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營的兄弟,還是沒有消息嗎?」都笑的眼圈之中微紅,眉宇深鎖:「按理說就算是那些兄弟真的出了事,也不可能什麼線索都不留下吧。莫不是真的如同毒魔所言,妖女已經開始對老夫展開報複?」
此時,這位人族主帥,已經完全沒有了昔日的意氣風發,反而倒更像是一個風霜侵襲的老人。
「沒有找到。」黑影的聲音很低,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意味。
跟隨在都笑的身邊多年,黑影自然是早已知道了都笑的心性,往往就是在這種極端壓抑的情況之下,這位人族主帥便根本無法控製自已的情緒。甚至在以往之時,黑影還親眼見過幾位因為一點點小事而觸怒都笑的兄弟被直接淩遲。
「老七和老九,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嗎?」
「七爺和九爺,這兩日也沒有聯糸上。」黑影已有些戰戰兢兢。
自從上一次被毒魔直接無聲無息的闖入元帥府之後,都元帥的所有人都似乎處於有一種極端的緊張情況之下。甚至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元帥就會直接被驚動。
到了現在,元帥府中的所有人都已經感覺自已快要漰潰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整個元帥現在都有了一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隻要都元帥不休息,下麵的人誰也不敢休息。甚至因為兩名仆人在夜間打磕睡被都元帥抓到,都已經被秘密處理掉。
試問這種情況之下,誰敢有半點放鬆?
「安排通傳權無謀和楊文君捷報的事情,你們安排的怎麼樣了」
「這,,,,,,,」
「說。」
「元帥,這種時候,我們還有必要再那麼做嗎?」黑影舔了舔自已乾枯的嘴唇:「依屬下之見,現在我們的主要經力應當就是先對付妖女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整個元帥府都已經人心惶惶,不如暫時先由著事態發展,等過了眼前這個難關再說?」
都笑臉色不由一黑,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什麼叫做現在整個元帥府都人心惶惶?區區一個妖女,難道就能與我整個元帥府相抗。不過是一介亡命徒而已,老夫根本從來都沒有將妖女放在心上。這種情況之下,權無謀和楊文君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若是我們現在收手,或許正中權無謀下懷。」
黑影身子不由一震,卻終是欲言又止。
「妖女在這種時候出現,這本身就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情況。單憑妖女一人而已,又如何與我們整個人族為敵?」都笑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先有楊文君和老夫唱反調,後有權無謀公開與老夫翻臉,現在又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個妖女,難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不成?或許是有心之人,把目光盯到了老夫身上。」
「元帥是說,,,,,,」黑影不由一驚。
「神魔戰場之上,想讓老夫永遠消失的生靈並不在少數。這麼多年以來,老夫已經不知道經曆過了多少次腥風血雨。」都笑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但就這點兒小把戲,還真不被老夫放在眼中。整個神魔戰場之上,誰最想弄死老夫,誰盯著老夫的位置最眼熱,所有人也都應當有目共睹。即然已經伸出了手,老夫就得把這隻手直接拉出來看看它的主人,也好讓整個神魔戰場上的生靈好好看看,老夫也不是吃素的。」
黑影眸中滿是錯愕,目瞪口呆的看著都笑,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夫能在神魔戰場之上立足多年,靠的難道就隻是彆人不成?」都笑眸中滿是寒意:「即然有人想要玩,那老夫就陪他們玩到底,免得到時候有人玩的不儘興,時不時的還要跳出來蹦躂一下。」
「元帥,你打算怎麼做?」黑影不由一愣。
「做戲嘛,總得要做全套,即然
連毒魔這樣的老怪物都已經跳了出來,那老夫總得要給他多少留點麵子。他們想從心理上擊潰老夫,那老夫就給他們看到他們想要看到的樣子。反正這元帥府上,各方的探子內應都有不少,時不時抓出來一兩個剁了,也不失為一個廢物利用的好方法。」都笑嘿嘿怪笑;「至少我要讓對方覺得,老夫現在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理智,已經是他們可以發起進攻的時候了。我也要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他們即將要麵對的究竟是什麼,究竟是什麼樣的結果。」
黑影愣住了。
眼前這個老人,心思竟是這般深沉?
難道,這一切都隻不過是眼前這個老人為對方做下的一個局,目地就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個老人得是多麼的陰狠?
