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魔子一聲怒吼,掌中刀鋒劃過最後一名魔族強者的咽喉,身子卻不由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在地。甚至在這一刹那間,魔子那似乎永遠都挺拔如鬆的身形竟有些搖搖欲墜,顯見與魔族七星使者的一場惡戰,那怕是以魔子的強悍,也幾乎差點直接虛脫,,,,,,
玄機居士的身形剛要一動,腦袋上卻直接受到了一記爆粟子。
那痛入骨髓的痛覺,差點直接讓玄機居士失聲驚呼,直接以幽怨到極致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始作俑者淩無期身上,眸光中滿是嗔怒,,,,,,
師父,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堂堂儒門之主,人族三大宗門之一的老祖,我現在在人前也是很有威儀的,您能不能不要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直接動不動就是一個爆粟子?
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已很沒有麵子的好不好?
「怎麼,心疼了,想去幫他恢複元氣?」淩無期眼神淩厲。
玄機居士臉色不由一紅,眼中滿是幽怨。
有您老這麼當師父的嗎?
您老明明隨便一個手指頭就能解決的戰鬥,非得要在一邊看著自已的徒弟拚死惡戰,甚至戰鬥結束了之後,我隻不過是想去關心一下,您老還不讓了?
「這一戰,或許將會是魔子的封神之戰。」淩無期輕歎:「自此以後,他便可以正式踏足頂尖強者之列,隻要不是遇到仙王境的絕巔強者,足以橫行天下。」
玄機居士不由臉色一黑:您老這話說的真等於沒說,隻要是有一雙眼睛的人,都能知道魔子的戰力又有進益。
「路,需要自已走才能真正的領悟到精髓。」淩無期輕歎:「隻有在這樣的生死惡戰之中,才能領悟到戰鬥的真諦,現在這種時候,正是魔子打磨筋骨毅力的重要時刻,隻要他能咬牙死扛過去,必定會打破自身原有的極限。若是在這種時候你出手幫助他,或許能讓他暫時少受一些痛苦,但是對於他們的修行路來說卻並沒有任何的益處,甚至他因為這一戰而受的傷痛,也都將要付之流水。」
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的眼神裡沒有任何的感情。
甚至,就好像他本身就隻是一個旁觀者一般,任何的一切都與自已沒有任何的關糸。
玄機居士咬了咬牙,終是沒有說話。
「對於魔子的期望,我對他比你們兩個人都高,甚至比起帝皇天都要高。」淩無期眸中閃過一絲無奈神情:「若不是當年我把你們寵的太狠了,說不定現在你們的修為還要更進一步。」
蘇魔女和玄機居士臉色不由同時一黑。
您老把我們寵的太狠了?
說這話的時候您老到底虧不虧心?
小時候一天不是打就是揍,甚至整個三界六道之中都知道您的嚴厲,我們能在您老的魔掌之下活下來已經就是老天開眼,居然還把我們寵的太狠了,這話是從那說起?
「要是當年我能狠得下心來讓你們多經曆幾次生死大戰,或許現在你們的成就會更高。」淩無期長歎;「那裡用得著像現在一般,一個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什麼事情都還要老子來操那個閒心,太煩人了。」
蘇魔女感覺自已很委屈,玄機居士也感覺到自已很委屈。
師父,我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好不好,您老居然現在還是這般嫌棄?
「小輩之間的事情,小輩們自已解決,你們若是插手的太多,反而於他們沒有任何的益處。」淩無期輕歎:「不過卓君臨那小輩,他的路走的太快,於修行者來說本就是大忌。若是有機會的話,可是適當的給他多製造一些麻煩,讓他的修行路上多一些荊棘,至少對他來說並沒有壞處。」
蘇魔女眼睛不由一亮:「弟子謹記師
父吩咐。」
開玩笑,姑奶奶早就想好好報複報複那小王八蛋了,隻不過是礙於師姐的麵子才不好翻臉,現在由您老親自發話,這樣的好事隻有傻子才會拒絕!
「楊文君。」
阿修羅看著自黑暗中大步走來的女子,瞳孔急劇的收縮。
甚至在這一刹那間,阿修羅竟然似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無形的壓力。那怕是以阿修羅的修為,隱隱之間心神竟是不由一亂。
僅僅月餘未見,眼前這個人族女子,給人的壓迫感比之以前又要強了不少。
夜辰張大了嘴巴,眼神之中滿是錯愕。
這女魔頭,怎麼在這種時候到了此處?
