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就一封手書?」
卓紫衣滿臉的失望:「我還以為你要去元帥府大鬨一場,和都笑那個老王八蛋一決生死了,這麼雷聲大雨點小,倒真是讓人失望。下次要是這種沒勁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再找我,這兩天整個神魔戰場的亂跑,我腿都差點跑細了。結果緊趕慢趕的趕回來,你居然還不讓去都笑府上大鬨一陣,太令人失望了。」
「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懂不?」
「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卓紫衣一臉的不屑:「依我看你是怕打不過,所以也就隻敢用這鬼鬼崇崇的手段罷了。」
卓君臨鼻子都差點氣歪了。
奶奶個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打人不打臉?
老子現在隻不過是化神境,正麵麵對大羅金仙打不過不是很正常?
雖然老子打不過都笑,但是老子揍你還是沒有半點問題的!
「真要這麼狠?」冷秋月的眸光中滿是凝重:「這封手書已經將都笑逼到了絕路上,隻怕真要把他給逼的急了,狗急跳牆。」
「那就打斷都笑的狗腿,看他怎麼跳牆。」卓君臨的眼光之中滿是寒意:「暗中對我動了殺心,我沒有主動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反倒是來找楊文君的麻煩,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收拾完都笑,權無謀也跑不掉。」
冷秋月欲言又止,卻終是沒有說話。
逆鱗,有些是不能觸碰的。
誰敢碰,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
甚至在卓君臨的心中,從來都沒有任何的大局觀,什麼人倫禮教對於卓君臨來說都是虛設。無論是誰惹到他的頭上,就會直接如同瘋狗一般一樣直接衝上拚命。
不擇手段。
而且是無所不用其極。
至於是非對錯,對於卓君臨來說根本不重要。
「這樣做,人族或許會大亂。」卓東來臉色不由一沉;「一但亂局發生,甚至有可能會給人族帶來滅頂之災。」
「連都笑都不在意人族的存亡滅續,那又關我什麼事?」卓君臨冷笑:「即然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我們又何必再和他講什麼仁義?那些願意隨著都笑作惡之人,本身就已經是滿身罪孽,我們殺了他們,也隻不過是為替天行道。」
卓東來欲言又止,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起來。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阻止的了卓君臨。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不想去麵對就可以不用麵對的。」卓君臨的臉色陰沉不定:「在這個世間,即然始終都要麵對,那麼就早些將那些血淋的場麵都撕開,或許還能提前減少一些沒有必要的傷亡。」
冷秋月的臉色不由變了。
此時也終於明白了卓君臨的意思。
不破不立。
即然始終都要撕開,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我們根本不是都笑的對手。」冷秋月眸中滿是無奈:「就算我們心中有再多的恨意也沒有用,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們根本沒有與都笑正麵放對的力量。」
「的確沒有,但並不是代表就一定拿都笑沒有辦法。」
靈正六子臉色不由一亮。
隻要有一絲與都笑可以相抗的可能,就是機會。
不為彆的,就因為都笑被卓君臨給盯上了,,,,,,
因為人族的事情,整個神魔戰場之上都開始緊張起來。
各族強者能在神魔戰場之上存活下來,自然是沒有任何一個省油的燈。
先是出現了大肆宣揚權無謀和楊文君的傳單,現在又突然出現了這們的一封手書,各族大能者自是聞
到了其中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甚至在某些看不見的方麵,已經查覺到了許多機會和危險。
不僅僅是人族在收縮兵力,各族也都在緊鑼密鼓的積極備戰。
這樣的亂局,自然是各族高層都希望看到的結果。
人族所屬之地,本就讓各族已經眼紅許久。
能少一族來分潤原本的利益,對於任何生靈來說,都絕不是一件可以拒絕得了的事情。而且現在還是人族內部自已先亂了起來,正是瓜分人族的最佳時機。
神魔二族早已集結重兵於人族邊界之外,用意不明。
妖族大軍整裝待發,隨時都可以出動。
那怕是在神魔戰場之上從來都不與任何一族交惡的遺族,這一次也是不斷的集結分力於邊關之上,隨時都有一種要動手的感覺。
整個神魔戰場場之上,一時之間不由風聲鶴唳起來。
各族都在緊羅密鼓的集結兵力,觀望著人族的動向,,,,,,
甚至,在各族之中,已經有不少生靈各自私下聯糸,彼此打探對方的口風。甚至在這種時候,已經有開始準備提前分割人族疆域的打算。
隻是,縱然各族已經看清了人族的亂局已成,卻也沒有任何生靈敢主動伸出手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怕人族一向是神魔戰場之上墊底的存在,可是卻並不代表沒有任何的反抗力。
真要把兔子給逼急了也會咬人的,,,,,,
「胡鬨。」
淩無期眼前的玉瓷茶端根本經不起隨手一拍,直接便變成一堆瓷粉。
然而在淩無期的眼神之中滿是滔天怒意,如果那個小王八蛋在自已麵前,淩無期甚至感覺現在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做起事來竟是這般的沒有章法?
