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金甲將軍輕輕一歎。
「未將明白,未將一定會想辦法將那女子送到大將軍的身邊去。」偏將滿臉諂媚:「這事兒交給未將,保證給大將軍辦的漂漂亮亮的。」
「哈哈哈,,,,,,」金甲將軍大笑:「還是你小子懂事兒。」
說話聲中,金甲將軍已經大步的迎向了前來的人族。
相距老遠,金甲將軍早已高聲長笑:「本將乃是神魔戰場人族大將軍權無謀,今日特來迎接人族諸多天驕。本將軍府中,早已備好了為大家接風洗塵的酒宴。」
金甲將軍的聲音以神力傳出,聲震數百裡,長笑聲中儘顯豪邁。
無數的人族天驕各自露出了崇拜之色,許多女性修者眼中,卻露出了不一樣的癡迷之色。
男兒何不帶吳鉤,金甲銀盔顯風流?
隻有這樣的偉岸男兒,才應當能算得上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吧!
單是神魔戰場人族大將軍的這個身份,就已經是許多修行者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高度。甚至在很多生靈眼中,能坐上大將軍之位的,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高層。
「權無謀?」為首的白衣女子一聲輕歎:「原來是大將軍親自來迎。」
「姑娘知道本將軍?」金甲將軍不由一喜。
「不知道。」
僅僅一句話,金甲將軍的臉色不由一僵。
「大將軍為我們準備營帳了嗎?」白衣女子目光落向金甲將軍:「早在十日之前,晚輩已經就修書於都元帥。不知我們這些人的營帳在何方,還煩請大將軍帶路,大家這一路上風塵仆仆,接風酒宴就免了吧!」
「這,,,,,,」金甲將軍的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眼前這個女子,每一句話語之間,都直接拒人於千裡之外,渾身上下滿是清冷之意。
不過,這樣的女子,降服起來,應當才更有意思吧!
「大將軍如果沒有準備我們的營帳那也就算了吧,不知何處可以安營,大將軍帶我們去就可以了。」
權無謀臉色不由一白,終是訕訕一笑:「姑娘說笑了,即然有人族同袍前來,我們這些老兵,又豈會沒有為新來者準備營帳?隻不過以往之時,人族進入神魔戰場的數量遠不如現在這般之眾,本將軍準備的營帳數量遠遠不夠。不如姑娘安排一些女修行者先行安營下來,餘下的營帳本將軍另想辦法,保證三日之內全部準備好。」
「即然大將軍沒有準備夠數,那就不必準備了。」白衣女子一聲輕歎:「我們所有人即然是一同進入神魔戰場,那麼所有人都應當同進同退。隻要還有一人沒有安排好營帳,那我們是沒有一個人會進營了。大將軍請回吧,天色已漸漸將晚,我們也要準備晚間露營之事了。」
權無謀臉色一變再變,眸光之中神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楊師姐,你,,,,,,」洛水仙不由大急,,,,,,
白衣女子一揮手,直接打斷了洛水仙的話:「大將軍還是請回吧,我們這一次進入神魔戰場,多有女子同行,大將軍留在此處多有不便。還是等我們這些新人安頓下來,到時候再去拜見都元帥和大將軍。」
「這,,,,,,」
金甲將軍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神魔戰場之上,人族之中還從來沒有任何人敢這麼直接不給他麵子。
可是現在,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卻已然接二連三的拒絕了他的‘好意。甚至,當著自已那麼多親兵和新來的人族天驕之麵,根本沒有給自已留半分的情麵。
不過權無謀卻始終沒有發怒,終是一聲長歎:「即然是楊姑娘之意已決,那本將軍也不
好勉強。本將軍會儘快為大將軍準備好安營之所。」
「即然如此,不送。」白衣女子的聲音越發的冷了。
權無謀差點一口氣沒有背過去。
這話說的,本將軍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接了。
這小娘們兒,本將軍的資態都已經放的這麼低了,你他丫的居然連句客套話都沒有。直接來了一句不送?
本將軍到底那裡得罪你了,居然讓你這般拒人於千裡之外?要不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族生靈的麵,本將軍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你信不信?
