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或許不認識他,我不怪各位。」楊文君輕歎:「但是,他不應當是諸位眼中的陌生人,也不應當讓他們的功績埋沒。我現在向各位鄭重介紹一下,此人是我楊文君的夫婚夫君,名為卓君臨,師承於帝隕之主。」
「帝隕之主?」趙夢龍臉色不由疾變。
不僅僅隻是趙夢龍,所有人都不由臉色疾變。
「難怪,難怪,原來是帝隕之主的弟子,果然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趙夢龍上前握著卓君臨的手輕輕歎道:「果然是後生可畏,這人族的未來,還得要在你們的身上才能發揚光大啊!」
楊文君:「,,,,,,」
卓君臨:「,,,,,,」
其他人:「,,,,,,」
那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一時之間也不由被眼前這老頭給整懵逼了。
眼前這人老貨,轉變的也實在太快了一些吧!
剛才還一口一個小白臉罵的不亦樂乎,滿臉的就是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甚至就算是會直接將卓君臨當場打殺也不是沒有可能事情。
可是這轉變得也太快了一些吧,那怕是翻書也沒有翻的像你這一般快的啊。不知道的都會以為這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怎麼著也絕不會和先前那個滿臉悲憤的凶神惡煞聯糸到一起吧!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原則?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沒有下限?
卓君臨自以為自已已經算是夠無恥的了,可是比起眼前這個老人,自已最多就隻能算是無恥路上的萌芽啊!
「老將軍,你這,,,,,,」楊文君也不由感覺到一陣無語。
這還是以前那個不苟言笑滿臉嚴厲的火爆老將軍?還是那個遇到事情第一個往前衝的百戰老將,還是所有人族將士心中的那顆不老鬆嗎?
現在看起來,這老貨咋就像是一個女乾詐諂媚的小人呢?
「哈哈哈,先前是老夫失言了,楊姑娘的眼光當真可以,也隻有楊姑娘這樣的天之嬌女,才能配得上卓公子這樣的少年英雄。」趙夢龍滿臉紅光:「現在老夫這仔細一看,你們倆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英雄配佳人,相得益彰啊。」
卓君臨看著眼前的老貨,額頭上青筋根根突起。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玩意兒,才能說的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先前的小白臉呢,先前的沒安好心呢?先前還說老子滿臉桃花一臉賊相,就差直接指著楊文君的鼻子說她眼瞎了,到底找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可是現在一轉眼,這老貨就如同月老一般熱情,就差沒鼓動著兩人將婚期給訂下來,這老東西究竟想要乾什麼?
老子怎麼一看這老東西就像是沒安好心?
卓君臨連連擺手,但趙夢龍將其握的極緊,卻是根本掙脫不了。
「楊姑娘,即然已經有了退兵打算,那老夫這就安排下去吧。」趙夢龍哈哈大笑,滿臉紅光:「下麵的將士,老夫自會想辦法儘力安撫。」
楊文君也不由一愣:「老將軍這是不問原因了?」
「哈哈哈,即然是楊姑娘和卓公子的意思,必定會有你們這麼做的原因。」趙夢龍哈哈大笑:「世間或許任何生靈都有可能會怯戰,但帝隕一脈,絕不會有任何一個怯戰之徒,老夫相信,就算世間任何生靈都有可能會有私心,但帝隕一脈,對人族絕不會有半分私心,更不會做出半分對人族不利之事。」
楊文君和卓君臨麵麵相覷,眸眼之間滿是無奈。
這老東西,竟然是看在帝隕之主的麵子上?