圍坐成一圈的眾多生靈一個個臉色陰沉不定,各自神色難看。
東華帝君,妖帝,妖後,幕鴻影,清音仙官,月帝,魔尊,鬼主,杜康,人王,老閣主,楊侗。
這些都站在此世頂峰的絕巔強者,竟然沒有一個敢開口。
那怕是現在的的情況並不容樂觀,可是淩無期的突然動怒,卻直接讓所有生靈心中沒來由的一驚。
這貨向來都是喜怒無常,千萬千萬彆在這種時候落到他的手中找氣受才是正經。
「淩至尊。」東華帝君終是一聲輕歎:「我們各族自開始設立神魔戰場開始,便已經提前聲明,無論任何生靈都不得插手神魔戰場之上的事情。雖然人族現在的確是遇到了一點難關,想必淩至尊也絕不會過問的吧。」
「人族即然也是當年承諾過的,自是不會做出出爾反樂的事情。」淩無期麵色發黑:「我隻不是看到那些不爭氣的小輩有些生氣了而已,插手倒是不會。」
「不會就好。」東華帝君似笑非笑,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玩味。
「東華帝君,你什麼意思?」淩無期眉頭一緊:「你這是信不過我不成嗎?」
「那裡那裡,淩至尊的話,我們自然是要信的。」東華帝君卻是哈哈大笑:「不過淩至尊究竟能不能說到做到,那就不太清楚了,畢竟你淩無期以往也有做過心口不一的事情,本帝隻不過是提醒淩至尊一句而已。」
「滾。」淩無期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那小猴子的確做的有些過份了。」清音仙官眉宇之間也滿是無奈:「不管怎麼說,畢竟都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人族,他這麼做,豈不是將人族都置於危險之中。」
「仙官錯了。」杜康突然開口。
「錯了?」
「即然是神魔戰場,那便沒有
任何的道理可言。」杜康輕歎:「或許那小家夥說的也沒有錯。‘連都笑都不在意人族的存亡滅續,那又關他什麼事?即然都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又何必再和他講什麼仁義?那些願意隨著都笑作惡之人,本身就已經是滿身罪孽。這話本就沒錯。人族,並不是任何一個人的人族,而是我們千千萬萬所有人族生靈的人族。彆人都不珍惜,為什麼一定要將所有的道德都綁架在一個後輩的身上。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若是自已都不自愛,那又如何還指望彆人來尊重你。」
「道友,你,,,,,,」人王的臉色不由微變。
「人生下來,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也沒有誰天生便高人一等。」杜康的眸中滿是寒意:「沒有任何人需要為彆人的過錯而去忍氣吞聲,要戰便戰,誰還不能瘋上一回?老夫就喜歡那小猴子這等作派,就算是天王老子,誰觸碰到他的逆鱗上了,也要像瘋狗一樣上去咬上一口。」
所有生靈的臉色不由變了。
尤其是東華帝君更是臉色漲紅起來。
這老東西的分明是話裡有話啊!