等到權無謀帶著大軍離開,所有人看著楊文君的神色之言,多出了幾許不解之色。
那怕是楊文君在人族年輕一輩之中有極大的威望,可在這種時候,眾人心中的疑慮,卻不得不解。
「大家也許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拒絕權無謀的好意。」楊文君看到身邊諸人的反應,不由輕歎;「在這種時候,大家還是小心一些為是。」
「為什麼?」
問話的是洛水仙,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多了一絲錯愕。
「神魔戰場之上,人族真正的領袖是都元帥都笑。按理說人族新的弟子前來神魔戰場,都元帥怎麼著也應當親自前來接見。此時迎接的卻隻有權無謀一個大將軍,他們究竟是何用意倒在其次。」楊文君搖頭苦笑:「但是對方的架勢,那裡像是來迎接我們,他們排兵布陣,刀兵藏身,倒更像是在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這,,,,,,,」
「其實我也並沒有給過都元帥書信,隻不過是信口一說。但那權無謀明顯並不知道此事,要麼此次迎接本身就是權無謀的私自行動,又或者說都元帥和權無謀之間,也並不像表麵上那麼齊心。」
洛水仙臉色不由微變:「師姐是怕卷入他們之間的紛爭?」
「我們是新來,現在並不清楚人族在神魔戰場之上處於什麼樣的位置,也不清楚人族之中統率與下屬之間的關糸。現在我們唯一能自已選擇的,也就是在這種時候自已小心一些,不能把自已陷的太深,,,,,,,」
「可是,,,,,,」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但是你們自已心裡也要明白,我們的確是初來,但卻並不需要依附在任何人的帳下。」楊文君眼神之中滿是寒意:「我不管你們大家是何想法,但我隻會做好我自已應當做的事情。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如果我們自已都看不起自已,那麼又會有誰能看得起我們?」
眾人臉色不由微變,各自神之色之中都露出了無奈,,,,,,
楊文君果然不愧是楊文君,那怕是到了神魔戰場,也如同以往一般霸氣無雙,,,,,,
「將軍。」
將軍府中,數名偏將站在權無謀的麵前,各自神色之間都露出了不解之色。大家都是跟隨了權無謀多年的親信,任何一個都是和權無謀一起浴血拚殺過的勇士,但是大家卻是誰也沒有見過權無謀竟然也會對一群新來的小輩動心。
「那些人,真的就各自紮營?」
「是的。」
「都元帥沒有動靜?」
「沒有?」
「彼此之間並沒有暗中接觸?」
「現在在元帥府和那些人紮營的各個暗處都安排了大量的暗探,隻要一出現任何的風吹草動,兄弟們馬上就是可以直接抓人。但是到現在為止,元帥府沒有任何的動靜,那此新人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就怪了。」權無謀眉頭不由一皺:「即然那些新人拒絕了本將軍,為何卻並沒有直接與都元帥聯糸?」
「會不會是他們另有所圖?」
「不至於,神魔戰場可不
是外麵那些各門各派的演練場,這裡可是真的會死人的修羅場。就憑他們那些初來乍到的小輩,想要在這神魔戰場之上活下去何其艱難。他們除非選擇一方投靠,否則在這個戰場之上,那怕是再天才的生靈,也都隻有死路一條。」權無謀搖頭:「按理說就算是那些新人沒有任何的動靜,都元帥會放著這麼多的新人不動心?或者是說,這些年都元帥的雄心壯誌早已被蝕空,隻求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
此時,權無謀的眼神之中全是嗜血的光芒,眸眼之間儘是寒意。
「繼續監視。」
「是。」
「尤其是注意那個姓楊的女子。」
「大將軍放心,一有機會我們就會乘機下手,一定會將那個女人送到大將軍的床上。」
權無謀一巴掌將說話的那名偏將拍了一個踉蹌:「本將軍說的不是這個,那姓楊的女子並不簡單。雖然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但是本將軍能感覺到她很危險,甚至就算是看穿了本將軍的用意也說不定。現在那些新人都以那個女子馬首是瞻,此時還不是動她的時候。」
「就算是被人發覺了,我們也可以說是那個女人勾引大將軍的。」
「混張。」權無謀直接又是一巴掌:「這種時候,少給本將軍惹事兒。想找樂子,戰俘營裡的女人有的是。但這種時候,正是風聲正緊之時,萬一那女人來頭不小,豈不是給自已找麻煩?放心,有將軍的肉吃,肯定也有你們一口湯喝。」
「多謝大將軍。」眾多偏將同時陪笑。
「另外,派出親信打探一下其他各族的情況,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糸一下各族統率。就算是要付出一些必要的代價,也一定要弄清楚現在各族的情況。」
「是。」
「營帳之事加緊安排。」
「有必要嗎?」
