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隨風揚起。
呼嘯的風聲似是在訴說著在大漠的險惡。然而隨著大風之後,漸漸的露出一些森森白骨,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無數白骨堆積如山,似是在傾訴著這裡曾經的血腥與冷漠。皓月之下,卻也是說不出的森冷詭異。
不遠處火光閃動,無數的人影圍著火堆狂聲高喊。
無數精壯的大漢在火堆邊大笑,似是在訴說著自已的強壯。在無數壯漢的大笑聲中,摻雜著一些女人的低聲哭泣。然而那些大漢卻是似毫不懂得憐香惜玉,時不時的將自已身邊的女人扯過,伸出魔爪在女人們的身上發泄著自已的獸欲。女人們的哭聲更大,那些大漢的笑聲卻是越來越高,,,,
火堆中間一個身高足有丈餘的黑麵大漢哈哈大笑,時不時的向自已的口中倒入一碗美灑,就著火堆上烤著的牛肉大口啃著,吃的滿嘴流油。一邊的大漢眼見大漢狂笑,也是時不時的陪著笑臉,幾名頭領似的漢子端著大碗上前向大漢敬酒,那大漢來者不拒,不到半響,卻是已足足飲下了二十餘碗,,,,
“老大。”一名精壯的漢子卻是慢步走到黑麵大漢的身邊:“老三失手了,那些看似普通的村夫,全是硬薦子,遠比我們想象的難以對付。而且還折了四個兄弟,十餘個兄弟都帶了傷。此次總共去了四十人弟兄,隻搶回來十一個女人。那些女人十分剛烈,路上咬舌自儘兩人,其他的女人也不讓兄弟們碰,老九用強,被一個女人生生將耳朵咬下,被老九砍了。”
“嗯?”黑麵大漢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錯愕:“那就是說,我們足足盯著那群人一個多月,死傷了十幾個弟兄,卻是隻搶回了八個女人,而且是不讓碰的?”
“對。”精壯漢子低聲回道。
黑麵大漢的臉色更黑:“四十個弟兄,個個都是好手。對付兩百多人的村民,本來是可以殺光他們的男人,搶回他們所有的女人,老三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無能?”
精壯漢子臉色一紅,麵露苦色:“而且這不是最壞的消息。”
“說。”黑麵大漢的眼神中已然有了怒意。
“據老三所言,那些村民悍勇異常。”精壯漢子聲音越發的低了:“他們的青壯,被殺死不到一半,而且他們異常的驍勇,就連那些孩子,很多也是強悍的有些可怕。死去的四個兄弟,有兩個是被一個**歲的孩子所殺。”
黑麵大漢眼中的怒意更濃:“無能就是無能,何必找借口。你他媽跟我這麼久了,什麼時候見到過一個**歲的孩子能殺人?”
那精壯漢子滿頭大汗,卻是再也不敢說話。
這話連他自已說出來,他自已都不太相信,誰能相信一個**歲的孩子可以殺死兩個身經百戰的壯漢?
他們這群人,那一個不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主?
那些弱小一些的同夥,早已在無數場的廝殺之中被淘汰。能活下來的人,又有那一個的身上沒有數十條人命?就算是一般的兵壯想要殺死他們,幾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這他媽被一人孩連殺兩人,老三這玩笑開的有點太大了。
然而這些大漢卻沒有注意到,借著月光,一道黑影在慢慢的靠近人群。
那黑影快如閃電,身高不過三尺左右,每一次跳動閃躍,都足有數米之遠。黑影悄無聲息,如若鬼魅,最終悄然隱於白骨之後,悄然不見。
“該死。”大虎低聲罵道。
大虎獨自一人來了。
他瞞過了村長和所有的村民,獨自一人而至。
現在的這種情況,大虎不敢帶著村民們一起行動。
那些青壯人人都有報仇的怒火,然而這時候的村民更加需要那些青壯的保護。
一但離開了青壯們的保護,那些村中的老弱婦儒將是一群毫無自保能力的弱者。而且麵對著殺人如麻的沙匪,那些青壯未必便會真的下死手。到時候就算救出了被搶走的女人,恐怕也沒有幾人能活著回去,,,,,
比起要救的人,那些村中的老弱婦儒更需要青壯們的保護。
然而大虎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可惡的沙匪居然如此之多。此時聚集在此的沙匪居然已多達七八百之多,而隱於暗中的人隻怕也不在少數。
“什麼人?”
