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卓紫衣一臉的冷漠,靜靜的望著天際之間的星海。
林氏姐妹與張二狗已然入睡,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回想著這些年的一切,卓紫衣卻突然發現自已竟是一直以來都是隻是依賴在卓君臨和卓東來的身邊,當自已一但失去他們保護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已竟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古莊之中的黑甲將軍,已然遠遠超出了自已的所知所聞。如果不是連自已等無法查覺的原因限製了黑甲將軍,自已一行很有可能便會全軍覆沒。
本以為如今的自已已經可以獨當一麵,然而真正麵對的時候,卻仍是束手無策。
“想不到,你們竟然逃到了這裡。”黑暗之中一人聲音輕笑:“虧得老娘一路追了三百餘裡,終於追上了你們。”
聽得那聲音,卓紫衣臉色不由疾變。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古莊之中那個白衣女子的聲音。
借著火光望去,白衣女子的身影在慢慢顯現。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說不出的空靈,長發披肩,仍是看不清其相貌。
如果不是早已知曉這白衣女鬼的身份,任何人都絕對隻會當這個白衣女子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女子,而絕不是千年陰煞。
卓紫衣臉色不由大駭,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震驚,急忙推著已然熟睡的林氏姐妹與張二狗。
“不必多此一舉了。”白衣女子冷笑:“同時麵對你們四人,老娘根本沒有半分的把握。所以在我現身之前,已經用了魔族的夢魂之術。天亮之前,就算是將他們的腦袋給砍下來,他們也絕不會有半分反應。”
“我們不是殺死了你嗎?”卓紫衣一臉的震驚。
“千年陰煞形成何其艱難,天時人和地利都有特殊。”白衣女子冷笑:“萬年都難得一見千年陰煞,豈是輕易便能殺死。日前被你們所毀去的,隻不過是我的一具肉身而已。&nbp;陰靈不死,老娘便是不死不滅之身。”
卓紫衣手中長劍一橫:“那你想怎麼樣?”
白衣女子卻是輕笑:“你也不必如此緊張,雖然你們毀去了我一具肉身,但也不至於結下仇怨。大將軍萬年孤獨一人,好不容易看中了你們,隻要你們肯跟我回去好好的做將軍夫人,老娘也不會為難於你們。”
“休想。”卓紫衣眼中卻是閃過無儘殺意。
“大將軍生前功高蓋世,如今是一身修為驚天動地,隨時都可以再進一步。”白衣女子輕笑:“你們若是成了將軍夫人,便可以魔武雙修,將來的成就也會更進一步,便是修成長生之道也並非不可能。”
“長生?”卓紫衣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
縱然是傳說中的神聖,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什麼生靈能夠長生不老。縱然是仙境生靈,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長生一說。
白衣女子嗬嗬一笑:“魔族壽數,本就遠遠的超過人類。人族沒有長生者,妖族也沒有,但並不代表魔族也不能長生。大將軍天縱奇才,魔帝那等生靈都對他非常敬重。與其做一個普通人族,又何不去成為一個萬人之上的將軍夫人?”
卓紫衣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握劍的手不由再次一緊。
雖然這個白衣女子的修為與自已隻不過在伯仲之間,自已卻早已見過白衣女子不死不滅之身。任何的道法對於白衣女子來說都隻不過是無關痛癢的攻擊,然而白衣女子的任何手段都足以將自已拉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場較量,完全是不對等的攻殺,並無半分的公平可言。
“你一定要我用強嗎?”白衣女子輕歎:“你們也應當知道,當日若非大將軍手下留情,你們這些人早就全部應劫而亡了。大將軍對你們的寬容,難道就不能讓你們有一絲絲的感動嗎?”
卓紫衣雙唇緊咬:“在古莊之中大將軍手下留情,我等自然會銘記於心。若是人鬼殊途,若然強行被牽扯到一起,必受天罰。”
白衣女子卻是突然一笑:“那就怪我不得了。”
說話聲中,白衣女子的身影一變,已經出現在卓紫衣身前,一掌直向著卓紫衣麵門拍去。然而在半空之中卻是變掌為爪,直向著卓紫衣肩頭抓去。卓紫衣一聲冷笑,長劍如匹練般斬出,劍芒幽藍,淩厲無匹。
劍爪相交,火星四射。
白衣女卻是根本不懼卓紫衣的長劍鋒銳,雙手爪影不斷,處處不離卓紫衣的要害。卓紫衣長劍展開,在身前卻是形成了一道劍網。任由白衣女子的雙爪如何淩厲,一時之間卻是根本破不開卓紫衣的劍網。
轉眼兩人劍爪相交已過十餘招,劍氣爪風之聲不絕於耳,可在一邊熟睡的林氏姐妹和張二狗卻是根本沒有半分的動靜。正如白衣女子所言,此時就算是將三人的腦袋砍下,隻怕三人也絕對不會醒過來。
“天地借法,萬劍歸一。”
卓紫衣一聲怒喝,手中的長劍指天。
黑暗之中卻是突然一亮,雪亮的劍光如若一輪烈日,方圓半裡之內,竟是被卓紫衣的劍光所籠罩。無形的劍氣縱橫,卓紫衣身前方圓十丈之內瞬息之間被無形劍氣絞成齏粉,白衣女子在劍光如若一葉隨風飄動的浮萍,倒摔出數十丈,,,,,,
然而卓紫衣身子不由一晃,身子卻是不由自主的彎下了腰,麵如金紙。
白衣女子的身影一動,卻是又出現在卓紫衣的身前。白衣女子的身上變成了滿身血汙,濁氣迷漫,一陣惡臭傳來,令人作嘔。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已然練成了這等高明的道法。”白衣女子的聲音帶著刺耳的沙啞,已然沒有了先前的動聽:“若是普通妖魔遇到了你這一招,隻怕立時便會灰飛煙滅。可是這一招的消耗卻是極大,你的一身靈氣,怕是也已耗儘了吧。即然你還是殺不了我,總該死心了吧。”
卓紫衣咬牙不語,眼中帶著恨意,卻並不言語。
剛才的這一劍,已然耗儘了她的一身靈力,若不是此時自已強行以意誌硬撐,隨時都會有倒下的可能。
“聽話,孩子。”白衣女子輕歎。
聲音溫柔而動聽,然而此時聽來,卻無比的詭異。
白衣女子伸出右手,慢慢的向著卓紫衣的麵門摸去。
眼見白衣女子白淨的玉手就要觸摸到自已的額頭,卓紫衣想要躲藏開,卻偏偏使不上半點的力氣,,,,,,
白淨的十指修長,然而此時在卓紫衣看來,卻遠比任何凶獸利爪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