「沒有外力的介入,人族隻怕很難過得了這一關。」妖帝臉色發白:「此時人族內鬥起來,隻怕各族都會毫不猶豫的直接下手。」
「難道一味的忍氣吞身,那一天就不會到來?」杜康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東華帝君的臉上:「攘外必先安內,這一點,那些小家夥比起我們都看的透徹。姑息養女乾,隻會讓幕後黑手越發的猖狂。就算是以後再有戰事,隻怕也會有人在後麵扯後腿。與其這樣,還不如提前把臉皮撕開,把自已的後背交人值得信任的兄弟才是正事。」
人王眉頭一皺:「可是一但扳倒了都笑或者是權無謀,人族又拿什麼去和各族爭鋒?」
「那是他們自已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操那麼多的心。老夫隻知道,在那些小輩的心中,誰敢犯我人族,那便是拚了命也要和對方先拚個你死我活再說。這也是老夫這一次,為什麼看好他們的原因,隻要敢有一顆死戰之心,甚至有可能會直接讓各族不敢放肆。」
所有生靈再次臉色一變。
杜康言語之間的意思,甚至已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甚至,這所說的已不僅僅是神魔戰場的人族,同樣也是在警告在場的所有生靈。
「神魔戰場的事情,我們也無法插手其中。」魔尊臉色難看:「就算是本尊想要讓神魔戰場的魔族停手,也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
「神族也無法插神魔戰場的事情。」東華帝君輕歎:「如果是神族在神魔戰場之上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神族絕不會過問。」
「遺族怎麼說?」杜康的目光落向了幕鴻影。
「神魔戰場上的事情,遺族的事情我們幕氏也不會過問。」幕鴻影苦笑:「雖然遺族的主事人曾經是我們幕氏的兄弟,但現在遺族經過這麼多年發展,已經不是幕氏可以左右的了。」
「妖族在神魔戰場上的事情,我們也從來都沒有過問過。」妖帝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發白。
「鬼門隻是陪襯而已,從來沒有任何想法。」鬼主輕歎。
「也就是說,無論神魔戰場之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要不是違背神魔戰場的法則情況之下,是不是各族的高層都不會過問?」淩無期的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所有生靈不由同時心中一驚,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尤其是一看到了淩無期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意之時,所有人總感覺有些不靠譜。
甚至,似乎又有一種被拐進坑裡的感覺。
「大家都是各族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麼我也希望大家都會說話算話。」淩無期眸頭緊鎖:
「現在的情況,人族的處境已然十分危險。但是我們人族從來都不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隻會讓人族的修行者自已去處理。」
眾人不由同時心中一突。
這家夥分明是話中有話啊。
「不過醜話我也說在前麵,即然我們這些生靈都不會過問人族的處境,那麼也希望有一天各族遇到同樣的事情之時,諸位的手不要伸的那麼長。」淩無期輕輕一歎:「否則,我淩無期認得諸位,但我的劍卻並不認得諸位。」
在場的所有強者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我勒個去,原來這家夥居然在這裡等著大家?
人族有危險,你們大家說神魔戰場上的事情外界不可插手,人族自然是答應了。
可若是日後其他各族有危險,那麼大家也都不需要再來糾纏不休。
否則,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這是警告,亦是忠言。
但是,所有生靈卻根本想不明白淩無期怎麼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有這樣的自信?
無論從那裡看,人族已然直接因為卓君臨的那一封手書將人族分割成了兩半。一半的兵力抓在都笑的手中,另一半的兵力全部掌據權無謀和楊文君之手,雙方之間的戰力相差不多,真要內訌起來大家最多也隻是半斤八兩。
一但彼此內消之後,本就實力墊底的人族更是將會處於危險之中,存亡續滅也都隻是在各族的一念之間。
淩無期到底是從那裡來的自信,竟然還有心思對著大家說出這樣的話來?
