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的自己按照原定的生命軌跡運行。
沒有什麼穿越,沒有什麼聊天群,沒有什麼修仙。
那個小魔鬼,路鳴澤。
被釘在十字架上,臉色蒼白的看著他,虛弱的說出了那幾個字:
“哥哥,你來了啊。”
回過神來時,路明非站在雪白無痕的極地裡,乾涸的血液在臉上凝結成暗紅色的血痂。
呼嘯的寒風吹過,像是嬰兒在哭嚎,又像是動物在嘶喊。
白茫茫的大地上,空無一人。
刺骨的冰寒,從每一處肌膚的神經末梢傳遞至大腦。
路明非艱難的抬起眼皮,在雪地中不知所措。
“路鳴澤?”
“哥哥,你在叫我?”耳畔仿佛傳來固定式的回答,可惜,隻是幻聽。
那個盛裝打扮,優雅的小男孩沒有出現。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路明非想了很久,他忘記了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冰冷呼嘯的寒風開始摻雜著一些雪花,那是又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的前兆。
裹緊了一下身上的羽絨服,蒼白的嘴唇乾裂,用舌頭舔邸嘴唇,一股鐵鏽的味道從舌尖傳來。
路明非知道自己必須邁開腳步儘快離開這裡了。
趁著還能看見太陽,路明非朝著太陽降落的方向走去。
羽絨服的內兜裡,有一塊手機,是學院發給他聯絡用的。
“說好的全球信號覆蓋呢?”
手機屏幕上的信號格沒有任何信號,一格也沒有。
上麵的時間顯示為05:23。
一種錯亂感在路明非心頭滋生。
太陽不是要下山了麼?
原來是才剛剛升起。
那我為什麼會覺得太陽要下山了?
路明非抬頭看向天空,在這個地方,陽光並不能帶來多少溫暖。
走了很久,很久。
除了鵝絨般的白雪,路明非終於見到了一些帶有其他顏色的事物。
那是一把西式彎刀,上麵帶有血跡,這把刀此時已經被風雪掩埋了一半。
四周有殷紅的血跡。
沿著血跡向前,路明非逐漸看見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凱撒加索圖跪在雪地中,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楚子航懷中抱著一個奇怪嬌小的異形生物,有一柄銀白色的長槍將他們兩個捅了個對穿。
“會長…師兄…。”
為什麼沒有其他情緒,路明非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似乎看到過這個場景很多次了。
心情平靜的有些可怕。
路明非繼續朝前方走去,越來越多熟悉的麵孔和陌生的麵孔出現在路明非麵前。
“諾諾…。”
紅發的女孩躺在一架飛機殘骸旁,白雪落在發絲上,雪白的皮膚已經泛起灰白。
路明非看了幾秒之後,繼續向前走去。
畫麵像是被水流衝刷洗滌,這次就連白色也看不見了。
迷迷糊糊的從黑暗中緩緩睜眼,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
“你醒了,手術很成功。”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刷——
路明非猛地驚醒,摸向自己的小兄弟。
呼——
還在。
劈裡啪啦。
路明非這才打量起四周,兩個男人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瘋狂按著手裡的手柄,以人類的肉眼,恐怕很難看清楚兩人的手速。
“耗油根!”
“喔多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