的確,世間或許任何生靈都有可能會怯戰,但帝隕一脈,絕不會有
任何一個怯戰之徒,就算世間任何生靈都有可能會有私心,但帝隕一脈,對人族絕不會有半分私心,更不會做出半分對人族不利之事。
單是帝隕兩個字,便已是世間所有人族的驕傲與自豪。
那個名字,曾壓得世間萬靈都要腑首,曾讓所有的人族修行者都要視為終其一生的目標。
帝隕之名,就是威淩眾生的神,,,,,,
第二次收到人族的書信,戰孤行都不由感覺到鬱悶極了。
尤其是一看到中間的內容幾乎與上一次一模一樣,更是讓戰孤行心中有了一絲錯愕。前後兩封書信,內容並不相差,意思也是相近。
然而,署名卻已變了。
第一封書信之上,署名為石敬和孟孝雲。
第二封書信之上,署名已經改成了四個人。
楊文君,石敬,孟孝雲,趙夢龍。
這中間雖然隻不過是兩個名字而已,但中間的意思卻是有天差地彆。甚至在看到這封書信之時,戰孤行心中卻是沒來由的多了一陣不安。
終究,是自已以小人之心想的太多。
人族,竟然彼此之間的信任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那怕是楊文君都能直接將自已排除於權力之外。單是這一份氣量,那怕是戰孤行自已都自歎不如。
這一次,小醜竟然是自已。
「大帥。」汪若海看著戰孤行略顯凝重的神情,急忙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按理說,現在人族與神族份屬敵對,而且處處占據上風,絕不可能會在這種時候再送信過來。是不是人族強行索要利益,大帥不妨暫時先拖住人族再說。」
「你想多了。」戰孤行的眼眸之間滿是玩味:「人族是要罷兵言和,共同召集各族談判,免動刀兵。」
「人族腦子是不是燒壞了?」汪若海不由一愣,臉上滿是錯愕。
此際正是人族危亡之時,各族都對神族虎視眈眈,那怕是神族所有人自已都很清楚現在的形勢對自已很不利。尤其是人族連戰連捷,已然將神族西路戰線上的所有神族將士都打的幾乎半殘。
這等情況之下,隻要人族乘勢再度進攻,很有可能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戰果。
無論天時地利人和都已在向著人族偏去,這個時候人族卻反過頭來說要罷兵,除了說他們這些人的腦子有問題之外,汪若海實在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可能性。
甚至,人族還腦洞大開,想要召集各族一起罷兵言和,人族到底是發了什麼瘋,竟然要在這種時候做出這般令人費解的事情來?
「滾。」戰孤行臉色一刹那間直接黑成了鍋底。
和這樣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夥說話,那是真的費勁,這家夥自已一腦袋的漿糊,卻一直以為自已是世間最聰明的人。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傻子永遠都不會認為自已是傻子,隻會把自已當成世間最聰明的人。
「本來,本帥已然儘量高估楊文君了,可是沒想到還是小看了她。」戰孤行一臉的鬱悶:「甚至本帥敢肯定,楊文君的心胸,比我們這些老怪物都要看的透徹的多啊!或許,未來的世界,比我們曾經想象的都要精彩的多。」
「楊文君真的有那麼可怕?」汪若海臉色不由疾變。
戰孤行是什麼人,那可是神魔戰場之上公認的第一強者,無論見識閱曆都遠超一般人。可是現在連戰孤行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那位隻似存在於傳說之中的人族女子,究竟又有什麼過人之處?
「這注定會是一個大爭之世,也注定會是一個極儘璀燦的未來。神族天庭十秀,人族楊文君,魔族大神官阿修羅,妖族太子鳳天凰,就連那個一直沒有露麵的鬼門四大天王之首的夜辰
,每一個都有著自已足以自傲的本事。」戰孤行搖頭苦笑:「看來,未來的路,神族注定不會再孤獨。」
汪若海連翻白眼。
大爭之世,固然會是一個極儘璀燦的世界,可是也必將會伴隨著無數的血雨腥風。敵對勢力的實力越強,將來神族所要麵對的也將會有可能越發的困難。可是在眼前這死胖子的語氣之中,怎麼讓人帶感覺到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難道,神族年輕一輩多出這麼多強勁的對手,是你樂意看到的?
「汪將軍,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彆被自已心中的那點種肮臟心思臟了自已的靈魂。」戰孤行死死的盯著汪若海的眼睛:「衛天歌以前打過這樣的主意,他每行動一次我就會揍他一次。如果他能把自已的心胸放寬一些,或許就不會折損在神魔戰場之上。所以,若是你敢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我保證打不死你。」
「我,,,,,,」汪若海感覺委屈極了。
老子不過就這麼一想,居然就這麼威脅老子?
