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故事》，從這個名字就能聽出來，這不是一部商業片。兩部電影裡，這部才是重點吧？”
看著劉藝菲的絕美側臉，唐焉不確定地詢問道；前者正給懷裡的三花剪指甲呢，眼神柔和，頗為認真。
她今天上午參加完《賞金獵人》的媒體發布會後，就來找劉藝菲了，幾個人是前天就約好的。
可誰知道剛坐下沒多久，網上的電影資訊就出來了，那叫一個熱鬨啊。
整個影視行業都跟瘋了似的，無不在前赴後繼、競相打聽消息。僅僅半個多小時，劉藝菲的電話就響了八九次。
“嗯呢，算是吧。”劉藝菲抬頭露出笑容，懶洋洋地應了聲，幸福的心情溢於言表。
“什麼叫算是吧？”
羅晉啃著蘋果，從車庫方向走了過來；他身後是抱著小棉襖的朱婭文，還有沈嘉妮。幾個人剛剛出去買食材了，今天聚餐。
“因為對我和林楠來說，這兩部電影是一樣的；隻不過《婚姻故事》更深刻更嚴肅，它是一部電影節作品，有現實意義。”
劉藝菲傲嬌地笑道，兩部電影都是愛情，不同的愛情而已。
也許在一些觀眾眼裡，《二代妖精》可能會沒有什麼“營養”，但撒糖嘛，她和林楠都喜歡！
為什麼每部電影都要追求什麼“教育意義”或者“思想升華”呢，那多累？
“電影節作品！好家夥，我們這算是聽到第一手‘內部消息’了！是吧，老羅？”
朱婭文抱著快一歲的女兒，佯裝著驚愕的樣子看向羅晉。
“所以，會是咱們林大導演執導咯？我看林楠影業的官微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啊，下麵的留言都刷了好幾萬條了，紅星塢也一樣。”
麵對羅晉的追問，劉藝菲不置可否，隻笑著說道：
“這次不想太過張揚，所以公司就沒有發什麼公告之類的，也不會回應任何媒體的采訪。”
“你們兩口子倒是不想太過張揚，但你們未免也太低估自己的影響力了吧？劉製片！”
沈嘉妮調侃著，從朱婭文懷裡接過了瓷娃娃般的女兒。
“嘻嘻，再說唄，反正我們儘可能低調。”
劉藝菲嘻嘻一笑，放下了懷裡的貓，隨即又拉起唐焉，催促朱婭文和羅晉：
“快點快點，你們倆男的趕緊去擺烤架、桌子……糖糖、嘉妮，走，我們去挑點兒喝的……讓我抱抱她吧，這臉蛋兒可真嫩滑啊……”
壞猴子這邊，林楠正在接王常田的電話呢。
老王還是非常了解林楠的，“看出來了，你這兩部電影是又要自己玩兒呢，嘖嘖……”
林楠瞥了眼旁邊一臉奸笑的寧皓，回了句：“也不算自己玩兒吧，這次其中一部電影，寧皓會跟我一起搭夥。”
“那你這就有點兒過分了哈，怎麼能丟下光線……”
“王董，我是導演，我老婆是製片人，我們拿點兒份額不算過分吧？還是說光線也有這種‘資源’？”
寧大導演一句調侃，頓時就讓王常田啞口無言了。
“得，我沒有意見。”老王愣了兩三秒，蹦出一句話來。
“哈哈……”
林楠和寧皓兩個人當即就笑出了聲，是真沒忍住啊。
前腳王常田剛掛了電話，後腳就又進來一個。
“哎，你還是趕緊回家招待人去吧，劇本我和你那姐會看著改的；估摸著後麵這段時間，直到電影開機前，你是彆想消停了。
在我這兒待了一個小時，電話就沒斷過，先是範冰兵，再是……這會兒又是章子宜；
這些個大花旦，一個個都精明的跟鬼似的，一眼就猜得到伱這部《婚姻故事》的‘定位’，絕對是衝著獎項去的！”
寧皓擺擺手，打趣林楠。中午飯，他就不準備留人了。
“那行，我就先走了，回見。”
林楠起身揮手，劉藝菲的短信剛剛也在催呢。他一邊走向自己的車，一邊接通了章子宜的電話……敷衍婉拒唄。
……
“暫無公開選角計劃？”
這句話的意思，不僅範冰兵懂，章子宜更懂。林大導演委婉的拒絕了她，連試鏡的機會都沒有給。
嘗試複出好幾個月了，連續被兩位大導演拒絕，且目前自己手裡待公映的電影隻有一部《羅曼蒂克消亡史》，新戲約為零！
