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君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莫輕狂自已都不由嚇了一跳。
抬眼望去,在大帳之中所有的神族強者都是一臉的錯愕,就連衛天歌也是一臉的懵逼。
那個飛揚跋扈,蓋淩當世的丫頭。
真的就這麼死了?
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
一名將軍半跪在地上,低聲發語:「回莫公子的話,依我們安插在魔族和人族的眼線傳回來的消息,在人族邊城之地,人族和魔族發生了第二次大戰。人族不知從那裡冐出來一支十餘萬的精甲與魔四萬大軍惡戰,一開始人族就直接發動了最為極端的自爆戰法,人族十餘萬精甲和魔族大軍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莫輕狂不由愣住了。
什麼叫做無一生還,難道全部都死光了不成?
這不合常理啊!
人族麵對魔族的確占不到任何的便宜,甚至隨時都還有可能會被魔族吃掉。可是現在的人族遠遠都沒有到山窮水儘的地步,按照莫輕狂的推斷,就算魔族要拿下人族沒個一年半載也絕無可能。
可是,現在卻有人直接告訴自已,魔族大軍和人族大軍竟然損失到了這樣的地步。
人族十餘萬精甲,唯一沒有被神族盯住的就隻有楊文君的新營。
魔四萬精銳,而且都是魔族精銳之中的精銳。
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
本來昏昏欲睡的戰孤行突然睜開雙眸,目光之中精光乍現。甚至在這一刹那間,這位常年都不過問神族大小事情的主帥,眸中卻是多了一絲凝重。
那怕是那些早已習慣了戰孤行德行的老將,此時也不由感覺到了一絲陰雲出現在戰孤行的臉上。
「會發瘋的啊!」戰孤行突然輕歎。
「什麼?」
「真的會發瘋的啊!」戰孤行喃喃自語:「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
「誰會發瘋?」所有人都感覺這位神神叨叨的大帥是不是瘋了。
「人間守護者的老閣主會發瘋,楊氏的戰神會發瘋,甚至很有可能,整個人族都會發瘋。」戰孤行滿臉都是無奈:「而且,他們一定會發瘋的。」
在場諸將一個個臉色微變,卻不由感覺到了一陣無語。
依我們看,不是人族會發瘋,而是大帥真的發了瘋。
否則,又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瘋言瘋語?
「你們不知道人族究竟會有多護犢子,現在人族可不隻是折損了一個楊文君,更是所有的年輕一輩儘數喋血,這絕對會令人族的所有強者都發瘋。」
「大帥未免有些太過危言??聽了吧!」衛天歌陪笑:「神魔戰場之上,各族早就有過約定,無論發生了任何事情都生死無怨。不能因為楊文君是老閣主的弟子和楊戰的親女,就給她太多的特殊吧!」
「你他麻就是頭豬。」戰孤行不由勃然大怒。
衛天歌感覺委屈極了。
怎麼莫輕狂這麼罵老子,這老王八蛋也這麼罵老子?
「真正到了那等站在此世絕巔的境界,那些約定能算個屁,他們想要遵守,自然就有麼一個約定。」戰孤行冷笑:「這麼多年以來,難道神族就沒有弄過特殊嗎?莫輕狂要不是仗著有東華帝君在背後給他撐腰,你以為各族真的沒辦法弄死他?你們覺得真要是誰把莫輕狂給乾掉了,東華帝君不會發瘋,還會和誰去講道理?」
莫輕狂臉色不由黑了。
主帥,你要罵衛天歌就罵他好了,乾嘛非要扯到我的頭上啊!
「人族那群老瘋子,那一個個是真正會講理的主兒
?」戰孤行氣的臉色鐵青:「那是一群什麼樣的怪物,或許你們都不清楚。但當年老子可是親眼所見,那個凶徒一天打哭我家老祖八百遍的事,他們,,,,,,」
說到此處,戰孤行自知失言,聲音不由戛然而止,目光越發的陰沉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腦袋。
大帥,你剛才可是什麼都沒有說,我們也什麼都沒有聽見,,,,,,
「總之一句話,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戰孤行的目光之中滿是無奈:「如果按照原計劃進行下去,人族那些老祖宗會不會找老子的麻煩我不知道,反正我家老祖絕對會先把老子給活剝了。你們彆他麻一個個當做不關你們的事兒一樣,老子死之前,一定會好好的拉上你們一起上路,你們信是不信?」
眾將士一個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計劃是衛天歌定的,後繼是你自已拍板,關我們這些人什麼事兒?
