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陸庭深和女人開房的消息時,許輕衣正在受理一樁離婚案子。
來的是個女人,拿出一堆丈夫出軌的照片,要起訴離婚,並讓丈夫淨身出戶。
“萬女士,出軌並不能成為法定的離婚事由。”許輕衣淡淡道,“在沒有其他過錯的情況下,您丈夫如果不願意離婚,您大概率會敗訴。”
她五分鐘結束了會話,開車趕到酒店。
開門的是陸庭深。
鬆鬆垮垮的白色浴巾係在他緊致的腰間,露出一半標準的人魚線,掛在黑色發絲上的水滴順著下頜完美的弧線,涼涼的滴落在許輕衣手背。
看她的目光,異常冷淡。
許輕衣從包裡拿出一疊信封:“這裡麵是你和女人進入酒店的照片,你有兩個選擇,讓女人走,還是我把照片交給爺爺。”
陸庭深眼裡沒有波動,看她的時候,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朝房裡的女人示意:“出去。”
女人被突然趕走,不僅沒生氣,反而笑意盈盈地留下一句:“回見。”
紅色吊帶從女人肩頭滑落,露出淡淡的吻痕,精致的臉蛋彎著甜膩嫵媚的笑,性感又撩人。
和許輕衣板正單調的襯衣黑裙,形成鮮明對比。
女人目光在許輕衣臉上短暫停留了兩秒,嘴邊的笑容變淡,心裡卻是驚豔了一把。那張冷淡疏離到過分的臉,偏偏生了雙水光瀲灩的眸子。
像含著一汪清泉,勾人心魄。
女人走遠,許輕衣神色平靜地把照片遞給陸庭深:“口味倒是多變,上個月不是還喜歡可愛妹妹?”
陸庭深眉毛幾不可見地輕挑了下,看不出情緒,半晌才淡淡開口:“這次你又想要什麼?”
許輕衣斂眉,想了想,說:“我想在市中心再盤處店麵。”
“好。”
他應得爽快,但同時,朝她勾了勾手指。
她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筆直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陸庭深懶懶地掃了她一眼:“彆告訴我,你現在憑借幾張破照片,就想要幾千萬。”
市中心寸土寸金,一店難求。
他清楚她胃口大,幾百萬的小店鋪,壓根兒看不上。
許輕衣:“照片我留有備份。”
他冷淡眉目,短暫波動了一秒:“算計我?”
她不置可否,瀲灩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他。
被陸庭深拖進房間的一瞬間,許輕衣就被抵在了酒店冰冷的牆上,盈盈一握的細腰,被他乾燥的大手控住。
她懶懶地淡瞥了他一眼。
陸庭深身上,帶著一股天生的寒意,即使做著這檔子事,也格外疏離冷淡。
但他手上功夫很好,手指靈活,快慢有度。
到底是江城中心醫院外科之星的稱號,還真是名不虛傳。
整個過程,都讓許輕衣很舒服,也很滿意。結束的時候,陸庭深瞥見許輕衣眼尾泛紅。
她坐在床邊,潔白襯衣微微敞開,她的黑裙還被扔在地上,光滑的細腿交疊在一起,留著被他掐出的紅印,有種被淩虐的美。
陸庭深消下去的浴火,又竄動了幾下。
他問道:“難受?”
許輕衣搖了搖頭,平靜地說:“沒有。”
說話間,他穿好襯衣西褲,表情依舊寡淡:“你今天表現差了點。”
許輕衣光腿赤腳走過地毯,彎腰撿起地上黑裙的手指頓了頓,抬眸看他,等他下文。
陸庭深扯了扯領帶:“當初你為了嫁進陸家,爬上我床的時候,比現在熱情,技術也比今天好。”
他咬字沒什麼情緒,像在評價一頓乏善可陳的午餐。
眼底絲絲縷縷滲出的冷漠,顯得整個人愈發疏離。
許輕衣拉上拉鏈,修身的襯衣黑裙,將她包裹得清冷又禁欲,仿佛剛才那個深陷在欲望中的女人是彆人。
她淡然道:“你也知道,當初我是為了嫁進陸家,自然要努力些,誰通過了考試還繼續看書呢?”
是嫁進陸家。
而不是嫁給他。
握住領帶的修長手指頓了下,陸庭深轉身,疏離又厭棄地看著她說:“以後這種事少做,彆真把自己當陸太太。”
“我看心情。”
她扣住鎖骨處的紐扣,紅唇淡啟,並不聽話。
砰一聲,房門被離開的陸庭深關上。
開車回事務所的路上,許輕衣想起這兩天是排卵期,掉轉車頭,開往中心醫院。
拿完避孕藥,在茶水間接水時,聽見有人八卦地說:“我昨天看見一個美女上了陸醫生的車!”
“那有什麼稀奇的?陸醫生那家世身段,想爬上他床的女人,還不是排排站!沒女人找他才奇怪吧!”
“這個不一樣。”女生聲音壓低,“聽說是醫院病人,一個闌尾炎手術,陸醫生親自上陣,術後又親自護理,還甘願當護花使者,把人送回家。”
許輕衣站在飲水機前,神情淡淡。
直到皮膚傳來燙人的溫度。
她垂下眼,水杯不知何時滿了,開水滾了出來,燙在蔥白手指上,起了泡。
兩名小護士從裡間走出來,看見她,立刻噤了聲,匆匆離開。
接完水,許輕衣在走廊長椅坐下,回想起跟陸庭深開房的女人。
女人肩上的吻痕很淡,離開得異常灑脫,一切都太過水到渠成,像極了逢場作戲。
看來,是陸庭深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坐了一會兒,許輕衣乘電梯上了三樓外科。
護士站裡,是剛才在一樓碰見的兩名小護士。
“陸醫生在手術室,估計要一個小時後再出來,你如果急,可以掛其他醫生的號。”
許輕衣淡聲:“不用,我等他。”
她語氣自在熟稔,小護士不自覺打量起她來。
眉眼清冷,眼神也淡,卻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與其說是來看病的,倒不如說,更像是特意來找陸庭深的。
小護士一個晃眼,看見許輕衣藏在襯衣領扣下的隱隱紅痕,下意識張嘴:“你和陸醫生……”