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麵?」魔幽冥好奇的看著卓君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忍得住不露麵?不過楊文君那丫頭也的確是了得,僅僅三言兩語就說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楊文君是誰的人?」
「算老子沒說。」魔幽冥感覺又撞槍尖上了。
你麻,老子這是自已給自已找了不自在,居然讓這家夥得瑟成這個樣子。
看到卓君臨滿臉的得意,不僅僅是魔幽冥想直接給這個王八蛋一巴掌,就連毒魔也差點直接就要下黑手。
這家夥,實在是太賤了。
「彆介啊!」卓君臨一臉的傲驕:「大哥,你也親眼看見了,我的眼光可不差的吧!咱就是命好,即然楊文君所有的事情都能做的完美,那裡還需要我親自露麵?你以後跟著我,保證讓你風光無限。」
「哼。」魔幽冥不想說話了。
和這個家夥說一句話,總能讓人氣的肺都炸了。
「卓小子,我怕是你根本不敢見那些熟人吧,生怕那些人認出了你,揭了你的老底。」毒魔陰森森的冷笑:「就你以前乾的那些事兒,現在在場的人要是認出了你,有幾個不會扒了你的皮?」
「前輩,你,,,,,,」
「我什麼,難道老夫所說的不是事實嗎?神族自戰孤行以下,那個不是恨你恨的牙癢癢?魔族要是知道你的身份,有幾個不會與你拚命?妖族和遺族要是知道你乾的那些事兒,現在那怕是老夫出麵阻止,你信不信也絕對攔不住?」
卓君臨隻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隻餘下滿頭黑線。
魔幽冥目瞪口呆的看站卓君臨,眼神裡滿是錯愕。
這小王八蛋以前究竟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居然會惹得那麼多人對他恨之入骨?而且聽毒魔的意思,這家夥惹的隻怕都還不是小禍,甚至有可能那種讓人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深仇大恨啊!
「卓小子,你再得瑟啊!」毒魔的聲音更加的陰沉:「要不,老夫就帶你出去溜達一圈,告訴他們以前乾的那些好事兒。老夫保證,那些人絕對打不死你。」
「我,,,,,,」
卓君臨快要哭了。
甚至在這個時候,卓君臨看向毒魔的眼神都不好了。
這家夥絕對是能說到做到的狠人,而且行事作風的下限比起自已來也是絲毫不讓,萬一真要是惹得這老東西發起狠來,到時候倒黴的絕對是自已。
那怕是麵對魔幽冥,卓君臨都沒有這麼頭痛過。
「算了,你的那些事兒不重要。現在本座就想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魔幽冥長歎:「現在我倒是真有點好奇,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般大張旗鼓的宣揚,絕對不可能瞞過那個存在的眼睛?如果你們隻是單純的要停戰,又何必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說話之間,魔幽冥的眼神裡滿是憂色。
他曾與那個存在交過手,自是知道那個存在的可怕之處。
人族的這般行徑,幾乎等同於將自身都陷入了對方的眼皮子底下。萬一要是引起了對方的警覺,所有的事情隻怕都會前功儘棄。
這般做法,完全不符現在的情況。
「為什麼要瞞著那個存在的眼睛?」卓君臨目光落到了魔幽冥的臉上。
魔幽冥一時之間不由一愣,整個人都差點直接懵圈了。
你說為什麼要瞞著那個存在的眼睛?
現在大家都正在密謀對付那個存在,難道大家不應當瞞著那個存在的嗎?難不成自已在想要暗算人家的時候,還要讓對方知道你們想乾什麼?
讓對方知道了,那還怎麼暗算?