「傳令下去,在外搜尋的所有禁衛營兄弟全部撤回。」都笑輕歎:「即然已經確定失蹤了,那也就隻能怪蘇九成和們的命不好。禁衛營不能因為他們的失蹤而被牽製,現在我們很有可能會引來人生之中最大的轉折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
「將邊關戰報的內容全部抄錄出來,更要讓書記官大肆宣揚人族是如何神勇神武,魔族是如何被打的屁滾尿流。抄錄好之後送來老夫親自過目,然且刻印下去,張貼人族所有的大小城池,甚至就算是神妖魔三族和遺族那邊,也要同時刻傳下去。這份戰報,老夫要讓神魔戰場之上所有的生靈都看見。」
「是。」
「通知我們自已的心腹,儘快準備應付一切亂局的發生。」
「是。」
「暗營和禁衛營整裝待發,防止權無謀和楊文君的反撲。必要之時,任何膽敢犯上作亂者,全部格殺勿論。」
「是。」
一道道命令傳下,黑影不斷的應承。
對於都笑的命令,甚至根本不敢有一點點的粗心大意。
因為,神魔戰場之上,人族或許真的要變天了,,,,,,,
「自於數日之前,魔族犯境,攜山字營地字營十萬賊眾,欲奪取我人族邊境城池。人族以大將軍權無謀為帥,新營楊文君為副將,力敵魔族賊寇,斬敵四萬餘,大破魔軍。魔族大軍潰不成軍,敗退不及,然魔族主帥魔無劫與大將軍無罪同時現身,彎腰乞降而歸。」
無罪念著手中的傳單,每讀出一個字來,都隻覺得自已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這樣的戰報,雖然上麵所說的事情大多數都是真的,但最後的彎腰乞降,卻又是從何說起?
「太欺負魔了。」無罪差點直接砸碎了眼前的行宮,眸眼之中滿是滔天怒火:「就算是這一次魔族是打了敗仗,但也用不著這般來誣賴吧!老子什麼時候彎腰乞降過了。就憑權無謀和楊文君,他們也配?」
魔無劫臉色陰沉不定,目光之中滿是寒意。
「戰勝了就戰勝了,戰場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用得著這般大肆宣揚人族,卻又如此埋汰我們魔族,他們究竟是安的什麼心?」無罪臉色鐵青:「更要命的是,現在這樣的傳單整個神魔戰場之上都是,神族妖族和遺族都發現了同樣的傳單,甚至就連新進入神魔戰場的鬼門之中,也都傳了開來。現在魔族的臉,卻是直接丟的乾淨了。」
魔無劫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戰場這上,勝敗乃兵家常事。
勝利者一方慶祝一二,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甚至在各族之中都有戰後勝利方擺慶功宴的習慣。
可是,你麻這麼大肆宣揚到底算是怎麼回去?
你丫的打贏了也就打贏了,用得著滿世界的去炫耀?
「這是人族的紙張,獨一無二。」
「這是人族特有的字籫,不會是其他各族能仿得來。」
「這也是人族獨有的標記,上麵甚至還蓋著人族的將印。」
,,,,,,
一條條線索,都離不開人族的影子。
「是人族乾的,沒有錯。」魔無劫輕歎。
「這事情做的,很囂張,很不地道。」無罪的眸中滿是怒意:「不但滿世界的宣揚,更是將我們魔族損的裡外不是人。」
「現在的問題是,人族現在這麼做,究竟是何目地?」魔無劫臉色陰沉:「這樣的傳單,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人族就是為了宣揚自已,貶低我們魔族。」無罪怒不可遏。
「用意有了,那目地了?」魔無劫無語了。
「這我那知道?」無罪直接雙手一攤,開始摸腦袋了。
魔無劫差點鼻子都氣歪了。
算老子沒問。
跟你這樣的憨憨商議問題,本來就是老子的錯。
早知道是這個樣子,老子寧願去問一頭豬也絕不會問你個憨憨。
「元帥,大將軍,阿修羅求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傳單都已經在魔族之中傳開了,晚輩特意來向二位請教。」
魔無劫和無罪一聽到了阿修羅的聲音,一時之間臉色都青了。
原本在神魔戰場之上,魔族絕對是霸主級彆的存在。可是自從這一次各族的新人進入神魔戰場開始,魔族就接二連三的失利。
現在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情,這次魔族的臉可是在這些小輩的麵前直接丟的乾乾淨淨了。
「進來吧,門沒關。」魔無劫的聲音明顯的有些有氣無力了。
隨著‘吱的一聲輕響,阿修羅已推門而入,目光落到了魔無劫手中的傳單,眸光卻是再也移不開,一時之間六隻眼睛彼此對望,卻是誰也不知道究竟應當如何開口。
