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元日仙君出手了,便如他所言,既已不能置身事外,便隻好放手一搏。
一尊仙君決定拚命,自然恐怖之極,居天地之正那顆大日,毫無保留肆虐燃燒。
火海欲席卷血海,焚萬物俱成灰燼!
一時間,竟與血魔老祖廝殺的勢均力敵。
可如今,入場者卻已不止他們兩個。
呂宗元一指點落,天地間頓時狂風驟起——天啟神術,風殺。
仍是當初,紫園廢墟上,所降臨的那一道殺劫。
但其威力,卻已不可同日而語,此乃當世仙人出手,便真有了幾分神術的風采。
席卷血海之中,撕開一條條恐怖裂口,更重要的是風漲火勢——這便等於,是兩尊仙人的聯手。
吞噬整座血魔關,所凝聚的萬丈血神,頓時落在下風。
當然,古之血魔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被鎮殺
咆哮滾滾,嘶吼連連。
血海瘋狂震蕩,麵對兩尊當世仙人鎮殺,依舊凶煞滔滔。
負隅頑抗?拚死抵擋?!
堂堂古之血魔,一番辛苦布局,結果就這?
羅冠皺起眉頭,總覺得這位便宜師兄,不會如此簡單。
此刻,眼前被赤色充斥,覆蓋每一寸角落,早已失去血魔老祖的身影。
但羅冠知曉,他就在這祭壇上,冷靜、漠然……甚至是帶著一絲俯視、冷嘲,望向今日對手。
因為,他的氣機很穩定,從一開始到如今,即便出現諸多變故,始終像一團冰水。
陰寒刺骨,不起波瀾。
所以,血魔老祖在做什麼?與他們過家家……或者說,這又是一個「引蛇出洞」的布局?
目標是誰?遁入血海,消失無蹤的曦月,還是那位蛇蠍美人熒水宗主,亦或者另有其人?
嗯?!
羅冠臉色微變,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點。
血魔老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奪先天神祇之身,接引血魔真正複活。
所以,他現在的舉動,也許並非釣魚,而是為了麻痹他,繼而悄無聲息完成寄生!
就比如元日仙君,堂堂當世仙人,在提防、謹慎狀態下,便毫無防備的吃了大虧。
一念及此,羅冠表麵不動聲色,卻已開始仔細感知體內。
毫無所獲,一切都與最初一樣。
想想也對,元日仙君被寄生是都毫無察覺,可知血魔寄生手段何其高明……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羅冠繼續感知體內。
突然,一點異常被發現
「這是……魔種的力量……它變得更活躍……就像是得到了……什麼東西的補充……」
羅冠凝神「望」向血銀沙,這道銀白、魔種融合後,所形成的一道全新的力量。
哪怕身為,血銀沙的主人,羅冠對它的了解、掌控,依舊停留在很粗淺的階段。
是以在一開始,才沒能察覺到,它的一些細微變化——銀白之中,那點點血色,此刻似多了一點,數量增加不多,氣機也沒明顯變化,但的確比之前更加活躍。
那是魔種的力量,它如今似乎,正在不斷增強……
羅冠盯緊此處,眼前微微恍惚,竟看到了一座血海,那血海深處躺著一尊恐怖生靈。
其雙目緊閉,胸口毫無起伏,似早已死去多時。
可死去的是祂的魂魄、真靈,其肉身依舊具備著,極其強大的活性。
一縷縷黑色魔氣,正從祂體內散逸出來,在融入血海瞬間,直接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收
了……
唰——
「視線」恢複如初,羅冠「望」著體內血銀沙之力,心中若有所思。
他或許已找到了血魔,悄無聲息寄生他人恐怖手段的真相。
「魔種……」
這尊血魔體內,竟與羅冠一樣,被種下了真魔魔種。
這才是祂明明已經殞落,卻偏生沒有真正死去,且在漫長歲月之中,逐漸複蘇的真相。
也正因為如此,才無人可以對抗、抵擋,來自血魔的寄生——因為,這嚴格來說,是真魔的力量,是玄聖等彼岸境,都無法徹底殺死的存在,隻能將其封印於永夜之中。
血魔……莫非是真魔的一道分身……又或者,它本身跟羅冠一樣,是被魔種寄生的存在?
嘶——
場麵,似乎變得更大了!
雖說深淵一戰,真魔表現的很憋屈,幾乎沒能真正現身,就被胖揍一頓趕了回去。
可事實上,祂本體始終被封印在永夜之中,深淵之戰出場的,最多隻是一道投影。
隨著接觸更高境界、層次,羅冠對真魔的忌憚與日俱增,從未對祂看輕過半點。
有些扯遠了。
著眼今日,發現血魔寄生真相,對羅冠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體內也有一顆魔種,且因為相互製衡、壓製,完成了與銀白之間的融合,已初步被羅冠收服、融合。
是以,血魔的寄生,對羅冠而言就是「送菜」,此刻他體內魔種,正吃的開心不已。
很顯然,血魔並不知道這點,否則他哪裡還能保持此刻,這般淡定、從容的姿態。
這就給了羅冠很大操作空間!
簡單說,血魔正在寄生羅冠,在他看來隨著魔種之力不斷侵入,自己已經成功。
過不了多久,這尊先天神祇,就將成為囊中之物。什麼元日仙君,甚至呂宗元,不過都是一群傻子,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待血魔真靈,奪舍了、融合了先天神祇之軀,便可真正恢複,古之血魔的風采、魔威。
到時,殺死這些人,易如反掌。
可事實上,真相顯然不是如此……或許,羅冠能給血魔老祖,準備一個非常大的驚喜。
嗬!
那場麵,一定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羅道友,你已大難臨頭,還不自知嗎?」
聲音冷冽,若山間流泉,卻又帶著幾分特殊韻律,散發著淡淡魅惑。qgν
羅冠抬頭,他眼前血氣激蕩間,竟浮現一張麵孔,赫然是之前遁入其中,便消失不見的曦月。
當然,這隻是她的一道意念,此刻於血海之中顯形,本體並不在此。
羅冠念頭微動,皺眉道「曦月道友莫非忘了,你我如今也是對手,道友認為我會被你蠱惑?」
曦月低笑,「羅道友身為先天神祇,生而預知福禍吉凶,何必還要在這,與妾身打機鋒呢?我從一開始,就不是你的對手,反而是要解救你,逃脫今日大劫之人。」
「怎麼,道友不信嗎?血魔寄生早已開始,你如今已是祂的獵物!如今這世間,隻有我可以救你了。」
羅冠眼底,先是露出幾分不屑,可很快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臉色陰沉欲滴,「該死!」
曦月道「彆激動,寄生並未徹底完成,我還能救你。」她眉眼含笑,溫潤柔和,「所以,羅道友請與妾身走吧。」
血氣凝聚,化為一條手臂,儘管猩紅一片,卻依舊纖細、柔潤,對著羅冠伸來。
「握住我的手,妾身便可以帶你離開。」
血魔寄生的恐怖,身為先天神祇,自然很清楚。唯一生路就在眼下,羅冠會怎樣選,還需要想嗎?
曦月眼眸間,笑意越來越濃,今日或許不必要勞動上尊,她便可以獨自完成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