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郡守大人從棲梧郡帶來的三百餘名孩童,其他的地方官員也送來了近千名孩童。不同於郡守大人的高調,其他州縣的送來的孩童卻似是有意隱瞞著上級官員。
這些地方官員無緣得見靈正門的一場大戰,沒有得見青王的風采。
而這些地方官員,更是無緣得見他們的頂頭上司郡守大人。
隨著第二日初晨升起,當一些地方官員在大殿之中見到郡守大人的時候,所有的官員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主掌此次招徒大會的元清道人自是明白眾官員的意思。
可是元清似是自動忽略了各方官員的心情,隻是在大殿之中一聲輕笑,竟是連話都沒有與各地方官員說一聲。
這令許多地方官員心有不滿,可是對於這位年輕的有些過份的仙師,所有人都不敢將自已的不滿掛在臉上。從靈正門的弟子口中聽說過元清在山門與長風帝國的聖境強者一戰之後,誰都不敢將元清當成普通人。
就連朱樂這位郡守在人,也是心中打鼓不已。
雖然很多人都不明白聖境究竟是什麼境界,可是這些官員卻可以聽得出來,聖境強者絕對足以是無以匹敵的存在。
元清看著眾人,眼眸之中卻是微微閃過一絲怒意。
這些人的道來,並不單純的隻是為了送自已州縣的孩童前來,其中究竟抱著什麼目地,卻是已讓元清有些憤怒。
青王的此次巡邊雖然已在九洲大陸傳的眾口皆知。
但是,青王提前到達邊關到報暗中到達靈正門,不管是青羽帝國的皇室還是靈正門上下都十分保密。
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不但其他帝國知道了青王的行蹤,已有不少修者知道了青王秘密行動。而且這些地方官員,肯定也早已知道了青王行蹤。
隻不過,這些地方官員,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前來朝見青王。
否則,靈正門的一場收徒風波,萬萬不可能招的各方官員前來。
元清看得明白各方官員的目地與嘴臉,卻是連與各方官員客套的心情都沒有。
待得靈正門大殿之內傳了一聲鐘聲,元清一聲冷笑,當先向著靈正門內的後山走去。眾官員跟著元清一路走過,隻見湖中靈魚遊動,天際之間飛禽啼鳴,林間不時傳來瑞獸廝叫,卻是引得這些官員連連稱奇。
眾人隨著元清走到了一方湖泊之前,但見這一方湖泊與先前所見的湖泊卻是不同。彆的湖泊清澈見底,靈魚嬉戲,充滿了活力。
然而這一方湖泊的水渾濁不堪,湖麵之上迷霧重重,卻是根本看不清三尺之遠。
湖泊邊上已等了上千名孩童,卻正是大虎等過了第一關的孩童與郡府州縣送來的孩童。然而那些官府送來的孩童個個滿臉傲氣,卻是根本不把大虎等孩童放在眼中。對於他們這些孩子來說,在大虎等人的麵前,天生的高人一等。
元清將一切看在眼中,目光閃動,卻是高聲道:“各位孩子,經過貧道與掌門真人及各位師兄弟們商量之後,決定今年招徒大會規則得改一下。以前隻要走過第一關,或有官府憑送,隻要眾孩童願意,皆可成為本門的外門雜役弟子。今年貧道接到掌門令旨,今年最多隻招收一百名弟子。”
聞得此言,官員和孩童們卻是連連交頭接耳,顯見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一百名弟子的名額看似是極多,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名額實在有限,各個地方官員送來的孩童,最少的也有七八十人。郡守府送來的最多,已然有了三百多人,和往年不同,就算是隻招收郡守府的孩童,也至少二百多人必須要淘汰。這種情況,卻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朱樂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敢問元清仙師,那這一百名孩童,卻是如何取舍?”