「大神官,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這臉反正已經丟的乾淨了,也不差再丟一次。」魔無劫良久才打破了死一樣的寂靜,聲音滿是無奈:「這一次讓你看笑話了。」
「元帥這是那裡話,即然我們都是魔族的一員,那麼便是同一陣線的戰友,又豈有丟臉一說。」阿修羅搖頭苦笑:「這件事情之中,牽涉到的不僅僅是元帥和大將軍,更是關糸到了我們魔族的所有生靈。」
「請。」魔無劫無奈的指了指一邊的椅子。
阿修羅畢恭畢敬的坐下,終是一聲長歎:「自從進入神魔戰場開始,我們魔族新營的兵馬就一直未曾有任何的動作。雖然晚輩知道是大將軍和元帥體恤我們初入戰場,不願意讓我們過早的接觸到戰場上的凶險。但是現在晚輩想要問二位一句,這傳單上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無罪和魔無劫的臉色不由同時漲紅起來,眸光之中多出了一絲無奈。
雖然阿修羅的言語之中並無任何怨言,但是作為老江湖怎麼會聽不出阿修羅言語之間的不滿之意?
甚至在最後一句話中,阿修羅已然有了問罪之意。
「大多數都是真的,這一次魔族大軍出動了最精況的山字營和地字營,本是準備直接將人族邊關攻破,順便將權無謀拿下,斷去人族最後的支柱。」魔無劫苦笑:「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會在人族手中大敗虧輸,山字營和地字營損兵折將,甚至比傳單裡的數量還要更多。」
「但是,彎腰乞降之事,並不為真?」阿修羅眉頭不由一皺。
「魔族雖然敗下一陣,但整體實力仍是在人族之上。甚至在當時的情況下,隻要魔族舍得下麵皮死纏爛打,仍是有擊敗人族的實力。」魔無劫眸光中滿是無奈;「隻
不過當時楊文君的出現太過突然,魔族若想要再擊敗人族,也必將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不得已之下,我們才選擇退兵。」
「楊文君。」阿修羅的眸光之中滿是寒意。
「大神官識得那個女子?」
「這,,,,,,」阿修羅麵色不由微微一紅,心中卻是早已暗暗叫苦不跌。
我何止隻是識得那楊文君,更是與那女魔頭打過多次交道。而且每一次和那女魔頭放對,最終每一次吃虧的都是我。
「這份傳單,至少也和楊文君沒有任何關糸。」阿修羅苦笑搖頭:「權無謀即然也和楊文君同處一個陣營,應當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或許元帥和大將軍應當把目標放的稍遠一些,也許就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畢竟有些事情,表麵上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的。」
「大神官什麼意思?」魔無劫臉色不由微變。
「楊文君是何等驕傲的人,豈會做出這等事來?」阿修羅輕歎;「那是一隻驕傲到足以目空一切的鳳凰,又豈會主動對任何生靈用這種肮臟的手段。或許是人族之中彆有用心之人做出了這件事情,目地也隻不過是想將她捧殺了而已。不過寫下這傳單之人用心之毒辣,倒是真的出了我的意外。或許我應當恭喜二位,人族大亂的日子已經不遠了,隻要二位能把握住時機,拿下人族或許便算不得難事了。」
「人族大亂?」魔無劫臉色不由一沉。
「這捧殺手段,絕不會是其他異族可為,因為這樣做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好處。隻有人族自已才能起到作用。」阿修羅輕笑:「看來人族的高層之中,並不是真的鐵板一塊,權無謀和楊文君的存在,已經招惹到了某此人的不滿。那人就是要借這捧殺的機會,把兩人推到魔族的死敵位置上去。不過這手段雖不高明,但卻是最為有效,至少在我看來,現在權無謀和楊文君應當已經開始坐不住了。」
「會是誰?」魔無劫眸中一寒。
此等手段之陰毒,那怕是魔族生靈都絕不屑用。
「是誰在暗中推波助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對我們有利就行了。」阿修羅輕輕點頭:「即然這樣的事情一開始,楊文君又豈會是任由他人算計的善男信女?無論那個人是誰,我們都隻需要坐在一邊看戲就行了。無論最終獲勝的一方是誰,人族的勢力必定會大大受損。到時候隻要我們瞧準機會,就一定會有一戰功成的機會。」
魔無劫眉頭不由一皺。
阿修羅卻是嘿嘿冷笑:「元帥,大將軍,不過我可先要把話說清楚,楊文君此人與我有莫大的仇怨,她的命,隻能由我來取。」
