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連呼吸都使不上勁了，直到林渡臉頰被憋得通紅，沈弋才放開了他。
林渡下意識的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嘴唇，仿佛這樣就能假裝，剛才他沒有和同性接吻。
隻是這回，沈弋將他的雙手束於頭頂，再次吻了上去。
撲麵而來的窒息感，讓林渡喘不上氣。
待沈弋再次鬆開他，問，“還擦嗎？”
“……”
林渡微張著唇瓣喘息，他眼角都被憋出淚來了。
照這個架勢，要是他再擦一次，沈弋就再親他一次，那還有完沒完了……
林渡隻得問，“……你哥，不會再找上我了吧？”
“不清楚。”沈弋回的模棱兩可，“我和他本就沒有什麼親人關係，他想做什麼我也管不了。”
“……”
沈弋又說，“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找人護著你。”
“……”
林渡的情緒又變得沉悶了。
現在他的身體也不太好受，隻得躺著將自己蜷縮回了被褥裡。
很想將昨晚遺忘，但總會難以抑製的在腦海裡浮現出零星碎片。
……這樣的日子，難道以後都要經曆嗎？
之前在學校裡還好，他還可以有理由睡在宿舍，宿舍上麵是床下麵是桌子，顯然睡兩個成年男人是擁擠的，更何況宿舍裡也不止是他一個人。
他所麵臨的，隻是有時候沈弋過來找他，就算是沈弋帶他一起出去玩，可總歸晚上的時間是屬於他自己。
而現在，事態發展似乎真的朝同居靠攏了。
在沈弋家裡待的那兩個星期，每天不是抱就是吻，或者又是其他的……
完全不是他以前設想過未來的樣子。
見林渡又躺下了，沈弋以為是累的，畢竟他們好久都沒有這麼親近過了，縱欲容易禁欲難，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難免沒有把持住。
既然林渡想先在這間公寓裡待著，那肯定很多東西都是不夠的，沈弋讓人送了兩床更柔軟的蠶絲被過來，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他打開看了眼冰箱，裡麵隻有簡單的蔬菜和雞蛋，難怪昨晚抱著睡覺的時候，他覺得林渡又瘦了。
食材之類的，沈弋比較喜歡自己去挑選。
沈弋說，“我先出去一趟，門口有人守著。”
“……嗯。”林渡小聲答了一句。
他怕不給回應，沈弋會同剛才接吻那般。
待沈弋走了，他才將手機拿出來看。
【h市公寓房東】：醒了嗎？今天太陽挺大的
【h市公寓房東】：被褥我幫你搬到樓頂去曬曬吧
【h市公寓房東】：他是你男朋友？
【h市公寓房東】：我知道這樣問很冒昧，但是總感覺他不太像是你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h市公寓房東】：……你應該不喜歡男的吧？
關燦很早就確定自己的性取向了，身邊有同類，他會很敏銳的覺察到，但和林渡接觸了這麼久，從那天牛肉麵麵館的老板，誤以為林渡是他對象，他就看出來了林渡是直男。
所以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令他感覺詫異。
林渡想到了關燦會發消息問他。
隻是看見消息後，又有種回到了a大的感覺。
【心平氣和】：抱歉，關哥就當沒看見吧
【h市公寓房東】：那你們……
【h市公寓房東】：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心平氣和】：不用了
怎麼可能還找關燦幫忙，昨天的花盆就已經將對方害的不輕了。
儘管意識到和還賬沒多少關係了，林渡還是把之前存過的備忘錄打開，將昨晚記錄了進去。
好像就隻有這麼一個盼望的方式了。
還有一千九百八十次。
就算將這個數字減完，也還得等上許久。
實習計劃也被打亂了，後天真的要申請調回a市嗎，回到那恍如牢籠的屋子裡。
他對那扇落地窗都有陰影了。
儘管他知道，從外麵看不見屋內，但那種對高空的恐懼，以及被窺視的錯覺，讓他很不好受。
本來一些事情都要遺忘了，卻又再次灌入到了腦海裡。
沈弋沒多久就回來了，公寓環境一般，連做飯都隻有一個電磁爐。
沈弋煎了片肉，抽油煙機的功率太小，根本將煙排不出去，就算將窗戶打開，屋裡仍舊感覺油煙味重。
不知道是鍋的問題，還是電磁爐的問題，肉外麵都煎糊了，裡麵卻還在滲血水，而公寓裡原本也沒有天然氣，可發揮空間太小了。
沈弋試了試，耐心都給試沒了。
換作之前，沈弋肯定會直接把林渡帶走。
他走到了床邊，原本還有些躁的情緒，在看見林渡闔著眼眸恍如沉睡的模樣，又平複了下來。
他低俯下身，吻了一下林渡的額頭。
隨後他連動作聲音都儘量壓小了，免得吵到了林渡。
林渡其實沒有睡著，他隻是不想醒著和沈弋單獨相處。
沈弋吻他額頭的時候，他的心都沉了下來。
就好像，他們真談上了。
可林渡本能的不喜歡和同性親近，更何況還是讓他躺在床上連動彈都難受的罪魁禍首。
儘管這麼迷糊的想著，林渡還是因為疲倦睡著了一會。
這一覺也沒有睡的多安穩，他的眼皮浮動，然後又醒了過來。
晚餐最後還是從外麵買回來的，葷素搭配，清淡口居多，林渡胃口淺，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沈弋蹙眉說，“你不吃我就喂了。”
“……”
林渡向來不喜歡用彆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隻是他確實沒多少食欲，就連情緒也萎靡不振。
以前王致網戀翻車後的心情，在他身上成倍體現了。
不想讓沈弋喂，林渡隻得又吃了幾口。
隻是想到往後都要過這種日子，他連吞咽食物都變得難受。
沈弋說，“太瘦了，對自己身體也不好。”
林渡悶悶的說，“我福薄，長不胖的。”
因為骨架小，瘦起來也比尋常人更明顯，林渡微弓起背吃著碗裡的蝦仁蒸蛋，脊背看起來很單薄。
沈弋想起了，之前網戀時聽林渡提起的家庭，後來他查了之後，才發現林渡真實的經曆，比網戀時期給他描述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