張周很不客氣的神色,反而是用一種疑竇、生疏和感慨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張周。

劉健道:“秉寬,入朝也近兩月,如何?”

張周怎麼說也是翰林院的官,跟劉健他們是一脈相承的,劉健還是張周殿試的閱卷官,雙方再怎麼說也帶著身份和地位上的差異,劉健怎麼也要拿出師長的風範,不能讓張周覺得自己小肚雞腸。

張周拱手道:“回劉閣老,在下於翰林院停留時間日短,多在東宮和城外演炮場之間行走,回府後多念及修《會典》之事,不敢有所怠慢。”

謝遷笑道:“你挺本事的啊,你到京也不過半年出頭的時間,就能做那麼多事,旁人在朝一世怕也做不了那麼多。”

張周道:“謝閣老言笑了,隻因之前學過一些堪輿玄空之術,有算出來的就跟陛下提提,都也是為朝堂穩固,若是能為自己的仕途添點幫助,在下也沒有刻意去避諱,也並非是刻意要行事自專。”

“嗯。”劉健點點頭。

除了立場有些相悖之外,張周也沒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劉健在張周為人處世或者是道德方麵,也挑不出張周的瑕疵。

李東陽問道:“陛下可有跟你提過,明日朝上當如何提及《會典》之事?”

張周琢磨。

相比而言,還是這位善謀的李大學士比較會問,也算是更務實了吧。

“陛下的意思,可能是要直接提出《會典》修撰已近尾聲,到時再安排人手加以修撰,至於先前楊侍講的功勳,陛下也會加以肯定,至於是否會提在下在其中的角色,在下也並不知曉。”

張周也是想提醒他們。

不要什麼事都問我,我又不是皇帝肚子裡的蛔蟲,不可能什麼事都知道。

謝遷笑嗬嗬問道:“那你倒說說,你這書,到底是怎麼修的?旁人煞費苦心,幾十人未曾有大的進展,你三五月內就修好了?還是說你在到京之前,就曾有過修書的打算?”

張周驚訝道:“在下不是通過翰林院修書的進展,加上一些個人意見所成?可沒有竊占功勞的意思。”

“行了吧。”謝遷白了張周一眼,笑嗬嗬道,“跟朝中臣僚這麼說說就算了,在我們麵前作何還要惺惺作態?這書,到底誰在幫你?”

張周道:“要說幫,可能是……程學士相助最多,還有國子監林祭酒幫在下參詳,另外陛下也有意要修成此書……再就是……在下也提過,懂得一些堪輿玄空,或是拿未來已成之書,作為修撰的基礎……所以在下說不敢居功。”

“啊?未來已成之書?你有天眼嗎?”謝遷笑著,顯然他不相信張周的鬼話。

張周卻覺得很冤枉。

自己從來沒這麼坦誠過,都告訴你們我能知道你們未來成書是什麼樣子,當然不是幾年之後,而是幾十年後經過幾個版本修改之後的成書。

你們現在想達到那種水平,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楊介夫的事,是怎生回事?”李東陽問道,“濟之說,是你跟陛下進言的?”

張周道:“在下隻見過楊侍講一麵,覺得他或有親眷要離世,此事多由陛下所決定,兄弟二人回鄉省親的決定也是由陛下所下達,在下並未如此建議。至於陛下因何有此決定,在下也不知曉。”

張周儼然把自己當成一個知無不言的“好學生”。

幫劉健他們窺探皇帝的心機。

答疑解惑時也沒有刻意去回避什麼。

但張周在言語之間,有意做出了一種“不是我針對你們,而是陛下有意針對你們”的勢頭,也算是給劉健他們提個醒了。

文官當政是很好,但結果很容易適得其反,孝宗仁厚可以受你們擺布,等以後正德皇帝登基,就算那隻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仍舊會因為文官所給的壓力,而被激發反抗之心。

還不如把自己的姿態擺低一些,不給皇帝壓力,其實也是不給大明找麻煩。

“三位閣老,在下隻在楊侍講一人身上能探測出一些什麼,多也是根據一些人情世故,或是之前就得知的消息所做的建議。”

“陛下也問過在下這個,在下也明確說過,普通人的壽數,是沒法通過天機來推算的,人為因素所占居多,多數事也不以天機而定。”

張周既像是要把自己擺在一個普通文人的立場上。

也是在講述事實。

他產生的蝴蝶效應已經足夠大,本來應該死的可能到現在都沒死,本來沒死的也可能已身埋黃土,並不一定需要他直接去接觸或直接改變……

人文的改變最容易呈現幾何倍數的遞增,楊廷和的母親雖然人在蜀中,張周也沒法確定自己是否已影響到老太太的壽數。

至於朱祐樘幾時死,或者是像他把王越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曆史已經發生改變,張周也明白就算這個時空按照時間線發展下來,就算他再能活幾百年,也沒法再看到這個時空幾百年後自己的出生。

這已是一個平行世界,未來已沒有張周,隻有穿越者的他所帶來一條全新的時間線。

“秉寬,用心做事,也不失為仁臣之舉。”李東陽最後好像是以老師的身份,對張周做了規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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