「隻怕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這次不由輪到阿修羅一愣。
「老夫已經派出了最精銳的暗殺小組,執行刺殺楊文君的任務去了。甚至很有可能現在已經得手。」
「什麼?」阿修羅臉色直接變得蒼白起來;「刺殺楊文君?」
「是的。」無罪點了點頭。
「楊文君不可以死,也不能死。」阿修羅的眼神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至少楊文君不能死在不光明的手段之下,否則,將是整個魔族的大禍。」
「大禍?」魔無劫臉色不由一黑:「大神官未免有些危言??聽了吧!」
「你們不知道楊文君的真正來曆,居然就敢直接去行刺?」阿修羅眸中滿是緊張:「楊文君是楊氏的人,更是人間守護者的弟子。」
魔無劫點頭:「這兩種身份,我們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元帥還敢動手?」阿修羅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楊氏和人間守護者雖強,卻未必會為一個小輩出頭吧。」魔無劫輕歎:「不過是一個仗著
有幾分來曆的狂徒,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即然進入了這神魔戰場,便應當做好麵對一切的準備。不能因為楊文君一個人的身份特殊,就給她來開後門吧!」
「人族戰神的親女,人間守護者老閣主唯一的親傳弟子,就算是開後門又能如何?」阿修羅臉色越發的蒼白:「更何況,現在神魔戰場之上本身就存在著一個變數還沒有出現,那個***與楊文君的關糸匪淺,左護法也連續兩次都被那王八蛋給綁架了,元帥和大將軍是想要嘗嘗被彆人當肥羊打劫的滋味不成?」
「人族戰神楊侗的親女?」
阿修羅點了點頭。
「人間守護者老閣主的唯一親傳弟子?」
阿修羅再次點了點頭。
「你是說現在神魔戰場之上還有一個連續綁架了左護法兩次的變數,那個人和楊文君的關糸匪淺?」
阿修羅點頭都點的無力了。
「哈哈哈,,,,,,」魔無劫突然哈哈大笑:「大神官,你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吧。那戰神是成名多少萬年的生靈,現在少說也萬歲以上了,那楊文君才多大,戰神就算是老牛吃嫩草,還能生得出這樣年輕的女兒來?那老閣主又是何等身份,從來都不收任何生靈為弟子,而且還是老閣主唯一的親傳弟子?神魔戰場之上,進入的最高上限就是半步真仙,左護法可是大羅金仙境巔峰的強者,能被一個半步真仙給綁架了?」
不隻是魔無劫,就連無罪也笑了。
似乎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竟是眸角之間都有了一絲淚花。
這兩位魔族的大修行者,已然完全失去了常日裡的穩重,眼眸之中滿是玩味。
阿修羅就看魔無劫和無罪大笑,臉色沒有任何的表情,眸光之中甚至連一點點的變化都沒有。看向這兩位魔族大能的目光之中,更多的卻是一種像看二傻子的神情,,,,,,
良久,阿修羅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然而魔無劫和無罪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眸眼之間多出了一絲錯愕。
「大神官,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確定沒有開玩笑?」
「沒有。」
「楊文君真是人族戰神的親女?」
「是的。」
「楊文君也是人間守護者老閣主唯一的親傳弟子?」
「是的。」
「在楊文君身後真的有一個半步真仙的變態,有著可以綁架左護法那樣的變態戰力?」
「不是。」
魔無劫和無罪的臉色稍稍放鬆。
「那隻不過是你和我一般的化神境巔峰修士,我曾親眼見到他擊敗一位半步真仙的強者。而且左護法兩次被其綁架,甚至事後連左護法自已,也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
「化神境綁架大羅金仙?」魔無劫的眼睛瞪的老大。
這樣的事情,那怕是魔無劫自問見多識廣,也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你確定這真不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