黑麵大漢臉色突然一變,高大的身形突然立起,目光落於黑暗之中,卻是多了一絲凝重。大虎心中一驚,正要躍出,然而卻突然看到了一襲白影,,,,,
月光下,一道白影慢步行來。
那白影看似不快,然而大虎初見之時尚在數裡之外,數息之間,那道白影卻是已然到不足十丈之前。大虎心中不由大驚,這白影身法之快,卻是聞所未聞。
“好快。”大虎低聲驚叫。
月光下的白影一襲白衣,麵戴輕紗,左手握著一柄寶劍,卻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雪白的白衣纖塵不染,如謫仙下凡。
黑麵大漢也是不由嚇了一跳,目光之中全是駭然之色。
眾沙匪一時見得白衣女子,也都嚇了一跳,繼而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們還從來還沒有見到過如此出塵的絕世佳人。雖然女子麵戴輕紗看不清容顏,但那高挑的身材,已令在場的所有沙匪不由呯然心動,,,,,
似是感應到眾人不堪的心思,白衣女子目光從眾沙匪臉上一掃。眾人一時之間隻覺如墜冰窖,全身上下竟然不由的發起寒來。
黑麵大漢臉色卻是一變再變:“姑娘,你是何人?”
白衣女子目光冰冷,冷冷的落在黑麵大漢的臉上。黑麵大漢隻覺全身一寒,卻是忍不住退後一步,白衣女子繼而目光一閃,落到了白骨之後的大虎方向,若有所思。
大虎一時之間隻覺全身冰冷,然而那種冰冷的感覺卻一閃而逝。大虎心中一緊,終是大著膽子走了出來,然而還不到女子三丈之內,一時之間隻覺氣血翻湧,頭暈欲裂。
“好強。”大虎心中更驚,這女子身上似是自帶氣場,讓人不敢靠近。
黑麵大漢的臉色更驚,顯見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靠的如此之近,自已等數百人眾卻是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孩子的存在。眼前這個孩子看似不過**歲年紀,滿眼卻全是殺氣,卻是不知道究竟是何時人族又出現了一個這樣可怕孩童,難不成這孩子是妖獸所化?
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黑煞神洛無命。”
黑麵大漢臉色更驚,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這女子一言叫出了自已的來曆。
“大膽。”沙匪群中響起無數道喝止之聲。
黑麵大漢臉色大變,急忙揮手製止身後的眾沙匪:“姑娘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在下的名號?”
“殺人越貨,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當死。”白衣女子的聲音冷若寒霜。
“官府的人?”黑麵大漢麵上落汗:“我每年都會向郡守大人上供上千金銀珠寶,更獻上美女無數。”
“官匪勾結,禍害蒼生,當死。”白衣女子的聲音更冷。
“修者?”黑麵大漢汗流如注:“我與靈正門的太上靈法長老交好,每年更是送上無數天材地寶。”
“居廟堂之上,卻不是包庇你禍害蒼生的理由。”白衣女子聲音冷的令人發寒:“等到有空之時,我到是要看看究竟那一位膽大包天的長老,竟然敢庇護於你們。”
黑麵大漢的身子不由發抖:“你是人間守護者?”
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居然知道人間守護者,那麼必然也曾是名門大派的修者。”
黑麵大漢臉上微微放鬆:“姑娘即然是人間守護者,自然應當遵守守護者的規矩。守護者隻是為了守護人間而存在,絕不允許對人族出手。我即非凶獸,也非妖魔,姑娘可不能對我等人族出手。”
“人族。”白衣女子若有所思,目光卻是越發的冷寒。
“你們也配稱之為人?”白衣女子冷笑:“你們對著人族的普通人揮下屠刀之時,可否想過自已是人?你們殺人越貨之時,可否想過自已是人?你們燒殺擄掠之時,可否想過自已是人?你們麵對著比自已弱小的同類,可曾想過那些人是你們的同族?即然你們很多時候都沒有把自已當成人,在這種時候又何必再把自已當人?”
“好。”大虎大喝。
這白衣女子的話,卻是讓大虎一時之間隻覺熱血沸騰。
黑麵大漢身形連連倒退,額上冷汗直流。白衣女子的話如同千斤巨錘,每一句話都隻擊他的內心最深處。隨著白衣女子的話音落下,黑麵大漢卻是身子忍不住發起抖來。
“佛家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黑麵大漢低聲道:“我們願意改過自新,從此出家為僧,不再行這等惡事。姑娘,你總得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