難道就因為你是老大,所以你就可以不講理嗎?
麻的,在神魔戰場之上,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當老大的的確是可以不講理的。
但是,你丫的現在情況都已經演變這樣了,我們的兵馬都已經直接刀槍出鞘,弓箭搭弦,難道你現在讓我們和下麵的將士們說,人族死了一個楊文君,我們不打了?
那些將士們不活撕了我們這些老家夥才怪。
你以為我們這些家夥都能像你這麼一樣有威信?下麵那些成天吃飽了沒事乾的刺頭,一個個都是在等著找事兒,,,,,,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想哭都哭不出來。
「全體整軍,隨時準備聽從命令進攻。」戰孤行大手一揮:「從現在開始,衛天歌手中的所有兵權全部上交。任何一切的軍事行動,沒有我的點頭,誰敢輕舉妄動,一切都按軍法從事。誰若不從,也彆怪老子到時候翻臉不認人。」
所有人臉色都不由一黑,尤其是衛天歌一張臉直接變成了苦瓜。
老子怎麼說也是堂堂的神族大將軍,怎麼到你這說給擼了就給擼了?
就算你是老大,你要撤了老子,但你能不能多少給老子留點麵子?
當著這麼多屬下麵說撤就撤,你真是沒把老子當回事兒,以後我又如何再能在這些兄弟們麵前直得起腰來?
「衛天歌,你就算是有意見也給老子憋著。」戰孤行冷笑:「老子隻是撤了你的兵權,並沒有撤去你大將軍的地位。此戰若有功勞,老子自是不會少了你那一份戰功,有過,老子也絕不會一個人扛。」
「***。」衛天歌氣壞了。
奶奶個腿,你說這麼豪氣乾雲,到頭來就這麼非要把老子拖下水的話,怪不得神魔戰場之上,人人都不願意和你多打交道,實在是因為根本就不知道這家夥究竟什麼時候出什麼招,而且是歪招邪招無所不用其極,,,,,,
「通知神族的所有眼線,暫時放棄對人族的監查,重點方向放到魔族身上去。」
說完這句話,戰孤行背著雙手,一搖一擺的大步走出軍營,留下的隻是一群滿臉懵逼的神族強者,一個臉色變得極為古怪,,,,,,
魔無劫快哭了。
甚至從來都沒有這麼一刻,魔無劫竟是有現在這般後悔。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更從來都沒有任何可以後悔的事情。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就算是再追悔莫及,一切也都隻不過是徒勞無功。
尤其是一看到眼前那個小胖子眼中流轉的血海,那怕是魔無劫的修為遠遠勝過對方,一時之間也不由感覺到一陣陣的頭暈眼花
那怕是麵對任何一位對手,縱然麵對傳說中那些早已
在世間留下了赫赫凶名的各族至尊,魔無劫也絕不願意麵對帝隕一脈的任何一個生靈。那可都是一群瘋到了極點的怪物,任何一個都是瘋狂到了極點亡命徒,偏偏在那些亡命徒的背後,還有著一位世間任何生靈都要頭痛不已的老怪物,就算是對方要找你拚命的時候,你自已還得注意點彆把對方給磕著碰了,萬一要是真一不小心把對方給乾掉了,那倒黴的最終還是你自已,,,,,,
幸好,那一脈的生靈並不多,也並不是經常都在江湖中走動。
可是,自已究竟是倒了那輩子的血黴,現在居然碰到了一個。
而且,還是扛著那柄混沌劍的怪胎。
老子這上那說理去?
本來我們魔族才是苦主的好不好,可是在這個拳頭大就是硬道理的神魔戰場,沒有人真的會跟你講理。
至於那些說外界的任何後台都不管用的,主要就是因為對方的後台不夠硬,也不夠狠。要麼就是那種沒後台的生靈,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那種小人,,,,,,