這種局麵，對她一個頂級的一線女演員、女星來說，無疑是非常糟糕的。
換句話說，數年前從好萊塢回國後，憑借著《一代宗師》在國內重新翻身的她，正麵臨著再次且是快速跌落穀底的處境。
事業上，這一年多以來，她被範冰兵、李冰兵等人完全甩在了身後；華語電影圈適合頂級一線女演員的資源，幾乎被掠奪一空！
“子宜姐真不考慮一下電視劇嗎？現在電視劇市場越來越繁榮、越來越大了，片酬暴漲的速度遠超電影……”
助理在邊上小聲詢問道，工作室這邊最近有不少電視劇的邀約。
“電視劇？你見過鞏利演電視劇嗎？”
章子宜陰著張臉，回了一句。再賺錢又能怎麼樣，她還沒“淪落”到那個地步，不甘心。
在助理沉默之後，章子宜也收斂了下情緒：
“繼續找吧，好在目前還有一部《羅曼蒂克消亡史》撐著……對了，華億那邊有沒有說最後定檔的事兒？”
“子宜姐今天上午剛剛定檔，隻不過被林楠影業兩部電影的事情給壓了熱搜，在賀歲檔12月16號。”
聽到這個時間，章子宜的表情瞬間又垮了，今年的賀歲檔可是地獄模式啊！這都怎麼想的？真能分一杯羹嗎？
……翻麵、刷醬、撒料、裝盤……
自從林大導演回來後，林師傅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真是造孽啊！”
林楠一屁股坐在秋千上，抱怨了一句，真是累死了。
“喏，喝點兒白葡萄酒，半甜型的。”
劉藝菲暖暖地遞來一杯，她另一隻手上拿著羊肉串，嘴唇紅潤異常，泛著光。
“這算是上半年，最後一次跟你們聚餐了哈，後麵要開始忙了。”
林楠接過喝的，對朱婭文幾人說道。
“話說，真不準備提攜提攜我們？”老朱吃著烤茄子，不忘“抱大腿”。
“就是就是，距離獎項最近的一次，還是那年的《天才槍手》，但隻有提名啊。”
羅晉給唐焉盤子裡放了一隻扇貝後，也附和著跟了一句。
“電影裡缺個兒子或女兒，小孩兒那種，你們倆誰來？”林楠一口乾掉了白葡萄酒，冰冰涼涼，味道不錯。
“咳咳……哈哈……他倆給誰當兒子？”
唐焉差點沒嗆到，笑著看向劉藝菲。劉姑娘笑而不語，搖著頭。
“哎，感情淡了就是淡了，偏偏找借口，還是這種借口。”
“你也就是當過一陣子的掛件而已，談感情，你配嗎？”
得，羅晉“背刺”起了朱婭文，聯盟破裂！
說起《婚姻故事》的選角，林楠是得儘快定下來了，這兩天就要開始。
這部電影不需要興師動眾，按照計劃，靜靜地籌備、低調地拍就行，而公司團隊那邊也已經準備了近一個月了。
……
一連幾天時間過去，林楠在公司和家裡之間兩點一線，自己一個人琢磨著選角。
而正午陽光的那部《歡樂頌》，也終於是開播了；
僅僅三天時間，收視率就呈現炸裂趨勢，劉濤和蔣鑫火得一塌糊塗，還有王子玟、楊梓。
與此同時，聽名字高大上，其實卻很水的首都國際電影節，亦是隆重開幕了。
雖然物理距離上離得很近很近，但內地的頂級大導演們，幾乎沒人去捧場，因為大家都很忙，並且有點看不上，
不過港島那邊就不一樣了：
吳語森、王嘉衛、王京、爾東升、陳可欣、黃柏鳴……周閏發夫婦、梁嘉輝、郭富誠、劉德嘩……有種要包場的感覺？！
也對，月初港圈的金像獎幾乎都沒什麼流量了，泯然全網，確實是還不如組團來首都國際電影節呢。
“林導，你不會忘了明天是《大唐玄奘》的首映禮了吧？中影那邊在催問呢。”
辦公室內，林楠正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呢，嶽軍突然敲門進來了。
“明天嗎？”
林楠狐疑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日曆，好家夥，自己還真忘記時間了！
“行吧，你回複中影那邊，我明天會到的。”