「那個存在
,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就算是我們做的再隱秘,也絕不可能瞞得過對方的眼睛。」卓君臨輕輕一歎:「即然對方一定會知道,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大方一點,所有的事情就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
「嗯?」
魔幽冥和毒魔不由同時神色疾變。
甚至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臉色都不由沉了下來,再看向卓君臨的時候,就如同是在看個二傻子一般。
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單是這種本事,就絕非是人力可以相抗。
若是再失去了先機,很可能連出手的機會都不會有,直接便會被對方扼殺於搖籃之中。
這麼重要的信息,卓君臨竟然事先也沒有和他們通上一口氣。隻等到所有的謀劃都已經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他才突然爆出這個驚天秘密。
卓君臨卻是突然一聲長歎:「如果,若真將這種可能性公開,二位覺得各族還敢派出使團嗎?甚至我敢肯定,就算是各族再怎麼大膽,也很有可能會選擇逃走。」
「這,,,,,」
兩人的身子不由同時一震。
雖然很不喜歡卓君臨的這種說話方式,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卓君臨所說的卻是事實。
與其讓所有人都在對方的心理陰影下做出選擇,倒不如將事情的嚴重性暫時隱瞞,至少也不會讓人心中產生一種恐懼。
就在剛才的那一刹那間,連魔幽冥和毒魔都有一種似乎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等到眾人再次目光落向石敬和孟孝雲的時候,所有生靈的眼色似乎都不一樣了。
雖然在神魔戰場上所有人都尊崇強者,不管什麼事情幾乎都是以拳頭來論對錯。可是卻並不代表所有生靈心中不尊重人才。
每一個生靈,都有各自擅長的專長領域。
有時候,各種有著特殊專長的人才,甚至比一位修為強橫的戰力天才都要起到更大的作用。尤其是擅長於統率三軍的領軍人物,比起沙場上衝鋒陷陣的勇將更為難得。
「鎮撫使。」楊文君起身向石敬一拱手:「此次人族發起會盟,本意就是想要與各族商議停戰之事,這件事情,還是要請鎮撫使多費心一些。」
「這,,,,,,」
石敬臉色不由微微一變,眸光之中滿是錯愕。
停戰?
讓我主持大局?
雖然我名義上是人族的鎮撫使,可是你自已也看到了,各族根本就沒有要買我帳的意思。這讓我來開口費心是沒有事兒,可是也得要各族高層願意聽我來說啊!沒看到人族之中,許多軍中老將也並不怎麼把我當回事啊!
他們認的,始終都是你楊文君,能有我啥事兒啊!
「那麼諸位的意思怎麼說?」楊文君輕輕一歎:「想必大家也都很清楚,人族此次邀請各族一起會盟,就是為了各族之間停戰。大家誰若是有不同意見,現在就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提出來。」
所有人都不由麵麵相覷,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現在各族都已經打成了一鍋粥,神族固然四麵受敵,基他各族也都成了騎虎難下之勢。繼續打下去,後續泛力。可若是就這麼退兵,隻怕等神族緩過氣來之後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畢竟神族在神魔戰場上稱霸多年,早就已經在所有人心中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響,誰敢不敢保證神族會不會秋後算帳。
這樣的情況,固然將神族逼到了絕境,也是將各族都逼到了一個無法下台的地步。
停戰,誰都想停。
可是這種時候,停戰便等同於示弱,更是將自身陷於危險之中。
「既然各位都不說話,那麼我
就當各位是同意了吧!」楊文君輕輕一歎:「鎮撫使,你可以開始了。」
眾人臉色不由微微一黑,卻仍是沒有說話。
此次人族發起會盟邀請,前來參與各族使團可以算是前無古人的陣容。甚至在場的任何一位,都算得上是各族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些生靈能來,除了是人族最新崛起之勢已勢不可當之外,更重要的也是各族更想借此次會盟給自已一個台階下。
真要繼續打下去,彆說是神族扛不住,就算是其他各族也都損失不起。僅僅不過數月時間,各族死傷的將士已將近千萬之巨,彆小看這千萬之數,雖然比不上上一次天地大劫之時各族的損失,可是神魔戰場上總共才多少生靈,再這麼繼續下去,任何一族都無法承擔那樣慘重的損失,,,,,,
萬一要是打的收不住手了,後果絕不是任何一族能承擔的起。
甚至到了最後,各族都有可能是一場兩敗俱傷的結局。
可是,真要讓人族來主持大局,各族又實在不甘。
要知道,這兩年以來人族戰事不斷,先後與神魔二族交戰,與遺族也曾發生過摩擦。整個戰場之上,人族現在即是打的最凶的,損失也是最大的一族。現在人族是否會保持公平公正,卻是難說。
就算是他們在場的任何一族來主持這等事情,以各族主帥和大將軍在神魔戰場上的聲名,也難保不會存在一絲私心。
隻要有私心,又如何能服眾?
