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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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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檸在家裡悶了三天,終於趕在周末前將“橫漂”的稿子順利寫完。

編輯冰島周日醒來,瞧見她淩晨三點多發過來的稿子,十分詫異:“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了,你竟然提前這麼多天交稿子。”

章檸發了一個得意的表情:“提前交稿不是我的目標,一字不改是我的目標。

冰島發了一個敲腦袋的表情:“咱們這兒,除了雷池老師,還沒有誰的稿子是不用改的。你才剛轉正多久,口氣就這麼大。”

章檸不置可否:“是你們說實習期能獨立做選題的就我一個,我口氣不大點,對不住你們的看重。”

冰島道:“那正好,能者多勞,我剛看熱搜,某流量又被控訴家暴了,估計這事得鬨一陣,咱們就著這個弄一個家暴吧,怎麼樣,有興趣嗎?”

章檸道:“”

倆人討論完“家暴”這個選題的可行性與方向,章檸給沈堰東發微信,要他家的定位。

她根據定位搜了一下乘車路線,地鐵過去倒兩趟,得一個多小時,她嫌麻煩,就打了車。

下車後,她看著眼前六層樓的老式居民區,多少有些意外。雖然這種居民區很常見,但她從不覺得與沈堰東有關係。她總覺得他是住在那種潔淨的,一層不染的,有80以上綠化麵積的高檔小區裡。可能是他工作的地方太過於高大上,叫她產生了某種錯覺,誤認為他在那樣的地方工作,也在類似的地方生活著。不過這小區倒是很安靜,讓她想起小時住在重慶的那段日子。那時她爸媽剛離婚,她跟著媽媽住在外公外婆家。記憶裡,外公外婆住在筒子樓的一層,樓外有棵虯枝盤旋的黃葛樹,她外公常在黃昏時分坐在樹下教她念唐詩。日子仿佛被拉長了無數倍,她無論怎麼著急長大,總也長不大。

樓裡沒安裝電梯,她一層一層的爬到了四樓。

沈堰東正在做蛋糕,聽到敲門聲,從廚房出去開門。

章檸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你連這個都會做?”

沈堰東從碗裡拿了一顆接著往上擺:“做過那麼一、兩次。”

章檸像個機警的獵人,嗅到了什麼隱秘似的,立刻問:“給誰做?”

他道:“侄子。”

她笑了,還真是滴水不露。

蛋糕不大,沈堰東擺了兩圈,中間留出一塊地方寫祝福,問她要不要親自寫。

她搖搖頭,還是讓他寫。

蛋糕做好後,沈堰東開始做飯,並且試圖指揮章檸幫忙,然而她兩手一抄,絕不動手,沈堰東隻好自力更生。

吃完飯,章檸拉他起來跳舞消食,他說不會,不肯。她還是不由分說將他拉起來。結果,正跳在興頭上,他的手機又響了,她著實被氣著,煩悶道:“有完沒完,你們醫院有完沒完,再這麼下去,我都有心理障礙了。

他疑惑:“不是你的嗎?”

她愣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因為音樂停了,她就笑了:“我已經有心理障礙了。”說著撒開他的手,拿了手機去接電話。

電話是編輯冰島的,說“橫漂”那篇文章的結構有點問題,得調。又說裡邊那個特型演員很出彩,但寫得不夠透,編輯給她提了幾個方向,讓她再補采一下,往深了挖一下。

掛了電話,章檸到廚房去,沈堰東正在勾著頭洗碗。她站在廚房門口看了一會兒,道:“沈醫生,我借你的電腦寫個大綱。”

沈堰東揚揚下巴:“在書房。”

她道:“這麼爽快,不怕我看你電腦裡的秘密?”

他道:“你看得懂再說。”

“嘁。”章檸不爽了,“博士有什麼了不起,什麼時候我也考一個去。”說著走了。

章檸剛打開電腦開了一個wrod,還沒開始寫呢,沈堰東就推門進來了,一臉的抱歉說:“剛才家裡來電話,說有點事,叫我回去一趟。”

她轉過椅子,仰臉瞧他:“怎麼,你哥嫂還在鬨離婚嗎?”

沈堰東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她笑:“李醫生告訴我的。”

他定定的看著她:“他還告訴你什麼了?”

她站起來慢慢走近他:“怎麼這麼緊張,有什麼我不能知道?”