《大唐玄奘》怎麼說也是一部投資不小的“任務片”，既然發了邀請，那林楠沒什麼特殊情況，最好還是去一趟比較好。
在他看來，就當純粹是去給黃小明、羅晉幾人捧場了。
“好的，林導。
我聽說這部電影，上麵很重視呢，絲綢之路、長春幾個國內的國際電影節都報了名。”
“是挺重視的。”
林楠點點頭，不再多言。等嶽軍離開後，他又繼續忙起了正事兒。
隻見桌上隨意散落的好幾張a4紙上，是不少業內演員的名字，以及角色適配分析。
對《二代妖精》，林楠自然不會這麼殫精竭慮，但《婚姻故事》就必須得慎重再慎重了！
…………
23號上午，《大唐玄奘》在政協禮堂舉行的首映禮，無疑是規模盛大，隆重異常的。
貌似隔壁“三哥”那邊，也來了不少演員參與“交流會”呢。
所以，國內整個影視圈的大腕兒，幾乎都被中影發了邀請，估摸著缺席的人不會多。
林楠和劉藝菲是在早上八點半出門的，當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外麵已經是“鑼鼓喧天”的陣仗了。
紅毯上演員明星絡繹不絕不說，兩旁的媒體更是多達兩百餘家，粉絲路人就自不必多說——人山人海。
“不愧是‘中印友好’的任務片，東南亞的媒體都有不少呢。”
兩人十指緊扣走上紅毯，林楠一邊衝著兩旁招手，一邊和劉藝菲小聲碎碎念。
“走吧，先進去啦。”劉藝菲輕輕撓著林楠的掌心，拉了拉林楠。
“嗯，走。”
兩分鐘後，林楠算是真切地看到了今天這場首映禮的“規格”，確實是大咖雲集。
童鋼和張紅森兩位總局的領導都在，張一謀、陳愷歌、田狀狀這些第五代大導演也全都露麵了。
喇陪慷像個東道主一樣，被不少圈內人簇擁著。韓三坪、任中倫、王勇……王忠軍、王常田、於東……
嗯？林楠居然看到了烏而善。
這家夥自從那陣子瘋狂出席參加了好多場業內上層的宴會後，就一直處於低調狀態，今天居然露麵了？邊上是宋戈？
“藝菲，這邊。”
劉姑娘本來是要跟著林楠一起去打招呼的，但周訊的聲音又喊住了她，那邊還有好幾個熟人。
“你去那邊吧交際應酬的事兒，我來。”
林楠捏了捏劉藝菲的柔荑，笑著說道。
“好，那我去找她們了啊。”
“嗯，去吧。”
說罷，林楠就和劉藝菲分彆走向了兩個方向。
黃小明是今天現場的核心之一，湊在一群大佬身旁笑容不斷，楊影也跟著沾了光。
而徐爭和黃小明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畢竟現在也是資本和大導演麼；不過羅晉等幾個主演，就差得遠了。
“林導，大家剛剛還在說您呢？”
“說我什麼？”林楠疑惑道。
“說你公司那兩部電影藏得深，這都一周時間過去了，也沒見任何風聲傳出來。對了，都是今年的電影項目吧？”
韓三坪搶過黃小明的話，很認真、很嚴肅地詢問林楠。
“對，都是今年的項目。我公司可沒有上半年立項，拖到第二年才拍的習慣，除非是真正的大製作、特效巨製。”
林楠剛說完話就有些好奇了，怎麼感覺韓三坪像是鬆了口氣呢？
可不待他追問，黃小明就又插話了。
“林導，公司這兩部電影，您看有沒有適合我的角色呢？或者一些不重要的配角，適合baby？哈哈……”
楊影跟在黃小明後麵，態度恭謹地笑著。
“沒有！”
林楠相當果斷地搖頭，回絕道。
聽到這個回答，黃小明笑容依舊自然，隻是做了個很惋惜的表情；
但楊影的功力就有待提高了，臉上的笑容都瞬間僵硬了一下呢，隨後才尷尬的繼續陪笑。
首映禮的流程，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的，隻不過今天多了領導講話環節，畢竟是任務片麼。
十點左右眾人落座。
當政協禮堂中關掉所有燈光，大銀幕亮起時，現場頓時寂靜一片。
林楠坐在第一排，上半身微微傾斜，靠近著右手邊的劉藝菲，在她身後，則是周訊。