若是楊文君出麵主持此事,或許各族還不會這麼擔心,畢竟楊文君行事一向強勢,無論對於任何一族都是處於公證。扳倒都笑和權無謀之事,就充分說明了楊文君的確有一顆公正之心。
然而,現在楊文君卻將此事交由石敬處理,本就出了大家的意料。
「諸位,請了。」石敬一聲長歎,無奈苦笑:「雖然我長的著急了一些,但若是單論歲數,在場的任何一位都遠比我要年長的多。今日主持此事,老夫三生有幸,經過這麼多年的相互征戰,各族死傷無數,仇怨日益加深。最些這兩年,各族更是混戰不戰,傷亡遠勝從前,是以,人族才想到與各族協議,是否停戰。」
眾人不由連翻白眼。
這些話,大家心裡都很清楚。
神魔戰場上本就爭端不斷,流血不止。
無時無刻,神魔戰場上都充滿了死亡與血腥。
甚至很多時候,那一天要是神魔戰場上沒有了爭端,或許神魔戰場也就根本不需要存在了。
「這段時間,老夫也曾查過許多關於神魔戰場的曆史。」石敬長歎:「自神魔戰場開始之初,各族之間的爭端就從來都沒有斷過。甚至所有生靈並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而爭端,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恩怨而結仇。各族之間不斷的征伐,不斷的挑起戰爭,雙方之間的爭端也越來越激烈,死傷無數。」
在場諸人臉色不由越來越沉。
神色之間,滿是錯愕。
這些話,就算是人族不提,我們大家心裡也都清楚。
隻不過,從來都不會有誰去想曾經的過往,隻需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行了。
甚至,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新仇舊怨,死傷無數,誰又還能真的放下心中的執念?
仇恨,不僅隻是曾經的仇恨。
恩怨,早已不知道烙印在各族心中多少次了。
隻要有利益,各族就會爭端不斷。隻要有**,各族也會爭端不斷。隻要有分岐,各族仍是會爭端不斷。甚至隻要是雙方很可能因為一點點的口舌之爭,最終也會演變成一場前所未有的爭端。
不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
而是
,江湖永遠都在,爭端早已不是是非所累,亦不是各族輕易便能分辯的清。
有的,隻是不斷的爭,不斷的去想。
然後,大家不斷麵對死亡與血腥。
就似是一個永遠都在不斷循環的因果之輪,不斷的在所有生靈的眼中不斷的變化。
最終,江湖還在。
爭端,就永遠都在。
「石先生。」戰孤行起身拱手行禮:「雖然石先生的話也有些道理,但是我們也很想知道,人族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若說是各族之間的爭端,自從神魔戰場伊始便一直存在。人族早年都曾受到各族的誤會,甚至可以說,曾經的人族就等同於受各族蠶食的對象,本帥想知道,人族究竟是什麼態度。」
在場所有生靈臉色都不由同時疾變,各自神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戰孤行的話說的難聽,但卻是事實。
曾經的人族,一直都被各族欺淩著。
甚至任何一族,都曾欠著人族的血債。那怕是一向保持中立的遺族,也曾在有利益衝突時向人族伸出過屠刀。
那些過往,各族以前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可是現在人族的崛起之勢已成,自楊文君進入神魔戰場之後,人族雖然勢力沒有增加多少,但戰鬥力卻是日益培增。那怕是魔族和神族,也都曾在人族的手中吃過大虧。若是人族不能放下曾經的過往,對於任何一族來說都是一個永遠讓人無法放心的隱患。
誰也敢保證,人族能放得下心中的仇怨。
放不下,怒火就很有可能還會燃燒到各族的頭上。甚至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個時間段,人族也會成為第一個發動戰爭的族群。
是以,戰孤行必須得問個清楚明白。
那怕這麼做,很有可能會引起人族的反感。
可是,這件事情不問個清楚,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人族並不好戰。」石敬長歎:「隻要各族願意停戰,我們人族絕不主動挑起戰端。當然,老夫明白各位心中的擔憂,所以人族願意第一個在停戰盟書上簽字。」
「這,,,,,,」
所有人臉色都不由一變。
一紙盟約,誰也不敢保證究竟會有多大的約束力。
基本上,以前各族也曾經有過類似的停戰協議,可是究竟能起到多大的作用,誰也不敢保證。一但雙方的茅盾激化的時候,一紙盟書也根本就是廢紙一張。
「石先生。」莫輕狂搖頭輕歎:「其實人族的用意,我們神族也是十分理解。我們更清楚人族在擔心什麼,我們也願意與人族停戰。人族和神族之間雙方各有死傷,過去的種種,石先生是準備自此之後彼此不再追究,是嗎?」
此言一出,石敬不由微微一愣。