她不是應當現在被禁嚴在黑白樓之中無法脫身,這種時候突然出現在此處,究竟意欲何為?
應無麵眼神凝重,眸中滿是震驚。
眼前這個人族女子,那怕是他這樣大修行者,一時這間竟也感覺到了許多壓力。甚至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感覺到的威脅力,比之卓君臨那個小王八蛋還要強。
這種感覺讓應無麵很不舒服,怎麼說老子也是堂堂大羅金仙境的大修行者,按理說像楊文君這種化神境的小蝦米是根本不可能對自已造成任何的威脅。可是自卓君臨身上吃了大虧之後,應無麵卻又感覺到了那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這你麻究竟算怎麼回事兒,莫不是老子真的老了?
「大神官好興致,把黑白樓鬨了個雞飛狗跳,現在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酒,心可真大。」楊文君冷笑:「不過我相信,很快大神官就會再也喝不下去了。」
「你什麼意思?」阿修羅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大神官自已領會就好。」楊文君眸中滿是寒意:「喝吧,也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喝了。」
「楊文君,你想乾什麼?」夜辰怒喝,但明顯的卻有些後氣不足,隱隱有一些色厲內虛。
「原來夜辰天王也在此,那就正好了,也省得我四處尋找天王了。」楊文君的聲音冷的似若冰霜:「即然現在我都已經到了這裡,當年得要多謝夜辰天王提供給人族的線索,否則隻怕就算是我能找到這裡,也還要花費一些時間。」
「什麼?」夜辰臉色不由疾變。
「夜辰天王放心,黑白樓之中所有的釘子都已被拔了出來,天王的使命也已經可以結束了。」楊文君輕歎:「現在你也不必再掩飾自已的身份,放心,人族許給你的承諾,一樣都不會少了夜辰天王的。」
夜辰臉色越發的難看:「楊文君,你到底在胡說什麼?」
「天王也不必再怕阿修羅的報複,畢竟你為我們人族立下了如此奇功,怎麼說我們也會保證你的安全。」楊文君冷冷的盯著阿修羅:「任何敢膽對你不利的生靈,都將是與我們整個人族為敵,我們所有人都絕不會袖手旁觀。」
「楊文君。」阿修羅臉色不由一黑:「你以為就憑你這點手段,便能挑拔得了我們魔族也鬼門的關糸不成?」
「是嗎?」楊文君眼睛死死的盯著阿修羅:「大神官到現在居然還在相信這反複無常的小人,我真不知道大神官是真的天真,還是太傻。黑白樓之中的二十七顆暗棋已經被全部拿下,樓外的七星使者,混世三魔也已經伏法,甚至就連大神官安排在黑白樓的九位內線,現在屍體都已經丟了轅門之外。如果大神官不信,自可以現在就派人去轅門之外看看,總共四十六具屍首已經排成了兩排,很好數的。」
阿修羅的臉色青白不定,眸光之中的狐疑之色更濃。
若是說任何一個人來說這話,阿修羅都絕不會相信,甚至直接有可能會將對方的言語無視。但是這話即然是楊文君
說出來的,反而讓阿修羅有了一絲動搖之心。
因為,整個人族之中,也唯有楊文君才有這樣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來,甚至就算是隻要楊文君一句話,整個人族都有可能成為楊文君的後盾。
換作任何一人,都不行。
因為楊文君的身後,站著兩個人族至尊,而且是那一種一言九鼎,而且在整個世間都殺出了赫赫凶名的殺神。
「大神官若是不信,儘管可以去轅門之外看上一眼,想必以這位魔族左護法的手段,早就應當知道了轅門外發生的一切。」楊文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應無麵:「堂堂魔族左護法,成名已久的魔族強者,是否已經準備不守規則直接介入?」
「丫頭,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應無麵冷笑。
「知道。」楊文君滿眼不屑:「不過是一個過了時的魔族老家夥,自以為有點手段就可以在人間為所欲為的無知之徒。」
「楊文君。」應無麵的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怎麼說老子也是魔族有數的強者,你就這麼一點點麵子都不給?
