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然的造物中獲取灰燼,從毀滅的餘燼中帶來新生。
循環往複,靈魂之中淌溢而出的純粹光明,來源於未墮天之前的晨曦之光,無息湧入,帶著路西菲爾的殘留意誌回歸造物主的身軀。
在永恒的儘頭,永恒不息的終點,祂終是看見了,在神聖純白光芒下,承載著萬象起始與終焉的根源。
路西菲爾望向那前方,一尊十翼身影佇立於白金色的球體之上,流淌出無數繁複的法則銘刻其中。
分不清男女但無比動聽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祂發現除了這在那無數繁複的法則之下,隱藏著…
從未見過的扭曲。
存在本身就是褻瀆,連幻想都是禁忌。
「蘇霖。」
「見鬼...我的頭好痛。」
蘇霖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眼自己背後的三對灰黑色的翅膀感覺顏色不大對勁,可腦海內立馬就多出了一段與之相關的信息。
666號灰燼之翼:高濃度毀滅法則凝結的災厄物品,容納後可獲得災厄的終焉之獸所凝結的體係力量,可通過破滅宇宙以及宇宙內誕生的極端負麵能量進行持續成長。
注:由太古宇宙的流浪者路西菲爾散播於虛空的毀滅之物,通過升華滿足條件,能夠獲得路西菲爾殘留意誌的認可,進化為創世之翼。
創世之翼:路西菲爾為了向創造一切的‘父\"證明自身,舍棄造物主給予的塑造權柄,經過漫長歲月締造的偉大作品。
當前狀態:原初墮天
毀滅、創生、火和光、七原罪權柄傲慢、飛行災厄律動......
房間依舊是那個房間,幾具冰冷的屍體躺在地上,暗紅色的鮮血順著不平的地麵像蛛網般蔓延,武裝人員手裡的戰術手電在這時成了聚光燈,齊齊打在那名男子身上。
虛空不斷飄出灰燼,如雪一般緩緩落下,他站在光與血的舞台上,麵貌開始逆生長變得年輕,六道吞噬一切色彩的羽翼從背後舒展。
「蘇哥...」李火旺不太確定對方是否清醒,因為自己方才用迷惘天道刺入了他的身體。
「我哪裡來的灰燼之翼?」蘇霖將自己腦門上的那塊玻璃碎片扯下,鮮血沿著臉的輪廓緩緩流下。
他看著手裡那塊原本透明,被血染出形狀的玻璃,怔在原地,咬牙道:「泥馬...誰乾的...」
李火旺一愣,立刻指著門外:「福生天!福生天乾的!」
「福生天?怎麼進入大結局了...等等,我想起來了...」蘇霖一邊消化著這幾十年的人生記憶,一邊分心應付著體內的各種不協調。
可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太多了。
血肉、迷惘、生命、智慧、恐懼...自己體內的這些權柄是哪來的?
這些記憶又是什麼玩意兒。
重生之我是文抄公?重生之我在都市當學霸?重生之我是耳語者?
蘇霖聽到聲音,掃視周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霖揉著自己被玻璃洞穿的地方,吃疼地吸了口冷氣:「我在某個宇宙掛職上帝。」
對這個名號有仇的彆找他,更
何況他壓根就不是原產,隻是個半路被拉過來打工的。
「你大概是認錯人了。」
「你說誰是禁忌?」
那個聲音沒有再出現,她說到最後已經很疲倦了,聲音和其主人逐漸歸於沉眠當中。
李火旺等人呆呆的看著這個在現代世界展現出‘墮天使\"形象的‘蘇天福\",表情或是憂愁,或是呆滯、震撼。
對方這番自言自語的模樣,看上去精神並沒有恢複正常。
或許真是這個世界有問題,任誰來了都是越來越瘋,阿蒙是這樣,蘇霖和孟奇也是這樣。
撲通...
易東來再也支撐不住,鎖芯與鎖扣發出碰撞,那扇鐵門完成閉合。
蘇霖甩了下腦袋,那些來自福生天的天道讓他感覺並不舒服,像是長出手腳的蘋果派正在胃裡撒野,還有一攤東西讓他腦子有點犯迷糊。
他看了眼被武裝人員圍在身後的孟奇,開始朝對方走去。
「把手舉起來!」
武裝人員舉起槍械對準蘇霖,隻是聲音發顫,對這番超越現實的景象感到恐懼,試圖用手中的武器帶來勇氣。
「退下。」
蘇霖眼裡帶著傲慢,用平淡的語氣說出對方必須用生命去執行的命令。
那些武裝人員身體先是一僵,眼白被漆黑浸染,隨後整齊劃一地退居兩側。
而在李火旺的眼裡,白玉京內那一堆圍繞白鬢道人的司命們,身軀上統一出現了漆黑的十字印記。
隨後,形態各異到難以描述的臃腫軀體開始潰散,連其體內蘊藏的天道化作灰燼飄蕩在白玉京,落在了那些剛剛趕到的福生天司命身上。
片刻後。
整個白玉京下起了灰黑色的鵝毛大雪。
蘇霖漫步在灰色的雪中,踱步走到孟奇身前,表情怪異,問道:「你在贛?」
大儺的天道基本都被對方所掌控,隨著易東來徹底失去掌控力,孟奇的眼神也逐漸清醒。
「等著你給我來一刀。」孟奇那張與清旺來重疊的臉上露出笑容,他撿起蘇霖先前打碎白熾燈碎片捧在收拾,用手刀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殺掉大司命也是一樣的,隻要我這個新誕生的大司命死了,其他司命也能回來。」
「畢竟他的目的是為了把天道給我,失去了我這個指向,曆史自然也會發生改變。」
「當然,你要注意,彆把你的好兄弟小蘇我一起殺掉了,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鬼都不會放過你,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假如把大儺比作幕布,司命和其他存在便是這塊幕布上的塗鴉,從這個世界的過去、現在、未來,將新誕生的三清大司命徹底殺掉,那現在幕布上的一切自然不會發生。
這個方法其實是參考了李火旺殺掉司命之後,曆史便會修改的情況。
和殺掉福生天,抹除對方在這個世界的不同時間點造成的影響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