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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二章 禦駕親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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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一早,張周便帶兵出征了。

而他的出兵是悄無聲息的,本來人就在城外,隻帶三千兵馬,不需要調邊軍馳援,甚至麾下沒有一位名將,都是臨時征調出來的將士,看起來好像這三千兵馬平平,甚至連上戰場的經驗都沒有,但實際上他們訓練時間不短。

所訓練的主要是如何用新式兵器,反倒在刀劍等冷兵器的使用上,張周基本上就不強求,除非到極端特殊的情況下,否則這就是大明有史以來最接近熱兵器戰役的戰爭。

也就在當天,朱祐樘要帶著他的鑾駕人馬,離開京師往大同鎮去。

皇帝的排場就要大很多,但跟當初英宗出征前不同的是,朱祐樘並沒有征調任何一名尚書陪同自己,隻調了左都禦史王瓊作為隨軍的參謀,勳臣中也沒有國公,在隨軍將領中地位最高的反而是壽寧侯張鶴齡。

朱祐樘將會帶兩萬兵馬的儀仗往大同鎮去,提前準備的糧草和輜重不少,同時還會配備不少的重炮等物,所以這次往西北去,朱祐樘計劃是在一個月之內抵達大同,這就跟張周行軍的原則大相徑庭。

以張周的計劃,從京師到大同七百多裡,張周能在四天之內抵達。

而朱祐樘這一路人,一天能行個二三十裡其實都不錯了,一個月隻是最低計劃,當然朱祐樘還有個比較“宏大”的設想,那就是在二十天內完成旅程,這要求隊伍一天行進必須要有四十裡上下,以這路人馬的配備來說,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皇帝要出巡,本來應該安排藩王作為監國。

但這次與以往不同,皇帝沒有帶文武大臣前去,京師中留守了太子朱厚照,而首輔劉健,內閣大臣李東陽、王鏊等人,一個都沒調。

大概就給大臣一個說法,那就是若他這個當皇帝的真在西北折了,那你們就立太子為皇帝,反正這是我兒子,他年歲也不小了,你們這群不是號稱大明的忠臣嗎?

大明朝乾脆就交給你們得了。

楊鵬作為提督東廠太監,這次卻是伴駕的人之一,其實楊鵬本來是不用去的,但楊鵬立功心切,因為他知道,留在京也不太安全,因為他得罪的人太多,現在還沒了皇帝庇護他,要是京師內真發生什麼內亂,到時肯定先殺的那個人就是他。

……

……

朱祐樘出征,要正式很多。

劉健帶著文武大臣前來送行,在車駕前,劉健代替大臣給皇帝上了一份奏疏,意思是請求朱祐樘不要剛愎自用,請求皇帝留在京師。

朱祐樘當著幾名閣老、尚書的麵說道“朕此番隻是要巡遊天下,往威寧海一行,是為彰顯天朝之威。諸位卿家不必擔心,有蔡國公為朕打頭陣,是不會出事的。”

在場大臣基本都在想,我們也知道基本上不會出事。

但萬一呢?

當初英宗出征時,我們也覺得一般是沒事,大不了就撤唄?

但問題是,這次你出征跟你祖父出征時,也沒什麼本質不同,且你帶的兵馬更少,隻有兩萬兵馬,要知道你祖父當初對外號稱帶了幾十萬兵馬,實際上也帶兵近二十萬。

就這樣,韃靼人隨便來個三五萬騎兵,不就把你困在其中,讓你當大明第二個階下囚的皇帝?

朱祐樘望著不遠處正瞅著自己的太子,搖搖頭,似乎對這兒子還不太滿意。

朱祐樘又道“皇天後土庇佑,朕此番必定馬到功成。與諸位卿家共勉。”

說完,朱祐樘也登上了他自己的鑾駕。

在場大臣看著還是比較頭疼的。

當初英宗出征時,好歹也是騎馬而行,那場麵也堪稱宏偉,而眼下這位雖說也是帶了大軍出征的,但兩萬兵馬所能造出的聲勢實在也就那麼回事,且這兩萬兵馬,也並非全都是作戰兵員,其中有不少是配備的民夫。

……

……

朱祐樘也踏上征程。

這次的出征,朱祐樘那邊會顯得很隨便,大臣這邊明明應該用強硬的姿態去阻攔,卻也沒這麼做。

在目送皇帝一行走出德勝門後,劉健仍舊遲遲未將目光收回來。

李東陽道“我們是否未做到人臣之責?”