他隻道:“那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

她抿嘴一笑:“他說你爸媽離婚早,後來爸爸因公殉職,你們兄弟倆一直跟著爺爺奶奶。他還說,你爸爸和爺爺、奶奶各留下一套房。你哥嫂住了那套大還不滿足,又哄著你把爺爺奶奶那套老破小給了他們,他們用兩套房換了一套三居。本來說等你買房的時候,他們給你出兩百萬首付,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給。”

他的聲音涼了下去:“我不知道他知道這麼多。”

章檸道:“不過我沒全信。我想你哥嫂如果真對你這麼不好,你為什麼還願意跟他們來往?這年頭,不流行以德報怨。”

沈堰東點了點頭:“當時爺爺患了食道癌,我在美國,顧不上家裡。大哥那套房雖是兩居,但他們還要照顧偏癱的江阿姨,家裡沒地方住,所以才說先賣了爺爺的房子,換個大點的房子,權宜之計罷了。”

“這麼說,倒無可指摘。”章檸中肯道,“不過將近三百萬的房子,給兩百萬也就算了,結果還是空頭支票,你倒能忍。”

他道:“他們上有老,下有小,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章檸道:“他們可以把三居抵押了呀,你拿錢交首付,雖然這樣一來你們兄弟倆都得還貸,但好歹都有地方住,貸款就慢慢還唄,這年頭誰身上沒點貸?”

沈堰東道:“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們上有老下有小,負擔太重,還是再說吧。”

章檸莞爾一笑,隻道:“你對家人倒挺大方,不過小心這樣討不到老婆。”

他點點頭:“的確。”

章檸歪頭瞧著他:“要不要我幫你,我保準讓你不打官司就能把兩百萬要回來,過上買房娶媳婦的小康生活。”

他也笑了,但沒接這話,隻道:“我先走了,如果寫完我還沒回來,你就帶上門,自己走。”

沈堰東回到哥嫂家,是他的小侄子沈航開的門。

沈航一看見他就說他爸媽又吵架了,吵得特凶,嚇得他隻能躲在洗手間。

沈堰東問為什麼吵架。

沈航說他爸爸借錢給彆人,沒跟他媽媽說,被他媽媽媽發現了,倆人就吵了起來。他媽媽要他爸爸把錢從人家手裡要回來,他爸爸不肯,他媽媽說,這個錢如果不要回來,他們就離婚。他爸爸說離婚就離婚,然後摔門走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沈航說完問:“二叔,我爸和我媽越吵越凶,他們這次是不是真的要離婚了?

沈堰東沒回答,隻問:“媽媽呢?”

沈航指了指敞著門的次臥。

沈堰東領他過去,他嫂子孫妍正在給偏癱多年的老母親翻身,沈堰東見她艱難,忙過去搭手。

孫妍瞧了他一眼,道:“堰東回來了?”

沈堰東點點頭,問:“阿姨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點?”

孫妍用手背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習以為常道:“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老樣子。”說完想起什麼,又道,“不過最近身上長了很多紅斑,像濕疹一樣,正好你回來,看看要不要緊?”說著拿起老人的手臂,捋起袖子給他看,“就這樣的,大腿也有,主要是大腿和股部。”

沈堰東看完胳膊又讓孫妍把老人的褲腿捋起來,瞧完道:“可能是長期坐臥導致真菌感染引起的股癬。”

孫妍緊張道:“嚴重嗎?”

沈堰東道:“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帶去醫院做一下檢查,如果隻是股癬,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塗點藥膏就成。”

孫妍鬆了口氣,這才來問他吃了嗎,最近忙不忙。

倆人閒說幾句,孫妍看向沈航:“航航,你陪姥姥待一會兒,我跟你二叔談點事。”

沈航點了點頭。

倆人到了客廳,孫妍給他倒了一杯水,道:“堰東,我知道醫院忙,家裡這點事本不該麻煩你,但咱們這一家沒爸沒媽,爺爺奶奶都去了,你阿姨又這樣,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找誰去。”

這是老生常談,沈堰東見怪不怪,隻道:“嫂子,彆說這話,大家都是一家人。”

孫妍突然哽咽起來:“堰東,你勸勸你哥吧,他現在在放高利貸。”

沈堰東微微一頓,眉頭蹙了起來。

孫妍哭訴道:“他一下借出去二十萬,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還是我無意間看見他的微信才知道。我問他從那弄來的錢,他說把車抵押了。我問他是不是有毛病,真能弄來那麼多錢,為什麼不給你,你當初心疼他這個當哥的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把自己的房給他用。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何至於租房住。他說就是為你,二十萬,每個月吃五千利息,一年下來就有六萬,他想多攢點錢先還你點,他覺得你不結婚是被我們帶累的。”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二十萬,每月五千利息,不就是高利貸嗎,我一做財務的,能不知道他朋友玩什麼鬼把戲嗎,就是放貸,資金鏈不出問題,大家一起賺,一旦出問題,血本無歸。我再說,他就跟我吵,怪我當初要換房,弄得一家人舉步維艱。”說到這,她停了下來,直直的看著沈堰東,“堰東,你說句公道話,換房是為我嗎?”

