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似乎並不是棧戀權力之輩。”楊文君輕歎:“妖族之中,青翻海勇武非常,戰狂天更是戰力無雙無對,玄無傷深藏不露,這些生靈都是妖族的一時之秀,為何太子殿下並不聽聽他們的意見?”
鳳天凰苦笑:“楊姑娘也不必開玩笑了,戰狂天之輩雖然戰力可觀,但卻有勇無謀。若是一戰陷入戰局之間,隨時都有可能被對手引入圈套之中。”
楊文君眸中一閃:“那白映雪又如何?”
“白映雪,隻不過是一個不理世事的逍遙客罷了。”鳳天凰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隻要妖族不是到了滅頂之災的情況之下,白映雪就絕對不會出手。妖皇曾數次想要將白映雪召入妖皇宮輔佐於本座,卻都被他推脫。在白映雪的眼中,妖族生靈的死活,真還不如他的妹妹重要,甚至白映雪十分敵視妖族。”
楊文君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若有所思。
縱然是以楊文君的傲意,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白映雪都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強者。
這種文武雙全的人才,往往也是野心最大的陰謀家。
可鳳天凰的言語之中,縱然將白映雪推崇到了極點,卻也將白映雪的死穴給點了出來。白映雪可以是妖族的一員,但卻不會真正的為妖族效力。
雖然楊文君並不知當日卓君臨究竟是以何手段將白映雪生擒,此時那怕是以楊文君的見識一時之間也根本無法判斷當日白映雪究竟是何用意。
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在卓君臨的強勢進擊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同時對付魔族和鬼門,人族沒有把握取勝。”楊文君輕歎:“雖然此次小世界之行,鬼門被魔族利用才會做出如此過激之事。可是他們背後究竟有什麼樣的交易,後續還有沒有其他的合作,這一點我無從得知。但我能保證的,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人族便還有自保之力,隻要我們見好就收,魔族和鬼門聯手,也奈何不了人族。”
鳳天凰苦笑不語。
此等情況,鳳天凰又如何不知?
隻要有楊文君和儒子在,誅仙陣之前,在真仙絕跡,聖境不出的時代,楊文君就代表著無敵。縱然阿修羅和夜辰如何自負,又有誰敢輕試楊文君的劍鋒?
隻要人族想退,又有誰敢緊追不舍?
這便是底氣,也是無懼的根本。
“可是,如果妖族願意答應楊姑娘的條件,不再爭奪聖器,楊姑娘也可否答應會全力助妖族對付魔族,以報血仇?”鳳天凰輕歎:“這,也是我鳳天凰此時唯一的心願。”
楊文君輕歎:“如果這樣,你可以自行去找孟孝雲,他才是人族主帥。若是太子殿下有意與人族合作,我想孟大將軍也一定會樂見其成。”
“孟孝雲?”鳳天凰臉色不由一變:“雖然現在孟孝雲是人族名義上的主帥,可是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楊姑娘才是人族所有人的核心。就算是在下去找孟孝雲,最終也需要楊姑娘同意才行,又何必多此一舉?”
楊文君輕笑不語,輕拭長劍。
血腥猶在,似是正在訴說不久前的血戰。
如同有無數怨魂在怒吼,張牙舞爪。
“與文君相謀,乃是妖族太子與在下的私人合作。”楊文君輕歎:“如果太子殿下想要人妖二魔摒棄前嫌,通力合作,太子就必須要堂堂正正的與人族定下盟約才行。這也是人族和妖族多年以來的心病,這無數歲月之間的仇怨,並不僅僅隻是你我二人的一句話便能一筆勾銷,有很多事情,需要堂堂正正的有個說法。縱然爭的隻不過是一個名分,但太子殿下必須要給,而且不得不給。”
鳳天凰臉色發白,卻終是沒有說話。
千百萬年以來的時間,人妖二族不知道流下了多少鮮血。
這種映到骨子裡的刻骨銘心,已然絕不是三言兩語便可以輕易說的清楚。
“這是因,也必須要有一個果。”楊文君苦笑:“人妖二族,曾經都各自在自已的地界之中生存,井水不犯河水。可就是彼此的野心,才讓人妖二族大戰。昔日的對錯我們後輩無法評判,但至少此次秋月山之行,妖族主動挑起戰端,人族需要一個說法,一個公道。”
鳳天凰咬牙長歎:“這個說法,我會給。”
楊文君收劍回鞘。
殺氣隨之斂於無形之間。
“一個時辰之前,文君單人獨劍殺放魔族大營,發覺了些異常。”楊文君輕歎:“魔族之中,似乎還隱藏著一位絕頂強者。那生靈的修為之強,已然能收斂大道於無形之間,似乎已超出聖境,甚至很可能便是傳說之中魔帝。魔族狼子野心,太子殿下還南需約束妖族部眾,文君倒是不希望在我們合作之前,妖族便全軍覆沒。”
鳳天凰臉色不由疾變。
如果魔族之中還真隱藏著這樣一位強者,妖族冒然殺上門去,卻隻怕真是會有去無回。
可是,三族盟約已然約定,聖境以上強者便不可介入。
小世界之中,魔族出動兩位聖境強者,意圖將其他族群的年青一輩強者一網打儘,倒也是占了小世界之中隔絕天地的便宜。隻要事後沒有被其他族群的大能抓到現行,倒也可以瞞天過海。
可若在這一方天地之間冒然出動聖境以上強者,難道魔族便真的不怕各族的怒火?