“我說林導呀，你這要開新電影了，怎麼沒見給我打電話呢？”
周訊身子前傾，趴在劉藝菲椅背上，下巴搭著劉姑娘的肩，小聲念叨著。
“茜茜告訴你的？”
林楠側過頭，看著眼前笑嘻嘻的倆個人，都不用等回答了。
“我記得聽茜茜說過，你不是接了戲約麼？
算了，你明天去家裡或者來我公司吧，到時候再說。這會兒是《大唐玄奘》的首映禮，尊重點兒。”
“好嘞，姐姐我明天上午去你們家。”
得到“承諾”後，周訊立刻就得意了起來，手上玩著劉藝菲的披肩長發，不過下一刻就被劉女俠製住了。
“藝菲，撒手，疼疼……你手勁兒真大……”
“讓你扯我頭發，活該。”
周圍不少演員都看到了這一幕，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隨著《大唐玄奘》劇情的徹底展開，現場不少電影人的表情都慢慢凝重的了起來，這是在心裡打量、計較，分析這部電影的優劣呢。
“《情定西雅圖2》，少了一個對手。”
林楠壓著聲音嘀咕了句，劉藝菲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看好這部電影！
“地理地貌、人文服飾、曆史現實、一路西行的壯闊景觀……這些拍的都不錯，都是取實景拍攝；
但這畢竟又是一部人物傳記類電影，而且是貼近曆史的玄奘西行的故事，這也就意味著它能吸引觀眾的東西不多；
不僅如此，為了突出取經過程的艱辛，居然還加了‘流沙河’、‘火焰山’這種地名，這就沒法評價了，太亂入了。”
林楠給出了自己的評價，總體來說電影是及格的，貼近主題，但不是賣座類的電影。
不過黃小明的演技確實很棒，他在這部電影裡非常賣力！
首映禮之後的午宴，林楠和劉藝菲是全程參加了的，不過散場的時候，兩人卻沒有同路一起走。
林楠直接去了公司，而劉姑娘則跟周訊去浪了。
…………
下午三點多，辦公室內，林楠和嶽軍麵對麵坐著，閒聊。
“對於《婚姻故事》，我的第一人選其實是鞏利，就是那個女二號。”
林楠直言不諱道，以他的人情，是可以請來鞏俐的。
“‘其實’？那就是說，現在改主意了？”
“也不算改，多了個周訊的選擇唄。”
說著話的間隙，林楠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折疊起來的a4紙，遞給了嶽軍。
“按照這些角色要求，去一級演員裡挑選演技精湛的老戲骨，我需要一大批配角。
另外，去聯係惠英虹，我想讓她在戲裡演藝菲那個角色的母親……
至於一些年輕的、鏡頭不少的配角，我自有想法，到時候也可以臨時拉人過來，熟人優先。”
嶽軍接過名單，上麵隻有電影各個角色的定位、人物關係、要求。
“嗯，好的，月底之前可以搞定。不過，我是不是可以透露電影是由林導執導，林導和藝菲主演的事兒呢？”
“可以。”
林楠點點頭，回應道。
下一秒，他就又想起了另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上麵特彆標注的小演員，你可千萬得給我找個長得漂亮的，畢竟是要演我和藝菲的兒子或女兒呢，不能有一丁點兒出戲！嗬嗬……”
說完話後，連林楠自己都忍不住笑聲了，嶽軍亦然，而且他還情不自禁地調侃了起來：
“以你們兩口子的長相，那可不好找哦。”
“四五歲就行。我本來是想直接在圈裡找的，但又一想，這麼操作的話，麻煩事兒太多，還容易扯出不必要的人情。
想找熟人吧，又幾乎沒幾個熟人有那麼大的小孩兒，唯一一個合適的，就是寧皓家的；不過那更不行，那胖小子長得跟他爹似的……”
林楠實在是忍不住，才笑著吐槽了起來。
“林導，你這話可彆讓寧導聽見，他會跟你提刀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