沈堰東把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從紙盒裡抽了幾張紙遞給她,波瀾不驚道:“大哥有口無心,我們都知道嫂子照顧這個家很辛苦。”

孫妍的眼淚更多了:“而且我當時也說了,絕不占你便宜,你如果買房,我們砸鍋賣鐵也把首付出了。隻是後來生了航航,沒想到養孩子這麼費錢,你阿姨又那個樣子,我們實在力不從心”

沈堰東點點頭,表示知道,也理解:“嫂子,我之前說了,你們負擔重,就彆操心我了,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怎麼著都行。至於結婚……我結不結婚,都跟房子沒關係,主要是太忙,二也是沒碰到合適的。”

孫妍擦乾淨眼淚,稍微平靜了一些:“我一直跟你哥這麼說,我說堰東又高又帥,還是博士,又是大三甲醫院的醫生,這麼好的條件,哪能沒房就結不了婚了。那些沒房就不結婚的,說明人本就一無是處,隻能靠房添彩,堰東跟那些人不一樣。

沈堰東聞言自嘲的笑了:“沒嫂子說得那麼好,總歸是有點毛病的。”

孫妍馬上換上了一副輕鬆口氣:“誰沒點小毛病,你彆太苛求了。我一直說,你跟你哥生反了。你哥白白胖胖,一張娃娃臉,快四十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倒是你做弟弟的,棱角分明,是個當家做主的模樣,比他這個做哥哥的要靠譜。要我說,你田大爺的女兒多好,你們打小就認識,知根知底,難得你田大爺也喜歡你,怎麼不試試呢?”

沈堰東無情無緒道:“她是警察,我是醫生,倆人都忙得昏天黑地,即便能走到一起,也維持不了多久,還是算了。”

“話是這麼說。” 孫妍還是惋惜,“但田園條件多好,家裡就她一個,還是公務員,如果你倆能成,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沈堰東沒搭話,問:“大哥呢,怎麼沒看見他?”

孫妍恨恨道:“不知道又跑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你打個電話給他,就說你回來了,看他回不回來?他回來,你好好跟他說說,叫他趁著沒出事,趕緊把本金拿回來。”

沈振州其實沒走遠,就在家樓不遠處的樹蔭裡坐著,見沈堰東過來,站起來把煙扔進垃圾桶,歎氣:“你嫂子叫你回來的?下次看見她電話甭接了,真有大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夫妻吵架,哪有找兄弟的道理,說出來不怕人笑話。”

沈堰東坐下來,道:“我也很久沒回來了,這不正好麼。”

沈振州將手臂搭在長凳的靠背上,斜坐著看他:“你嫂子跟你說什麼了?”

沈堰東直直的看著他:“說你最近在做投資,她想讓我勸勸你,投資風險高,要謹慎。”

沈振州不屑道:“你嫂子總愛這樣小題大做,投資有風險,三歲小孩也知道,我能不知道嗎?”

沈堰東道: “牟森他們病區之前有收治過一個病人,親戚找他借兩百萬,承諾每月六萬利息,他為了這個高額利息,把房子都抵押了。結果一年後,那親戚跑了,他虧了一百多萬,無法向家人交代,就跳樓了,重度昏迷,在icu躺了十幾天……”

話還沒說完,沈振州“拍”的給了他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在他背上:“你說什麼屁話。”

沈堰東一邊揉自己的背,一邊笑:“我是說真的,這種事情都是殺熟,還是謹慎點好。”

沈振州仍舊瞪他:“你哥我謹慎了一輩子,沒有這次不謹慎的道理,放心吧。”

晚上,孫妍做了一桌好菜,吃完後,帶著兒子下了飯桌,輔導他功課,桌上隻剩下兄弟倆。沈堰東又勸了沈振州幾句,沈振州說聽進去了也聽進去了,說沒聽進去也沒聽進去,隻是一個勁兒喝酒。喝到微醺,拉著沈堰東的手,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他說悔不當初,不該聽孫妍的話換什麼房,就算換房,也不該動他的房,現在想換回去是不可能了,不過沈振州叫他放心,欠他的那兩百萬,他早晚會還他的,讓他再等等。

