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光華照耀,漫天符文閃爍,無限無垠無量
在那歲月長河中,一道偉岸的身影行走在流淌的光陰中,無數過去的畫麵一閃而過,他卻始終在眺望彼端。
血色的黃昏下,流血成河,黑暗侵蝕甲胄,那是一具又一具蒼老的殘缺屍體零落。
“天庭,有我在,它就在,一個人的天庭,也當立!”
歲月幽靜,那人孤獨的坐在古老的世界,默默忍受著紀元輪回
仿佛時間已到,他起身走向無數大大小小世界組成的海洋,一行淡淡的腳印浮現虛空,順著他的方向沒入儘頭直至不見。
耳畔傳來無數生靈的呼喚,是眷念,是不舍,是悲痛,那些聲音呼喚著
“天帝!”
不好!
手指並劍指向眉心,極致的庚金之氣化出光淨柔軟的拂塵在識海中一掃而過。
滴答
滴答
桌上的龜殼、簽筒等物品早已化作齏粉,七竅流血的袁守誠腦海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任何事物,隻有那最後的眾生呼喚在腦海內回響。
“哈哈..寶劍輕揮,群魔碎滅,神光赫赫,常救護於眾生.是天天蓬元帥當麵。”
袁守誠起身深鞠一躬行禮:“是在下禮數不周了。”
“不是.先生你要不要擦下臉?”路明非有些毛骨悚然,大哥你七竅流血了啊有木有,為什麼你七竅流血了還能笑出來啊?!
蘇霖薅出一張衛生紙擦了擦嘴,走到躬身不起的袁守誠身旁將拍了拍對方肩膀,一股溫暖的佛力消弭著對方體內的傷痕。
“幾位劣徒不知禮數,貧僧替幾位劣徒賠罪了,先生還快快請起。”
明淨的功德光輪出現在蘇霖腦後,一些絢白的光點飛出融進袁守誠體內。
“不可..”袁守誠剛要婉拒,卻看見對方腦後的功德光輪以及那堪稱浩瀚的功德,一時間竟是又失了神。
“我看先生有些累了,要不再幫貧僧算一算就好?”蘇霖言辭誠懇,說道:“就算一算未來。”
還算閣下覺得我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袁守誠擺手苦笑:“不算了,不算了,請聖僧饒了我吧。”
“彆啊,先生伱算卦這麼厲害,幫我師傅算一算姻緣可好?”路明非連忙說出自己的請求:“咱們其他師兄弟的可以不算,這一定要幫忙啊!”
“對!”孟奇拍拍手,點頭說道:“我看先生精通六爻之術,其手段可謂通天,不妨替我這師傅卜算一些姻緣?”
“實不相瞞,我這師傅一直沒個伴,哎呀,這這簡直太讓人心疼了。”
“有意思,啊對對,算一算他的姻緣。”石昊眼裡明顯有看熱鬨的意思。
“一群孽徒。”蘇霖的手在虛空握了握做出想要拔出什麼的動作,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沒有發作,臉上保持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這袁守誠不太對勁,很有可能壓根就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在西遊記裡的袁守誠。
在預測此方世界水深的情況下,哪怕袁守誠本來就通天徹地的卜算之能,可算到這種程度,你說他是一個凡人?
未免太扯了一些。
再加上這刻意等候取經人的行徑,多半背後有哪位大能在背後撐著,或者說這就是天上哪位的馬甲。
不過也是實誠,算了一次之後還算第二次,你真算啊?關鍵是還真讓他算到了點什麼。
“姻緣.”袁守誠本想拒絕,可看了孟奇與石昊一眼,想了想,卻是微笑著應下。
他眼眸空洞了,愣在原地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之後方才恢複如初,可卻給人一種更加謙卑的神情變化。
此前是灑脫居多,給人一種頗具道家風骨的感覺,現在則更和藹一些。
袁守誠沒有再用六爻之術,而是觀察起了蘇霖的麵向,又讓其伸出手掌。
“怪哉。”他聲音有些驚訝:“不在此界,有地坤山艮之象卻猶如天人之隔無法圓滿?姻緣.”
見其欲言又止,路明非急切道:“怎麼,我師傅沒有姻緣?”
“不,恰恰相反,若隻論姻緣,老朽還是比較拿手的,可聖僧的緣橫跨三界六道之外,雖不止一條,可是”袁守誠笑嗬嗬的說道,並做出了捊胡須的動作,儘管他下巴上沒有胡須:
“聖僧秉持天心,又如何真正的去觸動那些緣呢?忘情而至公,得情忘情,不為情所動,非是無緣而是無情。”
“更具體的能不能算,比如女方的信息!?”路明非見他這麼能算,追問道:“比如對方是不是白發?!”
“這就有些太為難老朽了。”袁守誠為難地搖搖頭。
張恒與楚靈韞一言不發,事態的發展已經來到一個他們僅憑自己無法推理的地步,無論是眼前這位袁守誠還是這個‘古月方源’隊長和其他隊員的思維跳躍速度。
張恒此刻正在內心裡與楚靈韞交流著,兩人合力總歸是能推測出一些東西。
楚靈韞說道:
張恒的心聲傳來。
楚靈韞問道:
張恒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在心裡想道:
縱觀西遊記,唐僧師徒四人組其實在絕大多數時候對上妖魔鬼怪,都是占有優勢的一方,除去唐僧是個軟肋以外,整體實力其實是整個西行中的強大一方。
即便八戒和沙和尚沒有太多出彩表現的地方,可背景也是十分深厚。
那.
也許這支隊伍的實力比其它輪回小隊要強上不少?
“諸位,時候不早了。”袁守誠算完之後眼神再次空洞,旋即看向眾人說道:“若有疑問,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蘇霖拍了拍衣服緩緩起身:“我們要去麵見唐皇,前往西天取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不管其身份和目的,打聽這個世界的信息才是關鍵。
“指教不敢。”袁守誠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模樣,他看了孟奇一眼,拱手道:“隻有一事,還望諸位知曉。”
“西天無佛,地府無鬼,輪回已閉,三界六道,晝夜悲啼。”
眾人沒有說話,唯有孟奇在沉吟片刻後,問道:“天庭呢?”
“天庭.還能撐上一些時日。”袁守誠也站起身,認真說道:“若諸位在西行之路上遇見棘手的妖魔而需要幫助,切記,隻能尋仙問神且要謹慎才是。”
“今日多有得罪,請恕在下告退。”
言罷,袁守誠拎起一旁用於擺攤算卦的家夥與那有字書名姓的招牌就要離去。
“稍等。”蘇霖拽了袁守誠的袖子一下,收起一堆用於卜卦的不規整玉片,說道:“十息之後再離開。”
袁守誠有些不解。
蘇霖幾人的動作很迅速,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離開的時候甚至把那兩名發呆懵圈的新人給帶上了。
袁守誠十息之後正要離去,剛剛端菜到另外一桌的店小二就把他攔住了。
“神卦先生,鴿子肉是來不及上了,您看這一桌的好酒好菜二兩銀子。”
“.”
您開心就好。
天色將晚,滿城燈火,數隻歸巢的烏鴉停留樹梢,俯瞰這幅長安晚景。
樹下,孟奇等人正在分析,蘇霖卻在悠閒地眺望遠方。
“哥們,你是來度假的麼?”克萊恩靠在一株桂花樹下問道。
“我不是已經幫你們套出一些信息了嗎?”蘇霖看著那金碧輝煌,綿延的皇宮,說道:
“這方世界的人道力量也不差,所以取經人才要先進宮得到皇帝的準許,正常情況來看,普通仙人要想進入長安起碼會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