「大家畢竟都是人族,麵子上的功夫總是還要做到位。總不能一到這裡,就讓那些新人感覺到本將軍是在針對他們,否則本將軍又怎麼去招攬更多的人來效力?」
「將軍高見。」眾將連忙稱道。
「高見,等你們什麼時候走到本將軍的高度之時,或許就會明白很多事情用的不是單純的武力,腦子有時候也真的能是個好東西。」
元帥府。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望向夜空,眸眼之間滿是無奈。
在老人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憂色。
「元帥。」一名身形佝僂的仆人走到了老人的身邊:「在元帥府之外,發現在了許多暗探,應當是權將軍帳下的暗探。」
「由他們去吧。」老人一聲長歎:「即然是權將軍的手下,應當也是為了元帥府的安全,根伯就不要大驚小怪了吧。」
「這,,,,,,」
「權將軍乃是人族的英雄,行事雖然偏激了些,但卻是一心為了人族在神魔戰場之上的存亡續滅。」老人輕歎:「有些事情,我們不需要過問,更不需要知道。根伯隻要知道,權將軍不會對元帥府不利,更不會對人族不利。」
「元帥,可是權將軍這些年,有些事情實在做的有此過份了。」
「英雄者,某些事情上麵,自然會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而已。」老人長歎:「權將軍是神魔戰場上的人族英雄,自然會有許許多多的人看他不順眼。但根伯隻需要知道,權將軍本意是好的就行,其他的一些小節,我們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可是,,,,,,」
「根伯下去傳令吧,讓元帥的戒嚴都撤了吧,即然有權將軍的暗探在暗中保護我們,讓下麵的兄弟們早些去休息。」
「是。」佝僂仆人慢步走了下去,眸中卻是多出了一絲異
色。
甚至悄悄的抬頭看了老人一眼,卻又急忙低下了頭。
等到仆人走遠,老人抬頭看了看夜空之中的星辰,終是一聲長歎:「即然都已經回來了,又何必再故弄玄虛?出來吧,這一次本帥不會責罰於你們。」
話音剛落,兩道黑暗已經跪在老人的身邊。
兩人的身子微微顫抖,明顯是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害怕至極,,,,,,
「彆怕,老夫說過隻要你們肯老老實實的為老夫效力,以後自然是不會再碰你們一下。」老人輕歎:「老夫怎麼說也是神魔戰場上的人族主帥,自然是會說話算話。」
「查到了什麼?」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
「新進入神魔戰場之上人族,拒絕了權將軍的招攬。」其中一名黑影聲音發顫,卻是一個女音:「那個主事的女子態度極為強硬,權將軍的幾次示好都被拒絕。而且那個女子應當在那些年輕人之中威信極高,足足十萬多人,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反對那女子的決定。」
「還有這事兒?」老人的眸中多出了一絲玩味的神情。
「元帥,我們是真的如實回稟的。」另一名女的身子顫抖起來。
「不要擔心,老夫沒有懷疑你們的意思。」老人輕歎:「那你們查到了那個女子的來曆了嗎?」
「沒有。」兩人同時搖頭。
「你們沒儘力?」
「那些新來的人族很警覺,防守很嚴密,我們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一名女子低聲道:「而且那個女子似乎發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甚至在外圍之中留下了巡查衛隊。」
「巡查衛隊。」老人臉色不由微變:「他們是在防著外人?」
「應當是的。」
老人的臉色在一刹那間變得有些玩味起來。
「意思是說那個女子很難纏,甚至已經超過了你們?」
「修為境界應當隻是化神境而已,但是我們能感覺得到,那個女子很危險。甚至在權將軍被那個女人接連拒絕之後,也沒有當場動怒。而且那個女子似乎對神魔戰場上的形勢很清楚,甚至就算是他們在休息之時,也都是兵器不離身,似乎隨時都在準備進入戰鬥狀態,這與以往進入神魔戰場的生靈並不一樣。」
「以後你們就跟在那些新來的身邊,找個機會混進去。」老人一聲輕歎:「有什麼情況隨時向老夫稟報。」
「是。」
「下去吧。」
兩個黑衣女子的身影雖然仍在顫抖不止,卻仍是跪在地上。
「你們想違抗命令?」
「不敢。」兩名女子急忙搖頭。
「那還不走?」
「元帥,我們能不能看看孩子?」兩個女子的身形仍是顫抖不止,卻仍是鼓足了勇氣開口:「我們都快要兩年沒有見到孩子了。」
「怎麼說老夫那孩子也是老夫親生的,難道老夫還能虧待了他們不成?」老人不由冷笑:「放心去做事,等到時機成熟之時,老夫自然會讓你們見到孩子。隻要你們能幫到老夫,將來一定可以一直陪在孩子的身邊,,,,,,」
「可是,,,,,,」兩名女子欲言又止,眼神裡滿是害怕。