劉健這才把頭轉回來,看了李東陽一眼,那眼神很複雜。

李東陽則從這目光中,看出劉健態度中的不善。

如果一個皇帝不聽大臣的號令,最好的辦法就是……換一個皇帝上來,但弑君是不可能的,能做的手段實在太多了,包括且不限於暗殺,當然這種暗殺會在表麵的陰謀之下。

總歸不能把矛頭直接對準文臣本身。

“朝中事,也沒變太多,陛下不是有言在先,朝中大事,還是要親自審閱嗎?”王鏊走過來說了一句。

這是在提醒李東陽,即便皇帝離開京師,但天下的掌權者,仍舊是皇帝。

皇帝人在往大同的半路上,還是可以批閱奏疏,隻是在時效上可能會降低不少。

劉健歎口氣,沒有跟李東陽和王鏊說任何話。

其實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對皇帝出巡威寧海這件事,本應該反對,但他沒有反對,就說明他寧可看到皇帝胡來,最好再讓皇帝承擔胡來的後果……隻有這樣,皇帝或是繼任的皇帝才能意識到,光靠張周那套窮兵黷武的方略是不管用的。

大明還是應該走正統的路線。

當然哪條路是正統,由他們說了算。

……

……

朱厚照要回宮了。

他是比較高興的,因為老爹走了,他不但不用怕被禁足,還獲得了一種近乎於監國的權力。

他可以在文華殿聽大臣講述朝中大事,這是他父親給他的權限,作為太子,他要學理政那一套了,儘管朱厚照自己也知道那些事很複雜。

可還是架不住心中那股好奇之心。

誰說我老父親才能把朝事打理好?誰說少年郎做事就一定不行?

“回去,把秀榮那丫頭給找出來,我要好好給他上一課。”朱厚照覺得自己現在要充當長兄。

老父親不在,我不就鐵鐵管著你個小妹妹?

高鳳道“殿下,聽說公主並不在京。”

“你再說一遍!”朱厚照差點想打人。

高鳳無奈道“公主似乎是隨陛下去大同了……”

“什麼?”

朱厚照直接從車駕上跳了下去。

把隨從的人給嚇了一跳,幾個人上前死命才把激動到無以複加的朱厚照給按住。

“殿下,您不能毀傷自己的身子啊。”高鳳高聲哀求道。

朱厚照道“有這麼當爹的嗎?他自己去,不讓我去就算了,為啥一個死丫頭都能跟著一起去?出巡威寧海,出兵草原,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叫我一個?啊!”

此時眾多錦衣衛過來,把朱厚照給駕回到車駕上。

朱厚照高聲道“等著,老子一定要親自去西北,誰說我不能帶兵打仗的?給我三千兵馬,我也能把草原給平了!誰怕死!?”

高鳳道“太子殿下,您要忍啊。陛下不在京,大明的將來都在您身上呢。”

“我不要大明的將來,我要打仗!”

朱厚照此時被兩個錦衣衛按著。

無論他如何為何加抗爭,一點用都沒有,似乎朱祐樘也生怕自己不在京的這段時間,這混小子會亂來,所以也是下了死命令,派諸多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盯著朱厚照,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

……

草原上。

一場戰事已經持續到第九天。

唐寅親率的七八千兵馬,經過連續幾次的嘗試突擊之後,都被韃靼人的主力給攔下來。

本來韃靼人是不打算與這路大明的兵馬纏鬥的,但在他們發現這路大明兵馬並未配備重炮等遠程火力之後,他們開始嘗試著做一些抵擋和反擊,然後發現大明軍隊無論衝得多凶,在遇到他們阻擊之後都會適可而止。

雙方形成了互有攻守的局麵。

而最後大明的軍隊數量,也很快被韃靼主力所查知。

大明隻有不到萬數的兵馬,且還是遠在距離大明一千多裡之外的草原腹地,與大明邊關將士無任何聯係,他們行動的路線也不是直上直下,這意味著大明的軍隊想要馳援,至少要走上一千五百裡以上。