“自當擇優而取。”元清輕笑。
朱樂指著大虎等一群過關的孩童沉聲道:“想必元清仙師也知道,這些孩童也是出自於棲梧郡之中。但他們這些人卻並沒有官府的批文憑送,自當是沒有資格入得靈正門。而且這群孩童之中,有二十六人是剛剛入得棲梧郡的流民,現在在官府之中都沒有戶籍,不知道是否可以取消他閃這三十人的試練資格?”
話音剛落,其他官員也是連連稱是。
對於所有人來說,今年的靈正門收徒之規變了,隻要能少了一個竟爭對手,各自帶來的孩童卻是多了一絲成功的機會。
元清大笑:“朱大人卻是錯了,在元清眼中,眾生平等。無論是王孫貴胃,還是窮苦百姓,都是平等的。即然這些孩童能過得了第一關,自然也是有了他們入選的資格。其實隻要各位大人帶來的孩子足夠優秀,自然便能入選。”
一位官員卻是沉聲道順豐:“可是,,,,,”
元清道袍一揮,卻是止住了那人:“如果那位大人對於靈正門此次擇徒沒有自信,自然可以帶著自已帶來的孩童離開。就算是諸位大人都要帶著孩童離開,靈正門此次招不了一個弟子,也絕不會取締他們入選的資格。”
說話之間,元清眼中已滿是怒意。
“修道中人,本來就是與天爭命。”迷霧之中傳來了紫清道人的聲音:“修者,在茫然大世之間逆流而上,百舸爭流。若是自身沒有一顆自信之心,就算是將孩子們送到了大道之前,也隻會被大道所棄。”
眾官員臉色一紅,卻是再也不好意思開口。
元清卻是微微向著眾孩童一笑:“此次第二關的試練非常簡單,隻要從這迷霧之間走到湖對岸,到紫清師兄麵前取下一截樹枝,便是完成了第二關。當然,這次招收的弟子,隻是在前一百位取得樹枝的孩童,過時不候。”
一位官員卻是低聲道:“元清仙師,這孩子們都沒有修為,如何能從湖麵走過?”
“諸位有所不知。”元清輕笑:“此間隻不過是幾位太上長老聯手布下的陣法,我們所看到的湖,隻不過是一場虛境。任何人都可以走過這一方湖泊,隻不過看到的是什麼情形,卻隻是自心的**而已。有些人能走到對岸,然而有些人卻會在路中留戀。也許有孩童走過去隻不過傾刻之間,也許也有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到對岸。”
說完向著眾人一抱手:“現在,諸位孩子都可以開始走過去了。記住,不管能走過去多少人,但最終所招收的弟子,也隻有前一百名。”說話之間,目光卻是掃了掃大虎。
大虎若有所感,閉目沉思。
眾孩童各自麵麵相覷,雖然元清說過這隻是一場幻境,可是麵對著渾濁不堪的湖水,卻是誰也不敢先走上湖麵。
眼見在場數千孩童無一人敢走上湖麵,元清卻是輕笑不語。
朱樂及各位官員連催促孩童們走上湖麵,孩童們拖拖拉拉卻是誰也不敢走上前去。
鐵蛋卻是一咬牙,當先走上了湖麵。
然而並沒有想象之中跌落湖中的聲音,鐵蛋的身形轉眼已消失在迷霧之中。
眾孩童這時卻是突然一亂,無數的孩童卻是爭先恐後的急忙躍入到湖麵之上,轉眼便消失在迷霧之中。大虎仍是站在湖邊閉目沉思,根本沒有和眾孩童一般走上湖中迷霧。虎丫連連拉著大虎要上湖麵,然而大虎卻是一動不動,隻是沉思。
“哎。”虎丫一聲長歎,卻是帶著村中眾孩童走入湖麵,轉眼便全部消失。
約摸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湖麵上青光一閃,空中卻是顯出了一個名字:卓紫衣。
元清微微一皺眉,顯見這卓紫衣走出迷霧之快,已遠遠的超出了估算。
空中接著青光又是一閃,顯出第二個名字:卓東來。
“卓姓。”一名中年官位卻是向著一位州府的老官員連連拱手:“恭喜卓知府,此次各府前來送徒,卓姓弟子卻隻有卓知府門下有姓卓的孩子。卓姓在卓知府轄下的東安州是大姓,想不到東安州人傑地靈,卻是連連拿下此次招徒的榜首和榜眼。”
那卓姓官員撫須連連輕笑,其他眾官員也是連連上前恭喜。