「去吧,好好做自已應當做的事情。你們做出的成效越大,才能儘快的完成任務,也才有可能早些回來。」
黑暗中,一個小沙丘之後,八個人圍成了一圈。
每個人的眼神之中都滿是凝重,所有人的神情之中都滿是無奈。
「楊師姐,你將我們單獨帶到這裡,是有什麼吩咐嗎?」一個小胖子光頭冐油光,滿臉的諂媚:「你看嘛,我們這大家都睡的好好的,突然把我們
帶到這裡來,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裝,接著裝。」楊文君眼神之中滿是玩味。
「不是,楊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卓師弟,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楊文君冷笑:「到了這種時候,卓師弟仍然要做另外一幅麵孔,不累嗎?」
「師姐,你聽我狡辯。」光頭不由一驚。
「什麼?」楊文君眉頭不由一皺。
「不,不,師姐,你聽我給你解釋。」胖胖的臉上似是堆滿了肥油,那諂媚的笑意之間令人不敢直視:「我們也並不是故意要冐名進來,隻是現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們七人已經死了,即然如此,我們便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們想做什麼?」楊文君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異色。
卓君臨行事向來亦正亦邪,專走極端而為,即然他們已經做出了決斷,楊文君並不想扼製他們的行動。
「現在我們就是幾個已經身死的影子,即然是影子,很多事情做起來也就方便多了。隻要我們足夠謹慎,就能夠起到意想不到了作用。」冷秋月輕歎:「我們大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專門組成一個小隊,隨是與人族大營相互策應,這樣起到的作用,應當是遠遠超出預期的效果。」
「可是夜辰和阿修羅已經見過了你,在高層眼中,你們的沒死的事實也並不是什麼秘密。」
「誰能證明阿修羅和夜辰見到的就一定是我,而不是彆人假冐的呢?」卓君臨搖頭苦笑:「而且神魔冊上並沒有我們的名字,誰又能證明我們進入神魔戰場?在這神魔戰場之上,若是全部大營之中,固然可以形成鐵板一塊。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如果僅僅是我們七人組成一個小隊,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方便的多。」
「這很危險。」
七人相視一笑,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沒有半分怯意。
危險,即然走入了神魔戰場,無論在那裡都絕不會有絕對的安全。
如果怕危險,他們就絕不會踏足神魔戰場。
「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做?」楊文君輕歎。
「是時候找個合適的機會脫離大營了。」卓君臨輕歎:「即然師姐能認得出來我們七人,其他舊識也未必便沒有認出我們的可能性,不過在此行之前,師姐仍然要麵對許多問題,等師姐站穩了腳根,我們就會離開。」
楊文君卻隻是一聲苦笑,卻未及深問。
卓君臨同樣也沒有問楊文君是如何認出他們的,彼此之間,就好似已經是相熟多年的舊友,對方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已的眼中無所遁形。
「這些天你隱身在暗處,應當總有些收獲吧!」楊文君輕笑:「我可是聽說這幾日卓師弟得到了不少好處,甚至就連魔尊都要親自送來贖金,怎麼樣,現在還剩多少?」
卓君臨聞言臉色不由一黑。
此時卓君臨終於知道自已究竟是因為事情暴露了。
楊文君的身份特殊,自然應當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情。能出動那種級數的大能者親自來搶包袱,絕不可能會隻是單純的普通物件。
而能讓那種大能者都惦記上的物件和寶特,除了卓君臨,其他人還根本不夠格。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小爺跟那兩個惡賊沒完。」卓君臨滿臉憤恨:「真是沒臉沒皮的家夥,居然連我這種小輩都搶。小爺好不容易才綁架勒索來的天材地寶,居然被那兩個惡賊給一鍋端了。」
「你心裡沒數?」
卓君臨滿眼都是生無可戀:「那麼多的天材地寶,任誰都會動心,現在我看到誰都像是那兩個劫匪。那麼多的天材地寶,可真是自瞎我這麼多天的心血。」
說話之間,卓君臨滿臉都
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