縱然石敬也曾是人間帝王,也算得上是殺伐果斷的人物,可若是要代表整個人族,卻自問也根本不敢答應。看似莫輕狂隻不過是一句隨口之言,卻是直接要將自已逼到絕路上去。甚至不管如何回答,這都會是挖了一個巨坑等著自已來跳,,,,,,
石敬目光下意識的就要向楊文君望去,莫輕狂卻突然輕笑:「石先生,即然楊文君已說過要將所有事情都交由石先生和孟大將軍,難不成二位也隻是徒有虛表而已?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如就由楊文君自已與我們來談。」
「這,,,,,,」
饒是以石敬的心性,一時之間也不由愣住。
縱然莫輕狂的言語極其不禮貌,可是卻也知道莫輕狂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然而楊文君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甚至整個人就如同一具木偶般坐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
那怕莫輕狂的言語已然算得上是咄咄逼人,可是楊文君臉上的情緒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好像,這裡的所有事情都與自已無關一樣,不管怎麼樣都和自已沒有任何的關糸。
「莫將軍。」孟孝雲開口了:「莫將軍有所不知,人族並不像各族一般將權力看的那般緊要,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大家一起商量。像這停戰之事,我們大家也都商議過無數次,隻要各族以後與人族相安無事,人族自是不會再追究以前的過往。但是,誰要是敢再挑起事端,那便也怪不得我們人族手段狠厲了。」
「嗯?」莫輕狂臉色不由一僵。
本來隻不過是要逼出人族的一句態度,卻沒有想到人族竟是如此強勢。
孟孝雲的言下之意就是,人族可以對以往之事既往不咎。
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怪不得人族不講情麵,所用手段也可能會無所不用其極,,,,,,
「嗯?」
淩無期眉頭輕皺,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那怕是在場的生靈都是人族的絕巔強者,任何一個也都有著看穿一切虛妄的本事。可是在剛剛聽到孟孝雲的言語之時,心中也不由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這,才應當是人族大將軍應當擁有的氣度和魄力。
戰,人族從未懼之。
人族從不惹事兒,但從來也都不怕事兒。
尤其是那句‘隻要各族以後與人族相安無事,人族自是不會再追究以前的過往。但是,誰要是敢再挑起事端,那便也怪不得我們人族手段狠厲了。"
更是讓在場的這些人族老祖心中都沒來由的有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這個孟孝雲,修為雖然不行,但氣魄和膽氣卻是不錯。」淩無期長歎:「現在的人族,有血性者不在少數,可是像孟孝雲這種敢直言不諱的人卻並不多。很多人,能力有才情也夠修為也夠,甚至有可能彆人一句言語,就能直接將自已給嚇住。這個孟孝雲,對我的脾氣和胃口。」
其他人不由連翻白眼。
我們當然知道你對與這孟孝雲看對了眼,更是看中了這小子的膽氣和莽撞勁。
可是,這家夥這種大包大攬的風氣也絕不能助長,單單隻不過是一個人族的大將軍而已,又有什麼資格來代替整個人族說話?
沒看見,石敬和楊文君都沒有開口,那裡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人族將軍開口?
「你們不同意我的意見?」淩無期輕輕一歎,甚至在這個時候臉色不由變得古怪起來:「我猜,你們一定覺得這家夥越權了,僅僅一個小小的人族將軍,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來代表人族。但是我覺得,隻要是任何一個有血性有擔當的人族,都可以在異族麵前代表人族,也有代表人族的資格。」
「可是,此等風氣,絕不可長。」老閣主輕歎。
在場絕巔強者,任何一個都是站在此世頂峰的那一列生靈。
可就算老閣主自已,也從來都不會在人前標榜自已可以代表人族。除非是人間守護者已到了危急之時,也從來都不會主動承認自已有代表人族的資格。
人族,是所有人族的人族,並不是某一個人的。
是以,誰也不能單獨代表人族,更不能有任何一個人來代表人族的意願。
「孟孝雲或許行事是有些激進,但如果是楊文君開口,或許會更難聽。」淩無期眉頭一挑:「甚至楊文君要是瘋起來的時候,比起蘇魔女來都要更加的瘋狂。現在楊文君沒有出言,也是同意孟孝雲的做法。如果,現在說那些話的人是楊文君,你們又還會不會認為沒有資格?又或者,你們會不會同意楊文君的做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