再加上大明軍隊沒有重火器的加持,韃靼軍隊也就沒那麼懼怕。

畢竟在之前一次大明五路兵馬進發草原的戰事中,大明軍隊並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這場戰事,在韃靼人看來是可以交戰的。

若是這場戰事獲勝,甚至可以成為他們扭轉對大明戰事落敗的局麵,重新占據前線戰場的優勢。

初十中午。

又是一次嘗試性攻擊後,大明的三千兵馬不得不撤回來。

負責帶兵出擊的張銳回到河穀營地所在,此時營地內的積雪轉成了堅冰,馬匹根本就無法騎行,隻能下馬牽馬而行,有的馬匹則是拴在一起,拖著一些雪橇之類的東西在運送戰利品。

“打不下來。”

張銳到了唐寅身邊。

此時唐寅立在河穀上方地勢相對較高的地方。

他手上的望遠鏡,也在打量著東南邊,韃靼人營地的方向。

唐寅指了指東南方向道“昨夜那邊還沒有韃靼人的營地,今天上午開始設立,河對岸還有幾處臨時駐紮的營地,看樣子他們是想作為中轉地。而後方他們還布置了一些營頭……”

徐經問道“他們在如此靠近我們的地方紮營是作甚?吸引我們主動攻擊嗎?”

“不知道。”唐寅道,“如果我是韃靼人,或會在裡麵埋設火藥,但他們似乎看出來,我們現在是前後無進退之路,除非我們一心南下突圍,否則必須需要一個背後有依靠的地帶,跟他們做戰略上的周旋。”

徐經道“以前跟他們打,也未必需要背靠什麼。”

“不一樣。”唐寅搖頭道,“這次我們沒有遠炮和重炮,隻有一些輕炮,胳膊太短,打不了那麼遠。好在這條河也不太寬,且河麵都已經上凍了,來去自如。如果到開春,冰麵不足以通過馬匹之後,我們就隻能放棄這片陣地。”

張銳問道“那我們還需要堅持多久?”

唐寅反問道“韃靼後方的主力,撤了嗎?”

“沒有。”張銳這次帶三千兵馬就是為了探查敵後情況的,他如實彙報導,“韃靼非但未退,還在堆積兵馬,看樣子在我們河岸的這邊,也就是南方和西南方,韃靼人已經布置了至少有五六萬兵馬。”

“多少?”徐經聽到這裡,明顯慌亂起來。

唐寅道“五六萬兵馬,很多嗎?”

徐經苦笑道“伯虎,咱就算有火銃,但有多少火彈?就算一顆火彈打一個,怕是也打不完這五六萬人吧?”

張銳道“一人至少有二十發以上,打個十萬人是沒問題的。”

“太不切實際了。”徐經道,“你們以為韃子就立在那,當靶子給你們打嗎?完了完了,他們這是切斷我們退路了。”

唐寅點頭道“這正是我所需要的。平虜侯呢?”

“回大人,平虜侯昨夜就帶一千多兵馬往西北方向探查,到現在還沒回來,以先前所查知,韃靼在西北方向並沒有布置兵馬……”

“圍三闋一。”唐寅道,“他們給我們的後方留了一道豁口,要想突圍,隻能從這個方向走。但我們會越走越往草原深處,到那時,甚至不用交戰,我們將不會有足夠多的糧草堅持到回大明的一天。”

徐經急忙問道“韃靼人現在還沒攻上來吧?”

張銳道“韃子也怕,畢竟幾次接觸交手中,我們的火銃效果非常好,殺傷了不少韃子。他們現在儘可能跟我們周旋,甚至有在我們河對岸紮土寨的意思。”

“嗯。”唐寅點頭道,“他們知道我們沒帶多少火炮,沒法跨越障礙打他們。用這種方法抵擋火銃,或也是一種方略。但我們畢竟是帶了天火藥的,要炸他們幾個營寨,並不難。”

徐經聽了半晌,問道“那我們怎麼撤回去?打?還是不打?”

唐寅道“這就是我們的城。對麵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要紮根於腳下這座城,與韃靼做更多的周旋。哪怕是血灑在這片草原上,我們也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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