說話之間,空中再次顯出青光:張二狗。
“我日,,,,”眾官員卻是不由同時爆了粗口。
卓姓官員卻是連連皺眉:“這是那個州府的孩童,竟取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名姓。這靈正門招收門徒的探花郎,就算不是滿腹經綸之童,也應當是風度不凡之子,這個名姓,簡直是有辱斯文。”
元清若有所思的看了大虎一眼,然而大虎卻仍是在閉目沉思,似乎根本沒有注意聽元清所說的規則。而且此時已然有了孩童走到了對岸過關,大虎也似是根本沒有見到,那臉龐之上,卻顯現出了與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沉穩。
“難道我看錯了這個孩子?”元清連連皺眉。
半空之中已然連連閃動名字。
然而半空之中的名字卻是十分奇怪,前十位顯現名字的孩童雖然有八個卓姓,這讓那位卓姓官員笑的合不攏嘴。緊接的一些名字在半空之中接連閃過,林玉與林香已然顯現名姓,待到前五十之時,卓姓孩子竟然已有了二十一人,這讓那位卓姓官員自已都不由的額上冒汗。這位卓姓官員最先的預計,他所帶的孩童,最多不過有三五人過關已是萬幸。然而此時卻是接二連三的顯現出了卓姓孩子的姓名,卻是連這位官員自已都摸不清頭腦了。
據這位老官員隨身所帶的花名冊所記載,此次所帶孩童之中隻有一十八名卓姓孩子。就算是十八個孩子全部過關,那其他的三個孩子又是從何而來?
然而其他眾官員的卻越發的激動,上前不停的恭喜,就連朱樂這位頂頭上司也忍不住放下身份上前客套一番。
等到了第九十一人名字顯現之後,大虎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走進了迷霧之中。
元清連連皺眉,眼神之中全是怒其不爭的失落。
其他官員見到大虎這時才走入迷霧,卻是都不由的搖頭。
當第九十九個名字顯現的時候,元清的臉色已然變得十分古怪。
卓君臨。
僅僅三個字,然而已在元清的心中似是千斤重錘猛擊。
太快了。
彆人不知道這個叫卓君臨的孩子究竟是誰,自然不會有太多的震驚。可是元清卻十分的清楚這個名字就是最後走入迷霧的大虎。
這孩子從走入迷霧,到走出迷霧,竟是隻用了一刻的時間都不到。這樣的時間,彆說是已然排在榜首的卓紫衣遠遠及不上,就算是當年的自已以氣海境的修為走入迷霧,也是比自已快了足足一倍有餘。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元清的心中不由大驚。
等到第一百個名字顯見的時候,迷霧已然消失不見。緊接著湖泊也已消失,入目所見,眾人卻正處於一處廣場之中。無數的孩童跌坐在地,眼神之中流露出癡戀的神色。有些孩童抱著碎石,正在往衣袖之中塞去。有些孩童手裡抱著木柱,眼露異色。
場中三個孩子抱在一起,衣衫襤褸,卻是格外的顯眼。
三名孩子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懼之色,瑟瑟發抖。
元清袖袍一揮,場中所有癡呆的孩童都不由的恢複了神智。
孩童們似是也知經曆過什麼事情,各自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各自熟悉的官員身邊。突然場中一聲驚叫,那卓姓官員張口吐出一口血來,暈死過去。
場中唯餘四名孩童抱在一起,神色茫然失措,卻是根本不知道究竟應該往那裡去。
大虎卻是大步的走到了三名孩童身邊,輕輕低語幾句。三名孩童卻是漸漸收住了哭聲,慢慢的退到了一邊,,,,,
“那個孩子?”有眼尖的官員不由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