權無謀的臉色很難看。
那怕是現在麵對著楊文君,眸光之間也仍是有掩飾不住的滔天怒火。
縱然知道楊文君的背景通天,根本不是自已能招惹得起的二世祖,卻絲毫不影響權無謀的怒意。甚至在權無謀的眼神之中,已然有了一絲令人不敢直視的怒意。
「楊姑娘,手書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知道。」
「是你的手筆?」
「可以這麼說,雖然並不是我親自下的令,但也差不多。」楊文君輕輕一歎:「如果真要細算的話,也等於是我的手筆。」
權無謀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眸光之中的寒意越來越濃。
「楊姑娘,現在你也是新營的統兵將軍,人族的處境你應當多少知道一些了吧。」權無謀的語氣之中滿是不善:「你這樣做,便是將都笑陷於不仁不義之地。」
「是嗎?」
「難道你不知道?」楊文君的語氣越平靜,權無謀就越是怒不可遏。
「當然知道。」
「知道你還這麼做?」
「那麼我想問權將軍一句,究竟是我將都笑陷於不仁不義之地,還是都笑本身就做出了不仁不義之事?」楊文君眸中滿是寒意:「我還想問將軍一句,那封手書之上的內容,是否為真?」
「這,,,,,,」權無謀的臉色不由一變。
「那麼就是真的了吧!」楊文君眸光突現一變:「即然這些事情,大將軍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我半句?現在即然已經翻出來了,大將軍卻要反過來質問我,究竟又是何意?都笑所做的事情,權將軍即然知道,為何不阻止?」
「這,,,,,,」
「那是一樁樁滅絕人性的血案,一件件觸目驚心的慘事,甚至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大將軍身為人族大將軍為何會視而不見。」楊文君眼中寒意乍現:「又或者說大將軍在整件事情之中是否也有參與,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不光彩的角色。」
「楊文君,你,,,,,,」權無謀不由大怒,拍案而起。
「權無謀。」楊文君同樣拍案而起,直接打斷了了權無謀的話,目光死死的盯著權無謀的眼睛;「大將軍,現在隻是我在和你說話,是想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即然能查到這些事情,若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又豈會公之於眾?」
「這,,,,,,」
「否認沒有任何的作用。」楊文君冷笑:「我曾經答應過權將軍會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現在我將這帳中所有的軍士都趕走,也是在給大將軍最後的機會。如果大將軍連這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想要了,那麼大家就再也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權無謀的身子不由一震,眸光之中滿是猶豫。
麵對著眼前這個女子,那怕是權無謀心中有著滔天怒火,卻也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權無謀非常清楚,隻要他敢有任何的不軌之心,整個權家都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全部被連根拔起。
「好,大將軍不願意承認,那我們之間便也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好,我說。」權無謀不由大驚,眼眸之中終是多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廢話就不用多說,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聽大將軍訴苦。」楊文君目光之中沒有任何的表情,隻似若是一尊冷冰冰的分雕:「我隻想知道大將軍明知道都笑曾經做過那麼多的惡事,為什麼不阻止。」
「因為我根本阻止不了,更是不能阻止。」
楊文君眸中的寒意似是要凝結成冰了。
「都笑是神魔戰場之上人族的最高主帥,是整個人族的精神支柱。他的很多事情,關糸到的並不隻是他一個人,而是整個人族的人心。如果讓所有的事情都爆光了,甚至很有可能會引起整個人族的大亂。」
「是為了怕人族大亂,大將軍就對那些血淋淋的事實視而不見?」
「主帥德行有失,本就會關糸到人族眾將士的凝聚。」權無謀臉色蒼白,目光之中滿是絕望:「事情一但爆光,本就關糸到許多前方的將士,那些將士還會死心塌地的為人族拚命?一但事情被外人所知,人族之中眾將士嘩變將是必然,神魔戰場之上,各族都對人族虎視眈眈,一但人族亂了起來,那便一場前所有未有的滅頂之災。」
「大將軍就因為害怕事情爆光之後有可能發生的後果,便對所有的事情都視而不見?那血淋淋的殘忍之事就發生在大將軍眼前,大將軍就一直無動於衷?」楊文君眸眼生寒:「那麼多同族生靈的枉死,大將軍就真的能當成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曾私下勸過,也曾極力阻止過,可是根本不起作用。」權無謀雙目突然變得赤紅起來:「三十年前,人族之中曾出現在過一對天資極強的姐妹。都笑在打她們打主意的時候,我曾私底下勸過都笑。可是就在第二天醒來之時,其中一個女人就躺在我的床上,甚至在那一夜之間,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
楊文君的臉色不由變了。
有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不合群的人拉下水。
可是,都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個大活人送到權無謀的身邊,這等手法本就已經有些匪夷所思。
「我和都笑的修為本在伯仲之間,就算是都笑親自出手,也絕不可能會瞞過我的耳目。」權無謀的眸光之中血色更濃:「自那之後,我多方打聽才知道都笑的身邊有幾位暗衛精於隱匿暗殺之道。為了牽製都笑,我開始漸漸在人族之中物色一些長相清秀的女修送於都笑手中,從而換取了一部分的兵權,隨著這三十多年的暗中培植,才漸漸有了與都笑分庭抗禮的局麵。隨著我手中的兵權越來越大,都笑似乎也查覺到了什麼,所以到了現在,他才無時無刻的都想著把我送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