「如果叫聲大就是有理,驢早就統治了整個世界。」楊文君嘿嘿冷笑:「左護法,難道我說的有錯嗎?神武會盟,本就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前輩這麼橫插一腳,是真的以為自已已經天下無敵了,還是真的以為我們人族的修行者都是吃素的?」
「丫頭,做人多少還是需要有一些敬畏之心。」
「不好意思。」楊文君聲音發冷:「自小到大,家師和家父就教導過我,對於值得尊重的生靈需要保持或敬畏之心,可是像左護法這樣的跳梁小醜,晚輩實在不知道那裡值得我楊文君來尊重。」
「好一個憐牙利齒的小丫頭。」
「左護法不止是牙口好,臉色也真夠厚的。」楊文君冷笑:「堂堂一位大羅金仙境的魔族強者,居然被一個化神境的小輩給綁架了,要是換作我,我可是沒有臉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你這是在找死。」
「就憑你區區一個魔族左護法,敢動我?」楊文君絲毫不懼,目光直接落在應無麵臉上:「你要是真敢動手,說不定我還能高看前輩一眼。就憑你一個沒臉見人的臭蟲,也配在我的麵前耀武揚威?」
「放肆。」
應無麵拍案而起,眼神裡全是寒意。
然而還沒有等應無麵動手,阿修羅卻是身形疾變,直接死死的抱住應無麵,根本不敢任由應無麵發瘋。
開玩笑,這楊文君若要是死在應無麵的手中,那將會讓整個人族發瘋。
雖然阿修羅自已也都無時無刻不想弄死楊文君,但那也隻敢用一些同階之中的手段。就算是想要暗殺,也必須要將自已的嫌疑全部洗脫才行。可是若是楊文君死在魔族大營,而且是死在應無麵這樣的高階強者之手,必定會引起整個人族的瘋狂報複,,,,,,
這女瘋子的背後,是真的有連魔尊都無比忌憚的大能者撐腰的,,,,,,
您老要是在外麵任何地方殺了楊文君,都隻是您老自已的事情,就算是人族強者要報複也隻會找主謀者而已,最多是遷怒於魔族。可您要是真在魔族大營之中依仗高境界殺了楊文君,彆說是您老絕對討不到半分好去,我們魔族可就是真的要與人族開戰了。
雖然人魔二族一向並不對付,彼此之間的爭鬥從來都沒有斷過,可是真正的正麵開戰,魔族現在是萬萬應付不了人族,更何況現在人妖二族狼狽為女乾,妖魔不會在這種時候向魔族發難?
至少,楊文君不能在魔族大營之中死於高境界魔族生靈手中。
否則,便會直接打破雙方高層多年以來配合下來的默契,高階強者也會直接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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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根本無需要殺了楊文君,那怕是動了楊文君一根頭發,人族之中戰神和老閣主絕對會發瘋,直接對魔族發動瘋狂報複,,,,,,
「放開他。」楊文君嘿嘿冷笑:「我倒是真想要看看,他究竟有沒有這個膽量。」
阿修羅一張臉直接黑成了鍋底: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養過狗的人都知道,有主人在身邊的時候,狗比什麼時候都凶,一但離開了主人的視線便直接慫成了真狗,這就是狗仗人勢。」楊文君眸光之中滿是不屑:「大神官,這老東西乃是大羅金仙的境界,真想要掙脫你豈不是易如反掌?要是這老東西真有膽量,又豈會隻在這裡瘋狂亂吠,卻不敢真正動手?」
阿修羅都快要哭了。
姑奶奶,就算左護法隻是想要做做樣子,大家彼此給個台階下不好嗎?沒看到左護法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你還要刺激刺激他?
老子從來都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主,但從來都沒有想過你竟然會這般難纏。
你已經不能隻算是人族年輕一輩的第一強者,應當算是人族年輕一輩的第一狂徒。
真要讓左護法傷到你分毫,倒黴的肯定是老子。
而且,絕對是百分百的死路一條。
現在的情況,魔族已經理虧在先,要是真惹出了那些個老怪物瘋狂的報複,整個魔族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你要不是有這份底氣,老子也絕不相信你敢如此囂張。
應無麵被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甚至在這個時候,肚子就似乎在漸漸漲大,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直接爆炸一般。
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般囂張的。
區區一個化神境的小輩,居然敢如此羞辱老子?
是不是所有的人族小輩都這般瘋狂,老子遇到了一個卓君臨和卓紫衣都還不夠,現在居然又碰到了一個更囂張的女子?
「夜辰天王,你是隨我一起走,還是和大神官再聊會兒?」楊文君似笑非笑。
夜辰一臉蒼白,眸光之中滿是錯愕。
那怕到現在為止,夜辰也是一臉懵逼,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現在居然讓老子成了最大的嫌疑對象?