「怎麼辦?」無罪苦著臉,就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
「滾。」魔無劫不由勃然大怒。
***,你除了問老子怎麼辦之外還會不會彆的,老子現在要是知道應當怎麼辦,還用得著這麼頭痛嗎?要是把你交出去就能平息對方的怒火,老子現在也絕不會有半分的猶豫,誰讓你這王八蛋處處跟老子過不去,就知道什麼事都往老子頭上推?
可是,老子現在還真不能把你交出去。
因為就算是把你給交出去,也絕不能將這件事情全部平息下來。
「你想怎麼樣,我們魔族也不是好欺負的?」魔無劫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有一些色厲內茬。
明明很有氣勢的言語,此時卻失去了應有的效果,竟是反而讓魔無劫都感覺到有些底氣不足。
更讓魔無劫心中鬱悶的卻是,這明明是魔族和人族之間事情,妖族到底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湊什麼熱鬨?而且一出動就是這麼多的純血妖獸,也真不怕碰到了那個不開眼的東西,直接抓過來一鍋給燉了,絕對會是古往今來的世間第一美味大雜燴,,,,,,
「老子不想怎麼樣,就是要讓整個魔族,從這個世間永遠的消失。」卓君臨嘿嘿冷笑:「隻有用鮮血和死亡,才能讓我的怒火平熄,魔族不是仗勢欺人嗎,那就讓魔族永遠的從這個世間消失,或許也是對世間所有生靈莫大的功德。」
「這,,,,,,」
魔無劫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眸光之中滿是無奈。
那怕是這無數歲月以來,世間也從來沒有任何一位生靈敢說出這樣沾染莫大因果的言語,可是現在在眼前這個少年的口中說出,卻竟是那樣的自然,,,,,,
甚至在魔無劫的內心深處,竟隱隱有了一絲懼意。
這種因果,隻怕承受不起的根本就是這個小胖子,反而會是魔族。
一但真正的交惡,彼此不死不休的情況下,這小胖子固然必死無疑。
可是後麵的因果,誰能承擔的起?
帝隕之主的滔天怒火,誰又能承擔起來?
甚至,在魔無劫的心中,那怕是寧願惹十個楊文君,也絕不願決招惹這個小胖子。這你麻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亡命徒,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成為神魔戰場之上所有生靈的惡夢。
當然,這是在魔無劫心中的認為。
如果早知道這小胖子和楊文君的關糸,隻怕直接就會暈死過去。
「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魔無劫深吸一口長氣:「這一次的誤會,的確是我們魔族有失在先。但畢竟大家都是神魔戰場之上的生靈,抬頭不見低頭見,雙方相互
之是各有死傷,不如我們雙方罷手言和,彼此不再追究,如何?」
說這句話的時候,魔無劫都不由感覺到了心頭在滴血。
自從這家夥進入魔族以來,雖然這一路都是魔族在追殺他們,可是這一路上被他們反殺掉的魔族強者已遠超數千,其中還不泛真仙境的大修行者。
說是相互之間各有死傷,但卓君臨一行生靈之中,其他人最多就隻是重傷,除了那隻白貓死活不知以外,幾乎再無折損。
可是,魔無劫卻不得不擺低了資態。
這虧,老子捏著鼻子認了,誰讓形勢比人強?
隻要能過了眼前這一關,魔族服個軟又能怎麼了?
是會少塊肉還是咋的?
「雙方罷手言和,彼此不再追究?」卓君臨眸中血海流轉的更快:「這是你們堂堂魔族主帥說的?」
「隻要你們同意,魔族絕不再追究。」
「老子追究你大爺。」卓君臨不由勃然大怒:「你有什麼資格來追究我們,這麼多年以來,人族飽受魔族的欺淩,那些帳又怎麼算?多的老子不和你算,就說自老子進入神魔戰場以來,你們已經多少次進犯人族,殺了我們多少人?」
魔無劫臉色不由一白,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不跌。
最近這幾次雖然都是魔族主動進犯,可是魔族折損的兵力卻遠遠勝過人族。而且這幾次惡戰,魔族就沒有一次占據過上風的,那一次不是無功而返?
「戰場交鋒,死傷在所難免,即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是沒有任何的用處。」魔無劫搖頭:「即然進入神魔戰場,那就應當做好隨時死亡的準備。否則,這神魔戰場的意義何在?」
「魔族死傷,那是魔族咎由自取。」卓君臨冷笑:「人族死傷,便是血仇。」
「閣下這話就有些不對了吧!」魔無劫臉色發白:「戰場之上,死傷在所難免。」
「人族請你們進犯了嗎?」
僅僅一句話,魔無劫一時之間卻不由啞口。
人族當然沒有請我們去攻打,可是我們魔族也並沒有請你們來魔族疆域內大肆搗亂的啊,這一路鬨的整個魔族雞犬不寧,甚至殺的魔族血流成河。
這一切,我們沒有請你們,你們還不是自已跑過來了?