「你心裡怎麼想的,本帥很清楚。甚至這麼多年以來,神族的所做所為本帥也都看在眼中,衛天歌所做的很多事情,暗中你也是出力了不少。」戰孤行嘿嘿怪笑:「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你們的心胸之間,便會變得越來越小,再難容得下其他各族的天才。」
「這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好吧!」汪若海苦笑搖頭:「容不下其他各族的天才,自會讓神族的後輩成長的更順當一些,也會讓他們少遇到危險,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知道本帥現在想乾什麼不?」戰孤行的眼睛眯了起來,眼眸之間滿是危險的意味。
「這,,,,,,」
汪若海不由嚇了一跳,眸中滿是錯愕。
這死胖子,每當有這種表情的時候,就特彆喜歡講‘力"。
以‘力"服人,是這死胖子一生之中最喜歡乾的事情,以前光看著這死胖子和衛天歌講‘力",現在難道他竟然準備對老子下手了?
「這封書信,大帥準備怎麼處理?」汪若海急忙轉移話題。
「人族的盛意難卻,即然如此有誠意,那麼我們也總不能太不近人情了吧。」戰孤行一聲長歎:「其實本帥也想要看看,這位人族後輩究竟想要乾什麼,即然楊文君如此大張旗鼓的召集各族議戰,那我們神族無論如何也絕計不能丟份。」
「可是,,,,,」
「你在擔心什麼?」
「現在整個神族之中,可全都是由大帥一力支撐,上下皆由大帥為主。」汪若海無奈的一歎:「神族的情況,不僅僅是我們自已清楚,就連各族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萬一楊文君是想對大帥不利,那後果,,,,,,,」
後麵的話,汪若海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他知道戰孤行一定會明白自已的意思。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神族與各族都已交惡,萬一要是楊文君用意不純,那怕戰孤行戰力無雙,卻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戰場之上各族交鋒,本就是無所不用其極,這種手段以前神魔戰場之上各族並不是沒有用過。
一但戰孤行有失,那麼將會連帶著整個神族危矣,,,,,,
即是勸阻,亦是陳明利害關糸。
「所以呢?」戰孤行盯著汪若海的眼睛,眸眼之間滿是玩味。
「如果大帥願意,我願代大帥前往。」
「不行。」戰孤行搖了搖頭。
「大帥,,,,,,」
「不行就是不行,這沒有商量的餘地。」戰孤行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本帥知道你的用意,也知道你的擔心是什麼。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
麼簡單,真要玩起心眼來,各族完全都可以將你賣了你還得給彆人數錢。」
「我,,,,,,」
汪若海隻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著老子在你的眼中,就是這麼一個根本上不得台麵的傻子不成?雖然論玩心眼老子是有可能比不過你們這些老狐狸,但也總不至於有你說的這般不堪吧!
「楊文君是什麼人,那可是連魔無劫都曾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狠人。」戰孤行一聲長歎:「整個神魔戰場,若論修為超出楊文君者不知凡幾,但真要玩心眼,本帥隻怕也得要小心應對。以你這一點就著的脾氣,你以為真能在對方的麵前討到好去?」
汪若海氣壞了,心裡滿是悲憤。
死胖子,老子記住你了,你當日也不是被楊文君玩弄於股掌之間,老子隻不過是給你留幾分麵子而已,你到真以為自已了不起嗎?