這些話都是老生常談,對沈堰東沒什麼意義,但他仍然勸了他哥幾句,讓他彆有太大壓力。

九點多,沈堰東從哥嫂家離開。外麵下了小雪,飄飄灑灑,彆有情調。

他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開了門,摸開燈,換鞋時,瞧見那雙女鞋還在,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她早走了。

他換好拖鞋要去書房看,卻在穿過客廳時,瞥見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姑娘。

他走了過去。

她身上蓋著一件毯子,呼吸均勻,睡得很熟。

他垂眼看了一會兒,她絲毫沒醒過來的意思。

他回到臥室,拿了衣服,去洗手間衝澡。

出來她還在睡,姿勢連動都不帶動的。

他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頭發不斷地往下淌水,他拿毛巾擦了一會兒。

擦完將毛巾搭在膝蓋上,靠在那裡看她。

這麼晚了,她還躺在這裡等他。

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

說內心沒有騷動那是假的,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又許久沒有同人認真發展過兩性關係,有正常的情感需求,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隻是終究過了而立,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隨意。

頭發又開始往下淌水,水珠順著脖子一路蜿蜒下去,後背的衣服都濕了。

他渾然未覺。

良久,他起身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然後帶上了門出去了。

章檸第二天早上醒來,沈堰東正在廚房做早餐,聽到動靜,回頭去瞧。

她一臉未醒的樣子,卻沒問他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問為什麼沒叫醒她,沒問她為何會睡在他的床上,隻是問他怎麼起這麼早。

這冬日的清晨,外頭霧蒙蒙的,莫名不想說話。他回過頭去,懶懶地:“不早了。”

她慢騰騰地走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南瓜粥熬得差不多了,他伸手將那一小碗燕麥倒進去,又蓋上鍋蓋。

她的臉頰貼在他脊背上,同時手也從他的t恤底下伸了進來,來回撫摸他的腹肌,聲音慵懶而鬆軟:“家裡放著一個大美女,還能在外麵待那麼久,沈醫生好定力。”

他被摸得眼神有些渙散,便伸手摁住了她的手:“我以為你已經走了,怎麼沒走?”

她便不再動了,老老實實的抱著他。他的腰腹蓄滿了力量,也不知道這人在床上是狂野派還是溫存派。她輕聲道:“寫完大綱,瞧見你電腦上下了個美劇,閒著沒事就看了一會兒,一抬眼天已經黑了,想著你快回來了,就說等一會兒吧,誰知道就睡著了。”

燕麥和南瓜的香氣隨著水蒸氣直通通衝到臉上,他抬手蹭了一下臉頰,掀起鍋蓋,拿勺子慢慢攪了幾圈,把蓋子合上。

廚房裡又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她問:“你哥嫂為什麼吵架?”

他的聲音輕得像外麵的霧:“我哥借出去了一筆錢,沒讓我嫂子知道。”

她的臉頰換了個方向貼著他的背:“也不是什麼大事,怎麼就要離婚?”

他道:“二十萬,每個月五千利息,算是變相的放貸,我嫂子怕他隻顧吃利息,本金拿不回來,讓我勸一勸。”

她問:“你不是說他們負擔重嗎,還能拿二十萬去放貸?”

他道:“把車抵押了。”

她笑了:“住大三居,還開二十多萬的車,我看他們負擔一點不重。而且,找誰去勸你哥不行,偏偏找你,我簡直懷疑他們彆有居心。”

他沒吭聲。

她察覺自己的話重了,又往回收了一些:“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管。”

好一會兒,他道:“父母離婚時,我還小,老沈忙於工作,整天不見人影,是他在照顧我,說長兄如父有點誇張,但他對我很好。”

她沒再說話,好一會兒,問:“我們下次什麼時候見麵呢,還要等十天半個月?我想今晚就見你。”

“這周要出差,回來後估計會忙幾天。”沈堰東的話說得叫人聽不出是拒絕還是真被客觀條件所限。

章檸也不去想到底是因為什麼,反正他給出的信息就是不能見麵,而且也不願意勞心費神擠時間。她鬆開他,懶懶道:“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隨你。”然後趿著拖鞋走了。

沒一會兒,他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

吃完飯,他回房間換衣服,卻瞧見她的毛衣和牛仔褲扔在床上,他有些疑惑,她不穿衣服是怎麼走的。去客廳拿手機給她打電話,瞧見她發了微信過來,是張自拍。敞開的羽絨服裡邊露出他的黑色大毛衣和淺色牛仔褲,比陽光還要明媚的年輕姑娘挑釁似的對著鏡頭給他比了一個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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