現在你們有了死傷,反過來卻要找魔族算帳,這事你們就乾的厚道嗎?
可是,這話魔無劫卻根本不敢說出,甚至是根本不敢反駁。
一但開口,究竟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魔無劫不敢想象。
就在這一刹那間,卓君臨身子突然一晃,張口一口黑色腥臭的血塊吐出,眼眸之間的血色漸退,身子慢慢軟倒,,,,,,
「怎麼回事兒?」風天凰身法最快,直接扶住了卓君臨,眼眸之中滿是濃濃的擔憂之色。
但究竟是在擔心卓君臨還是在擔心現在妖族的處境,卻並不好說。但是在鳳天凰扶住卓君臨的同時,幾滴鮮血直接沒入卓君臨身體之內,可是卓君臨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顯見鳳天凰的真血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卓君臨身上的滔天殺意迅速衰退,如若血海般的雙眸漸顯正常。
同樣,卓君臨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廢了?」無罪臉色不由微變,繼而長聲大笑:「原來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化神境終究隻是化神境。就算是強行激發自已的潛力,最終也隻會自尋死路而已。原來,天道始終都還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閉嘴。」魔無劫一聲怒喝,眼眸之中滿是寒意。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魔無劫感覺到天都塌了。
這***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幸災樂
禍,難道你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禍亂根源嗎?
不管這小胖子究竟是何身份,但隻要他手中還有混沌劍,那便是混沌劍的傳人。雖然這一切都是這小胖子強行運轉禁術才導致的後果,但混沌劍傳人卻始終都是被魔族給逼的走投無路才造成的。
如果是同輩或者是同階之間對戰將這混沌劍傳人給廢了,那也並沒有什麼後果。
技不如人,本就是原罪。
可是這小胖子隻是以一個化神境的境界對戰真仙境,結果被魔族給逼廢了,你覺得帝隕一脈不會發瘋?
單是這個事實,便已不是我們能承受得了的因果,你居然還有心思笑?
「妖女,現在即然已到了這一步,所有一切都無法挽回,我們魔族此次也損失慘重,自會退出與人族之間的爭端。」魔無劫終是一聲長歎:「這位小哥兒雖然經脈儘數被撐爆,但隻要調理及時,或許還能保其一命。」
「我,,,,,」妖女一時之間臉色發白,眸光之中滿是錯愕。
那怕是心中再有不甘,此時也根本不能再做糾纏。
時間,才是最重要的,正如魔無劫所說的一樣,雖然眼前這個小家夥廢了,可是隻要搶救及時,或許還有保命的機會。
靈正六子一個個神色難看至極,卻終是沒有開口。
現在的他們人微言輕,麵對魔族強者幾乎毫無還手之力。此時縱然有妖族幾位小輩站在自已一方,但現在的情況,強行糾纏很有可能連妖族也會拉下水。
反不如先行離開,再圖後計。
思及於此,林氏姐妹扶起妖女,卓東來背起卓君臨,轉身就走。
眾妖一時之間各自神色暗然,也就要跟著離開。
「諸位妖族小友即然來了,那就還是請妖族的長輩來認領吧!」魔無劫一聲輕歎:「雖然魔族無意與妖族為敵,但我魔族疆域,也並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各位不打招呼的來,難道還想不打招呼的走?」
「那又如何?」
鳳天凰正要離開,聞言不由眉頭一挑:「難道魔族這是要將我們強行扣壓不成?」
「如果各位不配合,說不得就隻能這麼辦了。」魔無劫輕歎:「雖然老夫也並不想這麼做,但是,魔族的威嚴不容有失。」
「魔無劫,你想出而反爾?」卓紫衣冷笑。
「人族自可離開,但妖族不行。」
卓紫衣還要開口,鳳天凰卻長笑一聲:「卓姑娘還是還是先走,我們妖族也還算是有些自保手段。你們不必理會這裡的事情,諒他們也沒有這個膽量動我。」
靈正六子各自神色疾變,卓君臨拉著死死的拉著卓東來的衣服,雖然已無力再說有一個字,但意思卻再也明顯不過。靈正六子各自對望一眼,卻都又停留下了腳步。
妖族本就是救援而來,現在處境有難,他們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將妖族拋棄的事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忘恩負義,至少他們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又是什麼身份,說出來聽聽,老夫也想看看,究竟又是妖族那一位大人物的後裔,居然有這麼大的口氣。」魔無劫嘿嘿冷笑:「說出來,也好讓老夫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