又或者,魔族已然強大到可以無視人族和妖族的各方大能?
“若真是魔帝在此,所圖也未必便是妖族和人族。”楊文君輕歎:“至少在我出手之時,那股強大到了極點的強者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如若不然,我想要全身而退隻怕也並不容易。那位強者的目標究竟是誰,到目前為止卻也無從得知。隻要那位強者不主動出手,魔族便算不得單方麵毀約,我們這些人也無話可說。”
鳳天凰深思不語,眸中卻是閃過一絲殺意。
“我會在人族之中等你到來。”楊文君輕歎:“希望我們的合作,會給兩族帶來新的希望。”
說完這句話,楊文君大步離去。
自始至終,楊文君都沒有對那一瓶朱雀精血有一絲動心。
隻是,背影卻是那樣的孤獨,,,,,,
魔族大營。
一位全身上下籠罩在黑氣之中的人影冷笑:“大神官,這便是你所說的請君入甕?你不是口口聲聲的向本座保證,妖族一定會大舉進攻的嗎?”
阿修羅麵若金紙,身子卻是忍不住發起抖來:“大人,以妖族的心性,必然忍不下這口惡氣。會不會是妖族的背後有高人指點,才會令我們無功而返。”
“混張。”黑影冷笑:“早就和你說過,任何一位能成為一方領袖的人物,都絕不是簡單的存在。鳳天凰縱然再笨,難道連這麼簡單不過的道理也不清楚?剛剛才在魔族手中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妖族又豈敢再輕舉妄動?”
“大人。”阿修羅眸中閃過一絲狠毒:“即然主上急需火糸靈丹,無論是鳳天凰還是朱顏都是可以,大人何不主動出手?”
黑影不由氣的暴跳如雷:“大神官,雖然你是魔尊的近侍統領,你是當本座不敢殺你嗎?那鳳天凰和朱顏是何等生靈,他們一個是妖皇之子,另一位是朱雀帝女,又豈能沒有一點保命手段?若是他們主動攻入大營,混亂之中我也僅有一次機會將其中一位暗殺。若是再敢有任何動作,也不敢保證便能瞞過那些各族大能的耳目。難道你是要讓世間所有生靈都知道是本座出的手,讓本座成為全天下的公敵?”
阿修羅一時不由張口結舌,卻是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你是魔尊的近侍,本座暫時先將你的首級寄在你的身上。”黑影聲音發寒:“此次若是不能拿到聖器,你自已知道後果。”
“大人。”阿修羅不由臉色大變。
“現在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秋月山的動態。”黑影冷笑:“本座在此駐留的時間過長,隻怕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一但讓有心人盯上,隻怕連我也要吃個大虧。此次的先機已失,妖族已有了警覺,再想出手,也隻能等秋月山之事過後再作定奪。”
阿修羅麵色發白,卻終是沒敢再說話。
此時,他卻是已感覺到了眼前這位大人的滔天怒火。
如果自已不是屬於魔尊近侍,更是魔族的大神官,隻怕眼前這位狠人真的會有一巴掌拍死自已的打算。
“那女娃兒太過邪門,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吧。”黑影拍了拍阿修羅的肩膀:“如果我沒看錯,她應當是那個人的弟子。真要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魔尊為了平息那個人的怒火,絕對會第一時間將你交出去當替死鬼。”
“那個人?”阿修羅臉色越發的蒼白。
“一個不可說的名字,曾經蓋壓一個時代的傳奇生靈。”黑影長歎:“那怕是魔尊,在那個人麵前也不敢放肆。唯一的辦法,就是見到那個人有多遠躲多遠,不知有多少各大族群的英雄豪傑,都曾倒在那一柄長劍之下。”
“是那柄劍?”
阿修羅臉色卻是越發的蒼白無力。
當日他可是親自感受到了那一劍的風華無匹。
一劍之下,無堅不摧。
若不是自已身上有著替死秘術為輔,隻怕當日便要魂斷於楊文君的那一柄怪異青鋒之下。那一劍似乎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任何抵擋的一切力量都會在那一柄長劍之下化為飛灰,神魂儘毀。
天下,無雙無對的絕世之間。
嗜血之劍,嗜殺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