月黑風高夜。
正是殺人時。
雖然對於修行者來說,黑暗對於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甚至在黑夜之時,夜會格外的寂靜,但對於殺手來說,這也是他們最喜歡的時刻。
一但到了黑夜之中,人的精神會有一絲鬆懈。
隻有在這鬆懈的時間之中,才會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目標一直處到最極端的緊崩狀態,是任何一位殺手都不願意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後果,尤其是在萬軍從中,所麵對的也絕不僅僅隻是一個目標而已,而是要避開所有的探哨耳目。
都笑的手中已冐汗,甚至在這個時候感覺自已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可是在人族大營,曾經自已可以隨意進出,而且前呼後擁的人族大營,現在再次出入之時,竟是感覺到了莫名的緊張,甚至連自已呼吸的節奏都已有些不沉穩了。
然而,都笑卻不得不悄然潛入。
雖然這是第一次做起殺手的行當,但都笑畢竟也曾是一族之主帥,就算是沒有做過殺手,但對於殺手這一行的手法卻是多少了解一些。以往坐鎮大帥府之時,也會時常遇到一些不開眼的凶徒意欲行凶,折損在大帥府的刺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
殺手行刺,就是以最隱秘最簡單的方式,務求一擊必殺。
一擊之後,無論成敗立即遠遁,絕不留下任何的破錠和線索給對方,這便是作為一個殺手最起碼的素質。
殺人,或者被殺。
這是殺手的宿命,亦是殺手的本質。
即有血腥,亦有刺激。
那怕是都笑的修為在整個人族之中都遠勝其他人一大截,可是都笑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人族之中本身就有一些精通暗殺之道的軍中老將,更還有楊文君那處處透著詭異的特殊手段,縱然自身修為再強,都笑也仍是感覺到了心中的那份悸動。
中軍大帳中的身影極為顯眼,印著帳中燈火的影子,顯得極外的清瘦高挑。
大帳四周,竟是根本沒有任何一名親兵守衛值守,甚至無數的巡邏衛隊,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個地方,就似乎這裡如同禁地一般,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
這一發現,直接讓都笑心裡都不由一喜。
現在這種情況,不正是自已行刺的大好時機,隻要自已能把握好這樣的機會,以自已的修為想要殺了楊文君絕對易如反掌。縱然楊文君再如何的驚才絕豔,畢竟修為境界就擺在那裡,區區一個化神境的小輩,就算是再如何的妖孽,也絕對不可能敵得過自已這種已走到大羅金仙境儘頭的大修行者,,,,,,
沒有其他人,就代表著自已可以省去許多的
麻煩,也就少了驚動他人的可能。
隨著一陣微微的輕風吹過,都笑身形直接化成一道虛影,如同鬼魅一般直接潛入了中軍大帳,甚至任何一丁點的聲響都沒有響起,那怕就算是有人聽到都笑進出的動靜,也隻會當成是一股輕風吹過,絕不會想到就在輕風聲中已有人潛入中軍大帳。
「來了。」
一聲輕聲細語的問詢,卻讓都笑都不由感覺到心中一驚。
甚至是在都笑進入帳中的第一時間,而且還是在都笑自已都還沒有看清中軍大帳之中的情況之下,那一聲突兀的聲音,卻讓都笑一時之間不由亡魂皆冐。
就似乎,對方已在第一時間已經發覺了自已的存在,而且還是早有查覺,現在對方就在這裡等著自已上鉤一般,,,,,,
此等情況,那怕是都笑已想過最壞的打算,一時之間卻仍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怕是自已再怎麼小心翼翼,卻如同仍是掉進了對方早已設定好的圈套中一樣,,,,,,
「王大狗?」都笑的臉色不由疾變。
眼前這個男子,對於都笑來說,曾經已經如同惡夢一般,每次一碰到這個***,自已就絕對會倒大黴。
「都大帥果然記性不錯,居然還記得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在下倍感榮幸。」卓君臨一聲輕笑:「看來在都大帥的眼中,晚輩的確還算得上多少有點麵子啊!」
「你,,,,,,」
一提到都大帥之稱,都笑一時之間隻感覺自已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算是個傻子,此時也能聽得出來對方言語之中的那份戲謔之意,尤其是對方將都大帥三個字咬的極重,更是如同一記又一記的耳光,狠狠的扇在自已的臉上。
原本都笑以為自已的情緒已然不會輕易被調動,甚至無論麵對任何事情都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麵對。可是卓君臨一開口,那本已心靜如水的情緒,卻在一刹那間都不由崩潰了。
老子當然記得你,你就算是化成灰老子都絕對能將你記住,加諸在老子身上的恥辱和羞憤,老子做夢都絕對不會忘記。
那所有的一切,就算是將你這個小王八蛋挫骨揚灰,也絕對難消老子心頭之恨。
現在,你居然還覺得自已有麵子?
臉呢?
節操呢?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古往今來的***,你這小王八蛋絕對妥妥的能排到最前列。
「對了。」卓君臨眉頭一挑:「都大帥突然出現是想做什麼,莫不是知道這些天以來人族一直在追查都大帥的下落,大帥自已心中有愧,特意來自首來了不成?要真是這樣,看來大帥仍還是有藥可救啊。」
「我,,,,,,」都笑感覺自已快要瘋了。
僅僅幾句言語,卻早已調動了自已的情緒。
那怕隻不過是幾句言語之間,對方卻處處都在影響著自身的情緒。甚至都笑心中都有一種錯覺,自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偏偏明知道對方的言語足以影響自已的心境,偏偏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將自已的心緒平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