尤其是看到魔族諸多強者不善的眼神,夜辰心裡就直接沒了底氣。
你麻,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魔族生靈,應當是真的信了楊文君這挑撥離間的手段,而且彼此之間都已經有了隨時出手發難的準備。
老子這遇到了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
楊文君挑釁的看著應無麵,嘿嘿冷笑:「左護法,您老要是沒有這個膽量來動我,那我就要告辭了。」
「小輩,氣煞老夫也。」應無麵氣的吹胡子瞪眼。
「左護法也沒有必要再做戲了吧!」楊文君似笑非笑的看了應無麵一眼,大步的向著魔族大營外走去,甚至每走一步,都要回頭挑釁的看應無麵一眼,,,,,,
等到楊文君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之中,應無麵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這丫頭是誰?」
阿修羅臉色不由一黑:「她就是楊文君。」
「老子知道她叫楊文君,你一開始就叫出過她的名字,老子還沒有老糊塗到目眼失聰的地步。」應無麵臉色鐵青:「老子是問她的來曆。」
「左護法不知道她的身份?」
「老子都已經四十餘萬年未出魔族半步,上那知道一個十幾歲女娃兒的來曆去?」應無麵滿臉無奈:「要不是不久前的魔族大劫老子被驚醒,隻怕現在都還在沉睡之中。老子一醒來就直接被你拉來當壯丁,那有時間知道異族小輩的身份來曆?」
阿修羅臉色不由一黑,
額頭之上冷汗直流。
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這事兒真是太險了,這左護剛剛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要不是老子拚死攔著這老東西,說不定真的會給整個魔族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厄也真不是沒有可能。
「她姓楊。」
「老子知道她姓楊,而且叫楊文君,據說是人族年輕一輩的第一強者。否則老子在黑白樓中也不會盯上她。」應無麵臉露不耐之色:「要不是被卓君臨那小王八蛋給暗算了,老子早就取了這丫頭的性命,那裡輪得到她在老子麵前囂張。」
「我,,,,,,」阿修羅不由嚇了一跳。
您老居然真的打算動楊文君?
此時,阿修羅突然發現卓君臨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令人生厭,至少在這一次事情之中雖然敲詐了魔株天材地寶,但對於整個魔族來說,卻無異於等同再造之恩。
卓君臨,你就真不應當放這個老東西回來,應當多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吃點苦頭,就算是再加一倍的天材地寶,老子也能認了。
「楊文君是大雪山楊氏戰神最小的女兒。」阿修羅的聲音已經明顯的有些無氣無力。
「什麼,楊侗的親女兒?」應無麵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不由吞了吞口水,雙目之中卻直接多出了一絲驚愕神情。
「她也是人間守護者老閣主唯一的親傳弟子。」
「什麼?」應無麵的嘴巴張的老大,眸光之中卻滿是絕望的神情。
你麻,這是真正的頂級修二代?
而且,還是身後站了兩個頂尖強者的那種!
偏偏,還是最強的兩股人族勢力為後盾。
換作老子有這身份,隻怕比楊文君還要更囂張!
「阿修羅,以後再有像這種來曆驚人的小輩,你提前告訴老子一聲。」應無麵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尤其是這種修二代。」
阿修羅麵色黑如鍋底:老子以後要是再敢用你這種憨憨,老子就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了!
「大神官,這鬼門諸賊如何處理?」一名魔族強者問道。
「夜兄,,,,,,」
「大神官,你,,,,,,」
「這件事情很蹊蹺,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本來是絕對保密,就算是魔族內部之中,知道這次布署的也絕不會超過三個,而且是魔族之中絕對可以信得過的兄弟。」阿修羅麵色陰沉:「這次行動,為示誠意,魔族之外,僅有夜辰天王一人知道全局布署。」
夜辰臉色一變再變:「大神官是信不過我嗎?」
「魔族的人,絕不會背叛魔族。」
「大神官的意思我明白,即然魔族絕不會背叛魔族,那麼肯定就是出了外鬼。」夜辰麵色陰沉:「所以現在無論我怎麼說,大神官早已認定就是我出賣了魔族?」
「我也希望夜辰天王能說的清楚,可是現在情況很明白,夜兄拿不出任何的證據證明自已的清白。」阿修羅輕歎:「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在楊文君所說的話之中,至少的可能性是真的?」
夜辰的臉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