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一一交代了事情經過。
不過暖暖還處於昏睡中,淮王對於刺客的陳詞顯然是不太相信。
認為刺客必定是隱瞞了一些重要信息。
而細辛這邊,正在傾力救治暖暖。
暖暖:寶寶隻是在睡覺覺呀,為什麼一會腦袋冰冰涼,一會手手疼啊。
是這樣的,因為一時診斷不出原因,所以首先推斷是發燒了。
毛巾過了涼水,敷在暖暖的額頭上,然而並無任何效果。
那麼再嘗試針灸吧。
細辛一邊擦擦暖暖的小手,一邊安慰道:“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要是疼哥哥下次賠你一串糖葫蘆好不好。”
床榻上的暖暖並沒有任何回應,細辛想到昨日還在喂自己吃羊肉的胖寶寶,怎麼今兒個,就被人害的躺在這裡呢。
心急如焚,但是束手無策。
針緩緩進入皮膚內,但是床榻上的暖暖依舊沒有醒。
如果暖暖娘親知道暖暖此時的境遇,一定會想給他們一人一巴掌的。
我寶寶好好的,你再這又紮針又喂藥的。
消憶散對人體並無任何傷害,隻是會格外貪睡,讓人在昏睡中漸漸忘卻記憶。
此刻的暖暖就是因為深陷昏睡中,沉入自己的夢境中,難以蘇醒。
空青已經來回跑了三趟,焦急的詢問。
“還是沒醒嗎?”
細辛頹然的搖搖頭,“沒有。”
空青再回去向淮王稟報。
饒是再嚴刑拷打,刺客也說不出有關暖暖的任何事。
淮王耐心儘無,眼神狠厲的盯著刺客。
隻剩一口氣的刺客,還想為自己辯解一句:“我…我…我真的…真的…沒有…害…害…那個…孩子。”
說完,就垂下了頭,然後就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又清醒了。
這幾個時辰裡,刺客就是在這種,感覺自己快死了,然後又活了,兩者之間反複橫跳,心態崩了。
這明顯不是經過專業培訓的,隻是冒進膽大的無名之輩而已。
刺客把自己所知道的已經全部交代了,隻求他們能讓自己痛痛快快的死,至於那個小孩,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在心底無能狂怒,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做的壞事要讓自己背鍋啊。
他發誓,他接到的任務隻有一項:放火燒軍營,其它的,他真的是一概不知啊。
確實是有兩波刺客,另一波刺客的任務是潛入內部,刺殺淮王。
但是還未潛入軍營,就聽到了有人大喊走火,險以為行蹤暴露,立即撤退,但還是被放哨的士兵給抓住關押起來了。
淮王回到營帳,召集將士。
“傳我口令,肅整軍隊。”
左將軍上前一步,抱拳稟報,“爾等蠻夷之輩,屢番闖入我大杞邊關,王爺,我等早已做好一舉剿滅欽汗國的準備。”
欽汗國位於大杞邊關位置,其兵擅騎射,高大勇猛,國小兵勇,不容小覷。
此次杞國大勝,欽汗國呈上投降書,願意每年進貢數十萬兩黃金,且劃分兩地城池歸大杞,以及一係列金銀珠寶。
弱國無外交,投降是明智之舉。
杞宣宗給淮王的密信中,明確提出了,其心向杞,可保異國百姓平安。
最關鍵的是,一直征戰,兵力消耗,經濟發展受阻,戰勝休戰,實為良舉。
皇室的考量是從大國的外交方向出發,考究眾多,而隨軍打仗的將軍和士兵,更多的是為了守衛我方和平。
二者出發點不同,但都是為了能減少殺戮,護得百姓平安。
欽汗國投降休戰,也能減少士兵傷亡。
但是投降之後,夜襲軍營,未免太過挑釁。
其心不誠,過於仁慈,後患無窮。
敵之害大,就勢取利,剛決柔也。
三十六計,趁火打劫為一計。
不過,欽汗國已呈上投降書,若杞國軍隊貿然攻城,勢必會遭到口誅筆伐,有損大國聲譽。
而且杞宣宗崇文,主張談判解決,而非武力。
所以眾多皇子中,他對於尚武的淮王並不歡喜。
而淮王母妃在淮王一出生時,就因病去世了,杞宣宗始終覺得,是淮王身上的煞氣太重,克死了他的母親,所以便早早的賜了封地,封為淮王,讓其遠離京城。
三年前,欽汗國屢犯杞國邊關,燒殺搶虐,邊關民不聊生。
杞宣宗派人前去談和,欽汗國要求杞國,為其開辟商道,且每年上繳數萬兩黃金白銀。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欽汗國想打入中原內部,明為發展經濟,實為守勢待發,趁機攻占中原。
一向崇文的杞宣宗得此消息,在朝堂震怒。
朝中大臣皆請旨攻打欽汗國。
但是朝中文官居多,武官甚少,一時竟找不出一個得力武將。
此時,有武官提議,可派淮王出兵。
杞宣宗猶豫了好幾日,最終宣旨,派淮王出兵攻打欽汗國。
淮王接旨,帶兵出征。
征戰一年,為大杞王朝此後數年的邊關和平發展打下了友好基礎。
戰士身先死,而後百姓安。
原本,雙方之間的戰爭到這,應該是要劃個逗號,但是此番夜襲,逗號變成了頓號。
淮王深知,他的父王,杞宣宗不會同意他出兵攻城。
那麼,就需要一些計謀了,需要一些合理的理由,來攻打欽汗國。
這事需要計議,不可冒進。
淮王覺得心裡煩悶,揉著眉心,抬頭就看到一個可愛的胖寶寶噠噠噠的朝他跑過來。
“爹爹~”
“醒了?”
連淮王自己都未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軟了好幾分。
跟在後麵的空青回複道:“回稟王爺,暖暖一醒,就跑過來找你了。”
其實還哭了一場,因為暖暖眼一睜,發現自己的胖手手上還紮了一根針。
雖然不疼,但對於一個三歲半的小孩子來說,看著就是覺得有點疼,細辛哄著,還答應賠償糖葫蘆。
暖暖還是嗚哇嗚哇嗚哇的哭了好一會,在一旁空青還沒給她穿好衣服,暖暖就像個小泥鰍一般,從床榻上滑了下來,小腿直蹬,往淮王的那裡跑去。
空青隻得撈起床榻上還未穿好的衣服,還不忘叮囑細辛,一會再給暖暖診脈。
很奇怪,就很莫名其妙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